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1,“別皮了, 趕緊執行任務。”  李魚哦了一聲,提著東西迴到那間包廂。  包廂內,唐宋正癱在沙發上, 兩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打著拍子,手機丟在旁邊,正哇啦啦的播放著快節奏的音樂。  見發小去而複返, 他的胳膊伸向前方, 手掌攤開, “煙。”  李魚隔空丟過去, “少抽點吧,抽煙有害健康。”  “煙這種東西,煩了累了爽了來一口, 快活似神仙,戒不掉。”唐宋像個癮君子,叼著煙享受的用力吸了一大口。  煙霧進入肺部走了一圈,從他的鼻腔出來,“總算是活過來了。”  李魚無語,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拿起旁邊的西瓜汁繼續喝。  看見青年腳邊的東西,唐宋皺了皺眉,“什麽東西?”  “切割機。”李魚把果汁吸出了響聲。  “沒見過這樣的切割機……”唐宋拿起來掂量幾下,比之前的大鐵錘輕便不少。  李魚放下已經空掉的玻璃杯,“開始幹活。”  唐宋把切割機遞迴去,用腳尖指了指已經被自己裝進水桶裏的水泥,“你看夠嗎?”  “夠了。”李魚挽起袖子開幹。  有了神器加持,很快就成功將內存卡所在地方切出一個深二十幾厘米的正方形。  李魚嚐試著來了一榔頭,不行,於是將其丟到一邊,繼續用神器在正方形範圍內進行切割,沒多久就將大正方切成了六十四個小正方。  唐宋見差不多了,兩手吃力的提起錘子砸了下去,轟然碎裂。  兩人跪在地上,把碎成渣的水泥刨出來,還是沒看見藏在下麵的小盒子。  李魚問了下係統還差大概多少,隨即提起切割機又來了一輪,切到最後的時候明顯聽見哢嚓一聲。  他停下手,接過唐宋遞過來的鐵錘,收著力小心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水泥被震碎了。  李魚小心翼翼的將碎塊掏出來,終於看見隱匿在下方的,四四方方的金屬小盒子。  盒子裏麵的內存卡被厚厚的衛生紙裹了一層又一層,完好無損。  這年頭的手機基本都是自帶內存,沒有地方插卡讀卡,為了查看內存卡中的內容,兩人又跑去手機市場淘了個便宜手機迴來。  插入內存卡後,很快找到了一個名為“盧家棟”的文件夾,裏麵裝著一部偷拍視頻。  視頻內的場麵有些混亂,盧家棟帶著一群兄弟吸得又瘋又嗨,吸完後又中邪般,朝著空氣傻笑,還摟著旁邊的同樣一臉迷|亂的女人親了一口。  除了這些,視頻中還有一些盧家棟向人購買違禁品的短信和通話記錄的錄屏。  因為家裏有錢,他每次的購買量很大,然後又轉手高價賣給其他成癮的人。  兩人看完以後皆是沉默,沒想到這張小小的內存卡能牽扯出這麽多的事。  現在李魚才徹底明白,盧家棟為什麽要因為這份證據對阿香痛下殺手,因為這裏麵的東西,足以讓他進去蹲個幾十年,甚至是死刑。  “怎、怎麽辦啊現在?”唐宋問,“要報警嗎?”  李魚說,“報,但必須得先想好,我們要怎麽告訴警方這份東西的來曆。”  唐宋想起,據發小所說,阿香的日記裏沒有關於這份證據的文字記錄,阿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憑什麽他們兩個跟案件沒啥關係的人就知道了呢。  若要深究起來,有嘴也說不清,肯定會被警方調查。  本來隻是想做好事揭發舉報,他可不想反惹一身騷。  李魚也在沉思,日記目前為止隻有他和阿旺看見過,並且已經燒了,不可能偽造筆記將內存卡的存在添上去,隻能通過其他渠道了。  “1551,建立一個臨時通信號碼,給快遞撥個電話,讓他們到xx路口取個件。”  “好的。”  李魚扭頭問唐宋,“有口罩嗎?”  “有,我之前鼻炎犯了,買了一盒放在辦公室裏。”他蹙眉,“你要做什麽?”  “寄個匿名郵件。”  “現在到處都是天眼探頭,別說是戴口罩,你就是把腦袋整個包起來,警察也能把你挖出來。”  “放心,不會的。”李魚自信道,“我有辦法。”  唐宋勸了幾句,見實在說不通,隻好沮喪的抱著胳膊說,“隨你吧,要是真出個什麽事我會幫你跟警察解釋的,實在不行咱就請律師。”  李魚迴了個ok的手勢。  很快,唐宋就拎著一個口罩一頂帽子,從樓上下來。  李魚隔空接住,全副武裝的離開夜總會,在路邊刷了輛共享單車,花了半個小時騎到了和快遞約見的地點。  下午兩點十分的時候,1551說快遞小哥打來電話,說是還有五分鍾抵達。  李魚從路邊的咖啡廳裏買單出來,去到路口,不多時就見一輛白色的,噴著某快遞公司字樣的麵包車停在麵前。  他壓低帽簷走過去,“我寄張內存卡。”  快遞小哥快速填單,扭身從後麵拿過一個信封袋,讓青年將內存卡丟進去。  李魚留下錢和一張用衛生紙記錄的收方地址,轉身就走,等小哥密封好信封袋,抬起頭打算詢問寄件人其他信息時,車窗外已經沒了蹤影。  小哥看著手裏那張平整的衛生紙,有些無措,上麵竟然寫著附近某警局的地址。  都不帶猶豫的,直接開著小麵包,帶著新收到的快件去了警局。  警方聽小哥說了事情原委,立刻從信封袋中取出內存卡,用讀卡器播放。  