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一怔,猛想起還真是有這麽一檔子事兒,就笑了說道:“還真是,我恍惚記得你告訴我咱們留了五套頂樓對吧?那房子不大貌似,我記得你說六七十平?”


    “哎呦,得虧您想起來了,若是想不起來,我可就比竇娥還冤了!可不就是五套嘛,兩套71平,三套68平,不過都是送同等麵積的閣樓,上下加起來,也一百多平的,去休閑住住很不錯。這也是天意,正想著給豆子送點啥她喜歡的東西呢,正好這孩子想要這個,咱們倒是現成的。還有薔薇,好可憐的一個孩子,能夠被向陽哥帶迴來就是咱們家的福氣,可得好好疼人家,你這個姑姑多付出點愛,日後沒準會跟丫丫一樣迴報咱們的。”


    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點頭道:“是啊,現在什麽最寶貴?不是家產,不是職位,而是人!親人!薔薇這孩子命苦,自幼認定的父親死了,母親不死也等於死了,現在被哥哥帶迴來,隻要這孩子肯,我們情願撫養她的。老公,你這麽重感情真讓我感動。”


    說著就到家了,趙慎三卻沒有下車,對鄭焰紅說道:“你先迴家吧,我今晚還得去看望兩個人,不會迴來太晚的。”


    鄭焰紅也不多問丈夫的公務,說既然他出去,她索性迴父母那裏坐一會兒,跟孩子們多聚聚。


    趙慎三打電話跟白少帆約了見麵的地方,就是上次跟白滿山喝茶的那個茶樓,當他驅車趕到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白少帆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灼的等待著他了。


    “姐夫,您可來了……你,你先出去吧,我們不叫不需要進來。”


    白少帆看到趙慎三如同看到了救星,打一聲招唿趕緊把服務員轟了出去。


    趙慎三一言不發坐下了,自己給自己倒上茶喝了一杯,默默地看著白少帆,等他道明原委。


    “姐夫……黎姿她說她壞了我的孩子,都已經兩個多月了……她也知道我要結婚了,所以來威脅我,說如果不娶她的話,她就要把這醜事公開,讓大家都知道會長家的公子對她一個弱女子始亂終棄……還……還逼她打胎……”


    白少帆難堪的說道。


    “少帆啊少帆,上次你跟黎姿一起出現在喬遠征給我祝賀的酒宴上,我就提醒過你不要再沾惹這朵罌粟花了,你一定覺得自己夠腹黑,可以吃定了她不需要付出代價是吧?怎麽樣?現在吃到苦頭了吧?說吧,到底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哼,你也真夠風流的,如果黎姿真的懷孕兩個多月,那你跟她胡鬧的時候,豈不是已經跟豆子開始戀愛了?那你還跟黎姿亂來?”


    趙慎三冷冷的說道。


    白少帆臉色蒼白的說道:“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時候爸爸讓我去京城替他辦點事,有些情況我不舒服,就打電話問黎姿,沒想到她正好在京城,就陪我辦完了事,當天晚上,我為了答謝她請她吃飯,吃完她說要唱歌,我們就去了ktv,喝了不少酒……後來迷迷糊糊一起迴了酒店……等我醒來,就跟她睡在一起……姐夫,真不是我有心的!何況,那時候我還沒有開始跟豆子確定關係,也覺得以前就跟黎姿有過……無非是……所以第二天我們分手我就迴來了,再沒想到她居然會突然來這一手!姐夫,您可要救救我啊!認識了豆子我才明白,原來我之前經曆那麽多女人,統統都是狗屁,隻有豆子才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若是因為黎姿失去了豆子,那我這一生可就再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咦,姐夫,你怎麽會認識豆子的父母的?”


    白少帆語無倫次才說完原委,終於意識到趙慎三居然認識林豆十分詭異,最後才問了一句。


    趙慎三冷哼一聲說道:“哼!我怎麽認識林豆的?我要是告訴你了,你更傻眼!我告訴你,林豆的親媽,就是你認得好姐姐鄭焰紅同母異父的哥哥的愛人,更是鄭焰紅世交的好姐姐,這關係你拎得清嗎?拎不清我就告訴你,這就是說,鄭焰紅是林豆的嫡親姑媽,而我,是你未來妻子的親姑父!你現在居然來告訴我,你在即將娶我們侄女的時候,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還讓我幫你解決,你小子是不是昏頭了!”


    白少帆在聽的過程中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就先天性智障張大嘴流哈喇子般神情了,顯然根本無法接受這個震撼性的事實。


    而趙慎三在說完這番話後也是新潮翻湧,萬萬沒想到幾年前那個讓他差點痛徹心扉的大雪天發生的事情居然在白少帆身上重演,但是,他卻又有點難以相信,因為黎姿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黎姿了,她已經破繭成蝶變成了獨立自主的女人,怎麽會依舊用這種粗劣、低賤的手段來威脅白少帆呢?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白少帆卻已經徹底傻掉了,即便他發揮無盡的想象力,也無法想到怎麽會一眨眼間,自己癡愛的小愛人林豆居然是鄭焰紅的親侄女,自己還指望能幫忙消除隱患的趙慎三,成了林豆的親姑父,而自己的醜事卻又主動地說給趙慎三了,這可更加麻煩了啊!


