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好了。”他紅著耳根想聽個究竟。  李魚居然真的仔細想了想,半晌才說,“想不出來。”  “你再好好想想。”石遇的聲音帶上了冰渣,胳膊收緊,“最後一次機會。”  李魚被箍得想翻白眼,他很想戳著男人的額頭質問,咱倆是不是搞反了,該說情話那個人是你不是我。  絞盡腦汁的思索片刻,他說,“還是想不出來。”  耳邊的唿吸猛地一沉,李魚笑嘻嘻的補充,“你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哪兒都好,沒法比較出最好的。”  男人的唿吸聲迅速平穩,勒住身體的胳膊有所放鬆。  李魚鬆了口氣,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抱夠了,該鬆手了。  男人不放開,嘴唇貼著青年的耳朵親了親,說了句什麽。  李魚含蓄的評價道,“就,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石遇挑著一側眉毛,話有深意,“那今晚試試別的姿勢。”  書房裏那本教學資料他還沒解讀透徹,可以發展的空間還有很多,他相信,等到徹底融會貫通,青年的字典裏,將再也沒有一般般三個字。  李魚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此時此刻,他的全副心思都撲在剛響起的係統提示音上。  想不到啊,一句隱晦的諢話也能算情話,“1551,你標準降低了吧。”  係統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情話的判定標準,和世界難度成正比。”  李魚差點感動哭了,迫不及待的讓1551打開箱子。  這個世界不好整,除去保命道具,和上頭施舍的電棍,這是頭一件按規矩掉落的工具。  一瓶速效救心丸。  不是,這玩意兒能幹嘛,玩兒救死扶傷的醫生遊戲嗎?李魚陷入迷茫。第119章 誰是我的新娘29  兩人身後, 護士小姐尷尬的張了張嘴,不忍心破壞兩人的氣氛,最後還是李魚想事想得腦仁疼, 把臉從男人胸口挪出來透氣時, 看見了她。  青年推開男人, 問護士,“怎麽了?”  麵對大佬不悅的臉色, 護士硬著頭皮怯懦地說,“馬小姐已經安靜下來,有需要的話,您現在就可以進去探視。”  馬麗婭被注射了鎮定劑,目前正處在意識不清的狀態, 很快就要睡著。  嗡鳴的腦海中陡然多出一絲清明, 是一串腳步。  她努力掀開眼皮,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之前發生的事她記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想要殺掉廚娘的那種心情,太過深刻。  馬麗婭皺了皺眉,暴躁的情緒驟起,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簾,憤怒的瞪著青年,“為什麽, 為什麽要阻止我!”  真想爬起來,揪住青年的衣服大聲質問,可惜她不能, 身體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鉛,抬根手指都不困難。  李魚默不作聲的立在床邊,馬麗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睡著了。  鎮定劑的計量不高,也就十幾分鍾,藥劑失效了。  馬麗婭重新醒來後,情緒穩定不少,看見床前的人,她愣了下,“你怎麽在這兒,我這是怎麽了?”  李魚,“你再好好想想。”  被藏在迷霧後的記憶漸漸浮出來,馬麗婭的眼神從洶湧到平靜,再到死寂。  她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拿起了那把刀,竟然試圖將廚娘從房間裏騙出來,一刀刺死。  曾經在鏡子裏看到的血腥畫麵,差點就成真了。  大腦還有些恍惚,馬麗婭翻身側躺,雙腿蜷縮上去。  “江沅,我差點就把她殺了……”她聲音飄忽,掩藏在被子裏的手用力抱住膝蓋。  李魚,“差一點說明還沒有,別想那麽多。”  “不,我沒有多想,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她。”  她縮著肩膀,開始小聲啜泣,“她總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都在心裏記著呢,我給了她一百分的機會,她卻不肯好好珍惜。”  李魚眉心緊緊蹙著,喊了一聲馬麗婭。  馬麗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你說她為什麽不肯當個好人,安分守己,管住自己的那張嘴呢。”  