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南宮軒越來越焦慮,強忍著情緒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南宮明看著幾乎要失控的南宮軒,立刻上前安撫。來了之後,已經聽到了剛才南宮軒的瘋狂行跡,他不能讓南宮軒在一次的失控,更何況現在蘇億涵還在搶救,一切都還有希望。


    “小軒,你一定要冷靜,現在涵涵還在搶救,你不能自亂陣腳,剛才裏麵的情況我都已經知道,實話說我很失望,寶寶是涵涵拚命換來的,你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涵涵知道了,她會怎樣想,你自己想想吧,我們大家現在都非常擔心,沒空管你的行動,我也知道這裏沒有人有能力攔住你,如果你不怕以後後悔,你就去做。涵涵自己現在還沒有放棄自己,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放棄希望,都在這了等著穆盈的好消息,而你,作為涵涵最重要的男人,在此刻卻要做傻事,我想等涵涵醒來了也不會想要理你了。”


    說完,南宮明再也不理南宮軒,走到蘇明琛身邊坐了下來,對於南宮軒,能說的能做的他們都已經盡力了。現在大家都在擔心蘇億涵的安危,而這個男人此刻卻已經亂了陣腳,失去了理智,作為他的爺爺真的很寒心。


    “親家,對不起,我那個孫子現在已經昏了頭,你們不要介意,我相信涵涵會沒事的,這兩個孩子苦了這麽多年,老天不會這麽殘忍,我想小軒的父母在天有靈也會保佑涵涵平平安安的活下來。”


    “南宮伯父,謝謝,我不怪他,小軒也是太愛涵涵了,這樣的愛讓我們都不能去責怪他。我也隻是怕他做出傻事到時候追悔莫及,哎,這兩個孩子看的真叫人心疼,原本以為他們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現在有遇到這樣的事。”


    南宮軒一個人坐著,眼睛盯著手術室的門,似乎想要把門看穿,蘇陌塵走過來,拍著他的肩。


    “軒,聽天由命,相信涵涵能聽到我們的唿喊,她一定能挺過來,答應我,不管待會發生什麽事,都必須冷靜,好好照顧你和涵涵的寶寶,我相信這是涵涵最希望看到的。”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從上一次南宮軒答應蘇億涵不拿掉孩子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有了這個思想準備。所以這幾個月,蘇家三個人一直陪著蘇億涵,哪怕意大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蘇陌塵也都是去忙完了就趕迴來,他們珍惜這和蘇億涵在一起的每天。


    雖然南宮軒這段時間也做了心理準備,可整到關鍵時刻,他退縮了,他很難想象如果以後沒有了蘇億涵他要怎麽活下去。過去的十五年帶著對父母的仇和對蘇億涵的思念活了下來,那未來呢,難道每天都要在懷念中度過,他不想麵對那樣的生活。


    “陌塵,你不知道,剛才在產房,看到涵涵費了那麽多的力氣生下寶寶,那一刻,我有多幸福嗎,我覺得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孩子。可是才幾分鍾,涵涵就出了危險,我當時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就想著如果沒有那個孩子,涵涵就不會有危險,我就覺得是他換了涵涵的命。我隻要涵涵,你知道嗎,這麽多年支撐我的就是涵涵,以前還有父母的仇,可現在大仇報了,如果涵涵再有意外,我就真的沒有任何牽掛了。我好後悔,我本可以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是我的一時心軟讓涵涵在一次陷入危機,我當時為什麽要答應她,這個孩子就不該來到世界上。”


    蘇陌塵看著那雙以前總是神采奕奕,露著幾分算計的深眸,此刻黯淡無光,強撐的身體就等著穆盈出來宣布結果。他知道孩子已經沒有危險,南宮軒不會再去傷害孩子,可現在的情況似乎更糟糕,這個男人隨時都等著結束自己的生命,好像如果沒有蘇億涵就沒有南宮軒。


    “南宮軒,你怎麽沒有牽掛,你還有孩子,還有舅舅和姑姑,還有你爺爺,難道你為了涵涵就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了嗎,現在大家都已經非常傷心了,你還想雪上加霜嗎。大家都懷著希望等著涵涵從手術室裏出來,隻有你在這裏悲天憫人,你這樣子還怎麽做涵涵的老公,你這麽容易被打倒,如果涵涵真的火了下來,我們也不放心把她在交到你的手裏。你看看大家一個個擔心的臉色,不隻是為了涵涵,還在擔心你,你這樣子,你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會無動於衷嗎?”


