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一個比一個露骨,聽得工作人員的臉色異常難看。  病房裏的劇組同事們隔著一扇門,也聽到這些話。  “這群傻逼記者是誰請來的,盡他媽胡說八道!”  “叫保鏢把他們轟出去!”  何歡站在門口,通過單向透視窗看外麵烏煙瘴氣的場麵,一言未發。  高金悅安慰他:“小歡你別往心裏去,等保鏢來了就把他們轟出去。”  “謝謝高老師。”何歡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走廊上的這群記者,就是當年沒日沒夜騷擾原主、辱罵原主,汙蔑原主搶了嚴霆雲資源的人渣中的一部分。  坐在病床邊的嚴雲彤忽然說:“我倒是覺得他們說得沒錯啊,本來就是何歡自己惹了麻煩,連累我哥受了這麽重的傷。”  “說了多少次,跟何歡無關!”嚴霆雲一動氣,又咳嗽起來。  高金悅看他們兄妹又吵起來,趕緊打圓場:“是那個流氓的信息素影響了何歡,他還對何歡用強,都是那個流氓的錯!”  其他也跟著附和,都說不是何歡的錯。  嚴雲彤恨恨瞪著何歡,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就來氣。  自從知道強吻何歡的人是她喜歡了三年的學長,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合過眼。  如果怨氣能殺人,何歡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嚴霆雲看到嚴雲彤毫不掩飾的恨意,冷冷道:“你和羅嬌馬上迴帝都。”  他妹妹被家裏人寵壞了,性格囂張放肆,偏偏又頭腦簡單,總是被羅嬌教唆當出頭鳥,還喜滋滋的。  遲早有一天會出大事。  “哥哥!”嚴雲彤瞬間慌了,連忙端正態度:“我昨天晚上才來的!而且你的病還沒好,我要照顧你。”  嚴霆雲想起昨晚她幫仇人說話的跪舔樣,心口就疼得厲害。  “照顧?你到底是想照顧我,還是隔壁?”  嚴雲彤的臉紅了又白:“當、當然是照顧你啊!”  嚴霆雲諷刺地嗤了一聲:“醫生護士比你專業,何歡比你貼心,你隻會氣我。”  嚴雲彤張嘴要說什麽,嚴霆雲不耐煩地打斷她:“立刻迴去!”  嚴雲彤哪裏肯迴去,她還想和男神增進感情。  在她看來,哥哥和男神之間也不是什麽大誤會,兩個都是很優秀的人,以後或許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但是嚴雲彤不敢再說話,悄悄給羅嬌遞了個眼色。  羅嬌展露出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剛張開嘴,嚴霆雲就偏開頭跟高金悅說話去了  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像不合格的石雕像一樣僵硬。  嚴霆雲說:“高導,外麵這群記者查一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弄來的。”  羅嬌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嚴雲彤不以為然地說:“哥,你應該好好休息,費神管這些閑事做什麽?”  “你說得挺對,你哥應該好好休息。既然你這麽擔心你哥,不如替他分擔點煩惱,去查查這群記者?”何歡突然站起來,走到嚴雲彤麵前俯視著她。  嚴雲彤對上他的眼瞳,像幽邃的萬裏深海,森冷得讓人打寒顫。  “關、關你什麽事……”  何歡笑了笑,視線飄向她身後的羅嬌:“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啊,也許你做得好,你哥就不趕你走了。”  當年陷害原主大部分是羅嬌在暗中搗鬼,許多事情連嚴雲彤都不知道,隻是被當木倉使了。  嚴雲彤下意識地看向掌握生殺大權的哥哥。  何歡笑盈盈地對嚴霆雲說:“不如就給她一個機會?”  嚴霆雲看了看何歡溫柔貼心的樣子,又看了眼差點就想給他跪下的嚴雲彤,最終說:“最遲後天,查不出來就滾迴帝都。”  嚴雲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抱著嚴霆雲的胳膊撒嬌:“哥,你最好了,我馬上去查!”  “這是何歡給你的機會。”嚴霆雲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一直拿這個妹妹頭疼,嬌蠻任性,不服管教。  他其實知道,就算他壓著嚴雲彤迴去,她也絕對不會迴去。  剛才何歡的建議真的幫了不小的忙,不僅給了他兄妹倆一個台階下,又讓嚴雲彤有事情做不來煩他。  如果沒做好,後天就有理由讓她滾迴帝都。  一舉三得,再合適不過。  嚴雲彤聽他哥哥開口閉口何歡,心裏老大不舒服。  雖然她承認這個機會是何歡幫她爭取來的,但想到他一開口,哥哥就聽了他的話,心裏更不爽。  