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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校尉懊惱不已,搶先選號卻未搶到先機,一共六柄燈罩,郝雲率先拍碎了一柄,剩餘五柄,己方三柄,危險程度又大了一分。


    其他人看的心驚肉跳,郝雲拍燈罩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六柄燈罩可是有兩枚寸長箭頭,運氣差點的話,他的右手已經廢了,這對自己都這麽狠,真的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逃兵嗎,眾人不經有些動搖,如果他是懦夫,那我們算什麽,捫心自問,剛剛那下沒人敢那麽幹脆。


    葛老、童三戰、岐茂風三人也嚇得不輕,他們以為按郝雲的秉性,會使什麽出人意料的小聰明,鑽個漏洞打敗梁校尉,沒想到直接硬碰硬,沒有半點取巧。


    剛才的燈罩布置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以示公平,郝雲二人背過了身去,心思沉穩的童三戰甚至讓岐茂風擋住了酒桌,就算郝雲二人後腦勺張了眼睛也休想鑽空子。


    嚇得最慘得當屬首當其衝的梁校尉,現在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該死的”梁校尉暗罵一句,手心全是汗,陷入了兩難之境,他已經有些後悔答應郝雲的挑戰,這簡直都是在賭命,士兵的手被廢,跟死了沒分別。


    “該你了,實在不敢的話,我可以幫你”岐茂風不耐煩地上前一步,語氣極其不善。


    梁校尉下意識迴退了一步,他絲毫不懷疑岐茂風的話,迴頭四顧,發現眾人的眼神滿是不耐,甚至連平時與他關係不錯的同僚們,臉上都有些不自然。


    軍營的鐵律,隻尊重強者,從不同情弱者,不過這次不再是郝雲,而是輪到了他。


    “我……我按”生死狀已簽,就斷了迴頭路,如果梁校尉退縮他會死的更慘,他甚至有些懷疑這一切都是郝雲的陰謀。


    他不敢再猶豫,因為一邊的童三戰正冷冷地看著他,拚了!隻見他深深吸了口氣,額頭青筋暴起,隨之緊閉上眼,大喝一聲,左手掌向著燈罩用力按下。


    “啊!”


    嘭哢……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瞪著眼等待著結果。


    梁校尉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一抹喜色在他眼中迅速放大。


    左手安然無恙,連忙收迴,喘息間一股涼意從後背驟然泛起,不知何時他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無比同時,一粒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滑落,背於身後的左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哈哈哈……”梁校尉放聲大笑,笑聲極其刺耳,但他並未收斂半分,這是他該得的。


    對此郝雲一言不發,麵沉如水。


    “該你了,最好快些,別讓我等太久才是,哈哈哈……”由於先前過於緊張,讓整個臉部都僵住,所以梁校尉突然的笑容顯得格外猙獰。


    “郝小子”


    “郝無賴……”


    葛老與岐茂風前後出聲,他們臉上寫滿了擔心,為他捏了老大一把汗,現在還剩四柄燈罩,郝雲剩餘兩柄,意味著中箭的幾率達到五成!


    “你若有不適,可稍是休息”童三戰也忍不住出聲道,言語中偏袒之意十分露骨,先前郝雲的舉動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


    眾人的目光也再次投向了郝雲,不過再也沒有了不屑。


    “說話啊,怎麽啞巴了,是不是嚇傻啦”梁校尉無情嘲笑道


    對此,他充耳不聞,沉默了片刻,郝雲猛然抬頭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玩點刺激的,可敢?”


    郝雲的聲音很輕很慢,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但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像在聽旁邊的人說夢話一般。


    “什麽?”梁校尉皺著眉頭,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但郝雲根本沒搭理他,直接用行動表示一切。


    郝雲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梁校尉啞口無言,被嚇得亡魂皆冒,不止是他,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得瞠目結舌,岐茂風和葛老的臉更是瞬間死灰。


    瘋了,他徹底瘋了,這是所有人在那一瞬間的心聲。


    郝雲的動作非常簡單,現場所有人都能做到,但卻沒有人敢如此幹脆利落地做,因為那實在太狠,太瘋狂。


    近距離的童三戰甚是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捫心自問,他不敢,就算他敢,也不會如此幹脆瘋狂,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明知會受重傷還沒有絲毫猶豫,這簡直不是勇敢,而是瘋狂,徹徹底底的瘋狂,他更是注意到,郝雲至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一點波動,哪怕是在拍燈罩時,也是如此,好似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這跟往常的無賴形象大相徑庭,他有些猜不透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郝雲。


    難道真是怒發衝冠為紅顏,為了一個幾歲的西涼罪女,就願身陷險境,這不值得啊,他們不過初次見麵,他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逃兵嗎?童三戰不經自問,他感覺郝雲的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厚厚的迷霧,讓他始終看不清楚。


    哪怕半響過後,眾人雖然仍難以置信,不過還是慢慢反應了過來,隨後看向郝雲身旁的梁校尉紛紛充滿了憐憫,沒有半分摻假,就連岐茂風和葛老都覺得他很可憐。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倒黴的人啊,所有人紛紛搖了搖頭。


    方才,在所有人震驚之下,郝雲直接將他剩餘的兩柄燈罩盡數拍碎,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當眾人反應過來後,郝雲的那兩柄燈罩已經碎成無數塊。


    郝雲的心狠手辣卻是讓人驚歎,但更人五體投地的,還有郝雲的運氣,一鼓作氣拍碎剩餘的燈罩,他的右手竟然安然無恙,那就很明顯了,兩柄裝有箭頭的燈罩都在梁校尉那邊。


    郝雲,好運......


