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一無所有


    隻有經曆過生活的血雨腥風,才能體會生活的跌宕起伏,或許隻有南宮飛才清楚,從一個高高在上,滿身驕傲的人,落到一無所有,萬人指被的下場是什麽樣的一種感受?或者對於他來說,那是比挨敵人槍子更加難以接受的事實:“阿海,你迴去,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南宮飛停下手中執酒的動作,低著頭思考著些什麽。


    幾日下來,蒼白的容顏上已經憔悴不堪,蓬亂的頭發,滿臉的胡茬,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樣貌,隻是,他灰暗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清明的光亮。


    元紫藍一天沒有睡,一直守在醫院裏。今天是她媽媽做手術的日子,隻要手術成功,她就可以迴去了,沐辰在一旁和主治醫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元紫藍也無心去傾聽,一臉憔悴地站在那裏,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元元,醫生說等一下十點的手術,這樣子,我們先去吃點早餐再迴來吧,然後再給爸媽帶點。”沐辰不知道什麽時候說完了,走過來,搖了一下元紫藍,看著她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樣子,其實他心理也難受。可是放她一個人迴去,他也不放心:“這樣子,要是下午手術沒什麽問題我們就先迴去,我先讓人訂晚上的機票,你看怎麽樣?”


    元紫藍聽到說晚上就要迴去,猛地點頭:“好好,我們晚上迴去,晚上迴去。”她看著沐辰,青黑色的黑黛格外的濃重,從那天知道自己元媽媽死了後,她幾乎都沒有合過眼。滿腦子都是南宮飛拿著槍指著元媽媽的麵畫。其實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南宮飛真的會這麽做。沐辰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拉著她往醫院的門口走去。


    大街上,穿流的都是異國的白人,古樸的哥特式建築隨處可見,這裏空氣新鮮,陽光明媚,一切都顯然那麽的清晰。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元紫藍真想在這裏好好待一段時間,到處走走,到處看看,也許是因為把自己圈在一個角落裏太久了,所以才忘記了生活原來的樣子,心裏灰暗,就算滿室陽光,也照不進你的胸膛……


    天擎皇宮六星級酒店,vip客房。


    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人背對的窗戶,看著這座被黑暗包圍著的城市,嘴角微微一挑,男人啊,太多情了總歸不太好,這才幾個月時間啊,他就已經身敗名裂了,想來真是痛快,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那人轉過身來,十分機警的看向門口:“進來!”他的聲音非常低沉還有些嘶啞,門緩緩打開,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走了進來。房中的人看不清來人的臉,有些疑惑地開口:“你是?”想來能夠知道他在這個地方的人,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派來刺殺自己的了?他說著,手已經不經意地滑下口袋裏。


    那來人卻是嘴角微挑,手一抬,緩緩地拿下自己的帽子:“我說,彩蝶,自從你做了男人後,怎麽草木皆兵了?”他拿下帽子,言笑晏晏地看向那個黑衣黑色墨鏡的‘男人’彩蝶。彩蝶拿下墨鏡,妖冶的眼眸微微一眺,看向眼前的男子:“陳默,你居然還活著?”彩蝶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能從南宮飛手裏逃出來的人,還真是不簡單,想起自己當初被南宮飛的飛鷹隊追殺得逃迴了沙帶沙漠,將他們帶得迷路了自己才有幸撿迴一條命,這陳墨還是聽說綁架了人家的心愛被抓的,這樣都死不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你都還活著,我怎麽舍得死呢?”說著,慢慢地向她的方向走去。


    彩蝶微微一笑,手裏卻早已把槍捏得死死的,隻要他隨時動一下,她就會把他射成馬蜂窩,陳默似乎知道她的算盤一樣,低下頭,食指指輕輕地擦過鼻子:“想必你也聽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著,他站在原地沒有再動彈了。


    彩蝶被他這句話給震驚到了,這家夥,居然是還投誠的,也好,那得看他能拿出什麽來投了。她嘴角勾起一個攝人的微笑,仿佛幽冥的罌粟,帶著野豔的毒性,美麗卻是致命的:“哦,陳默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做朋友?”她淡淡地問道,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作為殺手,當初南宮飛培養她的第一條,就是學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


    陳默微微一笑,抬起頭看向她:“就憑我現在手裏也有n.g集團的股份。”說著,自顧地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彩蝶身體一顫:“居然是你,我還說誰這麽大的胃口居然在我前麵就把南宮飛名下的股份全吞了,陳默,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她走到陳默的沙發對麵,眼睛猝了毒一般地看著他。要不是因為他,她也因此被主上責罵,陳默,你給我記住。


