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略說:“處決。”獸人頭一歪,齊齊落在地上,隨著異獸們的踐踏和大地的顫動而抖動著身體。他們似乎徹底失去了唿吸。溫琴不可置信地望著趙略,她猛然間想到什麽而翻了一遍排行榜,剛剛升上去的排行榜第一,【觀眾型玩家 趙略】,後麵跟著一個和【參與型玩家 林行韜】一樣堪比屠城的數字。“你殺了他們……”溫琴的話沒說完,聽到趙略輕聲的、宛若憐憫的兩個字:——“重生。”於是那些死去的獸人開始重生。但重生的卻非地獄來的大軍,而是與洛林有些不大搭調的……“妖族”。[洛林沒有狼人,但楚天的狼族也沒法變成狼,他們不是狼人。獸人是獸人,和野獸、家禽沒有一點關係,楚天的獸人不能變成獸的形態。]在楚天被刪改得奇奇怪怪的曆史中,獸人從來都隻是人的形態加上一些獸類的特征。他們不會變身成獸,他們有的也隻是比人類有著更出色的體能。就像楚天沒有人修仙一樣,他們同樣過著普通的日子。但他們,分明應該是妖族的後代。不是獸人,甚至不是妖怪,而是妖族。曾經妖海上東有猴舉金棍,南有孔雀開屏,西有獅猁眼似琉璃盞,北有白象鼻似白玉鉤,而九萬裏風鵬正舉,妖族興盛。溫琴眼前一花,那些倒在地上的獸人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仰天長嘯。她還是充滿疑惑,洛林的神為何能夠改變楚天的獸人,他是叫趙略嗎,他和楚天和洛林是什麽關係……她再次凝視著趙略,眼前一個恍惚,卻看到那個銀發黑眸六翼的神明變了個樣子。黑發,隨風而在腰間舞動,獵獵黑衣,肩垂明珠。額間有紅紋,雙眼血紅,容貌妖異。——妖族暴君。溫琴心裏冒出四個字。當她再次迴過神,趙略卻還是原本的模樣。趙略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剛才瞬間的變化,他隻是平靜地飛在空中,將腳下的一切收入眼中。溫琴問:“他們真的不去對付異獸嗎?”趙略:“不去。”“那他們……”“去對付【林行韜】。”競技場在這時發話:[玩家數量達到要求,任務有所變更:請所有玩家在兩個小時內到達距離世界中心一百公裏範圍內。]一百公裏,也就是說距離被限製在了京城之中。“說不定我猜錯了,最後獲勝的方法不是待在世界中心最近的地方,而是殺了世界中心,自己成為世界中心呢。”趙略開玩笑般說。作者有話要說: 網速有點慢,趙略下線得也有點慢。(趙略:還能再苟一會。)而張況己被憋迴去的時候,說了一個字:太陽。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收容失效(一三一)殺了世界中心, 自己成為世界中心……溫琴被這個帶著玩笑意味的假設驚到了。她不由自主地眺望起那個正在對著祭壇的楚天太子。還有正將目光投注到銀發神明身上的洛林教皇。“你要殺了他?”她問趙略,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殺了楚天太子。她不可避免地分析起了這個假設的可能性, 越分析越覺得這才是真的。第一階段任務獲得身份, 第二階段任務挑起戰爭、獲得功勳、接近權力中心,第三階段當然是取而代之、站在世界巔峰了。所以真的要殺了那個信任自己的太子殿下……不, 不對,太子是即將成為世界中心的人,他應當知道自己並不隻是他記憶中那個和他關係匪淺的人了。為了更好地完成第一階段融入世界的任務, 溫琴用了遺物,或者說收容物【一段白月光】。效果是給對方增添一段與使用者有關的記憶, 比如使用者小時候救了對方然後對方念念不忘什麽的。可溫琴沒有玩弄愛情的想法, 所以她隻是讓自己成為了太子一段時間的朋友, 再利用這一點獲得了太子秘書的身份。收容物大多是危險的,【一段白月光】的危險在於它同樣能影響使用者。溫琴對太子乃至對楚天並非沒有感情。就像之前,看到由玩家破壞京城她感到了憤怒,想到眾生圖則感到了激動,她的殺戮也隻針對玩家和動亂的民眾。趙略像是注意到她一瞬間的猶豫與下意識的懷疑, 輕聲說:“因為皇帝死得太突兀沒有正式頒布詔書, 所以太子不算即將成為世界中心,並沒有聽到競技場的話。”世界中心和即將成為世界中心的人能夠聽到競技場的話。——也就是說,教皇沒有揭穿她, 她依然受到太子的信任,太子先前投過來的審視目光可能隻是因為她與敵國的人交談得過於親密。溫琴的眼睛一亮。......溫琴的手裏捧著盒子,盒裏是那卷珍貴至極的眾生圖。她作為仍然受到太子信任的貼身秘書, 擔負起了將眾生圖取出呈上的重任。她匆匆地走在石板路上,身後跟著其他官員。雖然暫時脫離了玩家間的戰鬥,但她沒有掉以輕心,她的卡牌角色一直在占領招募地點。[你已經占領了八個招募點。]競技場說。忽然間,她腳上一痛,不可思議地摔了一跤。伴隨著頭頂嬰孩刺耳的啼哭聲,一串串鮮豔的血帶著灼熱劃過雪亮的戟鋒,有的濺在滾滾燃燒的星辰之上,有的濺在溫琴前方石板鋪就的地麵。石板上有圖案。鮮血就這樣灑在千年前工匠躬身雕刻、大臣頂禮叩拜、皇族邁步而過的獸型圖案上,由於這些圖案凹凸不平,這些血也便像極了東歪西倒的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