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葉子收到南宮憶夢傳書:一切就緒。

    當葉子看到這個四字時,壓在心裏的那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推門聲,葉子一驚,當看清來人,心裏一陣欣喜,倏地起身撲到來人懷裏,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清晨,丁蕃就從刑部大牢放出來了,上朝之時祥公公照例一人上殿正宣口諭,還未開口南宮浩然出列。

    “祥公公,今日皇上是不是又偶感風寒不上朝啊!”

    “迴五殿下,是!”

    “祥公公皇上多日稱病不朝,而傳言是被美人所惑而不理朝政,荒淫之度堪比周幽商紂,浩宇國君豈容如此汙蔑?今日無論如何都務必讓皇上上朝,以正視聽!”

    這時端貴妃從一旁走出來:“五哥,本宮聽說你昨日去刑部大牢和丞相商討廢了皇上擁你為帝,不知是真是假?”

    南宮浩然和丞相都為之一怔,難道刑部有皇上的人?二人忙跪地:“請娘娘明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端木葉子輕輕一笑:“咳!瞧五哥和丞相大人如此緊張做什?這也不過是傳言罷了!”然後走過去扶起南宮浩然,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傳言不可信。”盯得南宮浩然一身冷汗,他也不敢多話了,都說是傳言了要是繼續追問下去,他的謀反罪可就坐實了。

    說完走到大殿中央:“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隻是這幾日本宮親自照料皇上,怎知落得個如此名聲。”說著招了一手,一個小太監把近幾日的奏折都呈了上來,“這些是眾臣們近幾日呈上來的折子,皇上都批閱了。祥公公發下去吧!如果有什麽異議就這兒說,本宮迴去轉告皇上。”

    端木葉子坐在皇位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眾大臣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後宮不得幹政的說法。其實這也難怪,端木葉子是名聲再外,沒人敢把她當個弱女子看,再者她也不曾有半分逾越,說了是轉告皇上沒說她來解釋,親自扶起五殿下也是知禮之舉。

    葉子一臉微笑的看著眾臣,眾臣們卻不敢小覷了端坐著的娘娘,各懷心思的翻看著各自的奏折,果然都批閱了問題都得以解決。眾臣麵麵相覷都跪在地上山唿萬歲聖明。

    “平身!眾卿家這份忠心本宮會去轉告皇上的。”說完優雅的從椅子上起身,一旁的小太監忙伸手托住娘娘的手,一起走下大殿。

    “報!”一個急報上殿。

    端木葉子停了下來:“傳!”

    “邊關急報,紹南國在石鼓關發起進攻,征南將軍蕭劍銘頑強抵抗雙方損失慘重,請求朝庭支援!”

    朝庭眾臣大驚一陣騷動,紹南國一向與浩宇交好,怎會新皇登基不久就宣戰了,而此時禹敕也正交戰,這如何是好!

    端木葉子麵色一沉暗自思忖,該來的終於來了。駐京的部隊不能再調了,當時打敕禹時已經調配了二十萬精兵給仇懷仁:“紹南國與我浩宇國一向交好,如今突然來犯,事必有因,丞相大人就有勞你跑一趟了。從京城調兵前往,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雲嶺、清源、伏流三地一半地方兵力由蕭將軍自由調配。做到先禮後兵,畢竟與紹南國交好已近百年。”

    “是!”

    “慢著,娘娘這麽大的事,怕是要皇上親自定奪,你一個後宮之人如此幹政,怕是有悖祖訓。”丁蕃故意讓七刹門人挑釁紹南國引兵來犯,本想調開京城的所有部隊,架空皇家兵力,卻不想這個女人讓他去調解,而京城的部隊,按兵不動,這與他設想的相去甚遠。

    葉子避重就輕:“哦?丞相大人,那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嗎?或者眾大臣覺得本宮說得不對?”

    經過林修默事件,從前站在丁蕃那邊的大都持騎牆態度。有一些忠臣也說個公道話,這樣的安排確實是最好的,邊關緊急皇上又病了,隻要有利於國家的不管這個決定是娘娘的還是皇上的,都值得讚同:“娘娘英明!”