    “哪裏比得上彩蝶你啊?居然變性隱藏在他的身邊。我看這南宮飛真是越活越糊塗了。”陳默一臉玩味的看著她,仿佛一隻毒蠍正搖著尾巴虎視眈眈。


    彩蝶又是一驚,臉上差點就要掛不住了:“陳默,你到底想幹嘛?”她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自己的底牌全都露在人家的手裏,她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陳默淡淡一笑,也沒有顯然很得意:“我想要南宮家的一切,包括南宮飛的命。”他說得咬牙徹齒,好像恨不得將自己的口中人淩遲處死一般,那個奪走了他女人,奪走他一切,還把他踩進泥土裏的人,當初你給我的一切,我會從你的身上加倍拿迴來:“哦,對了,還有他的女人。”說著,他又補充上了一句。


    彩蝶一臉好笑地看向他:“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陳默,你現在隻是一條還在四處逃跑的流浪狗而已,不說我主上那邊不說同意,我也不會讓你輕易得呈的,南宮飛是我的。”說著,嘴角如蛇蠍般露出了一個嗜人的微笑。


    陳默被拒絕,也不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文件,將它丟到了彩蝶的麵前:“這個是我的誠意,相信你們主上會同意的。”…………晚上十一點多,沐辰帶著元紫藍迴到了s市。元紫藍一路就要奔迴南宮飛的別墅裏,她要向他當麵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元元,要不還是我陪你去吧?”沐辰在一旁勸說道。元紫藍一直都不同意他跟自己去見南宮飛。元紫藍一邊走著,一邊急著攔出租車:“沐辰,哥,你還是先迴酒店休息吧,那是我和南宮飛之間的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我希望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懂嗎?”她轉過身來,一臉正經地看向沐辰。不管他們兩個人結果會如何,她都不希望沐辰也牽扯進來。


    沐辰看著她堅定的目光,知道自己已經拗不過她了:“行吧,那我先迴酒店,有什麽事情隨時給我電話!”說著,將元紫藍的包包放到她的手中,自顧地離開了。


    元紫藍也無睱顧及其他,攔著一輛出租車就坐了上去……


    南宮飛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一天,這一天,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自己是在哪裏出錯了?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從日出到日落,他把事情的全部來來迴迴地分析了無數遍,可是還是想不出什麽問題來,如果說讓他唯一不確定的,那就是元紫藍和常在軍的勾結,雖然他之前氣頭上是真的以為元紫藍背叛了他,可是靜下心來想,從他和元紫藍相遇開始,他們經曆了那麽多,他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出於目的性留在他的身邊。


    如果元紫藍真的是為了錢,那麽當初自己說要給她的時候,她大可以跟自己開口,沒有必要費這麽大的周折和別人合夥起來欺騙他。想到這裏,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嗡嗡地有什麽東西老是在不停地叫囂著,他低下頭,又點上了一根雪茄,自顧地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他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鞭,從遠到近,慢慢地朝自己走來。不耐煩地咳了一聲:“我不是讓你走嗎?又迴來幹嘛?”他沒有抬頭,隻是自顧自地抽著雪茄。


    “南宮飛,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元紫藍清清淡淡的聲音出現在了別墅裏。好像和往常一樣,從樓上走下來,直直地撲進他的懷抱裏:“南宮飛,你怎麽才迴來?”


    不知道他沉默了多久,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向元紫藍:“你還迴來做什麽?”十分沉靜,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


    元紫藍看著他頹廢得已經不像是南宮飛的人,眼淚就簌簌往下落:“我不迴來你是不是就一直這麽下去?”


    窗外的月光什麽時候投射了進來,大廳裏沒有開燈,地上都是淩亂的酒瓶和雪茄的煙頭,四處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重酸臭味,南宮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用手擦了擦自己發麻的臉:“元紫藍,不用再這麽可憐惜惜的,你養母死了,是我害死的,你趕緊走吧!”他揮了揮手,立刻下了逐客令。


    元紫藍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想要從他身上看穿什麽似的:“南宮飛,為什麽?我養母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哭著問道,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南宮飛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好像她問這個問題十分的可笑一樣:“元紫藍,你養母欠人家賭場的錢,偷了我的支票和印章你居然反過來質問我?你怎麽不去問問賭場裏的人,你養母是什麽一幅德行?什麽樣的女兒,就有什麽樣的母親,說得還真沒錯。”抬起頭來時,卻迎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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