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感受了一下手上對他來說很容易掙脫的繩子,想了想,還是沒解開。 唔,就讓他看看他打算幹什麽吧。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又有人過來了,把他領去了一間屋子,讓他坐下。 又給他頭上罩了一塊布。 景安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想。 景安想了想,問那人:“你們綁我來到底想幹什麽啊?” 那人聞言似是笑了一下,話裏帶著笑意,道:“好事。” 景安又問:“什麽好事?” 那人又笑了一聲,道:“大好事。” 景安窮追不舍:“多大的好事?” “天大的好事。” 景安不再問了。 那人走了出去。 過了好久。 門被從外麵無聲地打開了。 平緩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躊躇了好大一會兒,然後越走越近,一直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輕掀開了他眼前的布,又把他的眼罩取下來。 景安驟然見到光,眼前不可抑製的黑了一下。 他眨了幾下眼,眼前才漸漸清晰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鋪天蓋地的紅。 顧三身穿一身大紅色的古代新郎服,正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這裏是顧家,顧三的臥室。 這裏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所有家具或是換成了大紅色,或是披上了大紅色的花,有些俗氣,又有些喜氣。 他看到顧三手裏拿了一塊紅蓋頭似的布。 景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低了下頭,看向自己,果然是一身大紅色的新娘裝。 景安:“……” 他眉梢一挑,抬眼看向顧三。 顧三清咳了一聲,臉微微紅,看著他,道:“洞房花燭夜,春宵苦短,你確定你要問這件事嗎?” 景安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顧三按著他的肩膀,在他耳側說了一句話。 景安聽到那句話,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臉也微微紅了。 他說的是,反正怎樣都是你幹我,有區別嗎? 顧三見他害羞,在他耳邊低聲地笑起來。 他說:“景安,今天你二十二歲了,我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景安的聲音微微嘶啞,道:“好。” *** 第二天一覺醒來,景安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紅色,忽然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直到看到身邊的人,景安的心才安定下來。 時光一下子變慢了。 顧三也醒了,嗓子還有著昨夜瘋狂留下的嘶啞,他半睜著眼睛,看著景安微微笑,道:“你醒了。” 景安“嗯”了一聲。 顧三看著他,說:“我告訴了家裏人我昨天結婚,但我誰也沒請,你也不用見他們。” 景安又“嗯”了一聲,他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顧三支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景安,說:“如果我說咱倆已經結婚了你信不信?” 景安皺了下眉頭,昨天不是結婚嗎?如果沒結婚那他們剛剛在聊什麽? 顧三見他不明所以,咬了咬牙,索性轉身把櫃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到了床上。 景安偏過頭一看。 兩個紅本本。 結婚證。 景安對於顧三這樣的自作主張沒什麽反應,隻是看了他一眼,很客觀的評價了一句:“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顧三聞言笑了一下,道:“還不是你慣的。” 景安果然撩不過他,偏過頭去,不理他了。 顧三壓到他身上,笑著說:“景安,以後咱倆就要一起過一輩子了,你有什麽感想沒有?” 景安想說自己沒什麽感想,最後脫出口的卻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三在他腰側狠狠掐了他一把,疼的景安嘶的一聲。 “你幹嘛?” 顧三挑了挑眉,道:“調教調教你,反正我追到手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想打你就打你,想罵你就罵你,以後你要是惹我生氣我還要讓你跪在門口不許你進來。” 越說越沒邊了。 景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去補覺。 顧三摟著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景安,這是我這兩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景安沒說話,隻是微動的睫毛暴露了他不算平靜的心情。 *** 對於一個工作的人來說,他可以有婚假,產假,他還可以請假去度蜜月,但是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他什麽都沒有,他隻有從早上到晚的課。 顧三新婚燕爾,被上課這個小賤人搶了老公,自然耐不住寂寞,去了景安的學校找他。 景安再一次在自己座位上看到熟悉的人時,眼中有一絲無奈,道:“你怎麽又來了?” 顧三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新婚燕爾,留你男人一個人獨守空閨,你覺得合適嗎?” 景安懶得和他掰扯誰是誰男人的問題,隻是對他說了一句: “沒有下一次。” 一句已經說過無數遍的話。 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的人和把它當成耳旁風的人,誰也想不到,這句話有一天會一語成讖。 顧三眨了眨眼睛,說:“記住了。” 不你沒記住。 景安一眼就看出他怎麽想的。 他警告的看了顧三一眼。 顧三又朝他眨了眨眼。 景安無奈的想,越來越想小孩子了。 難道是和虞兒總在一起的緣故? 傻fu fu的虞兒又背了一個好大的鍋。 下了課後,天已經黑了,秋天的夜本就微微的涼,更加上一陣一陣的風,更是冷的難以自勝。何況兩個人穿的都不多。 景安倒是沒什麽事,就是顧三受不住冷,打了個噴嚏。 景安皺了皺眉,說:“叫人接你迴去。” 顧三拒絕:“不行。”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顧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衝著景安勾唇一笑,問道:“你們宿舍現在沒人吧?” 這個表情,這個語氣。 景安頓時警惕性地看他一眼,說:“你想幹什麽?” 顧三“嘖”了一聲,說:“你說呢?” 景安臉微微紅,道:“不行。” 不能在這兒。 顧三卻興致很高,道:“試一次吧,就一次,我還沒試過在學校裏……” “不行!”景安態度異常堅決。 顧三見他這樣,一下子萎了下去,蔫蔫地說:“行吧。” 景安看向他,有點不忍心。 他動作微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去外麵開房吧。” 顧三愣了愣,然後不敢相信地說:“你……你說什麽?” 景安耳朵微紅:“沒聽清算了。” 顧三才不是沒聽清,他愣了一會兒,有一種不可置信地語氣說:“景安,你開竅了!” 景安惱羞成怒:“你去不去!” 顧三痛快的說:“去!” 他拿出手機:“我叫人過來接咱們。” 景安按住他的手,說:“不用,學校附近有一家五星級酒店,挺不錯的,走著就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