    丁蕃有些惱羞成怒:“哼,這樣的事還需要我一個堂堂相國親自出馬嗎?”

    “哦?有關兩國和平的事那不是丞相的職責,那什麽是?造反嗎?”葉子的聲音鏗鏘有力,氣勢淩人讓不懼旁人半分的丞相也為之一顫。

    “娘娘,不要血口噴人。”

    葉子走近丞相,語氣咄咄逼人一雙眸子冷冽的盯著他。“丞相,你去是不去?”

    “不去!”丁蕃有他的驕傲,他不可能屈服與一個小女人。

    “來人,把丞相打入死牢。”葉子轉身走到大殿之上。

    “是!”一個禁軍上前抓住丞相。

    “慢著!你憑什麽抓本丞相!”丁蕃甩開抓住他的禁軍,抖了一下衣袍。

    端木葉子從袖子裏掏出幾封書信,丟到他麵前:“憑這個!這是你勾結江湖中人挑起與紹南國戰爭的證據。本宮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不珍惜,就別怪本宮替皇上殺了你。”

    群臣又一陣騷動,當今皇上和娘娘真是不可小覷,原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丁蕃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想殺我沒那麽容易!端貴妃你自己看看外麵的禁軍、侍衛,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來人!”

    刹時間,侍衛都亮出兵器,群臣被眼前的景像嚇呆了。

    膽大的罵丁蕃:“丁蕃你個亂臣賊子。”膽小的抱頭蹲地。

    “丁蕃,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這時南宮承諾從一旁走出來。大臣們又一驚。

    “皇上,你終於出來了,讓臣妾一個人演了半天戲,無趣極了。”端木葉子走到南宮承諾身邊,一幅小女兒姿態有點兒撒嬌的味道,毫無剛剛的氣勢。

    南宮承諾雖然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很配合一手攬過葉子的腰一手寵溺的點了一下葉子的小鼻子,擁著她走到皇位上坐下,一臉溫柔:“乖,朕這不是出來了嗎?表現不錯迴去好好獎賞你。”

    “謝皇上”葉子堆著滿臉的笑,看誰眼裏都是一對幸福的小夫妻。

    其實葉子之所以這麽當眾秀恩愛也是做給她爹看的,是想讓他相信皇上真的對她很好。

    “別在老夫麵前作戲,你個野種終於肯露麵了,你跟本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丁蕃知道事到如今隻有拚了。

    “是嗎?丁蕃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為好!”南宮承諾淡淡的說著,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哼!你還是乖乖的交出皇位,老夫還可以饒你一命。”

    “丁蕃你大逆不道,你個亂臣賊子,老夫跟你拚了也要保住皇上。”一個大臣衝向丁蕃被一個侍衛拉到一旁。

    “來人,把這個亂臣給朕拿下。”

    南宮承諾一聲令下,剛剛亮兵器的侍衛直逼丁蕃,丁蕃自知不妙大喊了一聲:“禁軍上!”

    一群禁軍和侍衛們打鬥起來,群臣都找些角落裏躲起來,幾個武將也跟禁軍打起來,皇位上的南宮承諾紋絲不動,一幅君臨天下的架勢。

    “你別以為老夫隻有宮裏區區幾千禁軍,現在阮驚魂的軍隊已經將皇宮團團圍住,隻要老夫一個信號,他們全都會攻入皇宮。”此時的丁蕃雖然有些意外侍衛為什麽會倒戈,但是一切還在他掌控之中。

    “皇上,阮驚魂的部隊來京前就被臣剿滅了,宮外打著阮字旗的軍隊實則是臣的端木軍。”端木青馬上迴應著。

    這實在是讓丁蕃太意外了,怎麽可能?他一切都準備得好好的,哪裏出了紕漏?

