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的老人們對燃素病特效藥感興趣,這早就在秦劍丹的意料之中。


    燃素病是困擾全城的不治之症,除了公司出手以外,沒有任何被治好的先例。此次有了韓家家主的例子,不由得這些人不信。


    秦劍丹悄悄用內力蒸發掉體內的酒精,他平時喝啤酒是為了享受味道和醉意,現在要辦正事,可不能隨便喝醉了。


    “好說,好說。”秦劍丹一邊跟老人們碰杯一邊笑道,“你們是慕月的長輩這就是最大的福分。特效藥雖然珍貴,我治療家主之後還剩了一點,你們隻要有需要就可以找我。”


    老人們聽出秦劍丹不太想賣藥的弦外之音,但無論如何,有了秦劍丹這個渠道,就算得了燃素病也不再是不治之症,他們還是很欣喜的。


    “好!秦少主要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們,我們雖然老邁,也一定使出年輕時的力氣給秦少主辦!”


    兔子記者丁靈跑來跑去的哢嚓拍照,膠卷都換了好幾卷。


    秦劍丹感覺閃光燈刺眼,同時也覺得小腹鼓脹。


    酒精飲料裏包含很大比例的水分,這些水分在膀胱裏聚合,想用內力蒸發掉不太容易。


    畢竟酒精對內髒傷害明顯,武術家隻要用“運功療傷”的內力運轉方法就可以驅除酒精,自主驅除體內水分就有點作大死的意思了。


    正好兔子記者在附近蹦躂,秦劍丹暗暗使出“時間覆寫”,丁靈立即就不蹦躂了,夾著腿哆哆嗦嗦的去了衛生間。


    “怎麽迴事,我明明沒跟他們喝酒,飲料也沒喝啊!”


    慕月看出秦劍丹在戲弄丁靈,但是這個重要場合秦劍丹確實不適合離席,隻希望丁靈的盆底肌足夠努力吧……


    內斯特發現了一些端倪但不知內情,他疑惑地問:“兔子福瑞人有什麽特殊構造嗎?為什麽會這麽頻繁地去洗手間?”


    秦劍丹笑道:“沒什麽特殊構造,這是她學新聞學的!”


    正在家族成員一波波地敬酒交談,至少表麵上其樂融融的時候,宴會廳的大門忽然灌進一股風來,韓森、韓淵這兩個不速之客,和他們的保鏢一起闖進了現場。


    此時恰好站在大廳中央的警務總長,臉色一黑道:


    “你們兩個到這裏來做什麽?你們覬覦家主之位,妄圖阻礙秦少主治療的事情,大家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家主已經決定了培養慕月來當家主的接班人,你們難道還想不識時務嗎?”


    韓森走在前麵,手裏拄著那根被秦劍丹摳掉寶石的金屬拐杖,精心修剪的胡須氣得直哆嗦。


    韓淵由保鏢推著浮空輪椅,落在稍後的位置,他臉上的老年斑仿佛比上午更濃重了。


    韓森朝家長席望了一眼,確認第二個家長席上沒有坐著別人之後,稍微鬆了一口氣。


    警務總長邀請許多韓家人過來參加宴會,不可能瞞過韓森和韓淵的耳目。他們之所以選擇遲到,是因為預想到警務總長會播放家主的視頻,早來了隻會當眾出醜。


    “韓天成!”


    韓森語氣沙啞地盡量擺出長輩的威嚴,用金屬拐杖咚著地麵,“就因為害怕我們反對慕月,你就有權力不邀請我們來參加宴會嗎?難道我們做了什麽要被逐出家族的事情?”


    韓淵內心不安地摩挲著輪椅扶手,當下也隻能附和韓森道:“沒錯,我們隻是對於家主的治療有不同方案而已,誰也想不到秦劍丹手裏真的有特效藥啊!”


    警務總長還沒說什麽,靠近家長席的一個銀發老人忽然站起來,斥責韓森和韓淵道:


    “你們兩個真是為老不尊,難怪家主不喜歡你們……慕月是新一代中的翹楚,在普通警員中威望極高。秦劍丹是殺神弟子,夜龍會少主,人中龍鳳!你們隻會坐享其成,有什麽資格到處找慕月和劍丹的麻煩!”


    韓森、韓淵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站起來指責他們的人原本是中間派,甚至是有點偏向他們兩個的。


    “韓景!你吃錯藥了嗎?韓家這麽大的家業,交給慕月和秦劍丹這種娃娃,你放得下心?”


    銀發老人名叫韓景,他穿著得體,麵容溫和,跟滿臉權力欲的韓森形成鮮明對比。


    “就因為自己即將入土,就隨便罵別人是娃娃嗎!我從來都是對慕月和劍丹持開放態度的,是你們擅自誤會我跟你們是一路!你們想來吃飯可以,想要發表反對言論就請迴吧,這裏沒有人支持你們!”


