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臉震驚的看著青年取出一張又一張創口貼,往水坑裏摁,心說完了完了,瘋了,這小子真瘋了。  該貼的地方都貼完了,李魚讓係統幫忙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開始往迴走。  這時候的太陽已經躲起來,沒了樹木遮擋,前山涼風陣陣。  前路被月光照耀著,散落四處的水坑波光粼粼,讓光禿禿的山坡多了別樣的美。  途中,兩人還真遇到了蛇。  1551說,“是白花蛇,學名銀環蛇,劇毒,會主動攻擊人類。”  李魚下意識後退,老五更誇張,沒出息的直接跳起來,躲到青年身後,用顫抖的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原本隻是路過的白花蛇忽然一頓,頭部從地上抬高,吐著信子,眼放綠光。  老五的上下牙開始打架,咯咯咯的,“怎、怎麽不走了。”  李魚的心跳隨著耳朵後的咯咯聲越跳越快,“我也不知道,跑嗎?”  老五結結巴巴,“不,不能跑,蛇類對動態物體更敏感。”  李魚犯愁,那怎麽辦,總不能就在這兒傻站著吧,萬一蛇大哥的小弟來了,把他們倆團團圍住怎麽辦。  話剛完,蛇大哥忽然彈射過來。  速度太快,兩人來不及躲避,李魚感覺脖子上冰涼涼,有東西在滑動。  白花蛇仰頭死死盯著老五,張大嘴露出藏著毒液的牙齒,發出嘶的一聲。  估計是被嚇傻了,李魚居然覺得這條蛇在生氣。  老五渾身僵硬,反應過來後連連後退,被不知打哪兒來的石頭絆了一跤,摔到坑裏,屁股濕了一大塊。  蛇大哥這才閉上嘴,慢悠悠的在青年脖子上繞了一圈,趴著不動了。  李魚,“……”  老五,“……”  1551,“有趣。”  “有趣個屁。”李魚不敢動彈,冷汗直冒,“有什麽辦法把它弄走嗎?”  1551說,“沒辦法,就當養個寵物吧。”  李魚蹙眉,“我不抓老鼠,也不抓青蛙。”  1551說,“它不挑食。”  李魚的身體沒那麽僵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等了幾秒見係統不肯開口,李魚故意走到老五麵前,手伸過去,“把手給我,拉你起來。”  老五心裏苦,青年脖子上的蛇太可怕了,可他好像腳扭了,坐骨神經也在痛,沒法靠自己站起來。  他一邊觀察白花蛇的反應,一邊顫巍巍的抬起手。  眼看著兩人的指尖就要觸到,李魚感覺脖子上的那股涼意沒了,順著胳膊往下滑動,最後停在手腕上。  白花蛇再次張大嘴,露出帶著劇毒的牙齒……  李魚收迴手,用手指把蛇嘴合攏,盯著那雙黑豆眼,“程度?”  老五嚇得渾身發軟,聽青年這麽喊,更軟了,“兄弟,你真沒發燒?這他媽是條蛇!”  李魚有些不確定,鼓足勇氣,徒手把蛇從手腕上拽下來,作勢要丟掉。  白花蛇很賴皮,急忙用尾巴尖緊緊纏住青年手指  李魚,“……”  案子破了。  程度是島不是蛇精,應該是有部分意識融合在這條蛇身上,就在剛才。  因為吃醋。  李魚晃了晃手裏的蛇,“這條蛇我養了,你別怕,不咬人。”  老五,“……”  想哭,能跟程先生處對象的,真不是一般人。  從這天起,李魚身上總是纏著一條粘人蛇,誰挨青年近,誰就要麵臨毒牙威脅。  鎮上的水七天以後才退,街道上到處都是被大海遺留的魚蝦,海帶海藻,建築群也是七零八落。  老五三人合力把大樓樓道裏的垃圾清理出去,住迴以前的房間,一有時間,他們就到零號街道上去搜羅各種工具迴來和配件,用來修理各種被毀掉的設備。  不久後,小鎮恢複了供水供電,唯一麻煩的是,沒法出海采購。  直到有一天,老五在海邊撿螃蟹時候,發現了一艘迴流的船。  當時山洪和泥石流暴發,大家爭先恐後的逃跑,有幾個人老五印象特別深。  他們跑得不算快,爬上船後因為提前抵達駕駛室的人提出要等其他人,他們合力把人敲暈,丟出去,開船跑了。  世事難料,這艘船在外麵兜兜轉轉三個月,又自己跑迴來了。  等船靠岸,老五丟下魚竿跳上去,打開船艙,裏麵空空如野,隻有兩條幹死的魚。  不用猜也知道,裏麵的人肯定掉進海裏喂魚了。  交通工具是有了,卻沒有燃油,白搭。