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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璿看到了臻琳眼中的晶瑩,隻是她一直含著,不肯落下。


    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年,臻琳被程家退婚的第二天,她也是這般,淡得幾乎看不出的叫人心痛的笑容,伴著濃濃的歉意和不安,對她們幾個妹妹說著“對不起”。


    那時候最痛苦的是臻琳,而這一刻,臻琳心中痛楚不會與任何人少。


    臻琳一直以長姐風範要求自己,卻是一次又一次連累妹妹們。


    緩緩搖了搖頭,臻璿勸臻琳道:“一根繩上的蚱螞,別再說什麽累不累的了。”


    臻琳的手覆在臻璿的肚子上,低聲道:“是我不該提出去國寧寺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受這無妄之災。幸虧沒出事,若不然,我當真……”


    臻璿笑著打趣:“姐姐從前救苦救難幫了我多少次,我這一迴也算是結環來報。”


    “渾說!”臻琳瞪了她一眼,“這哪裏能一樣,可千萬別這樣報答我,我隻要你們都好好的。”說到這裏,臻琳看到了杏綾放在一旁的飯菜,她微微一怔,道,“是我忘了,你還沒吃飯呢,趕緊先吃了。”


    季氏見那碗菜裏都是清口的,不帶一點兒赤色,心裏越發明白了。今日情況她隻知道一個大概,細節上的事情臻璿也不會跟她說,可看著菜色就能猜出,怕是見了血腥了。一個內院女眷,平日裏都是護著寵著的,哪裏見過那些可怕的事情,偏偏就讓臻璿衝上了,加上又是孕中,她心痛不已。


    不肯叫丫鬟們伺候。季氏端了碗筷親自喂臻璿。


    臻璿紅了臉,嬌嬌喚了一聲:“娘,我自己來。”


    季氏不滿:“你都嫁了人了,娘還能喂你幾次?”


    聽了這話。臻璿不再堅持,一口口吃完了。


    夜色已深,她們是聽說臻琪和臻璿尋迴來了,急忙趕來探望的,現在人也探了,就不方便再留著。


    段氏起身與臻琳一塊出去,臻璿叫住了臻琳,道:“四姐姐這段日子還是在府裏,別走動了。我今天有聽到那群匪徒說話,似乎是因為從府中下手不易。這才趁著我們出門臨時行動的。也幸虧是臨時,他們沒準備好,若不然,我和五姐姐恐怕……”


    “我知道了。”臻琳點頭應了,又道。“你自己保重,洗三的時候我也不方便來看你了。”


    不單單是洗三,姐妹兩人都清楚,下一迴要見,恐怕要等臻璿做完月子了。


    季氏依依不舍,又親了親臻璿,這才跟著走了。挽琴一路送到了角門處,看她們的馬車走遠了,才又迴來。


    夏頤卿迴了正屋,剛才女眷多,雖說是親戚,但一群人擠在內室裏到底不方便。他便去前頭尋了傅四爺。


    臻琪雖然發燒說胡說,但身子並沒有大礙,傅四爺鬆了一口氣,與夏頤卿仔細說了今天的事體。


    隻是兩人具是擔驚受怕了幾個時辰,這會兒有些累。也就不多說,等明日裏問一問掃尾的傅二爺和傅五爺。


    臻璿坐在床上,見夏頤卿進來,修長身影不顯清瘦,在柔和燈光下看起來反倒是格外可靠,她展顏笑了。


    夏頤卿看她精神不錯,亦是放心許多,猶豫了會兒還是問了:“七娘,你有什麽線索?”


    臻璿想了想,把她們到小院之後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尤其是那個先行離開的女子和後來到來的矮個與男子的話,可在說到那個男子舉起刀向著她的時候,臻璿還是有些言辭閃爍。


    不知道怎麽去和夏頤卿說,那一刻她怕得隻能本能地用力去咬那男子的胳膊,若非臻琪勇敢,她恐怕就要血濺當場。


    那個腰牌就在男子身上,隻要看過就能知道他們想要嫁禍何人。


    至於這背後主謀是哪一方力量,還需要細細查探下去才知道。


    但是有一樣不用疑問,他們相害的是臻琳,是打壓七皇子身邊的人。


    誰知卻是這般烏龍,他們錯把臻璿當成了臻琳,不過這也不奇怪,那些人跟著遠,又不熟悉臻琳樣貌,認出了花霽,把同是青灰色衣服的孕婦當做臻琳也是正常的。


    那麽臻琳呢……


    因為京中不安全而返迴甬州的臻琳,有沒有想到過在甬州外出也有可能會出事?


    腦海之中閃過這麽一絲念頭的時候,臻璿不由背後發涼。


    夏頤卿敏銳察覺到了臻璿的神色,他坐在床邊,動作輕緩把臻璿環在懷中,輕聲安撫:“怎麽了?”


