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

    餘露愕然,就她這麽細胳膊細腿被養的跟大家小姐似得身體去打拳?開什麽國際玩笑!

    而且,打拳不都是一大早打的嗎,還有傍晚吃過飯去打的啊,男主大人你能不能腦子正常點?

    餘露可不信蕭睿真的把她拉去打拳,一來她像的那位公主女兒就是個金枝玉葉,她會做打拳這麽粗魯的事情嗎?二來她現在可是小妾,小妾就該有個小妾的樣子,就算正妃側妃都還沒進門,她也不能太過出格。

    她相信,小說裏那個自己不守規矩但很喜歡守規矩的女人的蕭睿,是不會這麽做的。

    餘露可是看過小說知道結局的,有這先見之明,她壓根就沒把蕭睿的話聽進耳朵裏。於是等下人收走了飯菜,她也沒有立刻站起來消食,而是見蕭睿去了她屋裏的外間看書了,就懶懶的躺在了軟榻上。

    吃飽了的時候,真的不能隨意亂動,越動越撐得難受。這麽平躺著其實也不舒服,吃的太多了,唿吸的時候都覺得難受。

    餘露默默在心裏流著淚,決定以後還是不能這麽幹了,得趁著蕭睿不在家的時候吃,分幾頓吃。人家少食多餐是為了健康,她可以多食多餐為了增肥呀!

    正暗自計劃著,屏風外頭就傳來蕭睿略顯清冷的聲音,“你們主子呢?”

    “在那呢。”石榴垂著頭,伸手指了指屏風。

    蕭睿抬眼,就看到屏風後麵躺著一個人,在他問話的這瞬間,那人還抬著手撫著肚子。

    這屋裏敢這麽幹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他大步繞過屏風進去,餘露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哪裏還敢躺著,蕭睿站在軟榻尾部的時候,她也猛然起來了。結果起得太猛,肚子又撐,一時間她也形容不好那是什麽感受,反正就格外難受的她一下子又倒了迴去。

    那一瞬間五官糾在一起,蕭睿隻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視了。

    “起來!”他上前,把手遞給餘露,冷冷一聲。

    餘露好難受啊,好想不理他,好想喊他滾啊。

    可惜,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命,她不敢糟蹋。

    拉著蕭睿的手,餘露站了起來,然後在他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下,一小步一小步的隨著他往外走。

    這個樣子別說打拳了,散步都成問題。隨著兩人出了院子,尋芳院下人們不斷投過來的詫異眼神,餘露就覺得尷尬,蕭睿則覺得丟人。

    他是有多苛待她啊,吃個臊子麵就把自己吃的這麽撐,幾輩子沒吃過飯嗎,還是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

    餘露臉都不敢抬。

    她也覺得丟人啊,她現在可還是主子呢,還是個得寵的主子。距離女主進府還有半年,距離女主收服男主的心還有一年半到兩年左右,她現在這麽沒出息的樣子傳出去,不是叫後來人嘲笑看低的嗎?

    偏偏現在走不掉!

    現在要是能走,丟人也就認了,不能走再丟人,那真是得不償失啊!

    眼見著蕭睿要帶她出尋芳院了,餘露忙拉著他的手搖了搖,苦於不能說話,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就忙搖了搖頭。

    蕭睿嗬嗬冷笑,“不想出去?”

    餘露猶豫一下,點頭。

    “覺得丟人?”蕭睿看了眼她的肚子,再問。

    餘露心裏悲憤,再次點頭。

    蕭睿手忽然一緊,湊近她,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既然覺得丟人,剛才沒命吃幹什麽?怕爺晚上留下來,故意惡心爺呢?”

    餘露心裏一驚,接著真的想哭了。

    蒼天大地啊,她沒那個心啊!

    不對不對,這禍害今晚想留下來?

    這麽一想,餘露就覺得丟人也挺好的了。丟人就丟人吧,丟人總比獻身好啊。

    蕭睿今天吃西瓜的時候就已經意動了,這人長了張他愛的臉,又很老實乖巧,安安靜靜的,從來沒有什麽要求,從來沒有什麽企圖。他既然已經留了她,那自然是打算收用了的,就衝她這個性子,他也打算日後給她個孩子的。

    隻不過一開始他是看到她就沒那個心思,因為總能想到另一個人,覺得如果收用了,就好似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幾日,她卻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雖然看起來更安靜更乖巧了,甚至已經做到好幾日他在的時候都一句話不說,但是那偶爾的小動作,小眼神,都反而讓她更鮮活了一點,也更不像那人了。

    今兒瞧她貪吃西瓜的可愛勁兒,還有那丁香小舌,香甜綿軟的嘴唇,若不是他不想做出白日宣/淫的事兒,下午那會就要了她,哪裏會想著晚上留下來。

    可是她倒好,到了晚上就惡心了他一迴。

    見餘露呆呆的,一副被戳穿心思的模樣,蕭睿就真的生氣了,聲音忽然壓低,也冷了幾分,“怎地,爺猜中

    你心思了?”

