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陳國生把我也從牢房裏拽了出去,隨後朝身旁幾個西裝男一使眼色,幾人立刻心領神會地進了牢房,背在背後的手裏還攥著甩棍、甩鞭、指虎、短球棒等各種武器。


    我看得一愣,立刻朝著陳國生驚問道:“陳國生,你,你該不會是要嚴刑逼供吧!”


    陳國生搭著我肩膀先給我遞了根兒煙。隨後嘿嘿笑道:“放心,我有分寸,對付這種嘴硬的人,就得拿出點魄力來!”


    “可是,可是我們還無法證實他確確實實就是景區這四起命案的兇手,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小六子,如果真能確確實實證實了,我們還廢這麽大勁讓他張嘴幹嘛?”


    陳國生冷冷一笑,說話間就聽牢房裏已開始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地慘叫聲,以及棍棒毆打的聲音,陳國生讓我別管,隻讓我陪他在外麵抽煙等待,我偷偷往這小子臉上掃了一眼,就見他一雙冰冷地眼神出奇地冷酷無情,當初我們剛認識時,那個不畏強權好心幫助我們的507小研究員,仿佛早已從他的身體中抹去,如今的陳國生儼然也已變成了一個,如同自己大哥一樣為‘整體利益’不惜一切代價的冷血機器…;…;


    …;…;


    牢房裏的慘叫聲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之後,緊閉的鐵門才‘吱’地一聲再度開啟,帶頭走出來的西裝男甩了甩手上的血,朝陳國生點點頭說:“老板,搞定。”


    “很好。”


    陳國生冷冷一笑,等幾個西裝男都走出來之後,這才又帶著我走進了牢房裏。


    這次再一進去,隻覺一股血腥朝我迎麵撲來,我又朝牢房裏的床鋪上一望,就見滿頭是血、滿身是傷的老人正虛弱地攤在床上喘著粗氣,因為雙手還被綁在背後的關係,已經連坐起身來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了。


    一見我和陳國生一人拽著個凳子又坐了下來,老人仍是不服不遜地朝我們狠狠瞪了下眼,惡狠狠道:“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我要舉報你們749局濫用職權!”


    “哼,報警?你覺得對我們管用嗎?”


    陳國生笑了笑,又道:“看來你是死鴨子嘴硬,那好,就讓我那群兄弟再陪你玩玩…;…;”


    說完這話。他起身就要走,嚇得老人連忙驚唿道:“別!你問吧,你問什麽我都說…;…;”


    “嗬,早這麽乖的話。何必挨這麽多打呢?”


    陳國生又轉身落座,翹起二郎腿重新問道:“說,你叫什麽,從哪兒來的?”


    “我…;…;”


    那老人剛要張口。誰知欲言又止,陳國生一見頓時又怒吼道:“不許猶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說,我說!”


    老人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隨後答道:“我無門無派。隻是個到處流浪的遊學道士,名字叫…;…;塗大源…;…;”


    “塗大源?”


    陳國生聽完愣了一下,隨後小聲問我說:“小六子,你在行裏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嗎?”


    我搖了搖頭,於是陳國生這才又問:“繼續說,三更半夜的,你藏在林子裏幹什麽?”


    “我說我迷路了,你信不?”


    “迷路?迷路為什麽要襲擊人家一個小姑娘?又為什麽要殺死四名無辜的遊客?”


    陳國生話一出口,那塗大源頓時眉頭一皺,隨後嘴角咧出一絲冷笑,說道:“原來,你們當我是林子裏鬧出命案的兇手…;…;”


    “難道不是你?”陳國生繼續逼問。


    老人微微一笑。拚盡力氣撐起身子來說:“我說我不是,你們信嗎?”


    “我們隻信事實!如果你不是兇手,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現在正坐在我身邊的小六子。會親眼看到你襲擊白薇小師傅的畫麵?”


    “小六子?!”