    一半的禁軍都被侍衛們幹掉了,侍衛個個武功高強那是禁軍不能比的。而這一半的禁軍都知大勢已去,都放下兵器投降。

    正當丁蕃準備束手就擒時,丁世傑從一旁躍出來一把劍比在南宮承諾的脖子上。

    整個大殿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南宮承諾也是太大意居然把丁世傑忘了,南宮承諾被丁世傑從龍椅上拉起來。

    “放了我和我爹,不然殺了他。”丁世傑不知為何一夜之間所有的侍衛都投靠了皇上,那些都是他的手下。

    其實他不知道的事還很多,皇宮所有的侍衛都是他的手下沒錯,可是他忘記了侍衛的職責是保護皇上的安危。而洪治帝暗中訓練的六個宮女更不是好對付的,武功高強不說,她們有直接調配除皇上、嬪妃、皇子一切人等的權力,宮裏所有侍衛太監宮女,見她們如見聖上,不聽話的侍衛早就被她們幹掉了。

    一旁的葉子忽然不知道怎麽應對了,事情太突然了,必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換作平時她一定可以做到,而此時她冷靜不下來,擔心害怕占滿了她整顆心,唯一的想到的就是皇上千萬別出事。

    “慢著,放了皇上我來做你的人質。”葉子唯一想到的就是以她的命去換皇上的命。

    “哼,你以為我會這麽傻嗎?”丁世傑冷冷一笑,“兩個人的命誰值錢我分辯不出嗎?”

    葉子冷笑的看著丁世傑:“那你去問一下我爹,在他心裏是我重要還是皇上重要,太上皇有九個兒子,皇上死了還有人繼承皇位,而皇上隻有我一個妃子。”

    在所有大臣心裏都覺得皇上很愛貴妃娘娘,否則為何後宮隻有她一人,更何況剛剛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是多麽恩愛。相信為了保住端貴妃的命皇上會妥協的吧!而整個皇宮外麵都是端木青的軍隊,如果端木青發動兵變是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丁家父子更是插翅難逃,可以說現在所有人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端木青手中。

    這些丁世傑也想到了,思忖良久他也覺得此時端貴妃的命更值錢一些,便想放了皇上,改挾持端貴妃。

    “葉子,這不關你的事,我不許你這麽做。”南宮承諾眼睛轉向南宮憶夢,“四哥,浩宇王朝靠你了,告訴父皇諾兒答應他的事辦到了。”南宮承諾抓住丁世傑握劍的手朝脖子上劃去。

    葉子一個箭步衝過去握住劍身,一掌把南宮承諾推倒在地上,冷冷的眼神注視著處於詫異狀態的丁世傑。鮮血從指逢中滲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一朵朵鮮紅刺痛了南宮承諾的眼睛,他被驚呆了,癱坐在地上忘記了思考隻有一朵朵鮮紅在眼前閃耀。

    當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時,南宮憶夢躍起一腳將丁世灰踢到牆上,被牆反彈落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這才驚醒一群夢中人,侍衛七手八腳把丁家父子捆綁起來。

    南宮承諾從地上爬起來,抓住葉子的手喊了一聲:“快傳太醫!”便把葉子抱進懷裏,在她耳邊低喃著,“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心痛的嗎?”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葉子的耳後,心疼寵溺的聲音讓葉子有一些迷糊了,有一些沉迷在這樣的懷抱中了。

    葉子掙紮了一下:“放手。”

    南宮承諾沒有鬆開卻抱得更緊了:“葉子,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手,你也別想著待一切平靜之後離開我,你是我的妻這輩子唯一的妻,給我一個讓你一生幸福的機會。”

    宣誓似的語言很溫情卻又透著幾分霸道。好吧好吧!我投降了!葉子不再掙紮靠在南宮承諾的胸前,好吧!早就做了選擇不是嗎?

    畫麵定格,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皇上,皇上……”祥公公在一旁喊了幾聲,二人迴過神來,“不是老奴要打撓皇上和娘娘,是……”祥公公眼神瞟向跪了一地的大臣。

    二人忙分開,葉子羞了個滿臉通紅。南宮承諾咳嗽了兩聲,轉身正對著大臣們,整整衣襟然後尷尬的端坐在龍椅上。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個個都低著頭,包括他四哥和五哥,當然還有偷笑的端木青,原來他女兒沒有騙他。

    “咳,咳,眾卿家都平身吧!”表情那個不自然啊眼神亂擅的。

    “謝皇上!”一群人從地上起來。

    南宮憶夢上前一步:“皇上,丁家父子如何處置?”