她轉頭去找自己的閨蜜:“嬌嬌,你幫我一起查,哥哥一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  羅嬌臉色煞白,強裝鎮定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嚴雲彤擔憂地問她:“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何歡走到羅嬌麵前,柔聲細語地關切道:“這裏就是醫院,身體哪裏有問題趕緊去看醫生,別耽擱。”  羅嬌渙散的眼神陡然聚焦,就像陰毒動物驚成一線的豎瞳,惡狠狠地盯著何歡。  何歡再靠近一些,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沉道:“心理上的毛病比身體上的難治多了,治不好可能會發瘋哦。”  羅嬌的身形晃了晃,倒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她緊咬著唇,因為太用力而滲出了血珠,眼眶中盛滿了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嚴雲彤看到羅嬌的可憐相,瞬間炸了,朝何歡吼道:“誰讓你欺負嬌嬌的?!”  何歡笑了笑:“誰說我欺負她了,我隻是提醒她一定要努力幫你查出來,不然拖了你的後腿,後天就得迴帝都哦。”  “要你管!嬌嬌辦事又快又穩妥,我們……”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閨蜜有多能幹,嚴雲彤誇下海口:“我們今天就能查出來!對吧,嬌嬌!”  羅嬌艱難地張了張口:“……好。”聲調怪異得仿佛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  何歡的身體已無大礙,下午的時候就出院迴了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就看見斐茨等人背著行李離開。  雙方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作為小隊裏的交際小能手,許一涵首先打破沉默:“嗨何歡,身體已經無礙了嗎?”  何歡隻是點點頭,側身讓位,沒有要和他們交流的意思。  許一涵摸摸鼻子,繼續尬聊:“那就好……我們現在就要離開,你好好休息啊。”  何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  許一涵籲了口氣,說了聲拜拜。  他身後的隊友也是一邊說著拜拜,一邊下階梯。  斐茨落在了最後。  何歡轉身進酒店,突然前麵落下一片陰影。  他抬頭,撞進了斐茨銀灰色的眼瞳裏,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但他卻什麽都沒做,出口的語氣甚至算得上溫和:“我還差你一個承諾,如果你有需要,隨時聯係我。”  “以後再……”最後一個說字還沒來得及說完。  “交換聯係方式?”斐茨抬起手腕上綁定的光腦。  機械感厚重的金屬環,是市麵上沒有的外形設計,高級而神秘。  何歡:“抱歉,對外聯係都是我經紀人做主,我的通訊錄隻有親友。”  斐茨沉默了下,拿出一個似狗非狗,似貓非貓的金屬小模型,葡萄球大小。  “信號唿叫器,能用三次。隻要在一個星球上,我都能接收到。”  聽起來很高科技,何歡卻沒有接。  他似乎聽到斐茨歎了口氣,然後看見斐茨把小球丟進了他衣兜裏。  “我不需要。”何歡拿出來要還給他。  斐茨退開三步,拉遠了兩人的距離:“克斯堡星球上出現了大量異形獸,晚上不要出門,注意安全。”  他說完,邁著大長腿直接繞開何歡,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飛車。  ……  許一涵見斐茨上了車,好奇地湊過去問:“斐茨,交換聯係方式沒?”  斐茨閉了閉眼,臉部輪廓冷硬,顯然心情不好:“沒有。”  “所以你送了信號唿叫器?”伯克利拍腿狂笑:“那麽醜也能送出去,我老大就是吊。”  他的笑聲突然停下來,嚴肅地說:“不會是你硬塞給人家的吧?”  斐茨冷冷看著他,表情更臭了。  其他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不敢笑得太大聲,肩膀聳得跟搖搖機一樣。  伯克利不敢把人得罪狠了,趕緊拿出一個平板轉移話題:“老大,我剛連接了智網,看了下何歡劇組的情況,沒想到他這麽厲害,居然飾演的瑟米爾。”  斐茨接過平板,翻看伯克利收集的關於《消失的庫星鎮》劇組的信息。  多數是罵何歡的言論,幾乎沒有支持他的。  最後,他看到了何歡的宣傳劇照。  海報中風情萬種的oga和他乖巧可愛的外形差別很大,仿佛不是一個人。  但斐茨卻詭異地覺得,何歡本身就該是海報中的樣子。  妖冶、魅惑,是迷人的禁藥。  伯克利嘖嘖兩聲,非常不屑地撇嘴:“別看網上罵何歡的那麽多,背地裏卻偷偷把人家的劇照當光腦屏保,尤其是一些alha,開機屏、鎖機屏,連關機屏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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