    “那要我怎樣,沒有涵涵,我就是行屍走肉,這樣的我還不如死了算,孩子有你們的照顧我很放心,我所有的財產足夠他的生活了。我本來就很脆弱,我看著父母慘死在我麵前,自己卻躲在衣櫃了不敢出來,我就是個膽小鬼,這麽多年我就是靠著涵涵才假裝堅強。”


    南宮軒咆哮著,宣泄著心裏所有的壓抑和不安,這樣的情緒隻有在十歲那年他父母慘死的時候有過。這麽多年他一直偽裝者自己,以為自己是個強者,他幾度以為自己真的變得強大了,可現在,他在一切泄露了自己膽小的一麵,沒有一點點安全感。


    “你認為這是最好的安排嗎,以後孩子問起自己的親生父母怎麽死的,我該如何迴答,告訴他事實。還有,南宮軒,現在我妹妹還躺在手術台上,還不一定會挺不過來,你現在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有點早了。南宮軒,這樣的你真讓我看不起,我真後悔把涵涵交給你,我想如果涵涵醒來知道你今天的樣子,也會對你失望的。”


    “對,涵涵沒事,會沒事的,對不對,陌塵,穆盈的醫術非常厲害,她以前都能把停止心跳的人救活,涵涵隻是流了一點血而已,應該沒事的。她要醒過來,我寧願她對我失望,不理我,哪怕怪我有剛才那些可怕的想法,隻要醒來就好。”


    蘇陌塵看著現在幾乎瘋癲的南宮軒,徹底不知道該怎麽勸了,反正現在手術沒結果,這個男人暫時不會有問題。看著一旁的蕭晨和宇文,丟下一句話又離開了,他需要冷靜一下,和南宮軒呆久了,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看好你家老大,他現在已經瘋了,不要讓他做傻事。”


    蕭晨點了點頭看著離他兩步之遙的南宮軒沒有在說什麽,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南宮軒,當年知道歐陽淼淼自殺的時候,他幾乎也瘋掉。更何況是南宮軒,他和蘇億涵之間有著將近二十年的感情,他怎麽受得了現在這樣的情況,現在,他們也隻能在身旁默默陪著。


    手術室裏,穆盈已經做了她能做的一切,血已經止住了,可畢竟之前蘇億涵受過兩次那麽大的傷,身體早就被掏空了。穆盈看著一起上越來越低的心跳,已經開始亂了心慌意亂了,她可是世界有名的妙手,都能把停止心跳的人救活,她一定能救蘇億涵的。


    “蘇億涵,你堅持住,你不能一直昏睡,你看看外麵那麽多人都在等著你,你怎麽好意思一直睡著不醒。蘇億涵,你如果有事了老大會瘋掉的,你忍心看到深愛你的男人唯愛癡傻成顛嗎!蘇億涵,你如果再醒不過來,我會放棄你的,老大會要了孩子的命,那個寶寶才剩下幾個小時,你就要剝奪他的生命嗎?”


    穆盈一邊作者手術,一邊對昏迷者的蘇億涵說著,不管她有沒有聽到,她不能讓她失去信心。


    “你們去吧孩子抱來。”穆盈隨身邊的護士說了一句,希望那個孩子能讓蘇億涵感受到心跳,一起上的心率已經講到一個極限,再這樣下去,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數分鍾後,護士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寶寶來到了手術室,孩子很安靜,很乖,可此時穆盈不需要她這麽而乖巧,她狠下心在寶寶的屁股上用了的掐了一下,寶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護士把寶寶報道蘇億涵的身旁,對著她的耳朵大哭。


    “蘇億涵,聽到了嗎,你可憐的孩子在哭,他想要媽媽抱,你怎麽忍心讓孩子失去母親。你答應過老大會好好地活下來,你不要讓我後悔,好不好,你的兒子在看著你呢!”