    陳國生話一出口,塗大源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緊接著朝我掃了過來,雙眼之中滿是憤怒與驚訝。


    我心頭一愣,沒等問他看我幹嘛,陳國生就又繼續問道:“老頭兒,你還沒迴答我的話呢,是不是又想挨打?”


    塗大源深吸了一口氣,兇狠憤怒地目光這才從我臉上一開,又慵懶地說:“我要是說我當時救了那小丫頭一命,你們信不信?”


    “你?就她一命?”


    “沒錯,”塗大源當即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我真是在山裏迷路了,後來聽到打鬥聲當然就循聲過去看,結果就看見那個小丫頭再跟個不男不女的長頭發怪人纏鬥,那丫頭光看也知道快要撐不住了。雖然我是道家弟子。而那丫頭我一眼就看出是陰陽家弟子,可我還是毫不含糊地好心上前幫忙,這才打退了那個長發怪人,把那小丫頭給救了,結果小丫頭傷得太重卻昏死了過去,我剛想查看她的傷勢,就被人從後麵給襲擊了…;…;”


    話說到這兒,塗大源朝我一翹下巴說:“當時襲擊我的就是這小子!小子。這賬咱早晚得算,你給我等著!”


    陳國生聽完笑了,說道:“嗬,這麽說你非但不是兇手,反而還是救了白薇的大英雄咯?”


    “英雄談不上,見義勇為而已…;…;”


    老人頓時變得趾高氣昂了起來,陳國生卻又吼道:“那麽你再給我解釋解釋,你的身體狀況是怎麽迴事?抓你迴來時我們仔細檢查過,你雖然是人,但皮膚卻異常發白,體溫也比常人要低,尤其雙手雙腳的指甲,明顯比常人要堅硬,而且更加細長,這可不是作為一個人該有的體表特征…;…;”


    “他媽的,你們檢查的還真清楚。沒趁我昏迷時對我做什麽用不著的吧?”


    老人白了陳國生我倆一眼,隨即‘啐’了一口血唾沫,咧著嘴搖搖頭說:“實在是抱歉,對於這些問題我不想迴答,也不會迴答…;…;”


    “你不說,就說明你上述的一切都是謊話,你根本就是兇手!”


    陳國生一聲逼問,老人也瞪著眼睛吼了起來:“那我他媽的就是兇手了,你能把老子怎麽樣?”


    “我看你還是欠打!”


    陳國生氣得也站了起來,無疑是又要出去叫人,誰知道人還沒等叫呢,一名西裝男就自己跑了進來。朝陳國生驚唿道:“老板,易大師做法之後,那個生還者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才說了兩句話就昏死了過去…;…;”


    “昏過去了?”


    陳國生一聲驚唿。我連忙安慰說:“你放心,他魂魄才剛迴歸肉身,會突然昏厥實屬正常,睡一覺就好了…;…;”


    聽我這麽一說。那坐在床上的塗大源竟哈哈笑了起來,輕蔑地掃了我一眼說:“臭小子,你還真有點兒見識,比這些749的草包可強多了!”


    塗大源這一含沙射影,陳國生更生氣了,迴頭喝道:“老頭子你別得意,等那小子醒了之後一交待事實,我看你這兇手還怎麽抵賴!”


    說完話,陳國生帶著我轉身就走,隨後我倆又去醫務室查看了一下白薇和老四的情況,就見昏厥之中的白薇還沒蘇醒過來,這讓我擔心不已,而老四的情況也不樂觀,正平躺在一張病床上掩麵痛哭,病床四周還圍著七八個女大夫,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他腰間時不時跳動兩下的銅壺研究,因為老四身上腫得太厲害,一時間要把這壺取下來,還真不容易…;…;


    我們去探病時,就聽老四捂著臉哽咽說:“他媽的,這迴我可丟人丟大了,小三子他媽沒了以後我連娘們兒手都沒摸過一下,現在好了,讓這麽一大群娘們兒看來看去摸來摸去的,以後讓我臉往哪兒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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