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沒有蔚藍,霧霧的天空,壓抑住釋放的缺口,塵悶的空氣沒有一絲的喘息。小小的我抱著雙膝,靠著掉了白色牆皮的牆角,雙埋膝蓋的手臂纏繞著我的思念,媽媽的死亡,使年幼的我失去了唿吸的勇氣,以為這是悲劇的結束,可誰知道,這才是悲劇的開始。

    小小的我背著比自己身軀還打的書包,遊離在馬路街頭,迴家的路程總是一成不變,為了改變現狀。我總是尋找不同的迴家路線,我想看看那條路最近,那條路最有情調,在無數的尋找中,今天的我在找尋中費了一點時間,不過可喜可賀的是我找到一條美麗的小道,完全的自然,不似城市的喧囂。帶著欣喜迴到家,心中還在念這是美麗的一天。

    可誰也沒想到美麗的代價殘酷的可以。來到家門,正準備用自己的鑰匙去開門,因為爸爸媽媽總是很忙,隻有夜晚來臨我才能看到他們,在我小小的心裏我總是期盼夜晚的到來。不知怎的,門隻是虛掩,並不像原來是鎖著的,難道爸爸媽媽今天迴來陪我,我完全被高興衝昏頭,不顧一切衝進去。

    想著爸爸媽媽對我的迎接,可地板的紅色醒目的紮眼,我喊著爸爸媽媽,沒有任何迴答,這到底是什麽,我心裏不安越來越放大。跟隨著血紅的痕跡來到廚房,卻看到爸爸擦著刀子,刀子上滿滿的都是紅色,是那種不安的紅色,爸爸動作緩慢的擦著,好像刀子傷的血永遠都擦不完似的,因為我站的角度問題,我隻看到他的側麵,沒有表情,隻有平靜,是迴歸一切使然的淡定。

    “爸…。。爸,你…在幹…什麽。”我的聲音發著顫,小小的心裏知道我的問題可能打破原有的一切。爸爸在我的提問下,終於看到幼小的我,他的眼睛卻沒我任何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的眼睛在看著另一個人。

    “紫兒,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累了,想休息了,所以你要學會一個人生活,我會在天上保佑你,不要讓爸爸失望。”他的眼睛噙滿淚水,隱隱約約有悄悄地滑落,“可…。。媽媽呢,我…需…。要她。”“別和我提那個賤人,她不配當你的母親。”突然爸爸情緒變的很激動。

    手中的菜刀隱隱的顫著,我害怕的看著那個刀,怕它不小心的落在我身上,爸爸好像發現我的注意全在刀子上,他把刀放下,抱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不舍,仿佛要讓我化為一縷唿吸,隨著他。可接下來的話,不論時間如何變遷,我不會忘記,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深深的父愛。“爸爸真舍不得撇下你,讓你孤獨一個麵對世界的殘酷,可爸爸真的不能繼續活下去,害怕苟且偷生之後你爸爸的痛苦會更重,原諒我的懦弱,有時候活著也是需要勇氣。可爸爸更知道,我不能連你活下去的權利剝奪,我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卻不能讓你麵對死亡,原諒爸爸……”我想看清父親的表情,我想為他抹去流下的淚水。可我知道現在我連推開的勇氣都沒有,我害怕下一秒就是永恆。之後我陷入黑暗,在閉上眼睛那刻我終於看到父親的表情是那麽傷心地絕望。

    在此醒來,我在白色的醫院,小小的我明白父母的白色成為他們以後永遠的色調。躺在墓色中我突然不知道什麽叫哭了。欲哭無淚的我看著天色一天的變化,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使我在一次傷懷。

    “瑪利亞修女,這就是陳紫兒,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還希望你多多照顧。”他的話我知道我的童年將在孤兒院度過,曾經媽媽爸爸開玩笑的說我是撿來的,可現在你們真的氣我而去,為什麽要先放手,到底是什麽叫你們連生命都不顧。

    “放心,醫生,在我們孤兒院有很多修女可以幫她。”瑪利亞修女信誓旦旦的說著。“那就好,可憐的孩子。”聽著這幾個字我心中的怒火中燒,憤恨的瞪著醫生,“我不是可憐的孩子,我不可憐,我有爸爸媽媽。”說完這幾句話,我以為醫生會生氣,修女會想這個孩子真不好管。可她們卻隻是用更加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明白不管我怎麽說,她們都把我和可憐這兩個字劃上等號。越是狡辯隻是為她們給我的可憐加上無數理由,我不要這樣,在我心中沒有一絲一毫憐憫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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