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冷秋風氣得不輕,可又沒有拿他無可奈何,隻能是咬牙忍耐著了。


    “居然是手臂的話,一個人估計沒法控製吧?要不我來幫你?”


    一邊的劉建,這時候卻是站不住了,忍不住開口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帶著冷冽的笑容。


    之前冷秋風讓冷法莎教訓自己的場景,他可沒有忘記,都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滾開!”


    看著劉建臉上那副幸災樂禍的笑容,冷秋風就莫名感到火大,恨不得一棍子掄死他。


    “抓緊時間,我可是沒有多少耐心啊。”


    這時候,楊風又出聲催促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廢話了。”


    冷秋風知道楊風是什麽意思,臉色略顯猙獰,咬牙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單手抓起棍子,而後將另一條手臂放在洗手間的盥洗池上。


    草!


    看著自己這條完好的手臂,冷秋風的眼珠子上都布滿了血絲。


    “換一隻手,”眼看著冷秋風就要砸下去了,楊風忽然低喝一聲,阻止了他,“我不要廢你的左手,我要廢了你的右手。”


    左手的重要性不如右手,絕大部分人都不是左撇子,所以使用右手的頻率是最高的。


    廢了右手的話,會同時影響到兩條手臂的運作。


    楊風這次一定要斬盡殺絕,徹底杜絕以後的危機,免得冷秋風主人卷土重來。


    “你別太過分了,你當時隻是說過廢掉一條手臂,沒有指定說要廢掉哪一條手臂!”


    冷秋風咬牙衝著他嘶吼。


    “不好意思,”楊風齜牙咧嘴一笑,“那我現在指定了,可以嗎?”


    “你!”


    冷秋風被氣得不輕,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楊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姐,他耍賴,他不守信!”


    冷秋風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冷法莎雖說是向楊風妥協了,不過看到楊風這樣肆意更改規則,頓時不悅地挑眉,沉聲道:“楊風先生,恐怕你這行為不合規矩吧,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當然過分,明明是說好的一條腿和一條手臂就行了,結果來了這麽一出,這是在鬧哪樣?


    麵對冷法莎的質問,楊風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一笑:“我臨時改變主意了,可以嗎?”


    “不行。”冷法莎不是好說話的,當場拒絕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就沒得商量了。”


    冷法莎強勢,楊風隻會比她更加強硬,頓時微笑著要掏出手機給趙刑山打電話。


    他願意跟冷法莎談,都已經算是很給她麵子了,不然等到他通知老趙的時候,冷氏家族可是要整個完蛋的,到時候可就不是說笑那麽簡單了。


    看著楊風拿出手機,冷法莎這心裏也莫名浮現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隻是短暫的遲疑後,冷法莎就咬牙低喝一聲:“行,你放下手機,我答應你了。”


    沒有辦法,不得不答應。


    她對楊風太忌憚了,不光綠鑽鑽戒還是楊風那查不出來的身份,都深深刺激著她的內心,讓她無法冷靜鎮定下來。


    “姐,你真要答應他啊,他就是個騙子啊,萬一等會我真的將右手給砸斷了之後,楊風又不認帳了呢?我們該怎麽辦?”


    冷秋風瞪著眼睛怒吼。


    冷法莎沒有出聲,一邊的楊風卻率先發話了:“這個你放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了,我絕對不會再改口風。”


    這話聽得冷秋風臉色陰沉,但他又不好說什麽,隻能是氣得直咬牙了。


    “開始吧,既然我們雙方都達成了統一意見,那就趕緊開始,不要浪費時間。”


    隨著楊風一聲低喝,而後冷秋風咬牙將棍子轉移到左手上,嚐試著用了一下力,居然發現完全沒法用上力氣。


    “不行,沒有辦法。”冷秋風嚐試了好幾次都做不到。


    本來一條腿就已經斷了,腿傷了,也會影響到發力。


    這時候再想用左手親自打斷自己的右手,簡直是玄學。


    “姐,”冷秋風無奈地看向冷法莎,揚了揚手上的棍子稍微示意了一下,“你幫我唄。”


    “我?”


    看著冷秋風臉上那副頹然的樣子,冷法莎也不由地皺起眉頭,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個弟弟自從跟在自己身邊後,什麽時候受到過如此委屈了,今天都被逼迫得要自斷手腳。


    她嘴上不說什麽,實際上心裏卻是在滴血啊!


    冷秋風自己沒有辦法動手,隻能讓老姐冷法莎動手,這一幕讓冷法莎看得是臉色艱澀,滿心的糾結。


    她也不想對冷秋風下手的,可是沒有辦法,如果她不動手的話,也會有別人幫著動手,到時候冷秋風都是要廢掉一條手臂的。


    不管是不是她親自下手,都沒有什麽區別。


    與其讓其他人下手,還不如她親自動手,好歹也能盡量減輕冷秋風的痛苦。


    “姐,來吧,我頂得住。”


    冷秋風咬牙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


    “好。”


    冷法莎也不是個矯情的人,徑直從他手上接過棍子,一把緊握在手上,隨後無比凝重地盯著楊風。


    今天這事,雖然她是服軟了,但是一定會記在心裏的,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還會找迴場子。


    冷氏現在的實力也許還走不出臨江市,但是在她的管理下,總有一天會走到全世界的最前排,到時候就是她找楊風算賬的時候了。


    “楊風,你看好了,這就是我們給你的交待,希望你能滿意。”


    冷法莎麵無表情,聲音更是淡漠到了極點,短暫的遲疑後,直接一咬牙就是一棍子狠狠地砸了下去,狠狠地掄在了冷秋風的手臂上。


    頃刻間,隻聽到“哢擦”一聲,卻是冷秋風的手臂被當場打斷了。


    緊隨而來的就是冷秋風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這聲音仿佛穿透了天穹,響徹整個衛生間,聽得現場的人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我的手!”