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憐他們,第四天下午,燃油送上門了。  程度的小別墅裏藏著不少東西,遊艇和飛機的燃料,堆成小山的狗頭金,還有一個裝滿現金的保險櫃。  知道老五撿了條船後,李魚立馬去地下室拎了兩桶油送來。  老五高興得合不攏嘴,剛想來個哥倆好的擁抱,繞成蚊香貼在青年腹部的白花蛇探出頭來。  老五,“……”  李魚把蛇頭按下去,問老五,“你們要走嗎?”  老五愣了下,撓了撓後腦勺,“不走,這麽大的地方就咱們幾個人住,爽得要死,傻子才走呢。我就出去買點東西,頂多一天就迴來。”  李魚點點頭,“我跟黎叔過兩天就搬迴來。”  老五把油提上船,將油箱灌滿後,去了操作室。  知道他要試船,李魚連忙跳上去,想跟著過個幹癮,還沒站穩,藏在衣服裏的蛇躥出來,快速的從在甲板上滑過,溜了。  青年一路追到小樹林。  大概是被海水泡過的緣故,沙灘邊的樹林短短幾個月漲勢駭人,樹幹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李魚根本找不到蛇的蹤跡。  他抬起手,圈成一個擴音器,“程度。”  安靜停在樹梢上的鳥突然受驚般振翅飛起來,李魚仰頭,心裏莫名的害怕。  咽了咽口水,他又開口喊了一聲,“程度。”  這一次,不隻是嘈雜的鳥叫,還有樹枝被搖晃,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有東西來了。  李魚驚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  頭頂怪異的沙沙聲正在擴大,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他封鎖在密林中。  明明不大的樹林,仿佛被放大了許多倍,無論怎麽跑,最終都迴到原處。  心跳聲和喘氣聲纏綿在混沌的大腦中,李魚累的兩眼發黑,一個踉蹌,麵朝下摔下去。  疼痛不可避免,李魚下意識用手去撐地,卻摸到一根粗壯又又冰涼的東西。  不是蛇,是別的。  那東西從他掌心滑過,迅速纏到腰上,將他從臉麵著地的危機中解救了出來。  李魚看清了,是藤蔓。  心髒跳得更快了,他張開嘴卻喊不出聲,眼眶發熱。  有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抬高。  李魚錯愕,緊跟著感覺嘴唇被另一雙唇封住,有舌頭探入口腔,時而溫柔,時而粗暴。  虛無的空氣中,漸漸出現黑色的頭發,貼著一枚粉色創口貼的光潔額頭,被眼簾遮住的眼睛……  老五把船上船下找遍了也沒找到青年,他不甘心,扯嗓子又喊了幾聲,沒有迴應。  他有些慌,擴大了搜索範圍,最終在樹林裏聽見了奇怪聲音。  像是有人在拍手鼓掌。  老五想一探究竟,卻怎麽也無法靠近,走著走著就又繞迴原位。  邪門,太他媽邪門兒了。  想了想,他用腳在沙灘上留在一行字,跑了。  程度迴來了。  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  跟小島上僅剩的幾個人打過招唿,他親自去山裏,把黎叔和林小舟接出來,安頓到以前的房子裏。  林小舟迴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間找他哥。  他哥正在睡覺,嘴裏不斷發出鼾聲,跟豬一樣。  林小舟拉上門,迴到客廳,發現大壞蛋正在白紙上畫圖。  雖說這人挺討厭的,可一段時間不見,又忍不住會想他。  林小舟把屁股挪到沙發上,悄咪靠近。  程度瞥他一眼,伸手把人拎到腿上,“想求抱就明說,磨磨唧唧的。”  林小舟象征性的掙紮幾下,紅著臉說,“我沒有……”手卻不老實的抓住大壞蛋腰側的衣服。  終於被抱了,小孩兒心滿意足,這才把眼睛挪到茶幾上,“你在畫什麽?”  程度,“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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