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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女不斷地在門前徘徊,她似乎一直都沒有辦法下定決心的模樣,已經在此處呆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反複地抬起頭,望了一眼高聳的庭院,又搖搖頭。


    門的旁邊沒有門牌,甚至也沒有門鈴,全靠來訪者敲擊門來實現向內部通知。大概有5米左右,寬度足以容納下兩輛小型轎車並排前行,巫女的體型在門的對比之下顯得極其渺小。


    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輕輕地敲了敲門。聲音非常地輕微,但是門卻自動地為她打開。一個看起來頭發有一點花白的男子似乎早已站在門後多時,恭敬地行禮:


    “您在門外的模樣我們看在眼裏,但是礙於製度無法向您直接表示歡迎,還望您能夠諒解。”禮儀端正,衣著得體,左眼帶著鑲著金邊的單眼鏡片,鏈子隨意地垂下,看起來就像是中世紀才會有的管家。


    雖然有著標準的歐式麵孔,卻操著一口流利的日語,完全沒有辦法感覺到麵前的這位男子是外國人。


    “您、您好,應該是我的不對,讓您放下手中的事物在此等候多時。”


    巫女同樣迴以恭敬而標準的禮儀。男子的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不知道是第幾次遇到如此的場景。


    再度躬身:“明治的巫女前來,我們在這裏打擾多年,總領讓我們對您保持最高的敬意,您就不要推脫了。”


    “那,那好吧。我其實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來這裏,希望您能夠向高天原的總領通報,我想要和她進行簡單的交流。”巫女緊張得似乎忘記了用敬語,話語顯得有些粗鄙。管家模樣的人絲毫不在意巫女的話語中的失禮,恭敬地迴答道:


    “實在是抱歉,總領她不在此處。您如果方便的話,也可以留下一點口信,她迴到此處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傳達。”


    “這樣……那就算了吧,我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您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這可不行,您在門前徘如此之久,如果我們對於您沒有什麽幫助的話,總領一定會責備我們。這樣,我向您稍微透露總領迴來的時間,您可以在那個時候拜訪這裏。”


    巫女環顧了一圈周圍,傍晚的風聲不斷地吹拂著樹林,發出明顯的沙沙聲。沒有一點的鳥獸蟲魚的聲響,就好像樹林裏麵沒有一點的動物那般。事實也是如此,高天原在此處布下的隔離結界,不知情的生物隻會將這一片地方當成普通的樹林,也會被暗示不靠近周邊的地區。


    “那,您方便的話。”


    沒有直接迴絕,有些模棱兩可地迴答著。


    “後日下午這個時間,總領大概就會迴到此處,我們是這樣被交代的。”


    管家恭敬地行禮。這麽久的時間?!巫女難掩失望的神色,略微結巴地應道。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小聲地補充:“這隻是總領告訴我們最壞的情況,如果順利的話,她明日就能迴來。”


    巫女明顯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如如此久的時間,也隻能點點頭,轉身欲走。


    “如果您方便的話,向我透露一點情報的重要性,我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給予您更多的消息。”


    “其實是關於女帝的……我有一點想法想要親自和您們的總領交流。”腳步停頓,思考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轉過身,壓著聲音。


    “我們收到總領的吩咐,如果有什麽關於女帝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她。您想要親自與她麵對,我會告訴您她的所在,讓總領能夠第一時間了解到了更多的情報。”管家說明著,從衣袖的隱藏口袋中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紙片,“這是總領交給我的她的位置所在,現在按照她的消息我將其轉角與您,還望您不要向其他人透露任何一絲。”


    接過紙片,上麵折疊程度非常地完好,完全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也無法從表麵看到上麵所寫的內容。觀察了好一會,巫女點點頭。


    “請您放心,這張紙片所寫之物,隻有總領才知道,我們身為下人是沒有資格與膽量窺探其中的內容的。”管家模樣的男子深深地鞠躬。


    “啊,啊。”結巴地迴答,“感謝您的幫助。”


    沒想到這個管家意外地好說話,到底是受她的身份而打動還是“女帝”這個身份,巫女現在還沒有機會去思考。


    “尋找到失蹤的女帝,我們也非常地焦急,您有情報我們自然會提供全部的援助,幫助總領了解更多的情報。”


    碓井貞光的直覺告訴她有些許的怪異,但是又說不出來,隻能點頭,仔細地收起紙片轉身離開。


    ·


    你,說的就是你,出示你的身份證明,快一點!


