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活膩了。”這大塊頭真是天真的可愛,李魚忍住白眼,給他算了個賬,“目前為止,兩死一傷,兩人被抓的,這五個人的份額肯定會被分配到其他人頭上,好不容易每人能多分一點,人家憑什麽要給你,憑你高壯黑吃得多嗎?”  老五不高興了,“你這麽說很傷我們兄弟間的感情。”  “我可不敢你有兄弟情,程度會揍我的。”  “他敢!” 老五怒了,“咱們小團體雖然人少,但有事兒一定給你頂著。”  李魚無語了,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揍屁股這種事,真的隻能私下解決。  見兩人遲遲不迴,蘭姐抱著胳膊,踩著高跟鞋靠近,嘲諷的看向老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趁早打消念頭,別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老五,“真的?”  蘭姐,“我什麽時候開過玩笑?”  她看向斜對麵的小青年,有點小激動,秘密這種東西被壓抑久了,心會燒的慌,總想找人分享。  之前傻大個和青年一直被蒙在鼓裏,她不能說,如今鎮上的人自己說出口了,她終於不用再壓抑。  蘭姐清了清嗓子,頗為正式的開場,“鎮上本就人心不穩,尤其是最近兩年,大家聽說金價上漲後,一直蠢蠢欲動想把礦挖出來,卻因為沒有勘測儀器,又怕驚動什麽,故而一直沒有動作。”  “驚動什麽?”李魚納悶。  “鎮上那五個昏迷不醒的人,你應該知道吧。”覺得有點涼嗖嗖的,蘭姐將小坎肩往上拉了拉,壓低聲音說,“聽我男朋友說,那五個人出意外之前,都上過山。”  十五年前的事一直是個謎團,李魚按耐住激動,兩眼放光,“然後呢?”  “最初,就是他們五個人將山上有金子消息帶下來的,聽說還帶了樣本下來,好多人都看見了,當天晚上,他們就出事了,那塊金子也不知所蹤。”  雖說沒親眼見到,但隻要一想象到那些畫麵,蘭姐頭皮發麻,“那幾個人不是出車禍,就是落海,還有一個是吃到花生。你們知道嗎,那人家裏根本沒有花生,是他睡著以後不知道是誰放進他嘴裏,被意外咽下去的。”  身後樹葉沙沙,老五用雙手搓了搓臉,一手的雞皮疙瘩,“鬧鬼?怎麽越聽越邪乎。”  “我也不大清楚。”蘭姐微皺起眉頭,“反正就因為這幾人奇奇怪怪的經曆,鎮上開始流傳山上有山神的說法,大家覺得是這幾個人一定是冒犯山神,才會遭受厄運的懲罰。”  李魚越聽越迷糊,這個世界沒有鬼,隻有搞鬼的人。  這個人就是程度。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程度不是一個暴戾的人,不可能濫殺無辜,他對島上的大多數人都抱著不接觸,不了解,與我無關的態度。  到底是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他大發雷霆,對五個人下手?  看到小老弟一臉嚴肅,老五更慫了,神經兮兮的看向身後的小樹林。  樹林中影影綽綽,忽然冒出個白色的東西,嚇得他啊的驚叫一聲。  那一聲正好在李魚耳邊炸開,把他也嚇了一跳,心髒撲通直跳。  “你瞎吼什麽!”李魚掏了掏耳朵,有點耳鳴。  老五哆嗦的指著前方,“那兒,那兒有東西!”  大塊頭說完,嗖的一下鑽到李魚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偷看。  李魚虛起眼睛,嘴角抽了下,“大哥,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隻大白兔。”  “是嗎?”老五不信。  “是啊。”蘭姐都看不下去了,衝傻大個翻了個大白眼。  李魚推開老五壓在肩上的腦袋,就地找石頭坐在,乘涼繼續看電影。  老五也跟著坐下,跟青年一樣盯著虛空發呆。  蘭姐搖了搖頭,怎麽看這兩人都像傻子,可對麵那群神色陰沉的鎮民實在不招人喜歡,她歎了口氣,在旁邊找了塊幹淨的草坪坐下,脫掉高跟鞋放鬆。  倉庫裏,金老板正好說到小賣部老板意外身亡那夜的經過,礙於有島外的兩人在,她說得隱晦,“那天晚上,胖子約我們出來的。”  警察打斷她,“具體哪些人。”  “我,我弟弟金廣進,張誠實,趙三兒,還有胖子。”話出口,金老板知道自己沒有迴頭路了,她頹然的閉上眼睛,剛要開口坦白,前方傳來一陣咒罵。  張誠實發瘋一樣的在椅子掙動,“你他媽給我閉嘴!”  離他最近的兩個警察默契對視,隨後一人提起一邊凳子扶手,把人移到最裏麵的一排壘高的箱子後。  噪音遭到隔絕,變小了些。  金老板往裏看了眼,麵如死灰,“胖子好賭,酗酒,任何時候手裏都很緊,尤其是那兩天,他,他從林州舟那兒偷走一個錢包,新得了幾百錢,沒忍住,又去了賭場。”  賭場裏賭錢,十賭九輸,小賣部老板沒有那十分之一的好運氣贏得盤滿缽盈,欠了一屁股債,加之他又因沒錢交租被趕了出來,於是就打起了其他主意。  聽到這兒,新來的女警問,“什麽主意?”  金老板不敢說,她看向程度。  男人麵無表情,漆黑的眼睛如同死水,瘮人,她隻好看向另外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想了想,衝她點頭,“該說什麽就老實說,不要有任何隱瞞。”  離開了島去外麵工作生活,才知道世界精彩豐富,有無限可能。他們尊重父母的決定,遵守許諾,不會把小島的秘密說出去,但麵對案情和正義,他們必須選擇公開秘密。  