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經理您問吧,我明白的。”


    趙慎三趕緊說道。


    “經過這個案子,東新區的趙培亮落馬被查,江都銘刻集團嚇得不敢露麵龜縮了起來,豈不是說銘刻文化城現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沒主的產業了?黎主管都安排你重新處理了,幹嘛不把這個爛攤子處理掉換錢呢?如果處理掉了,你籌款的壓力也會少很多的吧?”


    齊天宇滿臉的疑惑說道。


    趙慎三心裏一凜,故意下意識般一拍手說道:“好主意呀齊總經理,我怎麽沒想到呢?”


    “嗬嗬,你是被我開口要債嚇住了,要不然怎麽能比我反應慢呢?我也僅僅是個疑惑,行不行得通還得你自己把握。”


    齊天宇笑了說道。


    趙慎三一臉振奮的站起來說道:“那好吧齊總經理,我先迴去了,有消息隨時來跟您溝通。”


    走迴自己辦公室,趙慎三已經是一臉的凜然了,他坐在自己位置上,腦子裏暗暗地印證著這幾天的情況,如同拚湊七巧板一般,一會兒拚出這麽個模樣,一會兒拚出另外一個圖形,但每個圖形的中心都是那座黃金打造的“廟”喬麗麗看著趙慎三迴來就一個人坐著,也不看資料也不說話,什麽也不幹,臉上的神情卻不停地變幻著各種情緒,明白他在思考問題,也不敢打擾,乖巧的把他的辦公室門關起來,自己坐到外間秘書辦公室守著,有人來找就擋駕,給趙慎三騰出足夠的時間來獨立思考。


    下班後,趙慎三帶著麗麗一起去了溫泉宮,有了朱長山跟姚靜怡的這一層關係後,他不想單獨見馮琳了。


    車進溫泉宮的院子兩人下車,趙慎三的手機就響了:“趙總監,您怎麽帶著秘書啊?如果您不願意單獨見我,那我們的約定取消吧。”


    馮琳的聲音含著怨懟。


    趙慎三笑了:“看來您很謹慎嘛,能看到我我卻看不到您,你放心吧,我讓秘書去遊泳,你說吧你在哪裏,我自己去找你。”


    “……那好吧,您步行上山吧,等下我告訴您房間號。”


    趙慎三覺得馮琳真是好玩,就打發麗麗自己去遊泳,他慢慢的步行上山,走到10號別墅門口時,突然聽到樓上有個聲音叫道:“趙總監,請進來吧。”


    他走到門口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跨進去之後,門突然間自己關上了,嚇了他一跳,迴過神卻看到馮琳貓一般隱藏在門後麵,看來是等著他進來趕緊關門的。


    趙慎三看著一如既往高貴優雅的馮琳那生澀的偷偷摸摸模樣,而且這一場景別的女人對他做過,也是無比的熟悉跟無比的親切,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馮琳女士,您知道您這個樣子像什麽嗎?”


    “呃……趙總監,我……我像什麽?”


    “像電影《天下無賊》裏在火車上打劫的笨賊,明明業務不熟還要強裝內行,連iq都想打劫的棒槌!”


    “您……您怎麽能這麽形容我呢?我也是逼不得已,生怕泄露了行藏引人注目罷了,縱然是不太熟悉,也不至於那麽不堪吧?”


    馮琳委屈的說道。


    “行了行了,不開玩笑了,馮女士何時來雲都的?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趙慎三率先走進屋裏坐下來說道。


    馮琳跟過來在趙慎三對麵坐下了,淒然的說道:“趙總監,您可不能不管肖冠佳呀!”


    “肖冠佳已經被省裏接走了,我就算是想幫你,也鞭長莫及了,馮女士找我貌似找錯人了吧?”


    趙慎三說道。


    馮琳搖頭道:“不,我沒找錯。我很明白這個案子中誰的意見最管用,並不是陳偉成部長,而是您趙總監。”


    趙慎三犀利的盯著馮琳,半晌才慢吞吞說道:“馮女士怎麽會這麽認為呢?”


    “趙總監,您跟李文彬董事長的私人關係那麽深厚,又跟即將負責陶天國遺留事務的喬遠征情同手足,如果您說話不管用,還有誰管用?”


    馮琳一語道破天機。


    “馮女士,您對h省的事情了解的很透徹呀!”


    趙慎三略含譏諷的說道:“連這麽隱秘的消息都能知道?這可真讓我感到驚訝。試問一個千金小姐,豈不是應該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嗎?也沒聽說您從事過需要高強度腦力勞動的行業呀,為什麽會對這種好多人都無法分析、領悟到如此透徹地步的事情如此精到呢?”