    “呃,那個……那個姐……呃,那個姑……姑父!”


    白少帆看趙慎三一直冷著臉不語,心裏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雖然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公子哥,等閑不願意對誰自稱晚輩的,但趙慎三這個人,卻是他平生少有極佩服的人之一,雖然地位跟他父親還無法相提並論,但白少帆堅信,隻要趙慎三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這一點,說不定連他父親都可能無法比擬。故而,他縱容是心裏別扭,從吱吱唔唔到接受事實卻還是僅僅用了極短的時間,公子哥的自尊心也沒有受到打擊,更沒覺得自己比趙慎三矮了一輩,就遭到什麽屈辱。


    趙慎三倒真不是在生氣白少帆不爭氣,這個人又不是他趙慎三的親兒子,爭氣不爭氣都是白滿山需要操心的,關他趙慎三屁事。他此刻冷著臉,是因為滿腦子都是黎姿為何如此詭異的行事,以他對黎姿的了解,今非昔比的黎姿若非遇到了極其特殊的問題,是絕不會自甘低賤做出這種愚蠢的要挾行為來的。如今的社會,是個女人,都妄想自己用一個孩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但這種神話成功的幾率極低,畢竟顯赫門庭的手段繁多,若非注定要當絕戶頭了,絕不會因區區一個未出世的胎兒,就成全了心底不純正的女人的如意算盤,這點愚蠢的女人不懂,黎姿肯定會懂的,懂了還這麽做,絕對有問題!


    “姑父啊,你生我的氣我知道,哪怕你現在就扇我一通耳光呢,可是你也得先幫我想個法子啊!我求你了!”


    白少帆看趙慎三不為所動,隻好搖晃著他的胳膊央求道。


    趙慎三被白少帆搖迴了魂魄,看著一貫優越感極強的白少帆滿臉的惶恐,心裏一陣得意,卻不想就此讓著少爺胚子好受,故意繼續冷冰冰的說道:“你自己做事情糊塗,黎姿那種女人心眼子比馬蜂窩還稠,是你吃完了一抹嘴就完事的主兒嗎?你以前又不是沒跟她打過交道,怎麽就不知道多長個心眼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我能有什麽法子幫你想?唉,黎姿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的人,許她錢她稀罕嗎?許她當官可能嗎?想讓她打胎,除非是能夠找準她的目的並完成她的目的才行。那麽,她什麽目的?”


    白少帆一愣:“目的?她沒說啊!”


    “是她沒說,還是你一聽到她懷孕了就懵掉了,連問都沒想起來問?”


    趙慎三不屑的問道。


    “啊?她給我打電話要見我,我現在根本不想搭理她,就推說沒空,她直接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也是一時急了,脫口而出我都要結婚了,讓她把孩子打掉……結果黎姿就急了,對我破口大罵,說絕不打掉孩子,如果我不娶她,她就要公開這件醜聞,還說要鬧騰到京城去,讓上級領導都知道我爸爸教育出來的孩子品行不端,始亂終棄……姐夫,不,姑父,我被她要挾的氣急了,就罵她是個妓、女,讓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是掛了電話我又害怕了,別的不說,她如果找到了豆子說明這件事,就豆子那種眼裏不揉沙子的脾氣,我們倆的婚事指定完蛋,那我也就完蛋了!”


    白少帆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說道。


    趙慎三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如果別那麽急躁,她說懷孕了你別反應那麽強烈,趕緊跟她見麵好好哄哄她,然後問她有什麽困難需要你幫助,甚至你主動提出既然她懷孕了,你跟她奉子成婚也未嚐不可……”


    白少帆一聽就急眼了:“姑父,您剛才還說黎姿是招惹不得的罌粟花,怎麽又讓我跟她奉子成婚呢?她在南州的名聲掃地,我們家怎麽可能接納她,再說了,我還有豆豆呢,怎麽可能娶她?”


    “你個糊塗蛋!”


    趙慎三惱了:“知道什麽叫策略嗎?人家一個女人,跟你懷了孕,無論錯在誰,畢竟是很無奈的一個事實,找到你也未必就是一定要你負責,或許是想跟你商議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法。你如果表現的很愧疚,很無奈,或者是很欣喜,很坦然,那她就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而且你的態度也讓她無隙可乘,說不定她反倒會怕你為了孩子逼她結婚呢!可你這個大豬頭,被愛情蒙混眼睛也就罷了,連腦子也給蒙混到了,就那麽傻乎乎的一下子泄露了底牌,告訴她你有了愛人生怕受到打擾。讓黎姿一聽,一則覺得你這人無情無義,跟她剛上過床就跟別的女孩子談婚論嫁,二則覺得你反正忌諱這件事,那她正好以此為柄,要挾你達到她的目的,你這豈不是硬生生送上門讓她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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