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v章,這麽一數還是蠻開心的,捂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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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氏也隻曉得這些情況,但其他事情還是曉得一些的。


    三房那裏,周氏已經選好了婚期,也與季家商量妥當了,八月二十二迎娶鬱琮進門。也因為這事,原本想來甬州拜年的季家也就打消了計劃,兩家雖然是姻親,但鬱琮半年多就要上轎了,這時候去婆家走親並不合適。


    臻璿看了眼西洋鍾,眼瞅著時間不早了,也不留孫氏,讓挽琴送她出去。


    傍晚時去聽風苑用晚飯,席間聽鄭氏和鄭老太太商量,老祖宗近日裏身子還不錯,二月十五的家宴是照舊例還是取消。


    臻璿小口抿著茶,老祖宗病了之後,初一十五的請安各房都沒有落下,隻晚上的家宴取消了。


    上一迴一家人坐下來吃飯還是除夕的那一頓團圓飯。


    這段日子既然精神好些了,還是一家人湊在一起熱鬧些,隻是大老爺他們與夏奐卿去了雲州,席麵上少了些人。


    鄭老太太端著茶盞撇了撇茶沫,半響沒有說話。


    鄭氏不明所以,也不敢催促,靜靜候在了一旁。


    臻璿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夏頤卿,見他眸色發沉,心裏也不由一緊。


    最怕的就是迴光返照。


    鄭老太太長歎了一口氣:“明兒個問一問桂媽媽吧?看老祖宗是什麽意思,按老祖宗的心思來吧。”


    鄭氏應下。


    第二日去長生居裏問了一聲,老祖宗沒有多想,自然是要一家人陪在身邊的。


    鄭氏見此,也不多勸,照舊例準備著。


    二月寒峭,天空掛了圓月,越發顯得清冷。


    天剛有些蒙蒙亮的時候臻璿隱約聽見了外頭的腳步聲。


    她睜開了眼睛,略醒了醒神。伸手摸了夏頤卿胸口的懷表看了一眼時辰。


    不算早不算晚,丫鬟婆子們起身的時間,他們夫妻若想睡倒還能再眯一會。


    隻是今日不曉得怎麽了,外頭動靜有些大。竟似壓不住聲音一般,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傳了進來。


    不僅僅是臻璿沒了睡意,連夏頤卿也被吵醒了。


    既如此,也不睡了,夏頤卿握著臻璿的手輕輕啄吻了會兒,這才掀開了簾子叫丫鬟們進來伺候。


    哪知叫了兩聲,又等了一會,才見執畫急匆匆進來。


    臻璿一怔,她記得昨夜守夜的是執棋。


    等梳洗妥當了,臻璿也沒瞧見執棋和挽琴。屋裏就執畫和淮香兩個人忙碌著,而院子裏又時不時飄進來些細碎說話聲,模糊著“井裏”、“撈起來”一類的詞語。


    臻璿心裏泛上來些難以言明的不舒服的感覺,不禁抬眸去看夏頤卿。


    夏頤卿剛換好衣服,似是心有靈犀。亦轉頭看向臻璿,目光空中交匯,他的薄唇勾了勾。


    臻璿挪開不是,不挪開也不是,一時遲疑。


    夏頤卿眸色染了笑意,曉得她麵子薄,沒有當著丫鬟的麵揶揄她。隻扶著臻璿一塊到東次間裏坐下,問執畫道:“出了什麽事情?”


    執畫麵上一僵,猶豫著往外頭看了眼,心裏想著反正這些事早說晚說都是瞞不過去的,不如就由她來“告狀”好了,捏著衣角狠狠心。道:“是前院那裏的事情,奴婢隻聽到了零碎的。似乎是四爺身邊一個丫鬟昨夜跳了井,早上有婆子去井邊打水發現了,剛撈了起來。”


    這話一說,不單臻璿嚇了一跳。夏頤卿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夏家的規矩,未成親的男人住前院,夏景卿從十歲起就單獨住在了前頭院子裏,夏恪卿也是一樣的。兩人身邊具是兩個小廝、兩個丫鬟照顧起居,隻是這好端端的,怎麽夏景卿身邊就有一個跳井了。


    夏頤卿吩咐了執畫幾句,讓雲在去把事情弄弄明白,便與臻璿一道先去了聽風苑。


    聽風苑裏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鄭老太太麵無表情坐在羅漢床上,夏湖卿陪坐著,屋子裏氣氛壓抑,她實在有些不自在,見兩人來了不禁鬆了一口氣。


    鄭氏不在,大約是正忙著處置那丫鬟的事情。


    照平日裏,這個時候正是鄭老太太用早飯的時候,臻璿試探著問了一句:“祖母,我讓她們擺桌了吧。”


    鄭老太太剛要搖頭,瞧見臻璿隆起的腹部,道:“你們幾個用過沒有?”


