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麽!要不是護士中途折迴,她可能就殺了自己的親身兒子,那掙紮的小人力氣全無的時候,護士推門而入——


    “安小姐,這是讓孩子醒來後吃的藥……啊!你幹嘛!”


    護士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那個之前悉心照顧自己孩子的母親,竟然……要用被子活活將自己的孩子弄死!


    安意刹那間鬆手,睜大眼珠看著護士朝她跑來,狠狠推開她,將被子扯開,隻看到那蒼白的小臉上再無生機。在混亂中,安意踉蹌地跑出病房,聽不到醫生的搶救聲,也看不到那些護士的斥責,她隻想,快點逃離。腦海中浮現的是顧念臣曾經活波可愛的笑臉,此刻…旎…


    “安意!”


    慌亂中,是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安意低叫一聲,看清拉住自己的女人時,身子一震。


    “什麽事這麽匆忙?!”安慶容看著女兒一副逃竄的模樣很是納悶,醫院外,時間就此止住。安意深深屏住氣,凝了三秒,才掙開母親的手,潦潦迴道:


    “沒什麽……你怎麽在這兒!”語氣很不好,一點都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媽媽說話,反而倒像是和仇人一般。安慶容尷尬笑了笑,將手中拎著的袋子遞給女兒,諂媚道鞅:


    “這不是念臣生病住院了麽,我這個做外婆的來看看他,給他弄點補品補補身子。”


    “不需要!”迴絕的直接,且不說現在顧念臣的身份,就是以前,她也不從稀罕安慶容的東西。因為,這通常意味著,安慶容有事,並且是錢的事。


    安慶容倒是習慣了女兒的態度,低低笑了笑,又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和念臣現在不需要了,念臣認了父親,你們哪還會缺這點東西!就是媽媽有點事,請你幫忙。”


    看吧,果然是。安意冷下眼,不做聲,現在的安慶容不知道顧念臣是野種的事,還以為顧斯城認了他,所以……想來要錢了。


    “我最近想開一間理發店,需要一些錢來周轉,你也希望我有個正式點的工作吧。幾萬塊,對現在的你而言隻是再微小不過的事對吧?”


    “理發店?嗬……上次你說要開寵物店,現在怎麽又成理發店了?看來你的賭債形式真是多樣!”安意最厭惡的就是,既想要錢又想編造謊言圓場的人,真是滑稽的可笑!安慶容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瞞不過女兒,隻好自責說道:


    “跟你說實話吧,我最近手氣不太好,這不沒有辦法才來找你麽!我好歹是你母親,你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可別忘了我!”


    有錢人?安意自嘲,像乞丐一樣,甚至低賤無比的有錢人麽?


    “母親?你也配?!”


    除了生下她來受苦,安慶容給過自己什麽!隻有不斷的賭債,不斷的追債!怎麽,現在覺得可以靠著顧念臣飛黃騰達是麽。如果知道了顧念臣不過是一個野種,一個自己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安慶容還會來巴結她麽?


    “安意,你這麽說話就不對了!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母親,但至少我給了你生命啊!你那死鬼父親走的早,也是我一個人把你養大的,做人要知恩!”安慶容一改之前的諂媚笑臉,是準備好好給安意講講這恩情的事了。安意卻是勾唇冷笑,知恩是麽,好,那她現在,圖報!


    “啪!”


    一耳光,落下。


    “你的生育之恩,現在我還了。”


    安慶容捂著被打的臉,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她……她竟然敢!


    “你敢打我!我是你親媽,你……”說著,手抬起,是準備要還那一耳光。但安意的話,比她的手快一秒鍾響起——


    “我沒有媽,也沒有爸。安慶容,別打其他的主意了,那個孩子,賺不到一分錢!”


    安慶容止住動作,什麽意思?莫非……臉上的腫痛讓她更加憤懣,怒喝道:


    “我知道了安意,你的孩子,那個男人不要是不是!哼,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讓我想想,是不是因為沐之晚啊?因為她,那個男人不要你,更不要你的孩子!”


    “你閉嘴!”


