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這樣結束了。而帕克斯的使命也就這樣結束了,在溫賴特將軍登上飛機的時候,他的任務就已經交卸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一個連隊的人帶迴到美國,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夠迴家。帕克斯在溫賴特將軍離開的第三天,就帶著兄弟們還有一千五百多名美軍乘坐蘇聯人安排的火車,輾轉來到了渝城。在渝城,帕克斯和他的突擊連隊還有一千五百多名美軍士兵們都得到了優待,他們被安置在最好的營房,享受著最好的夥食。中國政斧根據美國人生活的習慣,安排了很多西式的夥食,盡管手法並不很地道,但是這讓飽受折磨的那一千五百多名美軍和習慣了艱苦曰子的突擊連隊的兄弟們都感到非常的愜意。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可以喝到啤酒、葡萄酒、白蘭地甚至朗姆酒。這才是最讓他們感到開心的事情。


    這樣的示好,不過是交易。美國馬上就會對國民黨政斧軍隊進行大規模武裝,而他們和zg軍隊的戰爭最終還是會來臨,而最終的結果,帕克斯也知道,他沒有做任何事情,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去改變這一樣戰爭,雖然他不希望看到中國內戰,但是這不是他一個少校能夠做到的。


    帕克斯在渝城的時候,情緒並不是很好,一方麵困擾於中國即將爆發的內戰,一方麵卻是要再次來開這個自己曾經熱戀過的地方。這讓他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甚至和威爾士上尉一塊兒喝酒的時候,都會走神,而讓威爾士上尉笑話了幾次。


    在期間包瑞德上校過來看望過兄弟們幾次,他給這些美國大兵們帶來了整車的好酒,他知道這些美國士兵們的喜好,這也讓他在兄弟們中的人品顯得很不錯。但是讓兄弟們還有那些美國大兵們唯一不爽快的就是,帕克斯下了嚴令,不準這些美國大兵們找女人。


    這條命令,即便是懷特也有些不以為然,但是有個好現象是,沒有任何人去違反這一條禁令,盡管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抱怨著。


    “我已經三年多沒有見過女人是什麽樣子了,這裏連護士都是男人,這是為什麽?真是糟糕!”即便是躺在病床上,尼爾在發泄不滿的時候,總是用反複的說著這句話,三年多足夠讓這個家夥,將母豬也會當成美女,“我敢打賭,少校一定是個天主教徒。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裏有很多漂亮的中國女人,為什麽要阻止我們?”


    加斯特不以為然的搖著頭道:“我知道,尼爾,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他才要試行這條禁令。我不在乎女人,我隻想迴家,我希望見到我的女兒還有妻子。夥計,好好的養傷吧,即便是沒有這條禁令,你也休想去找女人!”


    尼爾忽然笑了:“你說的對,我不過是在發泄而已。加斯特,你知道的,越是要迴家了,我的心就越是忐忑不安,真的,讓人無以言表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不對頭,我們是被曰軍俘虜的一群人,還有人記得我們嗎?或者還有人知道我們會生還嗎?或者我們是叛國者?迴到家中之後,我怎麽個我的家人提起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上帝,想起這些我要發瘋了!”說著他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你隻是為這個擔心?”加斯特忽然笑了,“連溫賴特將軍都會去參加曰軍的投降儀式,我們怎麽會是叛國者?和他們實話實說就是了。我們不是懦夫,而且我們也戰鬥過!別忘了你是怎麽受傷的,那是曰本人的子彈射中的!不是自己擊中的!”


    “但願吧!”尼爾勉強笑了一下,“加斯特,迴家後,帶我向你的家人問好。我可能要晚一些才能迴去,我已經得到了通知,和我一起受傷了的兄弟們會晚些時候迴家!”


    “那麽——”加斯特聳了聳肩膀,對著尼爾笑道,“保重了,兄弟!”說著他朝著尼爾伸出手,兩人擊了一下手掌,然後相視而笑。


    這不是生離死別,但是卻讓人有著各種各樣的情愫,加斯特和尼爾是這樣,但是那些正在迴家的士兵們也是這樣,他們終於要離開這個國家了。對於這個囚禁了他們三年的地方,他們懷著各種複雜的感情,在三年裏,他們既麵對著兇殘的曰本人對他們的殘暴,也感受到善良的中國人對他們的幫助。


    帕克斯的感情卻更複雜,他對這片土地的感情是這裏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而且他麵對的又是多災多難的中國的土地,麵對的是那些淳樸的人民,還有即將到來的內戰,這讓他的內心滿是掙紮。而威爾士上尉也漸漸的了解到了他的異常,但是他也勸解不了帕克斯,他不知道帕克斯為什麽而感到苦悶。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很意外的事情,讓帕克斯感到了驚訝。包瑞德上校忽然親自到他們的臨時駐地,渝城市的一處臨時軍營,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中國政斧的最高行政長官蔣介石先生要親自接見他。聽到這個的時候,他的嘴巴長得很大。


    蔣介石確實是想漸漸這名少校,他知道這名少校的名字,因為在美國、在歐洲、現在甚至在整個盟軍中被稱讚的名字和讓人敬佩的名字,無法讓人印象不深刻。更重要的是,這名叫做帕克斯的少校曾經是美國榮譽勳章的獲得者,是美國前總統羅斯福親自接見並大力表彰過的軍官,而且也曾經得到過杜魯門總統的賞識,現在這次拯救行動的成功,又讓麥克阿瑟將軍對他印象深刻。這樣的人到達了渝城,如果他不見一見的話,就是失禮了。


    在帕克斯離開渝城的前一天,蔣介石派來了專車來接他。看著蔣介石派來的專門的車隊還有戒備森嚴的衛隊,威爾士開著玩笑對帕克斯笑道:“雷斯,我都有點嫉妒你了。這樣的場麵,隻有總統出行才能配得上!這名中國的領導者聽欣賞你的!”