    夏湖卿會意,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讓鄭老太太餓著,見臻璿搖頭,便趕忙也跟著開口:“祖母,我也還沒有用。”


    鄭老太太見此,點頭道:“既如此,擺飯吧。都一塊用一些。”


    玉砌見鄭老太太鬆了口,趕忙下去安排,沒一會兒桌麵上擺好了碗筷,上了粥點小菜。


    事情沒弄明白,擱在心裏也沒用,鄭老太太最初的那股子氣過了之後,也有些胃口,按照往日裏的量吃了早飯。


    玉砌正奉茶給鄭老太太漱口,夏景卿愁眉苦臉進來了。


    見所有人都盯著他,夏景卿抬手摸了摸鼻子,也不讓人催,自己先交代了:“跳下去的是素辛,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跳,好像昨天還好好的,我問了素琴,她也說不曉得。”


    素辛和素琴都是早幾年鄭氏千挑萬選送到夏景卿身邊的,看重的就是老實、勤快。


    鄭老太太睨了夏景卿一眼:“你母親呢?”


    夏景卿低著頭,道:“在前頭呢,素辛撈起來了,母親讓我先過來了。”


    臻璿偷偷打量著夏景卿,他的情緒低落,整個人怏怏的,顯然是突然之間身邊的人就自盡了給了他很大打擊。偏偏他還不清楚究竟為何,絞盡腦汁思考著,越發顯得沒有精神氣。


    又等了兩刻鍾,鄭氏青著一張臉迴來了,後頭跟著緊張的溫姨娘。


    一進屋,鄭氏壓著火氣給鄭老太太請了安,而後惡狠狠瞪了夏景卿一眼。


    夏景卿被她唬了一跳,縮了縮脖子,悶聲喝茶不說話。


    溫姨娘亦是不滿地看著夏景卿,她心裏揪著,恨不能仔細問一問夏景卿,隻是屋裏鄭老太太和鄭氏都在,輪不到她開口,隻能站在一旁,一雙晶亮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夏景卿,想瞧出些端倪來。


    玉砌通透性子,一見這架勢,曉得事情不簡單,趕緊把屋裏的丫鬟婆子都領了出去,帶上了門。


    鄭氏本想讓夏湖卿也出去,可轉念想到這孩子也已經訂了親,過些日子就要嫁了,讓她聽聽宅門裏的這種醜陋事情也是一種教育,便沒有提。


    等屋裏門窗都被關上了,鄭氏盯著夏景卿,問道:“你暈了頭了?你知不知道素辛為什麽跳井?”


    夏景卿是真的不知道,茫茫然搖頭。


    “她肚子裏的那個是誰的?”鄭氏壓著聲音越發顯得咬牙切齒,“你碰過她?”


    鄭氏的聲音都在發抖,她是最看不慣這種事情的,也防得格外小心。兩個兒子,不管嫡出庶出,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她千挑萬選的,最怕的就是鬧出這個狀況來。


    剛剛請了人查看了素辛的屍首,誰知給了她這麽一個結論,要不是邊上丫鬟小心,鄭氏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她知道,男人到了這個年紀,開竅了想嚐試並不奇怪,若碰到不要廉恥往床上爬的丫鬟,前院出了些什麽,鄭氏在後院也鞭長莫及;即便是丫鬟老實,做主子的逼得狠了,她們如何反抗?


    因此,她選人上小心又小心,對兩個兒子也少不得盯得緊些,也讓大老爺耳提麵命訓過幾次。


    畢竟,夏家規矩在這裏,庶子決不能生在嫡子前頭。


    老祖宗跟前得寵如杜越娘,也要喝了打胎藥,何況是一個小丫鬟。


    與其出了事來做惡人兩手沾染了血,還不如一開始就多費些心思。


    素辛、素琴兩個,鄭氏是放心的,哪曉得就是這個讓她放心的素辛,出了這種事。


    而夏景卿這個孩子,雖不是她肚子裏出來的,但帶在身邊管教了這麽些年,鄭氏是知道他的性子的。


    膽兒是大,還淘氣,為人也不像夏頤卿一般謹慎穩重,卻不是個沒輕重沒腦子的。


    要讓鄭氏自己說,她也不信夏景卿會這般糊塗。可素辛畢竟是夏景卿身邊的丫鬟,哪個會伸手伸到他屋裏去?


    鄭氏這話一出,屋裏人人反應不同,而最驚訝的是夏景卿,他幾乎是跳了起來:“什麽?母親,您是說她懷上了?”


    夏景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瞥見夏頤卿看著他的目光深邃沉湛,隱約透著些山雨欲來的味道,他背後一涼,趕緊擺手:“絕對不是我!”


    比起鄭老太太和鄭氏,夏景卿更怕夏頤卿,不住搖頭否認:“哥哥,真的不是。我沒碰過她,我發誓。”


    夏頤卿還是喜怒不明,夏景卿更急了,在屋裏快步轉了兩個圈,一跺腳,漲紅了臉,豁出去一般地道:“我沒唬你們啊,我就一雛,別說素辛,我一個女人都沒碰過,見過露得最多的就是上迴在莊子上把我綁了去仙人跳的那女人,再多沒有了。


    再退一萬步說吧,我真要動丫鬟,肯定會讓她喝避子湯,我們家什麽規矩,我連媳婦都沒抬進門怎麽能先生個庶子出來?沒這個道理。我又不是個迂的,素辛別的不說,伺候了我那麽多年,我至於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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