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軍號聲就將所有疲倦的還在夢中的e連官兵們喚醒了。臨時的軍營到處都是忙碌的景象,他們忙著將自己的行李和昨天從歡迎的人群中獲得的獎勵品打好包。


    “為什麽我們都到了英國了,還這麽早起床?”卡伯環顧了一周,看著正在忙碌的大兵們,“誰能告訴我原因?”


    魯茲將背包整理好,背在肩膀上,他看著卡伯不由笑道:“為什麽你到了英國就不能這麽早起床?你能告訴我原因嗎?如果能得話,我獎勵你一塊巧克力!”


    但是除了卡伯,沒有人在抱怨,兄弟們都各自忙著各自的。然後在外麵列隊。此起彼伏的口令聲和哨聲在軍營上空迴蕩交織。這樣的情形很容易讓人想起以前的那些訓練的曰子。聽軍號、起床、出早艸然後就是曰常的訓練。


    “這讓我想起了塔可亞。”懷特站在隊伍中,嘿嘿的笑著,“感覺迴到了兩年前。”


    “你在懷念索伯嗎?”葛奈瑞衝著他搖頭,“說真的,索伯除了人品不太好之外,現在我看來,他還是有一些長處的,譬如讓你在山頭之間疲於奔命,讓你在夜裏口幹舌燥的行軍而不能喝一口水。嗯,這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什麽?”懷特轉頭對著身邊的蘭道曼笑道,“淋病先生說他喜歡索伯。大牛,我覺得你應該給他一下,我們誰不知道索伯曾經最恨的就是e連一排的蘭道曼。”


    “縱隊,向前行進!”帕克斯在隊伍的前麵大聲的喊著,“e連兄弟們出發了,一排跟著我!”他將步槍跨在肩膀上,然後帶頭朝前走,他們要去南安普頓的一座火車站,那裏離軍營大約兩英裏遠。從那裏,e連的兄弟們將乘火車去奧爾德本軍營。


    “中尉!”有人趕到隊伍的前麵,對著帕克斯叫了一聲。


    帕克斯迴頭一看,點頭道:“馬拉其,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馬拉其笑道,“我們在猶他海灘的時候找到了一輛摩托車,現在很顯然不是很方便弄到火車上去,所以我想說的是,我可以騎著摩托車去奧爾德本嗎?”


    帕克斯停下來,站在旁邊,讓隊伍繼續前進,自己則看著馬拉其道:“你確定嗎?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如果你們不能準時到達的話,我想會有一條條例適合處理你的!”


    馬拉其不由大喜道:“是的,我能夠準時,謝謝你中尉!”然後站在那裏對著帕克斯笑。


    “還有事情?”帕克斯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是的……”馬拉其有些尷尬,但是他還是張了張嘴,“摩爾打算和我一起。”


    “我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怎麽會少了摩爾呢?”帕克斯搖搖頭笑了,“好吧,這件事我管不了,但是記著我的話,一定要準時。辛克團長可不喜歡遲到的大兵。”


    “謝謝,中尉,你真是個好人!”馬拉其向帕克斯敬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馬拉其!”帕克斯叫了一聲。


    馬拉其停下來,轉過身,有些緊張的看著帕克斯,他怕帕克斯突然改變主意。


    “路上小心點!”帕克斯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和隊伍向前一起走了。


    馬拉其怔了一下,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衝著正在遠處等著的摩爾做出了一個手勢,然後大叫道:“夥計,我們成功了。我們可以開著那個漂亮的寶貝一起兜風去了。”


    當e連的兄弟們到達火車站得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軍人們雖然有些疲倦,但是看起來他們還是盡量將自己弄得比較幹淨,不少人都刮了胡須。


    帕克斯的座位和威爾士的挨在一起,而溫特斯還有尼克森和別人換了位置,四個人坐在相對的長椅上,湊在了一起。帕克斯的位子是靠著窗子的,從窗子可以看到外麵晴朗的天空。


    “當初我們可是坐著汽車從奧爾德本出來的。現在我們是坐著火車迴到奧爾德本的。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威爾士看了看窗外,他和帕克斯對著,也靠著窗子。


    “你這是一種賭徒心理!”坐在威爾士身邊的尼克森摸出酒瓶,然後灌了一口遞給威爾士,“有人曾經說過,隻有賭徒才會不停的拿過去和現在作比較,並且得出讓自己有利的結論。”


    “狗屎賭徒心理。”威爾士也灌了一口酒,遞給了對麵的帕克斯,“我要賭的話,寧願賭我能不能活到戰爭結束的時候。”


    “那麽你就不會輸了!”帕克斯笑道,“如果你賭贏了,那麽你就活著。如果你賭輸了,那麽你就死了。死了的人還在乎輸贏嗎?所以你這樣打賭,永遠都是贏家。不過你什麽也得不到!”


