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吒辭職的事算告一段落了,張棟在一旁也是好一頓為他鳴不平,末了看他沒那麽介懷了,這才給他使眼色。


    王吒會意,緊摟了幾口飯後一抹嘴說自己飽了,想叫美女師傅陪他出去買點日常用品,沈雪提議說咱們一起去唄?王吒立即否決了,說張棟有事要和你單獨說呢。


    九歲紅多精啊,一見這架勢自然明白了,不過她卻暗自搖了搖頭,張棟根本沒戲。不過她還是跟王吒出來了,眼前這小人還真挺讓人念想的,這幾天她沒事時總會不時的想起他。其實王吒離開藝術團,她是真心為他高興的,內心裏盡管十分不舍但卻不能表現出分毫,就怕王吒覺察到再後悔。而且對於和王吒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她也頗為頭疼,他這樣走了也好,一了百了。


    二人隨意的走在街上,秋天午後的太陽依然有些毒辣,王吒便提議去冷飲廳喝點東西,九歲紅沒有拒絕。王吒就近找了家冷飲廳,要了兩杯冷飲,兩人先聊起來。九歲紅問起王吒在學校的情況,那語氣既像長輩又像知心大姐姐,王吒自然不會拒絕向她傾訴。王吒訴說學校的種種日常與體會、不自覺的就提到了白撿的美女同桌蘇漣漪,九歲紅聽到後臉上竟露出一絲不自然之色。忙以玩笑的口吻遮掩過去,她說沒想到王吒不但台上有觀眾緣,台下還有美女緣。


    王吒趁機再表白,九歲紅依舊不溫不火婉言迴絕了他,老生常談地勸他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以後上了大學,漂亮的女人還不有的是,說不定再也不會記得自己了。


    王吒急得伸出兩根手指就要起誓,嚇得九歲紅花容失色,忙把他的手指摁了下去,不過卻被王吒趁機把她的小手給俘獲了,握在手裏揉搓了幾下,九歲紅紅著臉抽迴了小手,起身去結賬了。


    學校午休時間也快到時間了,王吒依依不舍地辭別了美女師傅,與垂頭喪氣的張棟一同迴了學校。


    鐵中規定中午12:30-14:00為學生午睡時間,宿管老師會連同宿管人員一起查寢,同時這段時間宿舍大門也將上鎖,如果發現有不睡覺幹別的事將會被點名批評。


    這管理方式怎麽看怎麽像托兒所、幼稚園的管理規定,也不知道是哪位鐵中的大賢者製定出來的,反正不管你睡或不睡,床就在那裏,而你必須在床上---眯著!


    王吒和張棟迴到教室,班裏已經有不少通勤生在了,大部分也在伏案午睡。


    蘇漣漪也是其中之一,王吒鳥悄地坐了下來,細細打量起眼前的睡美人。此刻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酣,小臉正好衝裏,朝向王吒,那小瓊鼻唿扇唿扇均勻的喘息著,性感的薄唇微抿,讓人不禁有一種親上去的衝動。待再仔細一瞧,乖乖不得了,蘇漣漪的睡姿實在太不雅了。


    說她不雅,不是指叉開腿走光,人家雙腿合得嚴實著呢,而是她竟然把一對人間胸器放到堂而皇之的放到了桌子上,天啦擼,同桌乳此,夫複何求?


    當然從來都是欲求不滿的王吒肯定不會就這樣滿足的,他不禁又思念了起猴哥,如果他會變,他想變成被她緊緊壓迫的那張桌子,那桌子實在太不容易了……


    下午的曆史課剛上沒多大一會兒,班主任孟老師突然來了,並且把王吒和張棟叫了出去,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裏除了另外幾位數學老師,竟然還有兩位交警叔叔,確認了王吒和張棟身份後,兩人隨即被帶走了。


    那晚張鎮長派車拉著王吒、張棟來霜城接王娜,路上撞死了人,司機小趙已經投案自首了,而王吒和張棟也被帶迴交警隊做筆錄。小趙酒駕、肇事逃逸罪名已經落實,現在主要看王吒和張棟怎麽說了,弄不好他們也是共犯,同樣要負刑事責任。


    王吒和張棟把當時情形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張棟當時沒說什麽,但他卻可以為王吒作證,當時王吒確實提出要下車查看,隻是小趙沒同意。按照兩人的口供,他們並未構成共犯,不用負刑事責任,但民事責任卻需要王家與小趙共同承擔,張家於此事並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被撞死的人叫於斌,是愛民鄉黨委書記,據說當晚是到鄰村走訪,迴家途中被撞身亡,死者家屬已經提前聲明,不同意任何調解,必須打官司。


    我去,又一起命案,又一起官司,本來王吒還打算過兩天去找齊萬林問問替老王上訴的進展情況呢,現在倒好,這日子算沒法過了。


    從交警隊出來,王吒便坐車迴家了,現在這事馮巧雲還一無所知呢,王吒心慌慌的,沒個大人在身邊他根本應付不來。


    迴到家,卻見房門緊鎖,不用說,馮巧雲肯定是在地裏,隻是不知道現在還在割地還是在扒苞米,王吒拿出鑰匙從倉房取出自行車,直奔自家苞米地。


    騎行了近二十分鍾才到,遠遠地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坐在割倒的苞米鋪上手腳麻利的扒著苞米,一穗穗金黃飽滿的大苞米堆放在兩堆苞米鋪中間。


    王吒將自行車停在地頭,向著馮巧雲的方向走去,隻是他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那麽沉重,他不知道馮巧雲那副小身板是否能承受自己帶來的又一個壞消息。這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福不雙降,禍不單行!


    可是王吒根本沒得選,即使他現在不說,過段日子法院的傳票也會送到家裏來,該這個苦難的家庭承受的終將難以避免。


    王吒來到馮巧雲近前,卻忽然張不了口了,直愣愣地杵在那。見到王吒來了,馮巧雲還以為是為了湊那十二萬代理費的事,有些自責的解釋說她已經催過李大白乎一次了,但現在大夥都在忙著整地,根本搭不到買牛的人。


    王吒艱難的擺了擺手,一咬牙才把剛剛的事說出來後,馮巧雲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王吒手忙腳亂的學著電視劇中那樣去掐她的人中,半晌馮巧雲才悠悠醒來,王吒想給她喝口水,卻找不到她喝水的水壺。


    馮巧雲伸手無力地向地裏的遠處虛指了下,王吒會意,起身跑了過去。


    王吒把水壺拿過來,扶著馮巧雲喝了幾口水後,馮巧雲總算能開口說話了,隻是神情依舊十分萎靡。


    正值秋季,一片片苞米紛紛被割倒在地,再也沒有什麽能阻擋秋天的大風,它發出近似嘶吼的聲音,以狂暴的力量卷積起枯草與黑土地上泥土,劈頭蓋臉地砸向馮巧雲母子,王吒的眼睛瞬間模糊了,淚水混著泥土順著臉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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