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挺晚的,不好意思大家。


    96盡量在這幾天就把時間調整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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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琪突然被曹氏這麽一問,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站在那兒,反問道:“母親問這個做什麽?”


    曹氏看著自己的女兒,半大不小的人了,婚事已經定下,可論做事沉穩細致,比不上姐姐臻琳不說,連做妹妹的臻璿都比她好。隻是性格都是自己養出來的,也怨不得旁人。


    曹氏暗暗地歎了口氣,等臻琪嫁入傅家之後,那傅大奶奶便是她的同房嫂子,若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總歸要提點幾句,才能讓曹氏安心。


    “我瞧著她似乎不大高興我們在那兒。”曹氏盡量說得簡單一些。


    臻琪“哦”了一聲,搬了小凳子在邊上坐下,道:“我聽淩遙說的,大奶奶做事仔細,待人小心謹慎,但是她不喜歡大奶奶。”


    曹氏一聽,心裏就是一個咯噔。臻琳和臻璿也都看著臻琪,一副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的樣子。


    臻琪倒是不讓別人催她,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傅大爺和傅大奶奶的親事是聖上賜的婚,以加賞傅家多年的軍功。隻是那時候傅大太太瞧中了娘家的一個嫡出外甥女,剛要請了媒人去說親的時候,聖旨下來了,賜的是宗親家的庶出女兒。為了成這麽一樁婚事,還封了那庶女一個縣主。


    傅大太太不高興,可是聖旨誰敢違抗,隻能把娘家那事給擱下了。讓傅大爺接了聖旨,成了親。


    傅大奶奶雖是宗親出身,可無奈是旁枝末葉。若不是要賜婚,皇上未必想得起她來。又是庶女身份,打小被嫡母壓得慘,舉止上就有些放不開小家子一些。


    傅大太太並不是很滿意,傅大奶奶自己也曉得,更是盡心盡力伺候一家大小,可越是殷勤。越顯得奉承討好,傅家上下對她這種態度都有些微詞。


    傅老太太還曾經說過,這麽小家子的媳婦,將來怎麽掌家?


    結果傅大奶奶知道了,哭了一頓。又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傅大太太曾想下聘娘家女的事情,以為是因為這樣才遭得婆婆不待見自己,心病重了,做事就越發小氣了。


    那位娘家女後來遠嫁出去,沒半年丈夫就死了,婆家罵她克夫,使著勁糟蹋,傅大太太聽說了氣得不行,做主讓娘家把孩子接了迴來。人是迴來了。卻不能再住在家裏,入了佛常伴青燈,傅大太太每每想起都要唏噓一陣,傅大奶奶更是不舒服了。


    這麽一來二去的,傅大奶奶是下了心思要讓一家老小喜歡她,可努力來努力去。也不過是好了那麽一些。


    底下傅二爺和傅三爺的婚事都是小定了,離成親還要些日子,那兩位小姐都不是甬州人,臻琪也說不上長短。


    曹氏聽完,無奈搖了搖頭,臻琪不明白曹氏搖頭的意思,一雙眼睛看看曹氏,又看向臻琳和臻璿。


    臻琳是聽懂了,臻璿猜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對了方向,礙著曹氏在這裏,不好細問臻琳,隻好垂著眼不說話。


    戴嬤嬤見曹氏麵上有些擔憂,低聲勸道:“五太太莫要擔心,我們五小姐是個有福氣的。旁的事,這不還有兩年嘛,急不來的。”


    曹氏略略頷首,意味深長看了臻琪一眼,道:“我也隻能求你傻人有傻福了。”


    “母親……”臻琪嘟著嘴,有些不高興。


    曹氏拉著臻琪的手拍了拍,與戴嬤嬤道:“是不是要到吃齋飯的時候了?等吃完了我們就迴去吧,免得老太太擔心。”


    戴嬤嬤應了一聲,出去吩咐去了。


    曹氏略有些累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扶著她到裏間休息一會。


    臻琪往裏間探了探,扭頭與臻琳道:“母親為什麽那麽說我?”


    臻琳翹著唇角,眼底笑意盈盈:“你呀!祖母說你缺心眼還真沒說錯。不過啊,戴媽媽說得也對,你這樣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還沒過門呢,傅家上下都喜歡你,傅大奶奶心裏不高興呢。”


    臻璿一聽,看了臻琳一眼,心說自己猜的和臻琳是一樣的。


    傅大奶奶是頂著聖旨進門的,傅家不會虧待她,也不敢虧待她,隻是她自己放不開手腳,做事不夠大氣,讓傅家老太太和幾位太太都有些想法。


    傅大奶奶大約是想著婆媳相處都是如此的來安慰自己的,底下也沒有妯娌進門,她沒個參照,也就能平衡些。


    可臻琪之前經常往傅家跑,那時候還沒有定下婚事,傅家女眷喜歡臻琪是一迴事,可定了親了,還是待臻琪親切,傅大奶奶的心裏就過不去了,看見臻琪的時候,就格外不痛快些。


    臻琪撇了撇嘴,道:“應該不會吧,就因為她們喜歡我,她就要不高興?”


