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笑了說道:“李伯伯,您就別用上次那種神話故事來讓我浮躁了,哪有借調去幾天迴來就越級成為部級幹部的?更何況即便提拔了副部級,前麵同級別領導一大排,輪得到我三級跳?太逆天的會遭雷劈的,我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往上爬吧,我可是沒有忘記自己幾斤幾兩的,魏景山秘書長都已經做好一切工作要接替陳部長了,我呀,就乖乖給他當副手吧。”


    李文彬一臉的啼笑皆非:“小三子,你小子哪裏來的怪理論,還遭雷劈的,還有魏景山的事情,無論他想努力哪個位置,沒有下文件之前一切都不作數,跟你去不去京城沒有任何關係的。”


    盧博文說道:“我也覺得即便小三去京城了,也絕不可能三級跳的,他剛說的話雖然離譜,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無論咱們如何假撇清,這孩子是咱們這邊的毋庸置疑,外界也都這麽認為的,在這個時候,他升遷太快太過突兀,所以還是保大局重要,隻要您的事情毫無懸念,他還年輕,等得起。”


    李文彬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一切還都言之過早,那就看事態如何發展吧。對了小三,我聽說白滿山同誌家的孩子要跟林茂人家的姑娘結婚了是嗎?到日子你提醒我一下,我也得送分賀禮的。”


    盧博文怪怪的笑了:“看起來滿山同誌跟林家脫不了關係了,剛跟林茂天劃清界限,又跟他弟弟成了親家,這下子,估計滿山同誌很糾結,林茂人恐怕會很開心的。”


    鄭焰紅但凡是提到林茂人的事情,從不輕易插嘴,此刻也是如此,她看不會再討論河陽問題了,就說她去看看李伯母哪裏需要什麽,站起來離開了。


    趙慎三說道:“爸爸,這次您可是猜錯了,正好相反,這門親事白會長家很是熱衷,最反對的是林茂人呢,這個人為了反對這門親事,還找到我讓我幫忙拆散他們呢!”


    李文彬跟盧博文都是一愣,但隨即對看一眼,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盧博文譏諷的說道:“這個林茂人的確很會明智保身,林茂天接受調查期間,他幾次來董事處作自我剖析,聲言從未跟林茂天沆瀣一氣過,還說非但沒有沾到堂兄的便宜,反倒是被壓製了他的發展好幾年。現在滿山同誌跟他聯姻,他依舊是怕沾染上乃兄的晦氣,依舊在試圖宣布立場呐!”


    李文彬說道:“林茂人還是懂規矩的,而且他工作上的確很有一套,無論在雲都還是在南平,都能夠在穩定中做出成績來,隻要他真的沒有參與林茂天的違法活動,咱們自然不會無謂的搞株連的,如果因為想擺明跟滿山同誌並不是一條戰線上的,就把孩子的幸福都給犧牲掉了,這可就有點矯枉過正了。對了小三,他找你希望你怎麽搞破壞呢?”


    趙慎三剛有意提起林茂人央求他的事情,就是心裏一直對林茂人提到的關於鄭焰紅的事情無法釋懷,總想著林茂人是一個極度陰險卻又從不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說道鄭焰紅有把柄,沒準還真有,提前在李文彬麵前說出來,也就占據了先入為主的優勢,聽到問,趕緊做出有些尷尬的表情說道:“李伯伯,林茂人他說他掌握了紅紅在河陽的什麽把柄,說如果我不幫忙的話,他會把這把柄拿出來公之於眾,對紅紅不利。”


    盧博文勃然大怒:“哼,沒見過如此不擇手段的小人,為了達到目的,那我女兒做文章,下次見到他,我倒要當麵問問他到底我女兒怎麽了,能夠讓他當籌碼要挾小三的!”


    李文彬笑道:“看看看看,護短了吧?我估計林茂人是真的不喜歡白家那孩子,你也別不分青紅皂白就發火,我估計小三子沒對咱們說全乎,肯定還有隱情,你問清楚行不行!”


    趙慎三苦笑著說道:“我當著你們倆,也不敢說假話的,不過李伯伯說道隱情麽……可能是……可能是白少帆跟別的女人有瓜葛,被林茂人知道了,他也很奇葩,居然聯合那個女人,讓那女人以懷孕為由,出麵要挾白少帆不許娶林豆。哦,林豆就是林茂人的女兒,林茂人離婚了,他前妻又嫁給了南州機械廠的合作人黃天陽,而黃天陽又是紅紅同父異母的哥哥,這關係白少帆都知道,所以……白少帆央求我幫他跟這女人談談看對方要什麽條件能放過他,結果我查出來這女人是假懷孕,替白少帆做主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了。林茂人可能是生氣我壞了他的大事,知道我緊張紅紅,故意這麽危言聳聽的吧。”


    趙慎三這番話說完,李文彬跟盧博文都聽傻了,半晌李文彬方瞪著眼說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呀!白家這孩子也是,既然已經準備娶林家的閨女了,幹嘛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看起來也是個品行有問題的人。小三,這樣你就不該插手幫他處理,這不是害了林家閨女了嗎,嫁個登徒子豈不一輩子委屈!再說了,你一個堂堂省紀檢部副書記幫人家去了解這**債,丟不丟人啊!”