    也許是蘇億涵真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心跳慢慢的恢複了,剛才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這一刻跳動的格外強烈。穆盈不敢相信,難道真的是蘇億涵舍不得孩子,反正奇跡發生了,才幾分鍾,一起上的所有數據都趨於正常,她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五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誰也沒看清楚,南宮軒已經飛速來到了門口,看到穆盈一出來,立刻抓住她的身體,可是顫抖的卻一句話葉問不出來,隻能盯著穆盈,眼中充滿著恐懼和害怕。此刻的穆盈已經累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了,可就是這樣的表情,讓南宮軒的整個心都選在了半空,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穆盈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實在是太累了,這五個小時幾乎快抽去了她半條命,不過看到南宮軒這個樣子,再累也得支持著把話說清楚。


    “夫人暫時脫離危險,不過失血過多,剛才幾乎亭子心跳,多個機能衰退,未來七十二小時非常重要,隻要能醒過來就沒大礙了。夫人已經被推倒加護病房,你們待會兒就可以去看,不過隻能在外麵,不能進去。”


    南宮軒聽到穆盈的話,終於稍微輕鬆了一下,一個人默默的轉身離開,嘴裏還自言自語:“涵涵,涵涵,一定會沒事的,我會陪著你,寶貝,加油,你有救了我一次。”


    穆盈看著離去的南宮軒,一臉的疑惑,看向麵前的其他人,等著他們的解釋,最後還是蘇陌塵迴答了她的疑惑。


    “你們老大已經瘋了,隻有涵涵清醒他才能恢複正常,穆盈,謝謝你救了我妹妹。”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現在還不能完全放心,這段時間你們要加倍注意,有情況隨時叫我,我就在隔壁,好了,我先下去了,今天真的太累了。”


    穆盈說完抬腳準備離開,隻是才走一步,身體一陣眩暈有點站不住,在自己幾乎跌倒的時候,身體下一下子懸空了。轉身一看,蘇陌塵已經抱住了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隻是那一閃而過的擔憂之色還是沒有逃過穆盈的眼睛。


    她也實在是太累了,這場手術是體力和身心的雙重考驗,壓力實在是太大,現在也不管蘇陌塵怎麽抱著她,自己閉著眼睛休息了。


    大家聽到蘇億涵暫時安全了,也都放鬆了下來,南宮明和南宮徒在加護病房門外看了一會兒也離開了,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蕭晨也把歐陽淼淼先送了迴去,這幾天南宮軒估計是不會理公司的事情,隻能由他和宇文看著了。


    醫院裏就剩下蘇家三人,還有南宮軒,莊馨雅也醒了過來,看到加護病房插滿管子的蘇億涵,又倒在蘇明琛懷裏哭了起來。


    蘇陌塵已經把孩子抱了過來,他希望蘇億涵能感受到寶寶的存在堅持下去,他剛才送穆盈迴去休息的時候已經聽她說了在手術室的事情。他沒有任何猶豫,既然剛才寶寶能把幾乎停止心跳的蘇億涵就過來一迴,那他相信蘇億涵一定能感受到寶寶的存在和哭聲。


    南宮軒看著蘇陌塵懷裏的孩子,那麽小,他想伸手去碰碰嬰兒,可伸出的手又縮了迴來。現在的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剛才有多過分,他無法麵對這個孩子,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差一點就要了孩子的性命,他怕這個孩子感受到剛才的情緒。


    蘇陌塵看著猶豫不決的南宮軒,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恢複了理智,至少不會在傷害這個無辜幼小的嬰兒,毫不猶豫的把孩子放進南宮軒的懷裏。


    “抱著吧,讓他感受到爸爸的愛,他不會怪你,他和你一樣都非常愛他的媽媽。剛才在手術室穆盈幾乎快要放棄了,最後把寶寶報道了手術室,涵涵又活了下來。待會兒你抱著寶寶進去看看涵涵,讓她感受到寶寶的心跳,她一定不舍得就這麽離開孩子,這幾天我們在外麵,你和寶寶陪著她,她一定能感受到你們的不舍,手術台都堅持下來了,這三天一定能挺過來。”


    “謝謝你,陌塵,是你把我罵醒了,對不起,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我不會想不開了。”


