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就在神像裏!我到的時候神像已經裂成好幾瓣了!”“還是去晚了!國師已經拿著玉璽走了!”“想來前洛江龍王為了活命於是將玉璽從地裏挖出,用此地之土為自己塑造神像,又將玉璽納入神像之中,如此存續百年。”“師弟,我們與那玉璽如此之近,怎得全然沒有發現!”的確如此,林行韜當時也不是對神像特別恭敬不敢動它,相反,他甚至搓過神像以期搓出個什麽神出來。然而那麽近的距離,玉璽對他毫無反應。明明小鼎反應就很強烈。而就算那天神君將自己的所有力量賦予林行韜,泥像開裂,林行韜也沒看出什麽端倪出來。玉璽神物自晦,沒有一見他的龍氣就屁顛顛地跳出來獻上自己。於是神君不知為何沒說玉璽的事,林行韜也沒再多看看泥像的裏麵,就這樣與玉璽錯過。捏成神像的泥土裏有玉璽——太樸素了吧,一點也不玄幻!況且,誰會想著砸掉護佑道觀的神君的神像啊。想到這裏,林行韜想起臨走前說過的要為前龍王立廟的事情。他沒有急著吩咐下去,而是舉起了手中的天子劍,往空中一拋,再輕輕接住。“師兄,天子劍也為前朝之物,如何?”卜果子搖頭:“天子劍與鼎還有玉璽可不一樣。前者隻是帝王私人之物,隻有在前朝帝王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無用無用。”“而後兩者卻是傳國之物,身帶國運,這才是必爭神物!”林行韜聽完之後笑:“也對,前朝的劍哪能用來斬當朝的官。”“師兄。”“洛王與鳳命女已死,我已是真人實力。”“張況己那家夥說破而後立是破軍的事,領命榮歸故裏了,現在是衛信在修牆。”“東嶺郡守自縊,百姓擁護我等,收下東陵郡無有波折。”“等我境界穩固,城牆修好,春天完全到來的時候,我們去王都吧。”“還有。”他大喊道:“正清門掌門第八代傳人何在!”卜果子頓時明白地一捋胡子,笑眯眯地俯身應和:“臣在!”“本王看東陵郡甚好,隻是缺少廟宇,不如興建。”他一指遠方,金口玉言之下,一郡土地似在他眼前展開,任由他安排。東陵郡神祇遠比洛水城來得稀少,此時對林行韜為別的神祇建廟的做法不發一言。“天眼道人對東陵郡比較熟悉,也跟著去吧。”天眼道人大喜,連忙跟著領旨。卜果子哼了一聲,與天眼道人走了出去。他忽然迴頭。看見他的師弟,楚王,正握著天子劍,不動聲色地將劍尖斜斜指向門口。嘴角掛著一抹玩笑般的笑意。卜果子一怔,看見劍尖從他們身上移開。他問:“師弟不去那個道觀看看嗎?”楚王舉起天子劍,將劍豎於自己身前。劍身凝住,一晃也未晃。嘴唇輕啟,他說:“不為帝,不歸家。”卜果子與天眼道人的身影在劍身上徹底消失。然而劍的另一側,映出了楚王年輕英俊、冷漠中不掩疲憊的臉龐。——還有一雙雪白的、纏繞在他脖頸前的手臂。青色的袖管下,手臂就像白色的牛奶從青色的壺裏倒了出來。隻有指尖一點紅色豔極,似采擷了春天的幽色,又有如揉了花瓣進牛奶裏。楚王嗅著祂指間的花香,問:“你是何方神祇如此大膽妄為?”神祇不答此問,輕聲說話,似歌似唱:“王呀,你該殺了他。”“殺了誰?”“剛才劍尖所指之人。”“他是我師兄,我為何要殺他。還是你是讓本王去殺另一人?”王這樣答,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