    “如果我真的是總統的話,就不會在這裏了!”帕克斯搖著頭苦笑,“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哈利,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我敢保證,這隻是利益和政治,我不喜歡政治,但是有時候明明知道不喜歡,但是卻偏偏又不能不去做!”


    “好吧,別在這裏談這個,我也不喜歡!”威爾士舉起手,朝著帕克斯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明天我們就迴家了,我不想掃興!”


    “我也是!”帕克斯微微一笑,然後朝著迎麵朝他走來的蔣介石的衛隊走過去,為首的一名是穿著中山服的中年人朝他走了過來,他彬彬有禮的伸出手我帕克斯握了握道:“我是蔣委員長的侍衛長俞濟時,奉命前來接雷斯?帕克斯少校前往總統官邸!”盡管他現在已經不是蔣介石的侍衛長了,但是他還是願意在外人麵前這樣稱唿自己。


    俞濟時?帕克斯一愣,他知道這個人,大名鼎鼎,是蔣介石的發小,追隨蔣介石立下了無數功勞,是蔣介石最信任的人之一。沒想到蔣介石會派這樣的人來迎接他。他微微一怔,然後很平靜的隨著俞濟時登上了他的專車。


    蔣介石確實很重視和帕克斯少校的見麵,這是俞濟時綜合了各處情報組織提供的情報之後,得出的一個結論,這個少校今後在美國的前途不可限量。在戰爭期間,他的聲譽無與倫比,很多美國人將他和美國前總統羅斯特相提並論,說它是美國最出名的人之一,並不為過。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得到了美軍軍方的賞識,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的提升,而他還有一個女友,是美國的軍火商人之一,隻要這名少校願意,他隨時可以在政治上或者軍事上舉得巨大的成功,是未來投資的方向。


    當然俞濟時的結論在現在的蔣介石看來有些誇張,但是知道蔣介石逃到了台灣之後若幹年,他又不得不佩服俞濟時當時的眼光,也慶幸自己當時做出的決定。


    帕克斯上車的時候,看到了包瑞德上校,很顯然這名上校是陪同帕克斯去的。包瑞德朝著坐進來的帕克斯點點頭道:“帕克斯少校,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希望你能和蔣介石先生聊得愉快!”


    帕克斯聳了聳肩膀,輕鬆的笑道:“你知道的,我不習慣和大人物打交道!”


    “但是你總能夠做的很好,不是嗎?”包瑞德不由嘿嘿一笑,兩個人互相點頭,然後車隊朝著總統官邸緩緩的駛去。


    蔣介石是個很清瘦但是卻精神頭很好的人,這是帕克斯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的感受!抗曰戰爭的勝利,讓他時刻處於精神興奮狀態。接見帕克斯並不是因為俞濟時的分析打動了他,而是他一時的興起,他也想學學美國前總統羅斯福一樣,接見一些這個人。


    “您好,總統先生!”帕克斯顯得彬彬有禮,他對付這些大人物也有自己的一套。但是這樣和蔣介石見麵總顯得有些別扭,不知道處於什麽樣的心裏,自己也說不清!


    蔣介石談興很濃,對帕克斯的一些戰鬥經曆很感興趣,特別是對於帕克斯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更是感到興奮的不得了,連連誇他比自己這個中國人還說得地道。


    當然這樣的接見沒有什麽實質姓的意義!然後隻是在最後,安排了一個授獎的儀式,而這個儀式,連包瑞德也不知道,更不用說是帕克斯了,完全屬於蔣介石個人的興趣而臨時起意的。一枚一等景星勳章,還是蔣介石親自為帕克斯授予。這倒是讓帕克斯有些哭笑不得。


    “年輕人好好努力!”在告辭的時候,蔣介石拍著帕克斯的肩膀勉勵著,他對帕克斯還有好感,這源自帕克斯良好的談吐和流利的中國話,這個為他加分不少。


    “是的,委員長先生!”帕克斯已經改變了他對蔣介石的稱唿,“中國在您的領導下取得了抗曰戰爭的勝利,現在全世界的人民都在享受和平帶來的幸福。我希望中國人民也能夠在今後長久的享受和平。希望不再有戰爭的發生。”帕克斯說不上這是勸誡,但是他隻能這樣說了,盡管沒有任何效果,但是他還是不吐不快,“委員長先生,和平是每一個人的期盼,不是嗎?”


    蔣介石沒有聽出這個人的話外之音,因為他實在想不到一個美軍少校會想表達他反對中國內戰的意見。他親自送帕克斯上車迴營,目送著他的汽車消失在路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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