    “為什麽?”威爾士看著帕克斯。


    “因為如果你活著,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你的生命是自己的。所以你得到自己的,還不是什麽也沒得到?”帕克斯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對著威爾士道,“如果你死了,那麽你失去了屬於你的。更不應該是得到了。”


    威爾士搖搖頭道:“你把我繞糊塗了。”


    “這是哲學!”尼克森笑道,“帕克斯想戰後成為一名哲學家嗎?”


    這時候溫特斯笑了起來,他好笑的看著三人道:“我們大老遠的從美國來到英國,然後橫跨了大西洋,冒著槍林彈雨和德國人的炮火,就是為了在戰後成為一名哲學家,這真是好極了。我喜歡,但是我知道我成不了哲學家,太傷神了!”


    尼克森不由一怔,然後點頭笑道:“是啊,我們打仗可不是為了成為哲學家的。”然後他話鋒一轉,看著溫特斯笑,“但是,我們為什麽打仗呢?還大老遠得跑到法國去。”


    “為了解救歐洲,我們是來當解放者和入侵者的。”帕克斯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然後順手就遞給了身邊坐著的溫特斯。


    “不,不,別給他,他不喝酒的,你忘了嗎?”尼克森趕緊要將酒瓶拿過來。


    沒想到溫特斯卻接過了酒瓶,然後看了看對麵尼克森和威爾士笑道:“任何事情總得有第一次的。這也應該算我的第一次經驗吧!”說著他舉起瓶子,往嘴裏灌了一口,然後憋著一股氣,使勁的將嘴裏包著的一口酒吞了下去。


    “是這樣的嗎?”他舉起瓶子,然後衝著尼克森微笑。


    “當然,”尼克森接過酒瓶,也灌了一口,笑道,“知道我第一次喝酒是什麽樣子嗎?比剛才迪克喝酒後的那個樣子還要難看。”說著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帕克斯笑著笑著,然後扭頭看著窗外,心情漸漸的平複下來。火車行進中發出單調的“哢噠”的聲音,而窗外的風景不但的在延伸,從身邊一晃而過,遠遠地望去,已經駛去城區的火車,穿行在一片田野之中,綠樹麥地,還有趕著牛車的農夫,在火車疾馳中,不斷的變換這。


    帕克斯抬頭看了看天空,隻有天空依然是晴朗的,還有雲彩在上麵浮動。


    天空是永遠不變的,風吹過耳邊的時候,獵獵作響,兩旁的行道樹在不斷向後飛逝,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讓人留戀更讓人興奮。


    “啊——上帝,我愛死這感覺了!”馬拉其坐在邊箱裏,舉著手中的酒瓶,一口一口的灌著酒,然後揚起腦袋,感覺風吹過的時候,清新鋪麵的味道,“我覺得這是我們做得最正確最棒的一件事,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會騎著它去倫敦呢。”


    “好主意,馬拉其!”摩爾一邊駕駛著飛奔的摩托車,一邊扭頭對著馬拉其大聲的笑道,“這一定會讓那些家夥嫉妒死的。”


    “還能夠用這個寶貝泡到妞呢!”馬拉其補充了一句。


    摩托車不斷的穿行在那些在路上奔馳著得卡車還有小汽車之間。公路不是很寬,但是足夠讓這個小家夥遊刃有餘了。


    “喝一口嗎?摩爾!”馬拉其將酒瓶遞了過去。


    “當然,喝著美酒開車的感覺,我更喜歡!”摩爾接過來,一仰頭,就是一口。


    “當心,該死!前麵有車!”馬拉其忽然大叫一聲,他幾乎已經半蹲在車廂裏,就要跳下來。摩爾迴過神,迎麵一輛軍用大卡車朝他們疾馳而來。他趕緊扔掉了酒瓶,將手把拚命的扭過去。摩托車擦著卡車的車身過去了。


    “去死吧!”馬拉其轉過身,對著後麵的卡車豎起了中指。


    “該死的,浪費了一瓶好酒!”摩爾也有些懊惱,但是這種短暫的懊惱絲毫不影響他們興奮而激動的心情,甚至馬拉其一路上揮動著手臂,大聲的狂唿了好一陣子。


    “軍營,我們已經到了!”馬拉其指著前麵。


    摩托車轟鳴著,飛速的衝過了軍營門口的關卡,讓看守的哨兵忍不住衝著他們大喊大叫。


    “真是瘋子!”哨兵搖搖頭,衝著他們罵了一句。


    e連的兄弟們在馬拉其和摩爾到來之前,就已經到了軍營。他們被安置在原來的營房內。雖然條件依然很好,但是有些營房內卻顯得空蕩蕩的。


    帕克斯站在一排的營房前,四處的看了看,1943年9月到1944年5月住在這兒的弟兄有一半已經不在了。他不禁有點黯然神傷。


    他身邊的葛奈瑞忽然說道:“中尉,現在我們隻剩半座營房的弟兄了,我們在諾曼底這個該死的小行動中就失去了一半的兵力,我們又該怎麽熬過整個戰爭?或許我們再也迴不了家了。”


    “會熬過去的,比爾!”帕克斯衝著葛奈瑞點點頭。但是他自己卻一點把握都沒有,能熬得過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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