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氣喘籲籲的站起阿裏,踹了一腳野營包,煩躁的扒拉頭發,“這他媽叫什麽事兒。”  傑克灰頭土臉的盤腿坐在地上,指了指兩包東西,“拆開看看。”  武器就別想了,隻有兩頂帳篷,兩個油燈,哦,還有幾個行軍罐頭。  很顯然,背後玩家不希望局裏的人被餓死,他們需要最新鮮,最有活力的獵物,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殺戮的快感。  李魚非常自覺的,遞了一個包給應寒,“背上。”  應寒,“……”  見男人不動,李魚心裏發怵,強忍著退意,繞到對方身後,把背帶掛到男人肩上,轉身就溜。  應寒將包取下來,單肩挎著,沿著青年的離開軌跡跟上。  宋安作為身強力壯的的健身教練,同樣擔任了苦力一職,可不知怎麽的,總覺得自己背著包的樣子像個負重的小學生,不如應寒瀟灑。  他困惑,“同樣是人,你說我跟他到底差哪兒了。”  傑克心裏又開始莫名的煩躁,沒好氣道,“他個子比你高,腿比你長,肩膀平直沒像你這麽垮著,對了,還有臉……”  “閉嘴吧你。”宋安氣得鼻子都歪了。  李魚走在最前麵,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倒也沒多害怕。  那些怪物是夜行生物,如今青天白日的,還算安全。  仔細想想,這習性並不陌生,狼、鴞、刺蝟、貓頭鷹,對了,還有蝙蝠,這些都是夜行動物。  為了適應環境和捕獵需求,他們的聽覺和嗅覺係統都很發達,夜視能力也不錯。  所以之前在酒店,那群死變態才會在燈關後冒出來,進行搜身。  除了夜視,恐怕他們還畏光。  李魚放慢腳步,等著男人追上來。  應寒身高腿長,沒多久,就把兩人間的距離縮短為零。  “你到底是什麽……”李魚驚險的把東西這倆字咽迴去,換了個文明的說發,“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事情到這份上,鋪墊和開場都不需要了,他必須迅速搞清敵人是誰。  應寒單手插兜裏,一手握著包帶,“是。”  臉上沒有表情,語氣沒有起伏,絲毫不心虛。  這心裏素質,一般人真沒有,恐怕這位a 大佬在他的同類中,至少也是個鉑金級別。  “應寒。”李魚停下,“殺死瑪麗,弄傷傑克的,真的是人類嗎?”  男人握住包帶的手微微收緊,神色明顯壓抑,“怎麽樣才能算是人類?”  李魚愣了下,掰著手指列舉條件,“首先,體溫得是恆溫吧。其二,要有自己的思維,能說話,用兩隻腳行走。其三嘛,暫時沒想出來。”  應寒,“那就不是。”  不是,不是什麽,不是人類嗎?  簡單的四個字,殺傷力巨大,李魚愣了愣,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那是什麽?”  他有預感,隻要男人說出真相,世界秘密就解開了。  應寒微微眯眼,漆黑的眼有東西閃現,又消失,“你不會想知道。”  李魚,“我特別想知道。”  應寒,“哦,但我不能告訴你。”  李魚不樂意了,“你玩兒我。”  應寒俯身,鼻尖抵住青年的鼻尖,“你的心給我了嗎?”  一對上男人犀利的黑眸,李魚心裏止不住的虛,老實交代說,“沒完全給吧。”  應寒的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我們和上方簽訂過協議,不能向任何民眾暴露身份,我必須遵守約定。”  “你是說,上麵的人知道?”李魚震驚失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上麵的人真能一直容忍另一個,甚至可能比人類跟強大的種族存在嗎。  宋安背著包追上來,張嘴就嚎,“你們倆聊啥呢,臉上這麽扭曲。”  李魚合上嘴,揉了揉因為驚訝已經僵掉的臉,悄悄看了眼應寒。  任何動物,在求偶時都是視覺動物,他怕自己剛剛那樣兒把目標給嚇著。  還好,男人已經看向別處。  李魚清了清嗓子,忽悠道,“在想接下來怎麽辦。”  宋安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我跟傑克都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你們倆有嗎?”  李魚碰了下男人的胳膊,見對方搖頭,露出遺憾的表情。  宋安快愁死了,“那咱們怎麽辦,等死嗎?這破地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有蟒蛇和猛獸。”  