明白警察的意思,金老板突然笑了。  幾十年來,為了降低小島的存在感,隱藏金礦的存在,鎮民做了許多努力,誰知這掩蓋秘密的城牆,會在今日坍塌成泥。  她開口,聲音沙啞,“他約我們出來,是想半夜去山裏挖礦。”  其實在這之前,張誠實已經有所打算,幾次借著外出采購的機會,私下聯係過幾位礦產老板,隻有周老板相信他,並且表示有興趣。  進山挖礦的危險係數高,不確定性大,因為除了當初發現金礦的五個人,再沒人見過所謂的金礦,更加不知道位置在哪兒。  所以張誠實主張,等跟周老板談妥以後,他們拿錢遠走高飛。  小賣部老板不肯,他認為低價賣出去不劃算,不如把東西占為己有,自己開發。至於金礦位置,張誠實曾秘密搞迴來過金屬探測器,正好能派上用場。  出於謹慎,張誠實仍舊不願意,一旦驚動了其他人,誰都討不到好。  兩人從爭執變為推搡,最後變為打架,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噸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被一個瘦不垃圾的四眼田雞最給推倒了。  小賣部老板撞上桌角後並沒有立刻死亡,他滑到地上,張著嘴看向漆黑的天花板,嘴巴開開合合,無聲的喊著救命。  張誠實自己不救,也不讓其他三個救人。  四個人圍成一圈,眼睜睜看著小賣部老板從垂死掙紮,到徹底咽氣。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連係統都忍不下去了。  “張誠實真可怕。” 1551發表意見,“他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最可怕人。”  “舉手,我也是。”李魚歎了口氣,決定找機會把這種類型的人記到小本本上,自我告誡。  “林老弟,你看那是什麽?”他身邊,老五忽然指著天空問。  漆黑的夜空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紅色小亮點,正在閃爍。  那是飛機的左翼的信號燈。  小島位置偏僻,李魚來了這麽久,從沒見過除本鎮采購貨機之外的其他飛機從頭頂飛過。  這還是頭一遭。  他不覺得驚奇,隻覺得驚恐,那架飛機上的人不會是周老板吧。  1551在光屏上放了個大禮花,“恭喜你,答對了哦。”  李魚無心欣賞,也笑不出來。  商人重利,周老板犯不著來救一個殺人犯,他很可能是要越過張誠實,直接取得島上金礦的所有權。  李魚頭疼的捏住鼻梁,大麻煩來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架飛機上,應該裝著不少黑衣壯漢。  媽的,想哭怎麽辦。第84章 這座島被我承包了30  夜色暗沉, 頭頂的飛機正在盤旋降落,隨著越來越近,空地上的人也聽見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紛紛抬頭。  那是一架大型的私人飛機, 座位應該在二十五個左右,換言之, 如果周老板真的帶了人, 加上乘務人員,至少有三十個人。  “1551, 是姓周的嗎?”  “正在核對乘機人和機主的個人信息,請稍等。”  小鎮條件有限,跑道平時隻供一架小型貨機, 夠不上標準跑道的規格,依照頭頂那艘飛機的規格,必須得聯係控製台清理跑道才行。  “核對完畢。”1551開口, “機主名為周詳, 是gun能源公司的老板,手底下有稀土礦、煤礦、石墨礦, 另外還投資了房地產, 因近幾年政府對能源開采加強控製, 礦產輸出減少, 他手裏的地產項目的資金也收到影響, 出現短缺, 這座島上的純金礦, 對他確實有很大的吸引力。”  手裏這麽多礦還不滿足,嘖,真貪心。  “我在島上待了二十幾年,頭一次看見其他飛機。”  “小島不在任何一條航線上,這架飛機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可能是誤打誤撞? ” 有個瘦子猜測說,“之前看電視,有個外國探險家,啥都不愛,就愛探索地球,尋找人類尚未發現的地方。”  大家眾說紛紜,驚奇、擔憂、茫然,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細微的不同。  老五在李魚耳邊說,“那飛機看著比咱們的貨機大,要降落的話,得清一下場地吧。”  李魚沒吭聲,程度不會隨便允許登陸,至於其他人可就說不準了。  張誠實可以策反停機倉庫的看守人,同樣也能策反控製台的人。  “1551,你能入侵控製台嗎?”  1551說能,“但我隻能入侵控製係統,如果他們手動操作,我就沒辦法了。”  幹,李魚給係統下了命令,拽住老五的胳膊,起身就跑。  老五被他拉得踉蹌,“你這是要去哪兒?控製室?”  “來的不是好人,我們得阻止他們下降。”李魚頭也不迴的解釋。  老五體力好,跑得快飛起來了,唿吸卻一點沒亂,“你咋知道?”  “猜的。”風一吹,李魚吸了口涼風,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兩人抵達控製台樓下,聽見一聲慘叫,隨即頭頂傳來“砰”的一聲。  有人撞開窗戶,從樓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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