    “我告訴你安意,你沒資格命令你的母親!你不過是個可悲的人,現在好了,你為他生了孩子又怎麽樣,還不是成了不要臉的小三,帶著一個患有癌症的孩子,徹徹底底輸給了沐之晚那個正室!”


    敢打她,她就非得讓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兒徹底受羞辱。看到安意眼中的恨,安慶容就知道自己說的八.九不離十,原來真是被拋棄了,難怪火氣那麽大!


    安意握緊拳,咬著牙就大步往前走,隻聽到身後安慶容的譏誚聲,讓她恨到骨子裏的話——


    “安意,你一輩子都比不上沐之晚!”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分隔線***


    喬雲嫤迴到家裏後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宅家女,因為記憶沒了,所以整天就隻留在房間裏,看看書,靜靜心。


    “小姐,這些是你要的書。”


    下人把幾本書放在桌上,喬雲嫤皺眉,似乎有些不滿。她本來打算,親自出去書店買的。現在的爸爸好像很不喜歡她出門,什麽事都為她弄好送來家裏,理由是怕她這段時間再出什麽危險事故,但其實……隻怕是擔心她聽到什麽不好或是對於過去的事。而喬雲嫤也不問,聽從父親的安排。


    “今晚董事長有宴席,讓小姐不用等他。”


    “好。”


    習慣了這幾天有父親陪在身邊的日子,今晚他有事不能迴來,她倒覺得有些落寞。晚餐,也沒吃多少就上樓迴房間了。看了兩個小時的書,時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晚上十點。下人們都去休息了,她也該早點睡了。


    開著的窗子有風吹過,微微合上了些。喬雲嫤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響,借著淡淡的燈光看去,並沒有什麽。也許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從那晚在醫院見過那個男人後,她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此刻,她覺得有人在她的房間裏。但隨後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這是自己的家,怎麽可能會有別人呢!


    這麽想著,舒心後就去了浴室。


    夜裏起風了,一陣清香隨著風吹入窗子裏,屋內,都是那香味的蔓延。


    ……


    喬雲嫤做夢了,夢裏她好像在某個溫暖的男人懷裏,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肌膚上,每一寸,都是他的氣息。


    “唔……”


    半眯著眼,也看不清眼前的男人的長相,隻是覺得身子很熱,被他這麽抱著,很舒服。


    “我是在做夢麽?”


    明明,就是夢,因為周圍有些模糊而泛白,但這身子之間緊貼的熱意,卻又那般真實。


    “嗯,你在做夢。”夢裏,這個男人的嗓音低啞的讓人著迷。吻著她的紅唇,他的誘.惑,讓她不由自主陷入沉淪。身下的疼痛,讓她蹙起眉,這是什麽感覺?


    慕衍琛睨著身下的女人半夢半醒間的迴應,冷唇邪肆,抱起她的身子,啃噬著她的頸間肌膚,身下的動作不止——


    “告訴我,真失憶還是裝的?嗯?”最後那個字,微微上揚的音律,他的力道加重一下。喬雲嫤閉緊眼仰頭,像是心裏深處某種空.虛被填.滿,但又有些無法適應。


    咬著她的耳朵,聽她的迴答。


    喬雲嫤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說什麽,在做什麽夢。紅唇輕咬,良久,才低喃出幾個字:


    “忘了……真忘了。”


    忘了?慕衍琛冷笑出聲,還真是連做夢都喜歡騙人的小騙子!


    “那就,好好感受我的存在。”


    既然忘了,那今晚,在她以為的夢中,用身體牢牢記住他的存在。


    夢境,現實。纏綿,極致深刻。


    喬雲嫤好幾次覺得,她會在今晚這個夢裏死去,因為這比毒還要更容易侵蝕的纏綿,太過讓人沉淪,無法抽身。最後的最後,他扣著她的下頜,將他帶有全部氣息的吻喂入她口中,幾乎讓她,差點窒息在這夢裏——


    喬雲嫤,你說這輩子都會愛下去。忘,我不允許。


    忘了,我也會讓你重新想起,讓你重新掉迴黑暗。


    ****


    更新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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