    南宮軒看著麵前這個比他大兩歲的男人,是他的兄長,雖然平時看上去沒有正行,可昨天,表現的比他強多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謝,振作起來,這兩天涵涵還需要你的照顧。”


    南宮軒點了點頭,換了一身衣服,抱著孩子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蘇億涵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全身慘白,身上插滿了管子,身旁的儀器有規律的叫著,南宮軒搬來一張椅子抱著孩子坐下。


    “寶貝,你看,我把我們的孩子抱過來了,你快睜開眼看看,他真的好可愛,好乖。穆盈說你在手術台聽到寶寶的哭聲就挺了過來,現在我和寶寶都陪你著,和你一起度過這三天,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能戰勝一切。涵涵,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們的孩子長得像誰,你趕快醒過來自己看,從寶寶出生後你還沒看到過,他真的好可愛。寶貝,你還沒抱過我們的孩子,你這樣一直躺著,寶寶會傷心的,他好想讓自己的媽媽抱抱。涵涵,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允許你休息三天,可是三天後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


    南宮軒把懷裏的孩子放在蘇億涵身邊,那個孩子好像能感覺到身旁就是他的媽媽,一直小手伸出來放在蘇億涵的胸口,南宮軒看著這樣的畫麵,心裏有說不出的苦。他真想他們三個人能躺在一起,但不是躺在這裏,他們要在別墅裏,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孩子就放在他們中間。


    “寶貝,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的那些話嗎,你說過要和我出去旅遊,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度假,你醒過來我就馬上去安排,好不好。寶貝,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才剛向你求婚,我們還要舉行婚禮,你不是一直想穿上婚紗等著我來迎娶嗎,這些我都答應你,好不好。寶貝,我們已經經曆了很多磨難了,不要在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我沒你想的那麽堅強,你才是一直支撐我的支柱,你不知道剛才我差一點就活不下去。”


    門外的莊馨雅雖然聽不到南宮軒的話,可從他的表情上也能猜出幾分,這個男人當真是愛慘了她的女兒,可是為什麽這兩個人總要經曆這樣的痛苦折磨呢!她不忍在去看一個男人傷心痛苦,轉身拉著蘇明琛離開了,她現在已經不擔心蘇億涵的安危,一切聽天由命,隻是在感歎南宮軒能不能堅持得住。


    “陌塵,你在這裏看著,我帶你媽媽去隔壁休息一會兒。”


    蘇明琛臨走時還是交代了一下,現在這個局麵還真怕南宮軒在作出什麽過激的事情,還好漢斯和司徒晟還在外麵候著。蘇陌塵點了點頭,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就這麽盯著裏麵,這幾天他們每個人都不會放鬆。


    雖然現在南宮軒表現的很平靜,可越是往後,越容易出問題,他們都必須保持警惕,謹防南宮軒在次失去理智。


    這三天,孩子除了喝奶換尿布,一直待在蘇億涵的身邊,南宮軒也幾乎沒有合眼,一直在蘇億涵的耳邊說著話。


    南宮明來勸過,沒用,蘇明琛來勸過,也沒用,連從瑞士趕過來的楚夜過來勸了也沒用,蘇陌塵讓他出去稍微休息一會兒,也無果,最後,所有的人隻能在病房外看著。


    蘇陌塵和南宮軒的四個暗衛輪流休息,一個個全都盯著監護室裏麵的情況,尤其是南宮軒的舉動。可以說,這三天是所有人過得最累的三天,大家都被南宮軒的堅持搞得精疲力盡,穆盈本來想要給南宮軒打鎮定劑的,可還沒靠近,南宮軒就已經察覺到了。


    最後,他們就隻能輪流守著,所有的人都放棄了勸說,還好,在這段時間,南宮軒非常的冷靜,除了不離開蘇億涵半步外其他一切都好。


    這三天,南宮軒在蘇億涵的耳邊不停地說著話,講著他們小時後相遇的事情,講了他一個人十五年期間對蘇億涵的思念,講了他在魂島訓練期間的傷橫累累,講了他們相聚後的歡聲笑語,講了他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期待。


