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站在擂台上冷冷地看著閬王的屍體,然後將視線移到了上方的雅間,應該是和他的主人交流著什麽。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黑影一招就解決了之前連贏七場的閬王。


    “天物坊牧雲公子座下的禹農勝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哈哈,井文山。你這修士也不過如此啊……”


    上方一間雅間傳來聲音。


    “你!”井文山臉色上怒不敢言,不過既然閬王已經死了,也隻能就這樣算了。


    “牧雲!下次你肯定會載在我手裏。”不過他捏緊拳頭,暗暗發狠道。


    閬王戰敗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損失,但是在自己放出豪言之後,這個牧雲就派人把閬王幹掉,完全不給自己一點臉麵就是過分了。


    不過牧雲,他也不敢招惹,隻能默默承受。


    畢竟在醉仙樓他可不敢鬧事。


    “這牧雲是誰?好像在這裏很出名似的。”方燁忽然轉向古季萌問道。


    “這牧塵啊,確實算是這裏比較出名的一個皇城驕子之一了。他是皇城中的一號厲害人物,他的背靠的勢力乃是巨商大賈——天物坊。他爹就是天物坊的坊主,不僅在皇城之中天物坊算是有名的,他們的生意幾乎遍布整個萬靈王朝,雖然論財富在整個天相大陸算不上最頂尖。可在萬靈王朝,卻是數一數二的巨商!而且據說天物坊的崛起僅僅才幾十年。”


    “幾十年?”方燁有些驚訝。


    “那些超品勢力不是都是千年萬年的積累,這個皇城中的龐然大物怎麽會才崛起幾十年?”就連藍修謹也不禁咂舌。


    “說著也奇怪,他爹本來是個放牛娃,而且本是孤兒出身,連名字的沒有。不過做起生意確實很有一套的。”古季萌微笑道,“他自己給自己起了姓氏叫做‘牧’,就是代表他是放牛娃出生。然後又單名一個文字。”


    “牧文……在修煉上資質不夠高,早些年因為機緣巧遇,成了金丹期修士後,再到元嬰期時因為奪得重寶惹下仇敵,聲稱要追殺他,隻好來到皇城當了一個店鋪夥計。皇城中,還是相對安全的。而且他在皇城發現修行無法再進一步時,便開始認真經營生意,沒想到真讓他做大了。”古季萌感慨,“這個人的崛起還真是傳奇,據說後來他成名之後就雇傭了五位化虛期修士將仇人斬殺。”


    “這麽多化虛期?是要殺渡劫期的?”藍修謹問道。


    “不不不,他仇人也才化虛初期的修為,這也是彰顯了他為了斬草除根,絕不留情的態度。”


    “心狠手辣。”方燁感慨。


    “而且他爹牧文憑借巨富,硬生生如今修煉到化虛後期。而且現在天物坊還有兩名地仙供奉,這也是雖然大家都羨慕天物坊的財力,卻沒人敢打天物坊的主意的原因。”古季萌道,“但是他兒子就好多了,現在已經有元嬰期的修為。憑借天物坊的資源,隻要將來修煉不出什麽差錯,渡劫地仙也是有希望的。所以現在天物坊也越來越被人們看好,畢竟隻要他兒子渡劫地仙,就有無窮無盡的壽命。所以也不會擔心天物坊有一天會垮掉了。”


    “這個牧雲還真是厲害。”方燁點點頭,


    古季萌也沒想到方燁和藍修謹這麽會吃,一大桌的菜就被兩人吃的幹幹淨淨。


    經過牧雲座下的禹農擊敗閬王之後,賭鬥的激烈程度也緩和一會。


    偶爾又幾個因為結怨的都是私下解決,而禹農則是一直沒人派人去挑戰。


    不一會兒,青兒和珠兒就又上了一桌菜。


    方燁忽然指著下方問道:“那個禹農為什麽沒人去挑戰了?”


