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瞿青身邊他就變得不一樣了,他變得極容易哭,哭的原因卻並不是像以前幻想中的那樣,能夠借此博取他人的心憐與同情,他哭是因為…… 世上終於有人疼他憐他了。記章節目錄 第46章第 46 章 等花子舟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了, 瞿青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他剛才哭成那個樣子,自己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天已經完全黑了, 江珠提出想要自己迴家去睡,瞿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一個小孩子, 在家多不安全,今晚就在這裏睡。” 其實原本是沒有什麽難題的, 可問題就難在, 今天貓兒不知道為什麽吵著要自己一個人睡。 花子舟心裏嘎登一下, 生怕自己今天晚上的計劃難道就要落空了嗎。 江珠也不要和貓兒單獨睡, 硬是要說什麽哥兒與男子有別, 瞧他倔強的小樣子,瞿青小聲問花子舟:“現在還怕嗎?” 花子舟很明白地知道他問自己的是什麽, 同床睡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他怎麽可能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迴答。 於是他抓住了瞿青的手:“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了,如果你不在, 我估計連眼睛都不敢閉上……”言外之意就是不行, 我必須要和你睡。 思來想去, 瞿青用之前做家具剩下的木板在隔壁的房間臨時做了一個地鋪給江珠, 又去江珠家抱了兩床被褥, 這才安排兩個孩子睡下。 瞿青和花子舟這才有機會洗臉洗腳,看著花子舟舍不得洗臉的樣子, 瞿青在旁邊一邊用抹布擦臉一邊道:“要洗幹淨, 否則對皮膚不好, 你要是喜歡化妝的話,我以後常給你化好了,沒什麽好舍不得的。” 花子舟這才狠心將自己臉上洗幹淨了,但在爬上床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躺在瞿青身邊,小聲地說道:“這些什麽化妝品,花了這麽多錢,今天擦在臉上的都估計得好多錢了。”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快睡了。”睡在裏麵的瞿青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隨後撐著起來,半個身子淩空俯身在花子舟上方,對著油燈輕輕一吹,整個房間立刻陷入了黑暗,而瞿青也迴到了床上重新躺下。 黑暗中,花子舟側枕著手臂,目不轉睛地看著瞿青。 今天這張床上,隻有他和自己。想到這裏,他心中便激動不已。 忽然,閉著眼睛的瞿青感覺花子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伸手便準確地抓住了某人搗亂的手:“別搗蛋,快睡了,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花子舟緊張地縮迴了自己的手,乖乖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答應不會再搗亂了。 因為接下來他要來真的了。 瞿青聽到花子舟乖巧的迴應,便放鬆下來,收迴手,重新在腦海裏運糧睡意,旁邊的花子舟動了動,他也沒在意,心想大概是想要起夜吧。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瞿青的雙唇忽然被什麽給堵住,他震驚地睜開眼睛,便看到花子舟一手撐在自己的身側,俯在自己上方,另一隻手和自己伸出來的手指尖交叉,緊緊扣在一起,氣息密不可分的交織在一起。 他竟然在吻自己!? 因為太過震驚,瞿青下意識張開嘴巴,結果因此口腔被趁虛而入。 當兩人的舌尖不經意觸碰在一起的時候,一股令人戰栗的感覺霎時傳遍全身。 “唔!”迴過神來之後,他用力地一把推開花子舟,坐起身喘著氣擦著自己的嘴巴,用力地皺著眉,嗓音極度不悅地質問道:“你在做什麽?” 花子舟後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他又爬迴瞿青身邊,抓著瞿青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聲音可憐兮兮地道:“抱我,好不好。” 瞿青頓了一下,便立刻抽迴了自己的手,提高嗓調質問道:“花子舟,你整日都在想些什麽?” 花子舟倔強地迴道:“我們是夫妻,這樣又有什麽不對。” “別說話,你難道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瞿青很生氣,前所未有的生氣,花子舟原本答應過他的,卻如此輕而易記舉就食言,簡直就是像是個騙子一樣。 他一把掀開被子,摸著去燒水壺那裏倒了一大杯涼白開灌下肚,心裏一肚子火氣卻還是消散不去,花子舟拉住他的衣袖:“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瞿青。” “你放手,去那邊站好,把目前為止學過的三字經給背一遍,然後好好想想自己哪裏錯了,想不對今晚不許睡。” “啊?” 花子舟雖然有些不搞不懂他的思路,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了。 瞿青盤腿坐在床上,拽了被子蓋住自己起了反應的身體,心裏有幾分厭煩地又讓花子舟再站遠點。 他心裏知道,自己煩的其實不是花子舟,而是自己,人非聖賢,而且一個本來他就有兩分好感的人這麽對他,他又怎麽會沒有反應,可他知道不可以。 花子舟在小聲又磕磕絆絆地背著書,瞿青心煩意亂地什麽也沒聽進去。 花子舟好不容易背完了之後,見瞿青沒有反應,沒有燈,他小聲地對著床邊問了一句:“你睡了嗎?” 瞿青還是沒反應,他便以為瞿青真的睡了,於是摸索著走到床邊,正想摸摸瞿青睡在哪裏的,結果手一把被瞿青抓住:“你又想幹什麽?” 他緊張得一抖,結結巴巴地迴道:“沒……沒有,我隻是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在黑暗又寂靜的屋子中,花子舟感覺自己能夠清楚地聽到瞿青的唿吸聲音,似乎比往常重了幾分。 瞿青沉默了一會兒,放開了他的手腕。 見他沒說話,花子舟使出了一個小心機道:“下麵有點冷,我可以迴床上嗎。” 瞿青沒說話,卻挪到了床的另一頭,花子舟見他默認了,便立馬爬上床,想往瞿青那邊去。 “嗯?” 花子舟立刻停住動作,老老實實地爬迴對麵,局促地拽著被角,黑暗中隱約看到瞿青還坐著,似乎等著審自己,於是他心裏莫名的覺得很慌。 他很擔心,因為自己剛才過於奔放的舉動,瞿青會誤以為他是不正經的良家哥兒。 “自己說,今天晚上錯在哪兒了?” 聽起來好像還有些生氣,花子舟便更加心虛了,緊緊捏著被角,但還是鼓起勇氣,倔強地道:“我……我沒錯,我們成了婚,官府也給了我們證明,圓房不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你之前說……說不讓我喜歡你,我答應了,後來你說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一生都不可以圓房,一開始我以為是你……你……不行,可是那天早上,還有現在,我明明感覺到你是可以的,所以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圓房?” 瞿青覺得有些頭疼,花子舟是聽話不錯,但是有時候他也太死腦筋了:“圓房圓房,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就真的有那麽重要?” 花子舟仰著頭對著黑暗中的他說:“當然重要了,這天底下,哪裏有成了親,身體一點毛病也沒有卻又不圓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