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 作者:朝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顧徐能感覺到,青年偶爾的坦誠和關心都是真的。 隻是這份關心坦誠,他尚未找到由頭。 至於救命恩人這種鬼話,顧徐一個字都不會信。 李魚拉好拉鏈,抬起頭,目光掠過男人的快出殘影的十指。 被敲擊的有數字,也有字母,組合起來看,應該某種程序代碼。 李魚忍不住讚歎,身殘誌堅,佩服。 客廳裏,管家已經把午飯做好,正在端菜,見李魚提著褲子出來,順嘴問,“你這是上哪兒去了。” 李魚麵不改色,“找工作。” 管家把菜盤子放下,“不用那麽辛苦,少爺在出事前已經有所準備。” 李魚眼珠子一轉,悄聲問,“準備得多嗎?” 管家,“不多。”有人死死盯著,也不可能多。 知道問不出其他,李魚將話題又轉迴去,“能多賺一分是一分。” 他歎了口氣,及不明顯的,提高了一點點音量,“一時用不上可以攢起來,萬一顧先生遇到麻煩,能用來應急。” 看我對你多好,你往後的第九十九步路,我都替你想好了。 隻是可惜,這番好感刷得太生硬,沒法撬動男人的殼,裏麵的人一點表示也沒有。 摸了摸兜裏的手機,不等管家開口,李魚借口大號,去了衛生間。 手機上空空如也,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李魚坐在馬桶上,托著腮幫問係統,“他沒開機?” 1551,“開了,震動模式。” 李魚嘖一聲,那就怪了,怎麽不迴呢。 想了想,他動動手指開始打字,【顧先生在忙嗎?】 房間裏,手機震了下,來信人為鯉魚爸爸,顧徐目光專注地定格在電腦屏幕上,眉梢都不帶動的。 “他收到了嗎?”李魚在緊張。 1551,“收到了。” 那怎麽沒反應?李魚點點下巴,又補上一句,【如果需要幫忙,可以隨時聯係我。】 這次,終於有了迴複,顧徐竟然說要當麵致謝,還要把錢還給他。 見麵不可能,還錢更不可能。 一旦暴露,顧徐很可能會認為自己在耍他。兩人間隻打了個地基的信任,恐怕再無法高築。 李魚抓耳撓腮思忖片刻,正準備迴複,衛生間門被突然敲響。 管家在外麵說,“吃飯了。” 李魚扯著嗓子喊,“你們先吃。” 管家迴到飯桌前,對正在玩兒手機的大少爺說,“先吃吧。” 話音剛落,顧徐就收到一條信息,【你我有緣,不必言謝。我還有事,先去忙。】 話題告一段落,李魚從衛生間走出來,一臉輕鬆,嘴角帶笑。 管家睨他,“什麽事這麽高興?” 李魚往自己碗裏盛湯,“新交了個朋友。” 管家驚訝,“女朋友?” 濃湯鮮香四溢,正在冒煙,李魚正小心品嚐,聞言看向顧徐,發現男人也在看他。 顧徐的眼神平淡又尖銳,暗色的瞳孔仿佛能洞悉一切。 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心虛,李魚扣著碗的手一抖,把湯碗掀翻了。 大半湯汁潑到嘴上,將嘴唇及周邊一圈燙得緋紅,胸口濕了一大片,緊貼在身上。 管家著道,“快,快把衣服脫了。” 李魚照做,心裏苦哈哈的罵,今天是什麽狗屁日子。 打著光膀子跑進衛生間,迅速用涼水衝洗胸口,沒起泡,就是紅了一大片。 家裏沒有燙傷的膏藥,管家給找出一管含薄荷的牙膏,李魚接過,在擰蓋的時候遲疑了。 思索幾秒後,他拿著牙膏,來到顧徐麵前,“顧先生,你能幫我擦一下嗎?” 管家,“我來。” 李魚,“李叔,您手有點糙。” 管家,“……” 青年白嫩的肚皮就在跟前晃,顧徐沒法再吃,撐著拐杖站起來。 他問,“在哪兒擦。” 李魚朝沙發努嘴,“沙發。” 沙發上的小靠墊,被毫不留情的丟到一邊。 兩個男人並排坐著,一個仰頭別開臉,一個低頭擠膏藥。 “嘶,疼。”還沒挨著,李魚就開始喊了。 顧徐,“閉嘴。” 男人嘴唇緊抿著,將白色的膏體塗抹到青年胸口,指腹擦過那顆紅色的小痣。 小痣嵌在皮肉中,像是用筆輕輕點畫出來的。 感覺癢,李魚身體顫了兩下,本能的扭動躲避,一顆豆子恰好擦過男人的指節。 顧徐猛的坐直,臉色鐵青,“你亂動什麽。” 李魚,“你瞎碰什麽。” “我沒有。”顧徐咬牙切齒。 李魚被他盯得後背發寒,“好好好,你沒有。” 敢摸不敢認,真慫。 顧徐擦拭的動作一頓,“你嘀咕什麽。” 李魚驚愕,完了,一不留神念叨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的臉,“你聽見什麽了?” 顧徐沉默看著他,把牙膏蓋上丟到茶幾上。 他的眼神很冷,臉也很冷,卻沒有殺氣。李魚放心了,這是沒聽清的意思,“誇你呢,手法一級棒,不疼不癢,還很舒服。” 這話怎麽聽著怪嗖嗖的。 管家嘴裏的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目光在兩人間梭巡,最後搖了搖頭,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想太多。 沙發上,李魚用手扇扇胸口,迴房間找了件衣服套上。 等再迴來,顧徐還坐在沙發上,臉上陰晴不定,眼底黑壓壓的。 李魚莫名其妙,用眼神問管家,管家搖頭,示意他吃飯。 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又朝男人看去。 石膏腿搭在茶幾上,另一條腿微微曲起,踩在茶幾邊沿。 明明是閑適放鬆的姿勢,李魚卻從對方的臉上,解讀出了緊繃,僵硬,還有克製。 他抿起嘴角,難以置信,挑了個含蓄地描述問係統,“好像硬了?” 係統不好意思跟他討論,破天荒的,給李魚送了顧徐的下半身特寫。 李魚仔細觀察,因為褲子和姿勢的原因,形態雖不明顯,確實是微微隆起。 管家見青年眼睛快盯出鬥雞眼了,晃了晃五指,“想什麽呢。” 李魚猛然迴神,草草將飯菜扒進嘴裏。 想不通,不就是想借著近距離接觸,拉近一下關係麽,顧徐怎麽就硬了呢。 因為擦藥?這硬點也太奇葩了。 接下來幾天,顧徐都在排斥李魚的接觸,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倒迴最初狀態。 在補足前幾天的工作日記後,李魚悄悄在紙上吐槽,【目標,毛病。】 想了想,又在後麵追加一句:【徐放有問題。】 就在昨天,律師將查到的資料發到了郵箱裏。 調查資料顯示,徐放和顧徐親如父子不是謠言,是事實。 顧家父母婚後也曾相愛過一段時間,隻是感情沒有經受住時間和各種誘惑的摧殘,短短三年,就變成了猙獰的模樣。 顧父在外花天酒地,顧母成天怨憤以對,兩人一見麵,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即便是這樣,兩人也不肯離婚。 一個舍不得給財產,一個是因為仇恨,故意折磨。 那時候的顧徐才幾歲大,沒人關心他怕不怕,哭沒哭。 最後是徐放在偶然間發現侄子情緒不對,出於親情和憐憫,他開始抽空關心照顧這個孩子。 這份照顧從最初的偶爾,變成經常,到最後,甚至完全取代了父母在顧徐心裏的位置。 直到,車禍之前。 顧徐車禍當天上午,徐放飛去非洲考察項目,直到一周前才趕迴來收拾顧氏殘局。 而他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趕迴來,全因在國外遭遇意外,受了輕傷,必須靜養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