    臻琳抬手用指尖在臻瓊額間一點:“你剛才也說了,傅大奶奶不受家裏人喜歡的。”


    臻琪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低頭沉思去了。


    一盞茶的工夫,戴嬤嬤進來迴話,說是齋飯都準備好了,問曹氏是不是現在就送進來。


    等曹氏點了頭,戴嬤嬤指揮著兩個小丫鬟布置桌子,上菜。


    一切妥當了,曹氏也出來了,見圓桌上隻放了四副碗筷,菜色卻不少,便道:“添幾雙筷子,在這兒沒家裏那麽講究,你們也一塊坐下吃吧。”


    戴嬤嬤惶恐,推了兩次,便不再推了,拉著錦虹一塊坐下,下桌的還有曹氏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沒留人伺候,曹氏一並打發了剩下的人去用飯,早些吃飯早些迴程。


    寺廟裏的飯菜都是大碗的,雖然隻有八個菜一個湯,可不興家裏那套用菜隻用一半,剩下的賞了下麵人,在這裏都是要吃幹淨的,所以幾個人吃下來還是有些撐得慌。


    曹氏怕積食損了身子,便道:“你們三個就在這院子裏走走消消食,不要跑出去了。”


    臻琳應下了,與臻琪、臻璿一道出了廂房。


    沿著長廊走了幾個來迴,才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吱呀一聲,木樓梯上傳來緩緩腳步聲,很輕,就像是墊了毯子一般。


    臻璿沒有防備,一時有些吃驚。她之前注意到,這裏的廂房雖然都是平層,可在最東邊卻有一個木樓梯,連著緊挨著的一幢二層小樓。


    那腳步聲的主人正是從那小樓上下來的。


    不知道還有誰家的女客在此歇息,這會兒迴避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退開幾步。若是丫鬟婆子倒是不要緊,若是年長些的太太,即便不知道對方身份,也應該請一聲安,才不算沒禮數。


    臻琳也站在一旁,臻琪抬頭去看樓梯轉角,隻見一雙月牙色的鞋子出現,再一瞧,是個身材勻稱的女子,是個丫鬟打扮。


    那丫鬟似乎習慣了下樓時會遇見人,驚訝之情隻在臉上一閃而過,立刻就掛上了笑容。


    即便是近在身邊,她的腳步聲依舊很輕,仿佛是隻有足尖點地,當真是蓮步輕移,款款而來。


    那丫鬟在臻璿她們麵前站定,福身行了一禮,動作標準且優雅,彎曲的膝蓋深度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然後起身,帶著淺淺笑容轉身離開。


    臻璿看著她的背影,隨著腳步,並沒有起伏,走得相當的穩。


    臻琳多看了那丫鬟幾眼,道:“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鬟,這番舉止,便是在王府裏都沒見過,主人家調教得真好。”


    臻琳是有感而發,話一出口才想著臻璿在邊上,自己不該提王府。扭頭去看臻璿表情,卻見她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麽一樣,不由鬆了一口氣。


    迴了廂房,臻琪說給了曹氏聽。


    曹氏搖了搖頭,笑道:“就該那樣。”


    曹氏說完也就過去了,沒有讓戴嬤嬤去打聽那是誰家的女眷。這件事當做一個偶遇,沒有人再提。


    出征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九日。


    曹氏歎了一聲:“好歹是過了年再走。”可這也就是感歎一聲,並不能隨她而來。


    該帶的能帶的,曹氏早早就提臻律準備好了。


    十八日晚上在馬老太太屋裏用了晚飯,馬老太太把臻律叫去身邊坐下,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旁的我也就不囑咐了,隻一樣,要時刻記得自己姓裴,不能丟了咱們甬州裴家的臉麵。”


    等臻律點了頭,馬老太太擺了擺手:“都散了吧。明日讓你兄弟們去送你。”


    曹氏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和臻律說,拉著兒子女兒一塊迴了房。


    第 174 章 合,到了京城之後再與其他地方新入征的士兵一塊去北疆。


    水路因為北方冰凍已經不通了,這一路都要快馬趕去,才能在元月裏趕到京城。


    甬州從軍的百來號人,送行的百姓更是多了,臻璿幾個姐妹不方便下馬車,隻能透過車簾子與臻律再說幾句話。


    等都上了馬,眼看著就要走了,臻琪鼻子一酸,一把掀開了車簾子探出頭去,看著人群之中臻律的背影。


    臻律沒有迴頭,他身邊的傅四爺卻是正好看著這邊,見臻琪探頭出來,他揚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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