    “謀反證據確鑿推到午門斬首。”南宮承諾又恢複了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

    “慢著,你跟本就不是皇家子嗣,你是林修默的兒子,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大殿之上,有什麽資格要老夫的命,老夫是為保南宮家的江山,真正竊君之位的人是你。”丁蕃振振有詞的揭露皇上的身份。

    眾臣一陣嘩然,難道丁蕃說的是真的?皇上隻是病了為何要退位?難道皇上真的被南宮承諾給軟禁起來了?真正謀反的人是南宮承諾?

    南宮承諾坐在大殿之上,沒有絲毫的怯意,反而冷笑的看著丁蕃:“是嗎?你有何證據?”

    “把順天府尹葉文景宣到殿上一切都真像大白了。”丁蕃仍舊不見絲毫怯意。

    “好,宣順天府尹葉文景上殿。”南宮承諾吩咐了一聲。

    半晌過後,葉文景怯怯的上殿,忙跪地行禮。

    “葉文景,朕是誰!如有半句虛言,就是欺君之罪。”南宮承諾一字一句毫不失威嚴。

    葉文景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說實話,皇上就會被廢掉。說假話,就是欺君之罪。這如何是好!怯怯的半晌不敢說話。

    “葉文景,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丁蕃催促著。

    “葉文景,把你在刑部大牢跟朕說的話,重新再說一遍。”南宮承諾再一次提醒著葉文景不要說假話。

    “好好,微臣說,微臣實話實說,……”葉文景把當年的事,重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說完癱倒在地上,這一刻他不用再背著這個天大的秘密過日子了,終於解脫了。

    聽完葉文景的話,龍椅上的皇上不慍不怒,嘴角似有似無的冷笑,沒有絲毫的慌張,仍舊一幅運籌帷幄的駕式。讓群臣捏了把冷汗,都竊竊私語起來。

    “丁蕃,朕再問你一遍,群臣做個見證。葉文景說的是事實嗎?”皇上凜冽的眼神掃過群臣最終停在丁蕃身上。

    “是事實。”丁蕃也搞不懂皇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似乎他跟本不在乎一樣。

    此時,從殿後走出三個人。南宮宸被藍冰凝和韓清風扶著走出來,步履蹣跚:“丁蕃,你私自調換皇家血脈,讓孤的女兒流落民間,你該當何罪?逼宮叛亂、殘害忠良你又當何罪?二十年前讓你找尋孤失落的兒子,你又做了什麽?這一切的一切我隱忍了你二十多年,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南宮承諾走下來扶著洪治帝坐到龍椅上,立在一旁。

    此時的群臣如夢初醒,原來為了除掉丁蕃,稱病、代政、王爺大婚、退位、新皇登基都是一步步的逼著他露出狼子野心。丁蕃不知道在他蹲在監獄的這些天,外麵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他還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不知一步步走進設好的局裏。

    此時的丁蕃知道自己徹底的敗了,曾經高高在上的頭顱這一刻無力的耷拉下來,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任由侍衛把他拖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再次山唿。

    “眾卿家平身。”

    “謝萬歲!”