    趙慎三歎口氣說道:“李伯伯,爸爸,我知道你們很鄙視我,可是,你們如果知道跟林茂人聯手要挾白少帆的女人是誰,恐怕就會改變看法了。”


    “是誰呀?”


    李文彬鄙夷的問道。


    “黎姿。”


    趙慎三說道:“就是那個攪合的h省雞犬不寧的紅罌粟黎姿。”


    盧博文當然對這個黎姿記憶尤甚,別說他了,李文彬也記得這個當初就跟白少帆糾結在一起,還跟葛鵬不清不楚,企圖染指h省主要幹部安置的那個女人,為了查清楚他們的陰謀,盧博文還曾經以身犯險,主動以南州機械廠為誘餌,想要獲得黎姿改變國有資產性質的犯罪證據,最終,以玄妙的結局告終。


    聽到居然是黎姿,兩人登時改變了看法,盧博文說道:“如果跟這個黎姿比起來,白家那孩子的心眼子還真是不夠看的,沒準真是被她冤了也未可知。小三,你出手幫白少帆,是想幹什麽?獲得白會長對你的感激嗎?”


    這話也就盧博文能直接說出來,他當然是為了趙慎三好,直截了當問出來,趙慎三當麵解釋清楚了,省的李文彬心裏對趙慎三產生不滿。


    “不是的,我幫白少帆為的是那女孩子。”


    趙慎三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沒見過那女孩子,林豆是一個很單純、很率真的孩子,跟白少帆又是真心實意相愛,若是因為一個陰謀就受這麽大打擊,的確對她不公平。而且我也查明白黎姿是故意把白少帆灌醉做的圈套,白少帆也是冤枉的,就幫他們了。”


    李文彬一揮手說道:“行了行了,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不要說這件事了。總之你記住,兩家結親咱們送賀禮,不結算了!喝酒喝酒!”


    散了之後,因為趙慎三也喝酒了,盧博文叫他的司機過來把李董事長夫婦送迴家了,要求鄭焰紅兩口子就住下了,兩人睡下後,鄭焰紅不理解的問道:“三,爸爸說的設計圖的事情另有玄機,我怎麽想不明白呢?無非就是一個責任問題,我覺得就是鄒天賜故意拉出這一檔子事,讓李伯伯這個高個子替他頂著天,他正好可以逃脫懲罰。”


    趙慎三慎重的說道:“李伯伯跟爸爸跟咱們站的高度不一樣,看待問題的著眼點就不同,咱們看不透的還是不要去瞎琢磨了,等著看爸爸的調查結果吧。紅紅,我有預感,這次我肯定不會去京城了,不過這件事即便有玄機,我也有信心把這個危機化解掉,決不能讓李伯伯的大事情出現問題。”


    鄭焰紅有一種莫名的隱憂,歎息一聲說道:“唉,新年到了,怎麽又是多事之秋呢?”


    趙慎三說道:“咱們的工作注定就是需要不斷的經曆風風雨雨的,哪裏有一成不變的安全感啊,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逢山開路,遇水造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之後事情的進展果真被趙慎三料中,河陽的事故原因調查出來了,高速橋的施工材料存在質量問題,天安路橋的負責人承認他們拿到這個工程後,又轉包給河陽方麵一家叫河廣實業的小公司具體施工了,這個公司就是從趙家買走天價狗的馬西林老板的,調查組把馬老板請去“喝了兩天茶”咱們的馬老板就十分“義氣”的供出了他為了拿到這個工程,曾經給某市領導送了數目很大的賄賂,這樣一來,這個案子立刻被定性為幹部貪賄案,也就需要省紀檢部成立調查組出馬調查了。


    果然,董事處、省紀檢部跟連部長協商,說明南州目前紀檢工作壓力很大,趙慎三同誌負責的信-訪工作,現在出現了要緊的信-訪案件需要他擔綱調查,希望換一個同誌去中紀檢部幫忙,連部長立刻說尊重省裏的意見,但另外派人就不必了,暫時不從h省抽調人員,需要的話另行通知。


    就這樣,趙慎三接手了這個案子,並沒有鎖定任何一個幹部,隻是秘密成立了調查組,人員紛紛派出去進行暗地裏的外圍調查。


    與此同時,林茂天的死期按時到了,一代梟雄終歸黯然落幕,虎勢洶洶來南州幫白滿山撐場麵,卻又暗地裏背著白滿山幹盡了壞事,最終成為了h省政治舞台上一個讓人不齒的負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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