    不知道是誰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考。抬起頭,麵前站著一個已經有些許不耐煩的警官。大概也隻是巡查的級別,看臉上的汗水大概能夠猜到他在此處站崗了有數個小時沒有休息了。


    天色已經泛黑,似乎是快要到了交班的時刻,明顯有著不小的焦急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城市外圍會被設立如此之多的哨卡,飛行也受到了當地空軍的警告,隻能降落在附近用雙腿走到此處。


    明明記得在不久以前的記憶中這個城市戒備遠沒有如此的森嚴,不過那畢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記憶,也難以保證這麽多時間以來發生了怎麽樣她所不知的變化。


    畢竟剛從那樣的感覺中迴複,自己深陷於其中的時間這個城市乃至這個國家發生了如何的變化她也在不斷地適應著。


    “請問您說的是我嗎?”恭敬地說道。幾乎快要觸碰到地麵的長發因為這個動作而有些下垂,沒有驚悚的感覺反而有難以掩飾的美麗,哪怕是戴著麵具,也能夠感覺到這個身著和服的女性有多麽的美麗,氣質有多麽的完美。


    見到她如此恭敬的禮儀,巡查臉上的不耐也也收斂了許多,用著還算平和的語氣迴複:“麵具和服還能是哪位……你隻要出示你的身份證明我看過沒有問題就可以過去了,我也不想過多的進行刁難。”


    “麵具也要嗎?”


    “這個,是肯定的,如果你有什麽不便的地方,可以在比較遠離人群的地方向我展示。”巡查有些猶豫,想要無視麵具的問題,但是礙於自己被分配的任務,和一點點的責任感,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開口。


    “我覺得,沒有必要。”受到了來自於麵前的女性否定的迴答。巡查有些疑惑,想要進行勸說,卻聽到一陣陣的清脆撞擊聲。似乎來自於女性手腕上的勾玉串,在她輕微的搖動之下不斷地相互碰撞。


    “這,這樣啊,那你可以不摘下麵具……”明明是不可思議的話語,自己卻覺得理所當然,這個女性不摘下麵具才是正常之事,她脫下麵具反而反常。


    “那麽,打擾了,我可以通過了嗎?”女性緩緩地說著,每一句輕柔,宛如是一個美妙的夢境那般,令人感到渾身的舒暢。巡查也難抵如此的話語,不禁恍惚。


    “嗯,你可以通過了,記著拿上這個通行證。”巡查恍然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通行證,放入女性的手中,“祝您一路順風。”


    敬禮,目送著女性遠去。過了好一會,才突然間恢複了神誌,疑惑地四處看:“奇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看了一眼右手的手表,換班的時間已經過了快五分鍾,說不定來交換那位要等得不耐煩了,甩頭去除腦中還在沉澱著的昏沉感覺,走向崗亭。


    女性漫步在寬闊的道路,周圍是城市邊緣不算高的建築物和樹木,還有著比較古老的風光。遊客從這裏進入到這個城市,一定會給他們與旅遊介紹無異的印象,也是市政府絞盡腦汁做出來的一點設計。


    這一點倒是沒有超出她的記憶,不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她明明記得這裏應該是草津町的地方,居然已經算入了整個城市的範圍,在她不知道情況下這個城市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


    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請帶我去‘二條城’。”


    司機明顯露出難色:“這個,這位女士,二條城離這裏有接近2個小時的車程。看您的樣子應該沒有在身上帶多少錢吧?我建議您坐草津線再轉東西線,這樣會比較省錢一點,就是需要3個多小時的時間。”


    她完全沒有將司機的話語聽在耳中,望著外麵的景色。司機見她不迴答,歎了一口氣,發動車輛前進。通過後視鏡能夠看到戴著麵具的她,光是從外表和衣物來看,似乎不像是缺錢的模樣,看起來也不怎麽愛搭理別人。自討沒趣,司機專心開車。


    過了好一會,女性似乎想起了什麽,緩緩地開口道:“請問您知道為什麽要在入城的地方設卡嗎?我記得上一次來還不需要這樣的手續的。”


    “這個啊,是今天淩晨的時候臨時建立的,我開始工作的時候這個已經運行了幾個小時了。托它的福,今天的生意都不怎麽樣。”


    司機明顯對於哨卡非常地不滿,“至於為什麽會設立這個?我聽一個認識的警察說,好像是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件發生了,要對於全城和進城的進行戒備……啊對了,貌似從今天晚上開始還要實行宵禁,看你孤身一人的模樣,還是小心為好。”


    “是嗎,感謝您的情報。”


    司機客套了幾句,女性再度望著車外的景色,沒有再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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