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紀異》:光啟一年,楚東陵郡守,寓居水澤。獨坐岸上,忽而大雨滂沱,天地昏黑,久方開霽。仰視之,有星耀於天邊,星輝不散。就視水中,有一物形如龜鱉,不見腥穢,金光四溢。郡守以瓦礫投之,其物即緩緩登岸,止於足邊。郡守乃退立於遠方,彎腰舉手以觀之。其物仰視星辰,款以前趾,倏忽間抉去土石。其聲似悲而哭,郡守聞之,心神失守,欲投水。足濕而醒,急叱道:“妖物在此!豈容其害人!”遂走,忽覺麵上冰涼,以手撫之,淚竟沾襟。而天上星辰,不知落於何處。作者有話要說: 林行韜:寶寶有小脾氣了.jpg。末尾文言文有借鑒自《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二十二》。翻譯:東陵郡郡守住在水邊,有一次獨自坐在岸上,忽然間大雨滂沱,天地昏暗,許久才停下。他抬頭一看,天上有星星閃耀,星輝不散。靠近看水裏,有一個像龜鱉的東西,看不到惡心的泥土,隻有金光四散。郡守扔小石頭,龜鱉緩緩爬上了岸,停在郡守腳邊。郡守退到遠方觀察。龜鱉也抬頭看星辰,忽然間擊打土石。它的聲音像是在哭。郡守停了,心神大震,往水裏走去,直到鞋子濕了幾乎踏在河裏才清醒過來。他嗬斥道:“這裏有妖物!怎麽能容許它害人!”於是跑掉找援兵,忽然覺得臉上冰涼,伸手一摸,眼淚沾濕了衣袖。而天上的星星,暗淡了。 神道功德(二五)孔雀公子拿扇柄敲了一下桌麵, 臉色一變, 緊接著像是在思索什麽。最終, 他說:“且讓我看看小龍王當日殺人王的手段吧。”龍王在上座抬手,龍宮大殿中央升起一座玉砌之台。等豹公主登上中央時,孔雀公子輕聲道:“那件披風,是她的舅舅獅王贈予她的防身重寶……足以對抗仙法。”披風寬大,係在豹公主蜜色的肩頭,上麵文斑炳炳, 花紋豔麗。在她慵懶地伸手臂的時候, 披風一動,露出了裏麵的曼妙身材。她穿得很少,緊貼的衣物同樣有斑斕花紋,這些花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蜿蜒而下, 勾勒出不一樣的野性之味。腰一扭, 一雙矯健修長的腿便呈現出了隨時迸發暴起的力量感。與蓮女的清淡白衣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在這古代也是難得一見的放肆激昂,於是這樣的她在一瞬間就點燃了妖王們的熱情。她在瑤台上舞蹈起來。倘若不是知道豹公主的妖形是豹,林行韜會以為那是一條斑斕的毒蛇。旋轉飛躍間, 幾乎令妖產生血液被毒液侵蝕的錯覺。極致的速度,與性感的開合曲折。平腰折膝、扭頂翹跟間,空氣都被踢出聲聲爆響。忽然,她輕盈優雅地一跳,兩腳按在瑤台邊緣,做出後仰的動作。她的身後, 正是坐著觀賞舞姿並給自己倒酒的林行韜。林行韜輕輕往前一靠,靠在了她傾斜的頭顱邊。他們其實並沒有觸及在一起。豹公主自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姿勢停住了,她下腰成圓弧狀,雙腳穩穩搭在玉做的邊緣。對視了一會兒,她反轉手臂,手掌按在了林行韜的脖頸兩側。紅唇乍濃。她笑著問:“小龍王會作舞嗎?輪到你和你的侍女了。”“猙”得一聲,似利劍出鞘,她按在白皙頸側的雙手舒張出了寒光凜凜的利爪。然而利爪並沒有劃破林行韜的皮膚,反而有一股風吹斷了她披風的係帶。披風一下子騰飛到了空中,並飄落而下。在披風籠罩下的陰影中,林行韜垂著眼眸,注視著豹公主皺起的眉頭,輕聲問她:“是你殺了人族乾風侯嗎?”她臉色變化了一下,似乎想要看一旁的孔雀公子,但最終她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怎麽,小龍王是在想洛王和乾風侯哪個更有分量嗎?你何必擔心呢,殺了乾風侯的小象王已經死了。”她鬆開爪子,待披風將要蓋在臉上時,豎起一隻腿。腳尖如新月般繃緊,挑在披風的一角,在空中快速地劃過——“是啊,怎麽會有小象王的死有分量呢!”她驟然一驚,腿上一沉,腳尖一輕。她的腳上也伸出利爪,重重抓在玉台上,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玉屑飛揚。“你……做了什麽?!”林行韜迴答:“你該問,我要做什麽。”朦朧的玉屑飛花中,三十蓮女登場了。“叮鈴鈴。”清脆的鈴鐺聲在豹公主的耳畔響起。而在她的視線中,數根絲線向著她飛射而來。一朵朵血紅的蓮花順著絲線滑動,盡頭處,蓮女們微笑而視,舞蹈間白裙橫貫瑤台。她感受到,一隻冰涼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背後,像是溫柔地托舉著她即將倒下的身軀,又像是在隔著血肉刺撓她人形的心髒。由於仰倒的姿勢,她簡直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血液倒灌,整個身體發顫起來。漸漸地,她隻能看到那一截黑色的龍角。和模糊變黑的世界。林行韜壓製著她,麵對著被他的話語驚到而感到疑惑的妖王們,不緊不慢地將掛在豹公主腳尖的披風抓起。有妖王問:“公主……是扭到腰了嗎?”這個問題問得,連王種們都麵麵相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