    韓景曾經當過“萬裏醫療大廈”的院長,家主入院這件事顯然瞞不過他,隻是他不了解治療的具體細節。


    當院長這些年,韓景看過了無數生死,總體來他說是個幹實事的、願意給家族奉獻的人,但唯獨放不下自己的生死。因此他才會偷偷接受韓森的保健醫生(薩滿異能者)的生命輸送,跟兩人扯上關係。


    就連享受極端醫療待遇的家主也會得燃素病,而薩滿肯定是治不了燃素病的。韓景一想到燃素病人所經受的那些折磨,內心就不寒而栗。


    本來他還對燃素病特效藥半信半疑,懷疑是韓萬裏得到的醫療照顧太好,才讓秦劍丹撿了便宜。此時聽到韓淵親口承認了藥效,立即決定跳反,以免影響到自己以後向秦劍丹求藥。


    韓森、韓淵不知道韓景的心路曆程,還以為警務總長給了他重金賄賂什麽的。他們對望一眼,覺得勢頭不妙,不如暫且忍氣吞聲把這頓飯吃完。


    於是老哥倆在保鏢和薩滿異能者的擁簇下,默不作聲地來到了空著的另一個家長席,侍者在征得警務總長同意後,給他們上了跟大家一樣的餐品酒水。


    畢竟都是韓家的人,隻要他們不鬧,警務總長也不願意太影響團結。隻不過旁邊有了這麽兩個家夥,大家交談起來沒有之前舒服。


    警務總長見丁靈從洗手間迴來,正對著新添的一桌人發愣,便低聲告誡她道:“這些是慕月和劍丹的反對派,你不要給他們拍照,也不要把相關的事情泄露出去。”


    秦劍丹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他警告丁靈說:“警務總長說的話你記住了嗎?就算你媽媽跟虎癡關係不錯,向外亂說也小心你的兔子皮!”


    “是!是!”丁靈連忙答應,其實她剛才上廁所去了,不太清楚韓森、韓淵闖進來的事情。


    氣氛冷下來一會,韓天成卻喝暈了頭,犯了人來瘋,跑到主席台上聲嘶力竭的唱了一首《星輝舊事》,這是一首迴憶往昔的老歌,也未必不是懷念亡妻的真心流露。


    韓森、韓淵平時最看不起韓天成,但是今天秦劍丹立了大功,韓天成是秦劍丹的嶽父,僧看佛麵,不得不給韓天成留一點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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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更是有不少人給韓天成喝彩,氣得韓森捏緊了拐杖,韓淵也不停咳嗽。


    薩滿詢問是否要把韓淵帶出去治療,韓森拒絕了,就算大勢已去,他也要留在這裏惡心警務總長。


    在韓天成的表演之後,氣氛重新熱絡起來。又有人來家長席給秦劍丹等人敬酒,近在咫尺的另一個家長席,卻連一根毛都撈不到。


    銀發老人韓景不理會韓森、韓淵生悶氣,親自過來給秦劍丹敬了一杯酒,話語間也提到了特效藥的事情。


    韓森恍然大悟:“韓景是因為怕自己得燃素病沒法治,才背叛我們投靠秦劍丹的!”


    韓淵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一臉為難道:“其實所有人都有得燃素病的風險,我們倆要不要……要不要跟秦劍丹和解呢?”


    “和解個屁!”韓森罵了一句,“夜龍會修那個什麽生態塔,妄想跟公司對著幹,總有倒黴的那一天!他們想要得意隻有現在了……慕月是12區警長,難道我兒子就不是第6區警長了嗎?”


    韓森的兒子,慕月的堂叔韓宇翔,這個人確實是第6區警長,不過跟慕月這種穿藍色製服的特勤警長不同,他是穿灰色製服的常務警長。


    環石城向來有一種說法:特勤城警拚死拚活,常務城警作威作福。


    作為常務警長,韓宇翔平時隻需要帶人抓捕對公司不滿的普通市民,順便勒索錢財。他還負責管理監獄,看管被特勤城警抓捕後判刑的罪犯。


    喜歡借助家族勢力的韓宇翔不光跟尼安會有來往,跟管理外城第6區的朱生智也關係良好,各種權錢交易、走私渠道玩得很溜。


    韓森容易高估自己,也高估了兒子,還以為兒子在第6區順風順水是純是靠他的個人能力,或者是在警員中有威望。


    韓淵又咳嗽了一陣,用懇求的目光望向韓森,希望他允許薩滿帶自己出去治療,再次遭到拒絕。


    韓淵的聲音變成了風吹過破管道的哭腔:“現在家主身體好了,我遠不及你健康,繼承家主位置估計無望了!你也不能隻為了出口惡氣,就讓我死在聚會上吧?”


    韓森沒辦法,剛要皺眉同意,同行保鏢身上的步話機卻響了起來。快速通訊之後,保鏢臉色焦急的來到韓森旁邊,盡量壓低聲音急促道:


    “韓森先生,剛剛的消息,第6區監獄突然發生了囚犯暴動,所有獄警,包括恰巧去巡查的韓宇翔警長,都被扣為了人質!”


    “什麽!監獄暴動!?”


    韓森一把年紀了隻有一個兒子有些出息,平時當成寶貝見人就誇,他聽到這個消息陣腳大亂,不覺就大聲說了出來。


    “是啊……”這個保鏢也是警務人員,他見鄰桌的警務總長已經站了起來,眼看隱藏不住,隻好大聲說出了完整的訊息。


    “第6區監獄裏發生了囚犯暴動,韓宇翔警長和所有獄警都被扣壓,生命危急!犯人頭目對外喊話說,要韓家給他準備500萬現金,還要夜龍會少主拿著燃素病特效藥去監獄裏,一手交藥,一手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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