    “我之前說過這裏的賭鬥,大多數都是雙方有梁子才會爭個你死我活,這也是旁人喜歡看的,不過當然除了彼此有仇怨的,還有就是憑借手下門客修士來賺錢的。這個牧雲就是其中一個。所以大家都知道這一點,也就不想讓牧雲賺那麽多錢了。”古季萌看著那個禹農微笑道。


    “這個禹農,已經是元嬰期的實力了。就是為了賭鬥,用了一種極為殘忍的方法,將元嬰退化成金丹,這才檢驗出金丹期的修為。”


    “真是……”方燁也說不出話來,他原本隻知道修仙是不停地追求上升,沒想到還有人要掉修為的。


    賭鬥到現在精彩的恩怨局也解決得七七八八,方燁注意到周圍的雅間空出來不少。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談話聲。


    “這不是孫家的公子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孫成文臉色一凝,這個牧雲找自己幹嘛?


    “素問超品勢力的弟子都有越階作戰的能力,今日我家禹農在台上確實閑得無聊了,不如孫公子賞臉展露超品勢力的實力?”牧雲手中把玩著一對玉核桃,臉上露出自信無比的笑容說道。


    “嘿嘿,有熱鬧看了。”古季萌嗬嗬一笑。


    其他本來準備離開的其他賓客們,看見牧雲開始找茬後,也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牧雲深知他爹從凡俗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不易,所以他最看不起的這些超品勢力的弟子。


    孫成文一聽,這牧雲竟然找自己的麻煩,頓時怒火中燒,不過他也比較冷靜看了看站在下麵的禹農,臉上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不可。”站在孫成文身後的惠天睿臉色一沉,以惠天睿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個禹農已經有了元嬰期的水準,而且若是讓二長老知道自己讓孫成文在孫家外麵參加這種生死之戰的賭鬥,責備下來他可承受不起。


    “嘿嘿,我也知道牧公子無聊,我告訴你吧古家少爺也在這裏,你去找他吧。而且我今天也沒帶人來,古家那小子可是帶了兩個小跟班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孫成文靈機一動,指著方燁三人所在的雅間說道。


    “哦?”牧雲一聽,朝著古季萌這邊看去,除了侍女外房間中的確是三個金丹期修士的氣息。


    “這……”古季萌大吃一驚,沒想到孫成文竟然一手禍水東引,將牧雲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這邊來了。


    “古家少爺,難道是古季萌?”遠處的牧雲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站在他那間房間的窗口,直接指著這邊,“萌萌啊,沒想到今天你也在啊。還帶了兩個隨從啊,不錯不錯,要不我們先賭個彩頭?我用一萬極品靈石賭你的古家玉盤。”


    “這個人雖然確實是個人物,不過眼睛確實瞎得可以!”藍修謹眯著眼睛饒有趣味的說道。


    古季萌則是憋紅了臉,在座的方燁和藍修謹不僅是他的同門,而且一個是百華榜第三,一個是百華榜第五,自己的排名則是四十名開外,對方將方燁和藍修謹當成了古季萌的隨從,古季萌自己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曾經他確實以自己是超品勢力古家的子弟而在飛雲天宗中沾沾自喜,還收了“小弟”,但是自從見識到方燁的實力,他就收斂了很多。所謂超品勢力的子弟,若是沒有家裏地仙的照拂,其實也不過爾爾。


    這也是牧雲敢去挑戰孫成文、古季萌這樣出自超品勢力的原因,他們天物坊也有地仙坐鎮,誰怕誰啊。


    “古季萌,不會是你膽小如鼠,是個膽小鬼窩囊廢,不敢接我的賭鬥吧!既然不敢,早點迴古家去啊,在皇城做什麽?難道你是來參加公主的比武招親的?我的天啊,笑死我了。一個膽小鬼、窩囊廢還要去比武招親,我肚皮都快笑痛了!”


    牧雲笑聲令人厭惡,而且並不是因為這些話都戳中了古季萌,而是牧雲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


    方燁終於有些明白為何有一些人氣的親自下場了。


    “古兄,不知他開口要的這個古家玉盤是何物?”方燁看著因為憤怒微微顫抖的古季萌,忽然說道。


    古季萌看了一眼方燁,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古家玉盤是我古家弟子隨身攜帶的一個身份象征。對我來說,可以說是無價的。沒想到,他竟然出一萬靈石跟我賭。”