    冷秋風的性子算是比較堅韌的了,但是手臂斷裂帶來的痛楚,還是讓他無法忍受,禁不住發出了癲狂的叫聲。


    在這麽一陣嘶吼中,他的嘴唇都被牙齒給咬破了,滲出了一絲絲的血漬,場麵悚人。


    “該死!”


    他冷冷地盯著楊風,嘴上不敢再說什麽,隻能是在心中暗罵一聲。


    總有一天,他會讓楊風還迴來的!


    “好了嗎?你可以來檢查一下。”冷法莎麵不改色,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淡定地看著,仿佛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似的。


    楊風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當即嘴角上揚笑了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走到冷秋風麵前,仔細查看了下,發現他的一條腿和右手都是軟綿綿地垂蕩著,這是斷掉之後的表現,確實沒有問題。


    冷秋風不服地瞪著楊風,死命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性子還是挺硬的。


    楊風簡單查看之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右手上。


    本就斷了的手臂被這麽一巴掌拍中,冷秋風當時就變了臉,瞪著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你幹什麽!”冷法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衝著楊風低喝一聲。


    “沒什麽,我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斷了,”楊風淡然一笑,“看這樣子,應該是斷了,沒問題,就這樣吧。”?“你!”


    冷秋風氣得直瞪眼,這個楊風分明是在耍他!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楊風沒有再追究,既然冷法莎已經按照他提出的要求做到了,那麽他不會再為難對方。


    冷法莎看著楊風那副淡定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麽,但是心裏也憋著一口氣,隻是不敢當場展現出來。


    楊風能在如此局勢之下,還能保持著淡定,足以說明冷法莎的猜測沒有出錯。


    這家夥,肯定是來頭不小,也幸虧自己之前沒有惹怒楊風,否則他們冷家估計是要遭受不小的創傷。


    “我們走。”


    最後再看了楊風一眼,冷法莎就扶著冷秋風轉身離開了。


    走之前,她什麽都沒有說,硬生生地將這口氣給忍住了。


    冷秋風的手腳都斷了,需要立即接受治療,如果晚了點話,會對他以後的行動都造成影響的,到時候要是留下什麽副作用的話,那就不好了。


    而劉建目送冷法莎他們離開,心中滿是疑惑。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搞明白冷法莎為什麽要畏懼楊風。


    在他看來,楊風這小子也就是一個廢物般的上門女婿而已,有什麽可讓人恐慌的。


    實在是奇怪。


    一想到這裏,劉建這心裏就更加糾結了,遲疑了一會後,還是追了上去。


    不過他已經安排了人手留在現場看守楊風,防止楊風逃走。


    等他追上冷法莎時,她已經帶著冷秋風坐上了汽車,準備去醫院了。


    “等一下。”


    劉建及時追上去,擋住了車門。


    “嗯?”


    看到是劉建,冷法莎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劉建會追出來,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麽,有點摸不清他的目的。


    “怎麽了?”冷法莎冷著臉問道。


    這次冷秋風受傷的事,劉建也逃不掉責任,要不是劉建在現場墨跡,估計後麵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冷秋風不也就會安然無恙了?


    “冷小姐,我沒有惡意,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問一下,那個楊風是有什麽特殊之處嗎?值得你這麽拚?”


    劉建說話可能有點直接,不過他是確實疑惑了。


    聽到劉建這麽問,冷法莎大致也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當即笑了笑:“當然不是了,我怎麽會怕他?”


    “那你剛才?”劉建這心裏是更加疑惑了。


    “不好意思,你可能是誤會了。”冷法莎的頭腦運轉得非常快,幾乎是是瞬間就想到了一個計謀,在心裏暗笑不已。


    “誤會什麽?”


    劉建皺眉追問。


    “我不是因為懼怕楊風,所以才將冷秋風弄成這樣的。”冷法莎一臉的淡定,仿佛剛才那些事都沒有做過似的。


    “啊?”


    劉建滿臉的糾結,以他的城府和腦袋是怎麽都想不通除了畏懼楊風之外,還能有其他理由不成?


    “是這樣的,”冷法莎微微一笑,繼續開口說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弟弟冷秋風平時過於紈絝,總是在外麵闖禍,我也心累,屢教不管,所以無奈之下,隻能用此下策,好讓他長個記性。”


    劉建聽得直瞪眼,心想還有這種事?


    他不知道用意是這樣的,還以為冷法莎是真的怕了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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