應寒目光從一棵棵參天大樹中掠過,閉上眼睛,世界瞬間安靜下來,風聲、鳥鳴、樹葉的嘩啦聲……這些嘈雜的聲響被大腦過濾,隻剩下一些微小的動靜。  他身後不遠,傑克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根上,掏了個罐頭出來。  吃了一口,張嘴就吐。  宋安這會兒本來就煩躁,見他這麽浪費,一把將罐頭搶過來,“你他媽不想吃就別吃,這是咱們救命的東西。”  傑克已經由坐著,改為跪到地上,臉色青白,身體不停的抽搐。  看他實在難受,宋安伸手給他拍背,然後就聽見哇地一聲。  往地上一看,罐頭連帶著早飯被一起吐了出來。  傑克撐在地上,難受的粗喘,那架勢,就跟吃了毒藥似的。  宋安睜大眼睛,把手裏的罐頭丟得老遠,“這他媽有毒?”  傑克終於喘過氣,翻身坐到地上,虛弱無力的擺手,“應該沒有,我,我就是有點反胃,可能是暈機。”  李魚蹲到他麵前,“真沒事?”  “吐出來以後好多了。”傑克說完又幹嘔一下。  李魚不放心,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被另一手半路截下。  應寒將青年的手拂開,給宋安使了個眼色,“你來。”  宋安愣頭愣腦的哦一聲,摸了摸傑克的額頭,手感溫度略微偏低,應該沒事。  李魚不放心,“傑克,你還有其他地方舒服嗎?”  傑克抬起布著血絲的眼睛,可憐兮兮道,“肚子餓算嗎。”  算啊,一頓不吃心慌慌,這毛病還治不好,要跟一輩子。  李魚按住肚子,“我也餓,先找點吃的吧。”  行軍罐頭味道差,但保質期長,在不確定要在這鬼地方留多久的情況下,最好是還先別動,以備不時之需。  應寒抬手指了個方向,“往東走。”  走啊走,肚子裏的饑餓感越發明顯,李魚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突然睜大眼睛。  他們的正前方,有一條溪水。  李魚兩眼放光跑過去,趴到一塊兒大石頭上,撅著嘴去喝水。  溪水清涼甘甜,其中有魚遊過。  旁邊突然濺起水花,李魚抬胳膊一擋,在看過去,一條肥嫩的大白魚已經被樹枝刺穿,搖著尾巴垂死掙紮。  宋安賣力鼓掌,“應老弟,有兩把刷子。”  李魚抹掉臉上的水,滑下石頭跑過去,兩手逮住大白魚的一頭一尾,從樹枝上取了下來。  應寒挽著褲腿,站在水裏,衝他抬著下巴,“站遠點。”  “哦。”李魚退後,眼神落在男人的小腿上。  撇開過白的皮膚,肌肉線條流暢漂亮,腿毛適中。  聽說毛發旺盛的人性欲強,像目標這種不多不少的,到底強不強,還有待思考。  收起對人體生理的思索,李魚放眼看了一圈,找到塊形態較薄的石片。  他對著魚肚子比劃兩下,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我來。”傑克臉上滴著水,從青年手裏接過東西麻利幹起來。  真不愧是當廚師的,李魚蹲在一旁感歎,目光順著對方嚴肅的臉,滑到他手上。  傑克穩準狠的破開魚肚子,掏出內髒丟到一邊,在濕軟的溪邊砸出一個小泥坑。  他愣了下,扭頭看過去。  混著血液的五髒六腑,像是突然成了美食珍饈,從前令人嫌棄的血腥味變得誘人起來。  李魚被傑克發直的眼神嚇了一跳,伸出手指正想戳下對方,一條帶血的大白魚橫空而來,砸到腳邊。  應寒站在水裏,蹙眉望著青年,“過來幫忙。”  李魚沒動,拍了拍傑克的肩膀,“你沒事吧?”  “沒事。”傑克聲音暗啞,艱難的吞咽一下,埋頭將新丟過來的魚撿起來。  李魚轉身,手指悄然纂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傑克好像有點心虛。  溪邊,宋安那個傻大個脫了t恤用來摟魚。  見青年過來,急忙招手喊道,“趕緊來幫忙,我這兒摟不住了。”  李魚默默數了下,少說有七八條,每一條都是腹部穿刺,鮮血淋漓。  莫名的寒意爬上後頸,反手一摸,一手的冷汗。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夠吃了,你上來唄。”  應寒冷眼睛掃他,手中猛然發力,一條紅背大肥魚被叉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擺動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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