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平猶豫了下,想想這也不算宗門機密,便如實迴答道:“那劍痕木是我們劍宗的劍塚獨有的樹木,天生質地堅硬,一般人拿了利器都劈不開,常用來給內門弟子練劍。” 馮問蘭懂了:“所以東家要想拿劍痕木給什錦食做碳火,就得去你們劍宗裏砍劍塚的樹?” 錢平身子抖了抖,當即反駁道:“怎麽可能!劍塚裏葬著我劍宗之前曆代寶劍的墓塋,怎麽會容許東家進去砍樹?” 馮問蘭看他這幅認真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想笑,故意逗他:“你們小師叔可在呢,要是他要砍了你們劍塚的樹討好東家,你們攔得住?” “就算小師叔與東家感情再好,這種對寶劍不敬的事,宗門長老也不會容許他做的!”錢平當即迴答。 但是說到最後他又有些不確定,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遍:“不會的……吧?” 馮問蘭被他逗笑了。 … 豬肚雞在嚴墨戟生辰當晚獲得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好評,嚴墨戟重新調整過味道之後,也在什錦食推了出去。 這個時候烤魚火鍋的第一波熱度已經漸漸消退了,客流量比起最開始的幾天已經有了明顯的衰落。而豬肚雞的推出,把原本已經漸漸低迷下去的客流量又推向了高峰。 雞肉美味、豬肚滑嫩、湯汁鮮美,嚴墨戟在煮湯的時候還綜合了馮問蘭的意見,放了一些補氣益血的藥材進去,這寒冷的日子裏來上一碗豬肚雞湯,飽了口舌的同時,還能感受到從腹部散發到四肢百骸的暖意。 同時,嚴墨戟也把酒樓內的坐次調整了一下。 三層的什錦食酒樓,嚴墨戟把二層作為了烤魚火鍋層,三層作為了豬肚雞火鍋層,一層一部分做小超市,賣起了鹵味和一些其他的便民美食,空出來的部分連同桌椅則賣起了麻辣燙。 麻辣燙比起需要正經坐下吃的火鍋,更加便利迅速,挑好了食材,下到竹簍裏在熱湯涮好,盛出來再澆上熱湯,鮮香麻辣,能叫人大冬天吃得滿頭大汗。 那些趕時間的客人,可以在什錦食一樓點一份麻辣燙,配一份鹵豬耳,狼吞虎咽吃完,帶著熱汗離開上工;有閑餘功夫的人可以自行上二樓或者三樓,坐下慢慢等一份烤魚火鍋或者豬肚雞上桌,再配幾個青菜下鍋涮著吃。 麻辣燙和豬肚雞的一同推出,很快就讓什錦食的熱度又提升了不少,甚至有些隔了大半個青州城,也要特意跑過來嚐一嚐美食的。 麻辣燙和豬肚雞的製作比較流程化,主要關鍵在於湯水的調配,嚴墨戟請了個幫廚,自己調好湯汁,讓那幫廚隻負責下鍋,幾乎不需要他費什麽心力; 烤魚除了醬料之外,還在於火候的把握,這個嚴墨戟雖然暫時沒能把請的幾個幫廚□□好,但是蔣老頭和錢平兩個人竟然悟性很高,完全可以指點著那些幫廚製作烤魚。 而恆溫大棚那邊,陳大郎果然沒有吹牛皮,陳二郎確實有兩把刷子,嚴墨戟提供的恆溫大棚構想,在陳二郎和馮問蘭、蔣老頭的聯合努力下,很快就穩定了生產,不但把大棚搞得特別成功、源源不斷提供著新鮮蔬菜,甚至還多開了一間大棚。 就是辛苦了蔣老頭,每天晚上要流竄兩個大棚不停地發熱。 什錦食的生意上了正軌,嚴墨戟多少有了功夫來處理自己的事情。 他家武哥幫他慶了一次生日,嚴墨戟心裏感動之餘,也開始考慮起要給紀明武也慶祝一次生日。 正好他有了閑工夫,可以研究一下奶油蛋糕的做法。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不知道他家武哥是什麽日子出生的。 ——這個問題雖然問一下武哥就能解決,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問出口了,那武哥不是很明顯就猜到自己要給他慶祝生日了嗎? 紀明武給了他一個慶生的驚喜,嚴墨戟也想投桃報李,製造更大的驚喜還迴去。 嚴墨戟為了打聽到紀明武的生日頭疼了好一陣子,甚至病急亂求醫,求到了同樣是從鎮上出來的陳翁頭上,指望陳翁會知曉紀明武的生日。 陳翁聽了笑得前仰後合:“你們這些年輕郎君,成親了還這麽多花樣!” 嚴墨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陳翁,你知不知道武哥的生辰?” “這我哪裏知道,青州城這邊先不論,在咱們鎮上,生辰八字可是有忌諱的,隻有雙親和媒人曉得,連婚書上都不能寫。”陳翁擺擺手,示意自己幫不上忙。 嚴墨戟聽了陳翁的話,卻有些愣住了。 ——鎮上傳統,婚書上不寫生辰八字? 第45章 甜品站 嚴墨戟不放心, 又和陳翁確認了一遍:“陳翁, 婚書上真的不寫生辰八字?沒有例外?” “那是自然,雖說外頭都興婚書上寫八字,但咱們鎮上有避諱的, 生辰八字從不落筆到紙……”陳翁有些疑惑嚴墨戟為何這麽驚訝, 轉念一想,以為是紀明武和嚴墨戟說錯了, 便出言安慰道, “不過你們家紀大郎少年在外,前兩年才迴來,家中婚事又是長輩操辦,許是不曉得這迴事。” 這話完全沒有安慰到嚴墨戟, 反而讓他心裏疑惑更深了。 ——如果陳翁說的是真的,那武哥為何說他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從婚書上看來的? ——是他們倆的婚書與鎮上其他人不同,還是武哥根本不是從婚書上看來的生辰八字? 嚴墨戟第一時間是傾向於前者的, 畢竟紀明武是從外頭迴家的, 也許紀父紀母考慮到紀明武的習慣,與喬家夫婦商量,在婚書上寫了生辰八字也說不定。 但是想到這裏,嚴墨戟猛然想到一事,心裏又犯起了嘀咕: ——喬家夫婦……真的記得原身的生辰八字嗎? 從原身的記憶看,他被買過來不過月餘, 喬母就有了身孕, 喬家關注重心立刻就到了喬母的肚皮上, 對原身冷淡了不少;待到喬母肚子裏的孩子出生,確認是個男童,原身的地位驟然直降,喬家人立刻就覺得這個花了銀兩買迴來的兒子是欠了他們家的債,髒活累活全都丟給原身,原身想跑就抓迴來毒打一頓再餓著。 原身小時候記憶比較零散,不過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是記得的;但是卻沒有跟喬家人說自己的生辰八字的記憶,也不知是沒說、還是說過但是忘記了。 不過就算說過了,以原身這樣的待遇,嚴墨戟可不太相信喬家夫婦會記得原身的生辰。 而原身記憶中,這門親事來得非常突然,喬母忽然有一天對他宣布,要把他嫁到紀家去,而且也不會出多少嫁妝,三書六禮更是一半都沒完成,如同賣貨物似的把原身送到了紀家。 ——這種情況下,紀家就算要求婚書上寫生辰八字,喬家也隻會隨便糊弄過去吧? 喬家對原身的敷衍程度顯而易見,嚴墨戟毫不懷疑這對夫婦可能隻是看了紀家的彩禮單子,就毫不猶豫地把這個買來的兒子又賣了一遍罷了。 ——說起來……紀家又為什麽忽然相中了原身呢? 之前嚴墨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對。 喬家那個名聲,他不信紀家夫婦不清楚,單看原身和紀明武成親之後,紀家夫婦待原身仁至義盡、卻跟喬家幾乎不來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