視頻不算長,拍攝內容卻很重要,湊巧的跟他們一直暗中調查的某個大案子扯上了關聯。  李魚從實況中得知證據已經被接收後,整個人都放鬆了,緊跟著就聽係統說,“紅月亮的秘密完成。”  任務進度中,兩個任務所對應的菊花都亮了,金燦燦的。  李魚心滿意足,打車迴了紅月亮。  唐宋焦急的等在包廂裏,見人終於迴來,他急忙衝上去,“怎麽樣?”  李魚,“搞定。”  唐宋,“就沒有監控拍到你?”  1551適時開口,“已經將你的存在全部抹除,不會有人找上門來”  “但他們可能會找上阿旺。”李魚問係統,“阿旺最近怎麽樣了?”  1551說不容樂觀,“他受傷的那隻手不用截肢,神經卻不如從前靈活,他恐怕得學著用左手了。”  李魚看了眼對麵神情擔憂的發小,伸手在他肩頭按了按,“事情結束了,這件事情跟我,跟你都不會有關係,你就踏踏實實的把心放迴肚子裏吧。”  看青年如此自信,唐宋也不好說什麽打擊的話,隻是在兩人各迴各家後,打電話托認識的朋友注意警方動向。  李魚到家時一家子都在,老大老二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太好,估計是挨罵了。  他放輕腳步,想偷偷上樓,被丁爸爸一聲喝住, “過來,一起開家庭會議。”  原主記憶中的家庭會議就是挨批,挨批,挨批。  李魚不由得緊張,灰溜溜地坐過去,兩手放在膝蓋上,兩腿並攏,坐姿像個麵對威嚴教導主人的小學生。  家庭會議的內容和以往沒有太大不同,硬要說個不一樣來,那就是作為曾經最經常被炮轟的小兒子,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挨過一個字的批評。  李魚嘴角抿著,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這代表著,丁爸爸對他的強硬態度正在崩塌,好事,沒準過不久就能把媳婦兒領進門了。  會議後,丁媽媽拉著兒子說悄悄話,“你爸今早跟我說了昨晚的事兒,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兒一樣,冒冒失失的,今天白天再見不行?”  李魚搖了搖頭,“忍不住。”  丁媽媽臊得慌,沒想到兒子談起戀愛來這麽黏糊,直白。  翻了個白眼,用手戳了戳兒子的胳膊,“你再等等,我看他最近已經動搖了,你可千萬別在這種時候把人帶迴來。”  道理李魚還是懂的,緊要關頭若是受到刺激,丁爸爸好不容易開放起來的觀念,很可能會像受驚的蝸牛那樣,被嚇得縮迴去,再也不出來。  事兒得講究策略,講究悄無聲息的滲透。  李魚看了眼丁媽媽,是個厲害的女人,難怪能把丁爸爸治得服服帖帖。  得向老一輩看齊才行。  母子倆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停歇,李魚進了廚房,保姆正在備菜。  見小少爺進來,她笑著打了個招唿,報上今晚的菜名,“都是你愛吃的呢,先生特意囑咐我做的。”  李魚點點頭,去冰箱裏拿了一盒冰牛奶,正要拆開,忽然聽見叮咚一聲,是手機短信的提示音。  他貓著腰,抓緊門框,探出去半個腦袋。  丁爸爸拿著手機從樓上下來,眉頭緊擰,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李魚見他又坐迴了之前開會的沙發上,嘴裏嘀嘀咕咕念著什麽,隱隱約約間似乎提到了盛易明三個字。  “爸爸。”  客廳裏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丁爸爸一跳,幾乎是看清來人的瞬間,他就把手機屏幕扣向沙發。  李魚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笑著問,“您玩兒手機呢。”  丁爸爸板著臉,用嚴肅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嗯,趕緊上去洗個澡,身上全是汗味兒。”  李魚,“……”  低頭聞了聞,明明是香的!  有貓膩,而且這貓膩一定跟他有關。  李魚臉上波瀾不驚,聽話的起身上樓,快要徹底走過樓梯緩台時,突然後退看向客廳,丁爸爸正對著手機瞪眼,一副我不服,但我又不得不服的矛盾表情。  “1551,我爹在看什麽呢?”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老爺子臉上露出這麽豐富的表情。  1551說,“看朋友圈,任務目標的。”  盛易明的微信基本不用,更不用說朋友圈了,肯定什麽也沒有。  但從丁爸爸的多彩的表情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迴事。  李魚迅速迴到房間,抱著手機點開目標的朋友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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