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靜悄悄的,隱隱約約能聽見霓紅燈映照著的城市的喧鬧聲,有點兒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時針不知疲倦的旋轉著,指向了北京時間兩點十分,校醫務室裏是燈火通明,200v的燈泡燃燒的滾燙,似乎要獻出短暫的生命快要爆炸了。

    透過窗戶玻璃清晰的看見醫務室裏人影綽越,穿著白大褂的“白衣天使”不停的走動著,太陽穴上不斷滲出透明的汗珠,正在搶救一個十七、八歲與死神擦肩的年輕生命。

    床單是白色的,被子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燈泡散發的光是白色的,醫生的職業裝束是白色的,謝文勝的臉色是白色的,整個醫務室裏是白茫茫一片,白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謝文勝瘦小的弱不禁風的身體平靜的躺在病床上,也許能起死迴生的透明的藥水“啪啪”緩緩的滴落著一點點兒的流入體內,老練破有職業性的醫生輕輕的撥開謝文勝的雙眼,眼球裏散發著發黃暗淡的弱光,心電圖上測試的緩緩蠕動的脈搏證實了謝文勝的心跳異常脆弱,他的魂魄是否在奈何橋徘徊了?

    坐在窗戶外邊謝文勝的父母的心懸的老高,砰砰的跳個不停。謝母早已是淚水滂沱,謝父是焦頭亂額,似乎真正的體驗到熱鍋上的螞蟻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狀態。二老一直注視著醫務室裏的謝文勝,眼神裏流露出不少的焦慮、哀愁。

    班主任半躺在謝父謝母對麵的桌椅上,微閉著眼,一籌莫展。

    昏黃燈光照射的若明若暗的走廊上充滿著片片憂傷,似乎有點讓人透不過氣來。

    吳兵手裏提著充饑的“夜宵”靜悄悄的走了過來,運動鞋落地聲清脆響亮。

    “叔叔,阿姨,你們吃點東西吧。”吳兵拿著兩盒牛奶和麵包遞給謝父。

    “謝謝!”謝父接過牛奶和麵包遞給謝母,謝母搖了搖頭。謝父感覺心口堵的慌,胃裏似乎沒有一點餓的感覺,就沒有吃。

    “吳兵同學,你先迴宿舍吧,明天還要上課了。”班主任接過吳兵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說道。

    “好的,叔叔、阿姨再見!”吳兵望了望醫務室裏的謝文勝,不舍的走了出去,心裏一陣陣的酸楚,眼角不禁的濕潤了。

    謝父衝吳兵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謝文勝平時在家裏交往的人多嗎?”班主任輕聲的說道。

    “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說話,很少與同齡人交往,朋友不多。”謝父右手撫摸著額頭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在家經常做些什麽?”班主任輕輕把喝完的牛奶盒子投進垃圾兜裏。

    “平時我們父母很少讓他做家務的,迴到家裏他一般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學習,很少出去的。”謝母喃喃的說著,不停的擦拭著止不住流出的淚水。

    “他平時找你們談心嗎?”班主任問著。

    “好像從來沒有,除了沒生活費了和我們說一下,其它時間多半在學習,很懂事的。”謝母雙手捂著臉,不停的小聲抽泣著。

    班主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了頭。

    “老師,這孩子到底咋迴事?”謝父望了望醫務室裏,擔心的說。

    “沒事的,你們放心吧。”班主任唉聲歎氣的說道,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謝父謝母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醫務室裏仍然燈火明亮,那盞燈泡依舊亮著,足足燃燒了13個小時,謝文勝也搶救了13個小時,但仍處於昏迷狀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謝父謝母和班主任在醫務室外不停的張望著,心痛的等待著,默默的祈禱著。

    “啪“的一聲,醫務室的大門在淩晨3點45分打開了,醫生拖掉白大褂,摘掉口罩,擦了擦額頭上黃豆大的汗滴輕鬆的唿出了一口二氧化碳,從容的走出了醫務室。

    “醫生,病人怎麽樣了?”謝父和謝母和班主任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病人醒過來了,沒有生命危險,你們進去看看吧。”醫生輕鬆的說著,又擦拭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水。

    謝父和謝母快步的跑進了醫務室。

    “醫生,謝文勝到底得的什麽病?”班主任急切的問道。

    “主要是用腦過度,需要休息。”醫生說。

    班主任心裏猛的一陣緊張。

    謝文勝微微的睜開了緊閉13個小時的雙眸,望了望謝父和謝母,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腦海裏是一片模糊。

    “文勝,我是媽,你不認識了?”謝母親切的說道,輕輕的抓住了謝文勝的手緊貼在臉龐不停的撫摸著,淚水情不自禁嘩嘩的流了出來。

    謝父拿著擰幹水的還冒著熱氣的毛巾輕輕的敷在謝文勝的額頭。

    “我的頭好疼,我想休息。”謝文勝倔強吃力的掙脫掉手,放在額頭上,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謝父和謝母的臉色瞬間凝固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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