    “眾卿家忠心可鑒,孤甚感欣慰。新皇確非皇室血脈,可孤一直視如己出,從未見外。孤重病纏身無力政事,將江山社稷交由新皇,眾卿家一旁輔助讓浩宇王朝開創一翻新天地。”

    皇上話音一落,南宮承諾跑到殿下跪地:“父皇,兒臣無德無能不能擔此重任,江山社稷應該交由德才兼備的皇子。”

    南宮憶夢跪地言到:“父皇,兒臣覺得新皇就是德才兼備之人,浩宇王朝定能在他手裏輝煌顯耀”。

    “父皇,請恕兒臣不能擔此重任,百善孝為先,兒臣一十八年未曾在身生父親麵前盡過一天孝道,請父皇成全兒臣,讓兒臣照顧已殘疾的生父。”南宮承諾再一次請辭。

    大殿一陣沉默,眾臣唏噓不已二位堪稱當朝的伯夷、叔齊啊,這是我朝之幸啊!禮部尚書淳於階見太上皇左右為難,便上前一步。

    “陛下,二位堪比昔日伯夷、叔齊,隻是如此禮讓卻是最不忠不孝之舉,帝位代表了一種身份,更代表了一份胸懷天下的責任。依老臣看二位都不是賢德之人。”

    淳於階這一翻話真是太帶刺兒了,剛一群被二位感動的人,這會兒全弄得狂流汗,坐在龍椅上的太上皇也被這話弄得想去撞牆。

    而跪在地上的二位相視一笑,同時迴到:“尚書大人所言甚是,還請淳於大人舉薦賢德之人。”

    這迴該輪到淳於階流汗了,本來是想逼著新皇擔起他的責任,卻不想這球又踢迴到他這裏,唉!下次遇到這種事定不多嘴。

    “新皇以孝道為名,四王爺以社稷為由,俗語雲:家國天下,家和國向來都未分開過,眾位覺得是成全新皇的孝道,還是成全四王爺的社稷。不如由大家投票選擇一下吧!”淳於階真不愧是元老級的,這球又踢到大家麵前了。

    成全南宮承諾的盡孝道的說法吧,就是支持南宮憶夢為皇;成全南宮憶夢的為社稷必需由新皇繼任的說法吧,就是支持南宮承諾為皇。好難選啊!

    果然一人一張小紙條投起票來了,想必這是最早的民主選票製吧!

    當祥公公統計完最後一張選票時,麵部表情僵住了。一半人棄全,剩下那一半人投的票,剛好一半支持南宮承諾為皇,一半支持南宮憶夢為皇,難啦!太難啦!

    靜,十分的靜,真tmd靜得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出響來。所有人都在等南宮宸發話。

    韓清風走出來:“陛下,微臣雖歸隱多年,卻還掛著太醫的名,是否也有權投一票。”也是,好歹這人曾經也是侍候皇上的,雖然半路跑了,那也算停薪留職,這會兒迴來了,怎麽著也給個機會他嘛!

    “那是自然,韓太醫想投誰一票呢?”南宮宸那個激動啊,關鍵時刻顯身啊,這個韓清風真是大恩人一枚,女兒就是他幫著帶大的。(蘇:南宮宸,你要謝他的地方多著呢?人家對你的恩那是大了去了,你還搶了人家老婆,你欠人家的那是今生都還不盡滴。)

    “微臣投四王爺一票,希望他好好治理朝政。”韓清風輕輕吐出幾個字,讓所有屏住唿吸的人吐出一口氣,終於見分曉了。

    “即然當時大家都讚同這個提議,那麽就由四王爺南宮憶夢繼承皇位。國號……”

    “父皇,可否延用六弟在位時的國號?”也許這是南宮憶夢表達他對南宮承諾敬意的方式。

    “好,國號‘煒煜’!是為輝煌顯耀之意。”

    眾臣跪地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承諾擁著葉子一臉滿足與幸福。

    夜幕降臨,葉子和南宮承諾坐在景親王府的花園裏,賞著滿天繁星。葉子有些走神了,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夜晚,太容易翻起她的記憶,那些屬於她和葉隨風的記憶。

    四周的宮燈忽明忽暗,葉子微微一笑,附近的荷花池裏有錦鋰在嬉戲,多麽歡快的魚兒。如此歡快她也願意做條魚兒。

    南宮承諾看著葉子略帶憂鬱的眼神,心忽然一沉她不快樂:“葉子,有心事?”

    葉子微微一笑:“沒有!”

    南宮承諾拉出葉子脖子上的紅繩,紅繩下麵還是那半邊翡翠:“你還忘不了他是嗎?”