    藍修謹也語重心長地看向古季萌。


    “你們等一下,我跟我哥說一聲。讓他在皇城中幫我找一個厲害的金丹期修士還不容易。”古季萌忽然咧嘴一笑,說完拿出那古家玉盤和他哥傳音。


    方燁也是點點頭,對方這般侮辱古季萌,換做是他的話,可能也不會忍氣吞聲。


    “青兒,去把賭戰接了。”隻見古季萌傳音完扔出一個黑色的玉盤。


    ……


    “你的隨從呢?怎麽還不上來!”牧雲坐在雅間內催促著。


    “哼,他很快就來了!”古季萌淡淡地說道。


    “哦喲,你是覺得你帶的隨從不夠打嗎?”牧雲雖然明知古季萌臨時找了幫手,但是也好不著急,明顯是對禹農的實力有著無比的自信。


    很快一名紅袍修士步入了殿廳,他居高臨下地盯著黑袍老者。


    “古公子座下修士,金丹期圓滿。”


    “殺了他。”遠處雅間中的牧雲也扔出一萬極品靈石的袋子獰笑道。


    身高不到五尺的黑袍老者盯著眼前高大修士,微微一笑道:“還算是個天才,可惜你遇到了我。”


    “廢話少說,我奉命殺你,受死吧!”紅袍修士手上一下子冒起雄雄烈火朝著黑袍老者殺去。


    明顯這個紅袍修士的功法跟方燁的《光華火烏奇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黑袍老者卻對對方的攻勢無動於衷。


    “我哥派來的修士,你一定要贏啊!”古季萌捏緊拳頭,雖然他和他哥說了借個金丹期修士參加賭鬥,但是卻沒說賭注是自己的古家玉盤。


    隻見黑袍老者全身散發著滔天的兇威,讓對方紅袍修士的眼角都抽搐了下。


    “真是愚蠢。”黑袍老者冷笑道。


    嘩!


    黑袍老者身邊憑空出現了黑霧,黑霧瞬間籠罩兩人。


    而紅袍修士的火焰也在黑霧中越來越暗。


    “不,我——”


    忽然一聲慘叫響起。


    嘭!


    一聲巨響,黑霧盡皆消散,蛇影也消散,黑袍老者站在殿廳中,


    而那個紅袍修士卻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殘骸。


    “這!”古季萌看到這一幕直接站了起來,他哥派來的修士輸了,也就意味著他將他的古家玉牌輸了出去。


    “古季萌,就這點手段?”牧雲猖狂地笑著,“你的玉牌我就拿走了,哈哈哈哈!”


    說完牧雲把玩著古家玉牌,從椅子上起身,明顯是準備離開。


    “等一下!”古季萌抬了頭,打開窗戶注視著遠處的牧雲說道,“我還要跟你賭。”


    “跟我賭?古季萌,你拿什麽跟我賭!”牧雲輕笑一聲,鄙夷地看著惱羞成怒地古季萌。


    “一萬極品靈石而已,我也拿得出來。”古季萌表情冷峻地說道。


    “哈哈哈,一萬極品靈石?你家的古家玉牌在你這個古家少爺眼裏,就值這個數?按照我說,這玉牌對你來說可是無價之寶,你得拿出同樣價值的東西,我才能答應你的賭鬥啊。”牧雲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你到底想怎麽樣!”古季萌瞳孔都縮了起來狠狠地盯著牧雲,看得出來他已經對對方動了殺心。


    不過牧雲當然不在乎這些,在皇城,就算是那些地仙想要動他,都要三思,更何況隻是一個超品勢力的子弟了。


    “不想怎麽樣,不過這個玉牌我就收下了!等到我什麽時候心情好,說不定就還給你了。哈哈哈……”牧雲頭也不迴地說道,能夠拿到古家玉牌,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意外收獲了。


    “那這個呢?”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哥!”古季萌一個激靈。


    “古家大公子,失禮失禮。”牧雲收起自己之前的張狂,微微一笑抱拳說道。


    牧雲麵前站著的正是古季萌的哥哥,古天佐。而他手中拿的正是另一枚古家玉牌。


    顯然,這枚古天佐的玉牌和古季萌的玉牌價值自然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大公子你真的要跟我賭鬥?”牧雲臉上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


    看上去他不想賭鬥,其實他對禹農充滿了信心。


    “不是我跟你賭,而是他!”古天佐指著自己的弟弟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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