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念也不是想親他,隻是做了個假象出來,看似是親近極了的為自己方才走的太快顧慮不周也道歉,實際上是貼了他耳邊警告:“你是唱戲的,我今個就是讓你來演戲的,你緊緊皮子,要是演砸了的話,你們全班子的人都得受你的累。”


    何平戈確實被顧念嚇著了,神色一凜,忙點了點頭,而顧念也就此笑出聲了,很親近的拉著他的手往裏走去。


    何平戈不算是個蠢人,所以雖說他現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一看顧念的狀態,他就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一張臉上帶了慣用來應付那些戲友的笑意,何平戈緊隨顧念身後,略微錯了半步,以示對顧念地位的肯定,也是防備自己被顧念抓了尾巴什麽的。


    要說他們來的這個酒店實在是不小,打遠就看出來了一派金碧輝煌的樣子,紅毯打門口就鋪著,門邊上站著迎賓的禮儀小姐,一個個都是眉清目秀的樣子,修身的旗袍穿在身上,笑的一個賽一個的甜蜜蜜,而往裏麵走,則更是顯出一派高雅的氣質來,高吊頂的水晶燈,大廳裏還專門雇了人來彈鋼琴。


    唯一的不和諧就是這些人裏麵,夾雜了不少站的整整齊齊的士兵,背上都是帶著鋥亮的黑槍的,這麽一來,就讓大廳裏的高雅,帶上了點十分勉強的味道。


    何平戈對戲曲裏的那些個樂器都能了解一點,隨隨便便的拿一個給他,他也能糊弄著弄個七七八八,但是對於這個,他就真的是傻了眼,也開了眼了,腳步隨是跟著顧念呢,眼睛卻死死的黏在鋼琴上了,直到他一個沒收住腳撞上了顧念,他這才迴過神來。


    好在這會已經到了他們訂好的包間,顧念忙著應酬那些人,也沒心思落在他身上,倒是讓何平戈鬆了口氣悄悄的退遠了兩步,不打攪他們的交流。


    幾乎是一進門,顧念就被那些同樣帶著軍銜的人給圍起來了,除卻顧忌著點性別沒有動手動腳,顧念受到的歡迎程度可謂是高的不得了,一路被簇擁著到了桌前坐下,挪椅子斟茶,可謂是服務周到,有人笑著道:“顧司令可是來晚了啊。”


    顧念對於這樣的場合倒像是十分熟悉了,對於他們的獻殷勤也來者不拒,並沒有一般女子的扭扭捏捏,反而十分大氣的笑道:“有勞諸位久等,我自罰三杯。”


    言畢,便將桌上的杯子拿了三個到自己的麵前,杯杯斟滿,一口一個幹的十分豪爽。引得周圍的人大讚大笑。


    而顧念則趁這個時候從眾人間脫身而出,向門口站著的何平戈笑著招唿:“怎麽這麽沒規矩呢,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來見見人嗎?”


    她這話聽著像是訓斥,可配上她口中的笑,倒是有幾分親近人之間抱怨的意思,這裏的人倒是沒有不知事的,聽得出這迴意思,倒是沒有真去找何平戈麻煩的,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眼,便起鬧道:“這就是最近勾了顧司令魂兒去的小兄弟?”


    一個瘦高的人咂咂嘴道:“你別說,你看看這長的,就是不一樣。”


    他們這邊亂亂嚷嚷,顧念卻是毫不受影響的樣子,來到了何平戈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了桌邊,將原本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人轟走了,將何平戈安置下來。


    而直到這個時候,直到何平戈進入了這個圈子,他才發現除了這群亂嚷嚷的人之外,桌子的另一頭還坐著一個麵色冷峻,不動如山的男人,而出於對現場的觀察,這群人鬧雖然鬧,可是靠近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是不自覺低聲下來的樣子,何平戈估計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果然,這個男人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何平戈幾眼之後,便有些不屑的對著顧念開了口:“我隻聽過當兵三年,老母豬賽天仙這樣的話,卻沒想到你也應驗了我的話。”


    他一開口,屋裏頓時便安靜了下來,那些人各自都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訓練有素的樣子仿佛這樣的情況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顧念的神情不變,連眉梢眼角的弧度都不帶動的:“有人愛蘿蔔白菜,有人愛濃油赤醬,個人有個人的喜好,我選他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這是我的家事,便不勞張司令長費心了。”


    要說顧念這話裏已經是十足的拒絕的意思,可那張司令長卻仿佛是沒有聽見一樣,一張冷臉吐出來的話也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是擔心顧司令飢不擇食,吃些個不上檯麵的東西,傷了脾胃。”


    顧念微微一笑,將手覆上了何平戈的手拍了拍,親昵的仿佛是多喜愛他似得,話裏也夾槍帶棒的衝著張司令長去了,全然沒有因為職位的差別而有一絲半點的客氣:“我本來就是個粗人,精精細細的玩意反而吃不慣,吃了那些,是要吐的。”


    何平戈的眼睛一跳,算是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顧念為什麽叫自己演好戲了,這後麵的緣由雖然自己不知道,但最起碼現在自己的的確確的是個靶子了,還可能是剛剛那位張司令長口中的豬,便不由的嘆了口氣,暗自希望最好這個張司令長能夠比較理智,別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也的確如他所想的,那個張司令長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目光仍是盯著顧念,沉默了一會後,他開口道:“三年,如果這個人還在你身邊,我就不再過來。”


    顧念搖著杯子裏的酒笑了,一雙眼自下而上的撩著去看那位司令長,盡管何平戈知道這個眼神來源於顧念不正眼瞧人的傲慢,卻也無法不承認,這樣的顧念居然很有一點叫人忍不住咽口水的味道,但是何平戈的這個想法也就維持到了顧念開口:“你要是今天把他殺了,我拿著他的靈位過三年也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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