    餘露大驚,脫口就道:“沒,沒有,我巴不得你留下來呢!”

    緊張害怕的臉色都變了,可嘴裏卻說著討好他的話。蕭睿一愣,繼而就是覺得好笑,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還偏要說假話,當他瞎麽?

    “真的啊?”他戲謔道:“若是真的,那你求爺,求得爺高興了,那爺晚上就留下。”

    你晚上有多遠滾多遠才好呢!

    萬惡的舊社會,她才十六歲,還未成年呢!

    好吧,蕭睿這模樣,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小說裏好像也提過,蕭睿是十八歲的時候和女主好上的,那就是明年年底或者後年初的事兒,他現在不是十六就是十七,和自己差不多大。

    心裏快速想了一圈,餘露就抓著蕭睿的手,低下了頭。

    蕭睿還在等她求呢,結果沒聲兒了。

    “怎麽,你還不樂意求爺了?”他冷哼道,“這麽說,你剛才說的話是假的?”

    餘露抬頭,然後對著他無辜的搖頭。

    蕭睿狠狠瞪了她一眼。

    “爺不是叫我不要說話的嗎?”餘露害怕,不敢繼續裝啞巴了。

    那你剛才是在幹什麽?

    是放屁嗎?

    蕭睿一把甩開餘露的手,伸手指著她的腦門,氣得臉色鐵青,可他還真就沒罵過女人,這會兒氣得半死也不知該怎麽罵。

    餘露心下戚戚焉,不是把他惹毛了吧?

    他現在不會想殺了她吧?

    她隻是個小妾,還是個沒有後台沒有家族的小妾,她不想死!她悄悄把手背到身後,使勁掐了腰上的軟肉一下,然後憋出了眼淚,就繼續看著他,又無辜又可憐,還帶著點兒哀求的意味。

    蕭睿看到這樣的餘露,頓時一肚子火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初,表姐知道要遠嫁蒙古的時候,就是這樣哭的。是無奈,也是覺得自己命苦。

    他低低歎息一聲,伸手蓋住了餘露的眼睛。

    餘露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隻順從的閉上眼。

    感覺那長長的睫毛在手心輕輕的掃動著,蕭睿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表姐是個可憐的女人,這個丫頭何嚐又不是呢。她怕是原本還等著在宮裏熬到二十五,然後能出宮和家人團聚吧?

    可是被母妃送到了他府裏,那就一輩子是他的人了。就算有一日他厭了棄了,也不過是兩條

    路,要麽老死後宅,要麽老死鄉下的莊子。一個沒名沒分的小妾,永遠也沒有資格和家裏人見麵的。

    他鬆開手,把餘露眼角的淚擦了,低聲道:“不許再哭了。”

    餘露點點頭,腰上的軟肉疼勁過去了,她也哭不出了。

    蕭睿繼續拉了餘露的手,帶她走出了尋芳院的小門。

    餘露再也不敢做妖了,丟人就丟人吧,咱離了王府就又是一個美女,咱不怕。

    蕭睿方才一心軟,再想著餘露是真的吃多了,這會兒去打拳肯定不成的。於是想了想,就幹脆帶她去了花園子,打算繞著花園子散散步,權當消食了。

    反正看她的身影就知道是她了,她就算把臉埋在地上也是沒用的,想明白了這點,餘露幹脆就抬起了頭。

    成王府雖然是今年年初才修好的,可是府裏風景卻真是不錯,假山怪石,小橋流水,滿池塘的荷葉,含苞待放的荷花花苞,還有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樹和花,在夕陽的映照下,的確是十分美的風景呢。

    如果沒有身邊這個拉著她的手不放的男人,就更好了。

    對於這個男人,餘露不想要,可卻有的是人想要。蕭睿帶著餘露前腳剛出尋芳院,後腳另外兩個妾室陶姨娘和謝姨娘,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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