    臻璿靠著夏頤卿,深吸了一口氣:“我在想四姐姐。”


    雖然臻璿話說了半截,但她的神情透露了她的念頭,夏頤卿的手沿著她的脊柱順著,一下又一下:“她不會。”


    臻璿抬眼看向夏頤卿,夏頤卿的唇微微抿著,眉宇之間卻是格外的溫和,這是對著臻璿的時候才會有的柔和。


    夏頤卿的唿吸平緩,氣息噴在臻璿的耳側,有些癢,臻璿縮了縮脖子,閉著眼道:“是啊,我怎麽會突然那麽想的,四姐姐不會的。”


    看起來臻琳是得了益處的,臻璿和臻琪幫她剪去後暗中謀害她的人的羽翼,但是仔細一想,臻琳絕對不可能這麽做。


    七皇子若要爭取皇位,最需要的就是輔佐他擁立他的人,他娶臻琳做側妃就是為了獲得裴家的支持,以及來自於裴家姻親的夏家、傅家的支持。


    可若是臻琳為了自己的利益算計臻琪和臻璿,傅家、夏家都不是好謀劃的人家,隻要留下蛛絲馬跡,以傅家武人的脾性,和七皇子魚死網破都有可能。


    別的站在七皇子這邊的人,見她連至親妹妹們都能當做棋子,肯定會寒心。


    臻琳怎麽可能把夏家、傅家推得遠遠的,又把裴家裏頭弄得烏煙瘴氣?


    識大體又聰明的臻琳,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臻璿剛才那一刻真的是鬼迷了心竅。


    但臻璿有一樣事情沒有弄明白,想了想就開口詢問夏頤卿:“二爺,就算是腰牌沒有入手,他們也可以先殺了我和五姐姐,為什麽一直在等。”


    臻璿問得很直接,但那個“殺”字一出口,不僅僅是她自己有些不舒服,夏頤卿扶著她的背的手也是一頓。


    不過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差一點就是生死相隔。


    那一瞬的恐懼、害怕,彼此雖沒有多言語,但都埋在了心裏,隻有這般抱著才能感覺到舒心與踏實,而這一個字,一下子就把那時候的情緒都勾了起來。


    夏頤卿低下頭,抵著臻璿的額頭,低低喃了一聲:“七娘……”


    臻璿抬眸,她的後腦讓夏頤卿扣著,她動不了也看不清夏頤卿的表情,隻是這一聲低喃裏透出的濃濃的不安叫她的心不自禁痛了起來。


    夏頤卿是沉穩的冷靜的,讓臻璿覺得可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動搖的夏頤卿,甚至是有一些無措,在小院的時候也是如此,臻璿給了夏頤卿一個擁抱,除了言語,她想,這是她能做的最合適的安慰了。


    在商場上再無往不利的商人,也是與兵士不同的,從沒有傷過人的夏頤卿說不出長劍刺中敵人的那一刻的感覺,血噴在臉上時的灼熱之感來不及體會,他隻是與傅家其他人一道,為了救臻璿,豁出去了。


    等這會兒沉靜下來,負麵的情緒隱隱作祟。


    夏頤卿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他把想法解釋給了臻璿聽:“為的就是你剛才的那一瞬間的懷疑。”


    臻璿驚訝,而後仔細聽著夏頤卿的話。


    “他們不確定腰牌什麽時候會到,要是先殺了你們,腰牌沒到之前我們先找到了小院,他們嫁禍失敗不說,有可能會引火上身。但如果你們還活著,經曆過被劫持過程的你和五姨就有可能冒出這種念頭來。”


    臻璿沒有說話,她承認夏頤卿說得對,若她們死了,夏家和傅家很可能不會去懷疑臻琳,但如果臻璿活著,她是被誤認成臻琳而受難的,會不會對臻琳產生怨恨和疑心?


    隻要有心之人再挑撥幾句,興許就能讓他們姐妹離心。


    這個算計之人相當厲害,他甚至想好了失敗之後,也要謀求利益讓裴家鬩牆。


    不過他還是算錯了一樣事情,臻璿與臻琳、臻琪之間的感情與她和臻瑛、臻珧幾個是完全不同的。


    臻璿又與夏頤卿提了提那個先走一步的女人。


    夏頤卿記在心上。


    夫妻兩人躺下休息,臻璿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可倦意襲來,她身上乏得厲害,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被帶走的人是臻琳和臻琪,臻璿瘋了一樣地找,衝進小院的時候卻看見臻琳被推倒在地上,男子的長刀逼近她,臻琪撲過去護住,長刀狠狠穿透了兩個人,血濺了一屋子。


    她掙紮著想要衝過去,可四周一片黑暗,隻剩下那抹猩紅……


    “七娘,七娘……”


    臻璿聽見了夏頤卿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可她身上沉得厲害,就是動不了。


    突然之間她感覺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如同從高空墜落一般,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倏然睜開了眼睛。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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