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平戈從小就哄著婉兒的話,可是近一年婉兒卻沒有聽過了,這會兒聽見,婉兒的眼睛頓時一酸,便順從何平戈的意思不再說話了。


    何平戈見狀,對著掌櫃的笑了笑:“有勞,再幫我重新上碗雲吞吧,我今天是想極了這口,總是要吃上的。”


    掌櫃的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會鬧得不可開交,這會兒託了何平戈的福不用損失太大,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猛點頭道:“行行行,您稍等。”


    不多時,何平戈的雲吞也上來了,婉兒一邊自己吃著,一邊悄悄的去瞄何平戈,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婉兒好久都不見何平戈的好顏色,之前的那句乖,實在是軟了婉兒的心。


    何平戈輕輕的撥動著碗裏的雲吞,合著醬油椒一併送入口中,咽了下去才道:“你想聽我怎麽說?”


    婉兒心中不安穩,她不知何平戈這樣若無其事到底是個什麽態度,猶豫著道:“我……我也不知道。”


    何平戈笑了,婉兒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小時候犯了錯的模樣,不過那時看著隻覺得可愛讓人心軟,現在嘛,他淡淡道:“若是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呢?”


    婉兒不說話了,隻是心事重重的用勺子去戳碗裏的東西。


    何平戈定定的看了婉兒一會兒,忽的問她:“婉兒,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麽做嗎?”


    婉兒沒說話,隻是垂著眼睛。


    可是何平戈卻已經能從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了,婉兒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答案,現在之所以不說,估計也隻是因為怕何平戈會因為自己答案生氣罷了。


    “你會,對嗎?”何平戈輕聲問她。


    婉兒的手一抖,仿佛破罐子破摔似得抬起頭,對著何平戈露出了一個笑:“師哥,你知道我,我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必須要得到的,為了這件事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後悔。”


    婉兒似乎是有點緊張,握著勺子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輕輕捧在湯碗上,婉兒卻沒發現,隻是接著道:“我隻有點可惜的是,我算計的不是太好,讓你在中間,左右為難。”


    何平戈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婉兒說下去。


    婉兒似乎是想笑,卻又沒笑出來:“我……”仿佛是嘆氣似得,她低聲道:“我不捨得的。”


    不捨得的,輕描淡寫似得幾個字,卻叫兩個人之間再沒了聲音。


    最後是何平戈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倒是聽不清喜怒說:“我似乎應該道謝?”


    婉兒倒是侷促了起來,抬頭去看何平戈,可是何平戈卻讓人瞧不透他的情緒,隻得馬上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何平戈搖了搖頭。倒是沒有接著說下去,隻是道:“吃完了我們就走吧。”


    吃飽飯後的人神情大多都是舒緩的,兩個人一同漫步路上,婉兒看著何平戈的神色,試探著問道:“師哥,城裏現在怎麽樣了?”


    之前還眯著眼睛享受陽光的何平戈,卻突然染上了一點暗色,他側頭去看婉兒:“這是你問的,還是張振業問的?”


    婉兒難得見了何平戈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惹他生氣,便隻道:“師哥若是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何平戈倒也也順應她的意思,不再說話了。


    何平戈原本還是想再逛逛的,可是一身麵湯帶著到底是有些不舒服,之後就此跟著婉兒迴了家。


    何平戈身上的傷沒好頑強,仍是需要上藥,婉兒原本是打算自己來的,可是才一將何平戈背後的布料掀開,她就忍不住出聲帶了點怨氣道:“顧念真的是好狠的心,她……”


    何平戈似乎是不想聽婉兒說顧念不好,當即就打斷了婉兒的話,道:“你叫大夫來吧。”


    婉兒也是話脫口而出後才反應了過來,這會兒隻好抿著唇按著何平戈說的做。


    婉兒從房間出來,換了個醫生進去,原本守在門外的警衛員,這會兒的神色也稍微變了一點,壓低聲音問道:“問出來了嗎?”


    婉兒輕微的皺了皺眉,看了看何平戈所在的屋子裏,有些惱張振業的步步緊逼,隻是道道:“再等等,你叫他別著急。”


    那個警衛員看起來本職大概不是個警衛員,一聽了這不和自己心意的話,眉毛就是一跳,帶了點眼高於頂的意思:“婉兒小姐,你要知道,司令的耐心可是沒有多少的。”


    婉兒在何平戈那裏窩著火也就算了,畢竟是她的師哥,可是現在隨隨便便來個人就敢這麽個語氣,婉兒頓時不高興了,一個眼刀甩過去,分明是銳利的,可是嘴上卻笑了:“是狗就當好狗,主子叫你學的話學完就可以了,自己亂吠的話,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話越到最後,便越是冷淡,那個警衛員的神情不停的變化,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草草的對著婉兒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婉兒又自己在台階上坐了一會兒,等到醫生出來後,她才進去看何平戈的。


    何平戈的背上上了一層藥,這會兒也躺不下,隻能趴在那床上,聽著婉兒進來的腳步聲,語焉不詳的問了句:“聊完了?”


    婉兒其實不知他問的這句是什麽意思,她有點懷疑何平戈是不是聽到了自己和那個警衛的對話,但是又覺得,自己的聲音不算太大,何平戈應該是詐她的可能性多一點,便沒接這句話,隻是坐在了何平戈的身邊,試圖去瞄他身上的傷,問道:“還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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