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楚踏塵臉上也閃過一絲惋惜:“等到師父發現不對時,嚴師弟已經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心性也掰不迴來了,沒有執著專一的念頭,很難突破宗師之境。”    嚴墨戟隱隱明白了一些:“所以收武哥的時候……”    “師父是遊曆時發現的紀師弟,對紀師弟的天分驚為天人,苦口婆心勸說著讓紀師弟投入宗門;而為了不重蹈我和嚴師弟的覆轍,師父便與門內通了氣,一致說紀師弟天資不夠。”    嚴墨戟頓時明白了:“然後用來教導武哥專心致誌之道,不浪費武哥的天分?”    “是的。宗師之境難如登天,古往今來,突破虛動境的高手如同過江之鯽,可宗師又能有幾個呢?”楚踏塵輕輕歎口氣,“多少天資橫溢之輩都折戟沉沙,唯有心無旁騖、將所有心神都傾注到一處的人,才有希望突破。”    “可是……”嚴墨戟有些不可思議,下意識捏了捏手指,“武哥現在還是深信不疑,說他的兩位師兄天分遠超於他……”    “屁!”楚踏塵忽然毫無形象地爆了一句粗口,憤憤地道,“要是紀師弟這種百世難得一見的天才都能叫天資駑鈍,我們這種普通人連人都算不上了!”    爆完粗口之後,楚踏塵驚覺自己似乎人設有點崩塌,瞬間又恢複了文質彬彬的樣子,禮貌地道歉:“抱歉,想到從前每天都要麵對紀師弟那羨慕和執拗的目光,一時情難自禁,還請小嚴師弟不要見怪。”    嚴墨戟驚過之後理解地點點頭。    想想也是,如果一個學霸每天都在自己麵前哭自己沒天分,關鍵還不是故意炫耀而是發自內心,恐怕自己也是這樣憋了一肚子氣而且還發泄不出來吧……    “至於紀師弟為何至今仍然深信不疑……”楚踏塵忽然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紀師弟這個人,說好聽一點是專注專一,說不好聽便是執拗固執,當初讓他信了對他天資的評價,此後他便堅定地相信著,後來再與他明說,他也隻認為我們是看他修煉有成,所以才恭維他的。”    他看向了嚴墨戟,含笑道:“所以小嚴師弟,你能得紀師弟傾心,便該知道,紀師弟一旦動了心,一輩子隻會認準你一人,便是死了也改不了了。”    嚴墨戟微微怔住,不由得迴想起和紀明武相處的點點滴滴,心裏湧起一股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像浸泡在溫水中舒暢。    他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旋即變得鎮定與鄭重,莊嚴地許諾道:“雖然我做不到像武哥那樣,將專注修煉到了一種境界,可我可以肯定,我這一生也隻會有他一人,絕不會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當年的劍宗。    沈宗師:你們兩個“橫斜坤沙”這一招練了多久了?    楚踏塵:一個月了。    嚴墨劍:十天了。    沈宗師:很好,待會你們在小師弟麵前演練一次,然後說你們隻花了一個時辰就練成現在這樣了。    楚踏塵、嚴墨劍:……    招式演練後。    紀明武:兩位師兄好厲害,我練了一天才有這種水平!果然我的天分還是差了些。    沈宗師:勤能補拙,你要加倍努力才行啊!    楚踏塵:(怎麽辦,我好想揍小師弟一頓!)    嚴墨劍:(我就不一樣,我想把師父和小師弟一起揍一頓!)    那就按照之前說的,周四晚上九點,下章見~ 兄兄弟    演武場上,沒了其他人旁觀, 就連楊廷昭都退出去了, 嚴墨劍臉上的怒氣忽然消失,變得平緩了下來, 沒好氣地看了紀明武一眼:“看阿戟心疼你的模樣, 還以為我要把你怎樣。”    想起阿戟剛才擔憂的神情, 紀明武臉上亦浮起一層淡淡的笑意。    嚴墨劍看著更加不爽,自家弟弟被紀師弟這塊木頭給拱了, 他倒是真的很想爆打紀師弟一頓。    可惜他打不過。    “你中的那個毒, 我在京城幫你打探了一下。”嚴墨劍“哼”了一聲, 從兵器架上摸了一根棍棒出來,試了試手感, 神色嚴肅地道, “那毒可不簡單。”    紀明武仍舊站在原地,收起了帶著甜意的笑容,神情也認真了起來:“為何?”    “那毒名叫‘孺心’,是錦繡門門主親自研製,便是錦繡門門內,知曉這種毒的也不多。”嚴墨劍正了正臉色,撫摸著棍棒走過來, 故意道,“據說這種毒無藥可救,錦繡門門主自己也隻有延緩毒性發作的手段。”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紀明武麵色有什麽波動,他神態依然是那副安穩的模樣, 隻抬眸看了嚴師兄一眼:“然後呢?”    他們師兄弟一起長大不知多少年,嚴墨劍也知道自己這故意恐嚇的說辭嚇不到他,便繼續道:“不過我迴嚴家故址時,從祖父的手記裏翻出一條記載——祖父也曾中過孺心。”    ——當年嚴相也中過這毒?    紀明武微微皺眉。這毒性之烈,他都難以抵擋,嚴相不過是一介文臣老人,如何扛得住?    “孺心這毒倒也有些玄妙,毒性會隨著中毒之人的武功而水漲船高,若隻是個普通人,倒也不會立時斃命。”嚴墨劍看出了紀明武的疑惑,輕輕拍了拍手裏的棍棒,忽然笑了笑,“而且在手記中,祖父記他這毒已經清了。”    紀明武神色微微波動,凝神傾聽。    “解毒的法子嘛……”嚴墨劍放低了聲音,趁著紀明武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忽然抬手一棍子掃了過來!    紀明武眼皮都沒抬,左手微抬,後發先至,曲起食指剛好敲在嚴墨劍掃過來的棍棒上。    嚴墨劍隻覺得一股精巧的氣勁從棍棒傳來,並不很強烈,卻精準地卸去了他的力量,讓他手腕一麻,抓不住手裏的武器,棍棒“哐啷”一下掉在地上。    “嘶……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尊重師兄啊!”    嚴墨劍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有些沒好氣地道。    小時候因為嫉妒師父對這個最小的師弟的重視栽培,他們兩個師兄合夥作弄過小師弟好些次,像這樣的恐嚇型攻擊更是每天都要玩。    年幼的紀明武隻當是兩位師兄要跟他過招,一板一眼地認真對待,有所疑惑也是呆站在原處苦苦思索,反倒是讓嚴墨劍和楚踏塵感覺很不好意思。    與兩位師兄比,紀明武的練武過程枯燥而單一,整日整夜都是重複著練習同一個招式,哪怕嚴墨劍和楚踏塵覺得紀明武的招式已經精深到許多長老都不能企及的程度,師父仍然不許他停下來。    少年之間矛盾來的快去的也快,嚴墨劍和楚踏塵對紀明武的感情很快便由嫉妒轉為了同情,後來又多了幾分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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