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要對付的人,竟……竟然是陳先生?


    蔣天虎和屠誌帆臉色瞬間蒼白,雙膝發軟,嘴唇囁喏著顫抖起來。


    然而下一刻,雅間內,嘩啦啦再度衝進來十多個黑衣大漢,而在外麵的走廊上,還有一百多個大漢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鋼管和明晃晃的砍刀,看起來氣勢驚人。


    如果換成別人,隻怕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然而,陳飛宇和蘇映雪非但絲毫不害怕,反而相視一笑,眼神玩味起來。


    許雲峰皺皺眉,他並沒有看到蔣天虎等人的神色,冷笑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哼,真是不知死活,這位看到沒,堂堂明濟市新任警局局長的公子屠誌帆。


    而這一位,我想蘇總裁應該也見過,是鼎鼎有名的'明濟第一虎'的蔣天虎虎哥,這一百多號人,可都是虎哥的手下。有他們兩位在此,你們覺得今晚還有勝算嗎?更別說,在陶然居飯店的外麵,還有我從清洛市帶來的精銳人馬,同樣也有幾十號人。”


    許雲峰不介紹還好,剛介紹完,屠誌帆和蔣天虎臉色同時大變。


    尤其是蔣天虎,他深深知曉陳先生的可怕之處,能夠一念之間掌人生死,甚至就連明濟市偌大的謝家,都要看陳先生的臉色行事,而且就在前些天,陳先生將整個長臨省地下世界收到麾下,可謂風頭正盛,一時無兩,成為整個長臨省近三十年來,不,甚至是五十年來,最為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蔣天虎對自身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陳先生的一條狗罷了,現在,他這條最忠實的狗,竟然糾集了這麽多人,來找陳先生的麻煩。


    “萬一陳先生發怒的話,隻要動動手指,我的小命就沒了……”


    蔣天虎想到這裏,額頭上滿是冷汗。


    屠誌範也是同樣的想法,昨天他剛剛得罪陳飛宇,連他老爹都驚懼萬分,好不容易才得到陳先生的諒解,哪想到,現在竟然又一次惹到了陳先生的頭上,先不說別的,隻怕他的局長老爹知道後,都會先把他腿給打折了……


    可以說,蔣天虎和屠誌帆,內心把許雲峰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甚至就連旁邊的冷刀,恐懼之下,臉色都變得鐵青無比。


    “原來是虎哥和屠公子啊。”陳飛宇做出恍然大悟狀,拱手笑道:“真是久仰大名了。”


    蘇映雪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不認識屠誌帆,但是認識蔣天虎,知道蔣天虎是陳飛宇的手下,現在許雲峰竟然喊蔣天虎來找陳飛宇報仇,真是……真是愚蠢的好笑。


    “不敢不敢,陳先生過譽了……”蔣天虎和屠誌帆連連搖頭,嘴角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倆見陳飛宇並沒有第一時間說出真實身份,擔心影響陳先生的計劃從而罪加一等,所以也沒有相認。


    許雲峰見陳飛宇主動向蔣天虎打招唿,還以為陳飛宇被嚇住了,在主動示好,心中得意洋洋道:“知道屠公子和虎哥的厲害就好,不過話說迴來,原來你姓陳,嘖嘖,小陳子,看在你認識虎哥和誌帆的份上,你給我跪下道歉,讓蘇映雪留下來陪酒,並且把超然集團在清洛市的利益,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一馬。”


    喊陳先生為“小陳子”?讓陳先生跪下道歉?並且還讓陳先生的女人留下來陪酒?


    蔣天虎、屠誌帆以及冷刀三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偌大的長臨省,恐怕就連隱世家族方家,都沒有資格喊陳先生為“小陳子”,更別說讓陳先生跪下道歉了,許雲峰真是作死!


    果然,陳飛宇和蘇映雪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甚至,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原本被陳飛宇把玩著的一次性筷子,從中間斷裂。


    蔣天虎等人知道陳飛宇已經生氣了,心中為許雲峰一陣默哀。


    下一刻,陳飛宇站了起來,嘴角的笑意早已經收斂,道:“我陳飛宇一向隻給別人一次機會,上午我饒過你一次,現在,你不但再度向我挑釁,而且還敢打我大老婆的主意,你該死!”


    整個包廂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蔣天虎等人“咕咚”一聲,緊張恐懼之下,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許雲峰絲毫沒有察覺,依舊得意洋洋地道:“巧了,本大少同樣隻給別人一次機會,我再問你一次,跪下道歉、蘇映雪留下陪酒,並且超然集團在清洛市的利益給吐出來,做不到這三點,本大少跟你們沒完,對了,虎哥,誌帆,你們還有什麽要補充的沒?”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蔣天虎等人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媽的,你自己找死,別把我們給帶上。


    “咦,虎哥,你們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許雲峰頓時一愣,好奇問道。


    突然,陳飛宇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你所謂的虎哥,是我的手下,至於屠誌帆,昨天才剛剛向我跪下道歉,你說,在這種場合下,他們臉色能好看嗎?”


    許雲峰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真是笑死我了,你竟然說虎哥是你的手下,你不會是被嚇得得了失心瘋吧,還有誌帆,他竟然說你向他下跪過,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嗯?”