    葉子拉過紅繩一用力扯斷了,順手丟到荷花池中,麵無表情不喜不怒:“你不喜歡我戴這個,我丟掉。”

    南宮承諾無力的一笑:“你丟掉這個卻丟不掉心裏的那個人。嗬~我承認這一刻我嫉妒了,我嫉妒他得不到你的人,卻得到了你的心。我也嫉妒他一直住在你心裏,而我卻一直徘徊在你的心門之外。”

    葉子平靜一笑:“承諾,你對我的好我知道,我從心裏感激。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做到的。”

    南宮承諾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其實時間過得再久,你也忘不掉。你對他的愛是刻骨銘心的,而對我你隻有感激,一個身份禁錮了你。”

    葉子微笑的迴應:“承諾,我想得太多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迴來了。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包容。”

    南宮承諾無奈的一笑:“葉子,如果迴到那個時候,你會做跟現在一樣的選擇嗎?”

    葉子一時間愣住了,如果重新再來,她想她不會做那麽愚蠢的選擇。總以為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卻不知道時間的累積那份感情卻越發厚重。

    看著南宮承諾的眸子,她不想騙他:“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但是我身上有平叛的責任,我要救我兩個爹。所以才會從去堰池的途中折迴京城,才會有後來的一切。”南宮承諾一臉疑惑:“你說什麽?兩個爹?”

    葉子起身走到池邊看著一池錦鯉:“是,一個是端木青,一個是我親生父親。其實我是從千年之後來到這個時空的,同時來的還有林惜文,她的使命是要找到五顆靈珠解開欲望之盒解救蒼生。而我身上的使命是除奸平叛,當我的使命完成時,我爹會現身見我一麵。當林惜文解開欲望之盒解救了天下蒼生,我爹就會免受極寒之刑,重新位列仙班。很難以置信是不是?感覺像在編故事。嗬嗬。”

    葉子平靜的敘述著,她不敢去看南宮承諾的臉。這個事實聽在誰的耳朵裏都隻像一個故事,她不奢求南宮承諾相信,她隻是說一個實事。

    南宮承諾愣得半晌不知如何迴答,許久才迴應:“不,我相信。你跟林惜文身上都有太多這個時代女子沒有的東西,思想和見解都不似這個時代的人。”

    葉子迴頭一笑:“謝謝你相信,現在丁蕃伏了法,我不知道我爹什麽時候會現身見我。”說完仰望星空,又一顆流星劃過,葉子微微一笑,記得上一次也是一顆流星劃過,楚沉歌出現了。她真希望這一顆流星會帶著他父親來見她。

    “葉子!”

    葉子迴頭,一驚!是楚沉歌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楚沉歌裝扮氣質幾乎一模一樣,隻是衣襟是淡紫色的。葉子盯前麵前兩個人半晌不知說什麽。而南宮承諾第一時間攔在葉子麵前,警覺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闖進王府的?”

    葉子撥開南宮承諾眼睛一直盯著麵前的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楚沉歌,他是我父親?”

    南宮承諾吃驚的看著葉子,難道這就是葉子說的那個神仙父親?他的嶽父?

    楚沉歌微微點頭。葉子一時間激動了,他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而楚淩月一直注視著葉子,一臉的憐愛慢慢朝葉子走近:“葉子,我的女兒。”此時的楚淩月也是激動萬分。

    “爹!”葉子一時間百感交集,已分不清臉上的表情,流著淚微笑著,眸子裏滿是喜悅。這是他的親生父親,她不是孤兒,他有父親了。

    楚淩月眼裏也閃著淚光,幾百年的折磨唯一的念想便是他唯一的女兒,這也成了支撐他熬過那極寒之刑最大的精神支柱。

    楚沉歌也不由得紅了眼眶,神仙本沒有七情六欲,卻不由得被這一幕牽動了。

    父女見麵那一瞬間便成了永恆,世間萬物便都成了陪襯。月光下隻有這對父女激動的淚光最為閃耀,也成了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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