    不眠不休,不離不棄,南宮軒講著講著,有時候一個人笑了,有時候一個人哭了,而床上的蘇億涵沒有任何的動靜。南宮軒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但是眼神卻從沒離開過床上的蘇億涵。


    外麵來看蘇億涵的人一撥又一撥,他們都看到了南宮軒的癡情和瘋癲,但是誰都沒有上去勸說。值得慶幸的是穆盈這幾天的檢查所有的數據都很正常,身體的各個器官沒有衰竭的現象,雖然沒有什麽好消息,但也沒有往壞的方麵發展。


    今天是最後一天,南宮軒依然守在蘇億涵的身邊,寶寶依舊躺在蘇億涵的床上,病房裏非常安靜,連日的不眠不休終於讓鐵打的男人疲憊的睡去。孩子睜著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雙手在空中舞動,嘴裏不是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讓原本透著即使悲涼的病房多了幾分溫情。寶寶好像感覺到自己的父母就在身邊,這幾天從沒有哭鬧過,異常的乖巧,即使南宮軒從沒真正的理過寶寶,他還是會安靜地躺在蘇億涵身邊。


    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病人的手指微微動了幾下,隨後眼睛閃動,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正好灑在蘇億涵的臉上。經過兩天多的恢複,她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血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多了一點紅潤。她微微張來的眼睛受到陽光的刺激又再次合上,可是她好像感受到身邊小東西的唿喚,感覺到身邊有新生命的存在,終於在一次睜開了沉重的雙眼。


    她的感覺是對的,身旁的小家夥好像感覺到媽媽的醒來,竟然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舉在空中的小手擺動的更加激烈,身體也一扭一扭的,好像在尋找媽媽的懷抱。蘇億涵的臉輕輕的轉向孩子的方向,她想看清楚寶寶的臉,此刻的她雖然很虛弱,可那強烈的母愛全都散發了出來。


    一直站在加護病房外麵的莊馨雅和蘇明琛透過窗戶看到了裏麵的一切,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挺過來了,終於又捂著嘴哭了起來。他們夫妻兩誰也沒進去,裏麵的氛圍太溫馨,他們三個都得到了新生,這樣的場景沒有人舍得去打擾。蘇明琛摟著莊馨雅離開了門口,他們全都放下了心,至少現在開始,南宮軒不會存在任何危險了。


    蘇陌塵在看到蘇億涵眼睛睜開的那一刻,就已經跑去找穆盈了。


    蘇億涵吃力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碰了一下身旁的小寶寶,那麽的小,那麽的柔軟,讓她不知道該觸碰哪裏。這三天,她昏迷著,可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在手術室,她也能聽到嬰兒的哭聲,她能感覺到自己幾乎快要失去的意誌在那一刻重新振作了起來。


    蘇億涵還記得在自己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清晰的聽到南宮軒那句令她害怕的話,還好,這個男人最後控製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傷害他們的孩子。這一刻,她沒有怨恨,她怎麽不知道當時南宮軒有多害怕,這幾天她能聽到南宮軒說的每一句話,隻是她無法給予反應。


    蘇億涵大手抓著寶寶的小手,眼睛盯著靠在床邊沉睡的男人,他的側臉依舊那麽完美,緊閉的雙眼,挺巧的鼻梁,濃墨般的眉毛,真好,自己還能看到這麽帥氣的愛人。隻是這幾天南宮軒為了照顧她,喚醒她,沒有出去打理,微微冒出的胡渣讓南宮軒添了幾分滄桑,滿是褶皺的衣服讓南宮軒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澱。在蘇億涵看來,這樣的南宮軒依舊是她心中紫完美的男人,依舊是她念念不忘,不舍拋下的愛人。


    真好,自己還活著,真好,她有了南宮軒的寶寶,真好,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美好,蘇億涵從來沒有覺得早晨會是如此的溫暖美好,這一天她不會忘記。


    南宮軒好像感覺到了蘇億涵的深情對望,前一刻還沉睡著,這一刻已經抬頭瞪著雙眸和蘇億涵對視著,臉上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和踏實。


    兩個人就這麽安靜對望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不想打破現在的氣氛,就這樣,似乎都能看穿對方這幾天的思念、擔心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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