    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葛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論名字的重要性呐。


    而另一邊,身為郝雲對手的梁校尉就沒那麽輕鬆了,整個人徹底嚇傻,表情凝固在郝雲拍完的那一瞬間。


    “該你了”郝雲輕聲說道,咧著嘴露出了一縷笑意,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好運,其實他已經做好了手掌中箭的準備,隻要不是剩餘兩柄燈罩都有箭頭,他就是勝利。


    因為有傷痛轉移的存在,郝雲沒有後顧之憂,很可惜,那梁校尉並不知道這一切,如果知道的話,他打死也不會同意郝雲的挑戰。


    迎著眾人無比憐憫的目光,梁校尉真想把頭栽到土裏去,這是他這輩子最屈辱的一天。


    “既然郝小子都拍完了,那你也一並拍了吧,勸你別換手,拍完拚命扯掉箭頭繼續下一個,雖然疼了點,但總比兩隻手都廢了強”葛老幸災樂禍地說道。


    風水輪流轉,先前囂張不已的梁校尉,一臉頹廢,還有什麽比送死更可怕。


    “不對不對,有蹊蹺!”


    梁校尉忽然大喊大叫,揮舞起雙手如同瘋魔了一般,隻見他猛然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的他如同地獄出來的惡鬼,“此事定有蹊蹺,你......你舞弊,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這兩枚箭頭怎麽會都在我這裏,還有,還有你剛剛一點也不怕,你肯定是知道箭頭都在我這裏,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你定然舞弊”


    緊接著雙膝跪在童三戰麵前,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眼淚鼻涕流到一邊,“統領大人他舞弊啊,請您明查,請您明查啊!”


    童三戰歎了口氣,轉過了身,畢竟是自己手下的人,看他如此戚戚然,多少還是不忍心。


    “統領大人救救我,統領大人救救我......”梁校尉哭喊道,仍不放棄。


    岐茂風聽不下去了,徑直走到梁校尉跟前,冷聲冷地地說道:“我正白營可沒有輸不起的人,燈罩都是當著大家麵擋好的,你和郝無賴都背過了身,並且統領還讓我擋在了你二人的前麵,防止有作弊之事發生,更何況燈罩是先選的,這你怨得了誰”


    梁校尉顫巍巍地環顧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話,那些與他關係的人,紛紛低著頭不敢看他,現在的他就如同先前的女孩一般,孤立無助,正所謂報應不爽。


    “看來梁校尉是嚇破了膽,讓岐某幫幫你好了”岐茂風決定做一迴惡人,要將這泯滅人性的畜生親手廢掉。


    “等等!我......我還有話說!”梁校尉嚇得失聲尖叫道,嗓子都快喊破了。


    “這孌童我的軍功隻能使用七天,就算你贏了,也不過能救她七天罷了,七天過後,她......他遲早會淪為他人玩物!”


    一聽這話,郝雲舒緩的臉色也隨之驟變,他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你到底想怎麽樣?”郝雲冷冷說道。


    “我要加注,若你同意我追加的條件,最後你若再贏了,我就為她贖身!”


    “你全部軍功都沒了,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有軍銜,我有從六品振威校尉軍銜,我可以軍銜相抵!”


    “郝無賴,萬萬不可,我也有軍銜!”岐茂風連忙出聲阻止,生怕郝雲做傻事,在軍營以軍銜相搏,沒有十分把握根本沒人敢做,沒了軍銜等於前功盡棄,他相信梁校尉的的條件定然無比苛刻,苛刻到郝雲簡直就是去送死,甚至他已經有些猜到,梁校尉的條件是什麽。


    郝雲笑著地搖了搖頭,見岐茂風仍然不放棄,就重重拍了拍岐茂風的肩膀,轉頭看向梁校尉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你答應了?”梁校尉一臉驚喜道


    “是的”


    “哈哈哈,諸位見證,他答應了我的條件,哈哈哈......”梁校尉狂笑不已,半晌後方才舒緩,轉頭惡狠狠朝郝雲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將我這剩餘的兩柄燈罩都拍碎,就算你贏了,如若不敢,就算你輸,快快動手吧”


    “果然如此”岐茂風一臉苦澀,葛老眼眶再次濕潤,一口唾沫一個釘,這可是規矩。改不得改不得啊。


    可是,當一眾郎將校尉,甚至包括童三戰都在為他的錯誤決定感到惋惜之時,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這笑是他這異界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刻。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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