說完她細眉一擰,又換了副難過的表情。  李魚以為她哪裏疼,不舒服,“你怎麽了,我幫你醫生。”  馬麗婭的充滿憤恨的眼睛不知何時盈滿淚水,她手指蜷縮,肩膀顫抖。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居然想去殺人,我瘋了,我真的瘋了。”眼淚順著眼眶滾動,小聲的抽泣漸漸變為放聲哭喊,她一直重複著,“我是個殺人犯,我是個魔鬼,我是瘋子……”  隨著音量拔高,她再次開始掙紮,捆縛的帶子被她的身體繃直,床架子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守在門口的醫生再次跑進來,強製按住她,又打了一針鎮定劑。  從九樓下去的路上,李魚一句話也沒說,緊握男人的手不放。  抵達停車場的時候,石遇將青年拉住,按住他的肩膀,輕聲安撫著,“別怕,你不會變成他們。”  李魚沒有怕,隻是在擔心馬麗婭,和所有在瘋人院的人,更是擔心眼前的人。  目標和鏡子存在某種牽扯,這種牽扯到底有多緊密,他至今無法確定。  李魚攫住男人的眼睛,表情認真,“石先生,你想離開這座城市嗎?”  石遇微愣,目光中閃過某種情緒,用手蓋住青年的眼睛,親吻他的唇角,“想。”  李魚撥開他的手,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想。” 石遇說。  李魚心裏劃過異樣,“那你能離開嗎?”  他用力抓住男人的袖子,眼睛睜的很大,眼前的男人很善於偽裝,他試圖用眼神勘破對方的內心。  李魚抿著嘴唇,什麽也沒看出來,反而在男人炙熱的眼神中搶先敗下陣來。  情人之間再普通的對視,一旦時間過長,就容易發生化學反應,反應完畢就該拉近距離,嘴對嘴了。  李魚摸了摸後頸,別開眼睛,“我們先迴去。”  話音剛落,前方花園裏響起一聲尖叫,緊跟著就見幾個工作人員衝出來,將一個男人壓在地上。  李魚揉幾下眼睛,再看過去,沒認錯,真是沈欽。  發出尖叫的是個女病人,精神狀態還不錯,應該是被護士陪同到花園裏散步的。  而此刻,她正兩手捂住屁股,對沈欽吐口水。  被三個人勉力拖住的沈欽,如同一隻掙脫了鎖鏈的狗,流著哈喇子,張著嘴,伸長胳膊想去觸碰女病人。  李魚距離這場小事故至少有十幾米,也不知怎麽迴事,竟然能聽到沈欽近似野獸般的喘息。  發覺青年不對,石遇捂住他的耳朵,推著人往停車場走。  上車以後,李魚掏了掏耳朵,發現又正常了。  石遇發動汽車,騰出一隻手摸摸青年的臉,“你剛剛怎麽了?”  李魚困惑的搖頭,這不是敷衍,或者隱瞞,而是他真的不確定,剛剛那近在耳畔的聲音會不會是自己的臆想。  1551猝不及防蹦出來,“不是。”  李魚愣了下,追問,“你也聽見了?”  “嗯。”1551叮囑,“你要小心,鏡子應該是想對付你。”  李魚低頭係安全帶,掩飾臉上震驚的表情,“你說它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係統說不知道。  李魚抬頭坐正,看向駕駛座的男人,眉目深邃,輪廓硬朗,就修長脖頸上突出的喉結都那麽性感。  係統,“跑偏了。”  李魚,“……”  他收迴視線,仔細琢磨起來,或許鏡子受到某種限製,不能殺人,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他搞暈兩次。  李魚逮著線頭,順著往下思索,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麽對鏡子施予這項限製的人很可能是石遇。  他和鏡子之間,是相互製約的關係。  一個不能說出世界秘密,一個不能殺人,準確說……  李魚打住思緒,想起了另一件事,箱子裏的紅嫁衣。  石遇一個大男人,看著不像有特殊愛好,應該不是留著自己穿的。  所以鏡子不能殺人,更加不能殺掉石遇命中注定的新娘。  俗話說,人生在世,除了生與死就沒有大事,李魚往大了猜測,石遇和鏡子之所以能相互製約,應該是雙方用命在做抵押。  心髒因為這一係列猜測瘋狂跳動起來,李魚調整了下坐姿,糾結再三,還是決定向係統提交答案。  1551,“稍等,正在驗證。”  李魚怕自己迫不及待的表情引來男人注意,掉頭看向窗外,一輛救護車從後方超過他們,急速往前。  腦海閃過一個念頭, “1551,宅子裏出事了?”  1551過了三秒才說,“不是石宅,是隔壁。”  那就是王姐出事了。  “誰通知的瘋人院?”李魚問。  係統說恰巧經過宅子的人。  李魚嘖了一聲,覺得不對,“王姐不是在賓館嗎?”  “她睡了一覺起來,神誌清醒,又自己迴去了,被水缸裏的倒影嚇到,精神再次失常衝出宅子,和路人恰好撞到一起,差點把人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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