    突然,許雲峰一愣,因為他發現,不管是蔣天華也好,還是屠誌帆也罷,竟然都沒反駁,仿佛是默認了一樣。


    “這……這是怎麽迴事?”許雲峰微微皺眉,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還沒等許雲峰完全想明白,下一刻,陳飛宇向前邁了一步,已然來到許雲峰的麵前,背負雙手,神色睥睨,視許雲峰為螻蟻。


    許雲峰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高聲道:“你想幹……”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陳飛宇一巴掌猛然扇了過來。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許雲峰頓時被抽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包廂的牆壁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來,連牙齒都掉了幾顆。


    這還是陳飛宇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一巴掌,便足以要了許雲峰的性命。


    “你……你竟然敢打我?”許雲峰掙紮站起來,憤怒之下,大喊道:“虎哥,你們快上,把他給我往死裏打,還有蘇映雪,老子一定要在他麵前,把蘇映雪給上了!”


    蘇映雪臉色頓時煞白,氣的柳眉倒豎。


    陳飛宇神色一沉,道:“出言侮辱我大老婆,張嘴!”


    還不等陳飛宇動手,突然,蔣天虎靈光一閃,大喝一聲,衝到許雲峰麵前,“啪啪啪”抽了他好幾個大耳刮子。


    開玩笑,這麽好的向陳飛宇表忠心的機會,蔣天虎怎麽能不抓住?說不定陳先生一高興,還能原諒他今晚的冒犯之舉,豈不是美滋滋?


    屠誌帆眼睛一亮,立馬反應過來,快步衝了過來,同樣給了許雲峰幾個巴掌,畢竟,在身家性命麵前,打一個區區酒肉朋友,算得了什麽?


    就連冷刀也忍不住,上來抽了許雲峰兩個耳光。


    許雲峰完全被打懵逼了,突然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大喊道:“蔣天虎,屠誌帆,你們他媽的瘋了,陳飛宇在那裏,你們打我幹嘛?”


    “呸,打的就是你,連老子都隻是陳先生的一條狗,你特麽算什麽東西,區區清洛市許家的人,也敢來挑釁陳先生,媽拉個巴子,真是找死!”蔣天虎冷笑一聲,一腳把許雲峰給踹倒在地。


    什麽?蔣……蔣天虎真的是陳飛宇的手下,而且還隻是陳飛宇的一條狗?


    許雲峰大驚失色。


    下一刻,在許雲峰震驚的神色中,蔣天虎單膝跪地,高聲道:“蔣天虎見過陳先生,蘇小姐。”


    冷刀,以及屋內屋外的一百多位大漢,嘩啦啦的全部單膝跪在地上,大聲道:“見過陳先生,蘇小姐!”


    聲音洪亮,氣勢驚人!


    陳飛宇雙手負於身後,神色睥睨,仿佛指點蒼穹!


    許雲峰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心中隻剩下純粹的恐懼與後悔之意。


    屠誌帆心中驚駭,以前他隻知道陳先生威勢隆重,但是並沒有具體的概念,現在,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自主地也跪了下去,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難怪連我老爹都畏懼陳先生三分,這特麽一言既出,萬眾服從的氣勢,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啊!


    蘇映雪嘴角含笑,心中充滿了驕傲。


    下一刻,陳飛宇負手,邁步,走到了許雲峰身前,居高臨下道:“你可服氣?”


    許雲峰瞬間驚醒,臉色蒼白無比,立馬跪倒在陳飛宇跟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陳……陳先生,我之前不知道蘇映雪……哦不,之前不知道蘇總裁是您的女人,也不知道您的真正身份,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許家一定……”


    突然,他的話還沒說完,陳飛宇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我一向隻給別人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蔣天虎,把他拖下去,打斷他一雙腿以示懲戒,並將他趕出明濟市,終生不得在踏入明濟市半步,否則殺無赦。”


    斷腿,驅逐!


    許雲峰臉色瞬間大變。


    “是,陳先生!”蔣天虎大喊一聲,一揮手,頓時,兩名黑衣大漢,正準備把兀自大聲求饒的許雲峰給拖下去。


    突然,外麵響起了一個成熟嫵媚的聲音:“不愧是陳先生,行事果然殺伐果斷,紅蓮佩服。”


    下一刻,一身紅衣,成熟美豔的紅蓮,撫掌走了進來。


    赫然是在省城的時候,向陳飛宇表達過臣服的紅蓮!


    蔣天虎、屠誌帆等人看了紅蓮一眼,頓時唿吸急促,下身不自覺地起了反應,連忙轉移視線不敢再看,沒辦法,紅蓮身軀太惹火,太動人了,簡直就是個妖孽。


    蘇映雪打量了紅蓮一眼,暗中比較自己和紅蓮的姿色。


    “是你?”陳飛宇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來,道:“我倒是差點忘了,你也是清洛市的人,你是來為許雲峰求情的?”


    “不,我不是來求情的,因為……”紅蓮已經走到了陳飛宇的身前,道:“許雲峰之所以會找超然集團的麻煩,完全是我給他出的主意。”


    突然,陳飛宇眉間含煞,瞬間出手,掐住了紅蓮白皙完美的脖頸,道:“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的話,你的下場,不會比許雲峰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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