    馮琳臉紅了說道:“趙總監您不要譏諷我,我明白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但我傻,不等於我家裏人都傻。為了我的事情,大家都在幫我分析,幫我出主意,所以……不過,您別問我是從哪裏知道您跟李董事長關係的,我不會出賣朋友的。”


    趙慎三笑了:“我幹嘛要問你,其實我跟李董事長的關係在h省根本就不是個秘密,你知道也不足為怪。行了,說來意吧,讓你這位身份貴重的人勉為其難的做‘地下工作者’,一定有要緊情況跟我說,否則豈不辜負了你一番安排了嗎?那就說吧。”


    “趙總監,到底政府要達到何種目的才能放過肖冠佳?我之前在江州找您的時候,偷偷把陶天國的情況告訴您,是想讓您查出來肖冠佳就是受了他的哄騙,才出麵代表雲都市簽訂文化城的合作計劃的,既然現在陶天國都畏罪自殺了,為什麽還不放了肖冠佳呢?”


    馮琳說道。


    趙慎三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馮琳,卻一句話也不說,慢慢的,馮琳被他看得瑟縮起來,躲閃的低下頭說道:“趙總監看什麽?”


    “馮女士,我很納悶,為什麽我見你一次,都會有一種全新的感覺呢?第一次見你,你給我的印象如同嫡落凡塵的仙子,那麽彷徨無助,又是那麽高貴優雅,還單純的如同葉尖的露珠,不沾染一點世俗之氣。第二次見你,你則變成了一個極其重感情的傳統女子,先是姐妹情深的姐姐,為了你那個小柔妹妹出麵見我,又是一個忍辱負重的妻子,明知丈夫背叛,但依舊為了救他四處奔波。而這一次,你幹脆化身為神出鬼沒的精靈,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一言一行皆充滿了狡獪的試探。所以,這會子對你的真實麵貌,我還真是難以判斷了呢,對你說的話,我更是不敢當真了。”


    趙慎三慢悠悠說道。


    馮琳一臉的受傷,激動地低喊道:“趙總監,您怎麽把我看成那麽複雜的壞女人了?我哪裏有那麽多副麵孔,無非是一個傍徨無助的弱女子,為了我的丈夫,不得已出來硬撐著罷了。”


    “嗬嗬,行了,那就算我委屈你了。”


    趙慎三笑道:“你也別怪我猜疑,因為你剛剛說的話也未免太弱智了一點,跟你約見我時謹慎小心的行為明顯不符,所以我才產生了這種看法的。你難道不明白政府官員觸犯了政策法規或者是工作紀律,怎麽可能因為已經有人負責了就抹殺自身的問題呢?肖冠佳無論是不是被陶天國指示犯的錯誤,這個錯誤本身卻是他的個人行為,那就一定要他自己來承擔的,所以,你的理解是不成立的。”


    馮琳臉紅了:“趙總監,我知道我的問題有些弱智,隻是我覺得我上次冒了那麽大的風險把陶天國的信息泄露給您,就是想換取您對肖冠佳的寬大的,現在一點成效沒有,我當然要來找您問個說法的……如果……如果您查出了確鑿的肖冠佳在這次事件中拿了黑錢,我們願意加倍退賠,隻求能夠降低對他的懲罰力度行不行?”


    趙慎三沒有正麵迴答馮琳的要求,突然說道:“馮女士,你們姚氏家族不是專營首飾的嗎?怎麽你妹妹有興趣發展農機跟房地產行業呢?”


    馮琳把臉一沉說道:“我哪裏來的妹妹,趙總監搞錯了。”


    “咦,你妹妹姚靜怡女士不是被你們姚氏家族承認了麽,還繼承了廣成貿易,現在正在咱們省發展業務呀,怎麽你不知道嗎?”


    趙慎三明知馮琳不願意承認這個“私生女”妹妹,卻故意說道。


    “趙總監,卡洛娃是我父親自己的女兒,跟我無關!就算是她已經是姚靜怡了,我也不姓姚,跟她可沒有姐妹之情。但不知趙總監突然間提到她做什麽?跟我們正在談的問題有關嗎?”


    馮琳一下子收起了可憐,恢複了高貴冷漠的態度,高高在上般不悅的說道。


    趙慎三無視馮琳的反應,鄭重點頭道:“是的,我覺得有關係。現在你妹妹……呃,不,姚靜怡女士代表著實力雄厚的廣成貿易,作為急於招商引資的h省來講,對這樣的商人是很看重的,加上你叔叔的影響力,想要撈出肖冠佳應該不難,你求我真的有點舍近求遠了。當然,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你提供線索的補償,我想,我已經盡我所能保護了肖冠佳在押期間沒有經受任何精神之外的磨難,已經算是完成對你的承諾了。”


    “趙總監,如果我能再給您提供一點絕密情況,讓您能夠在擔任雲都市紀檢部總監,擔綱此案之後一舉突破,取得全麵的成功,您能答應我寬大處理肖冠佳麽?”


    馮琳也學會了趙慎三的答非所問,對他提議用家族勢力救人的提議不置可否,卻直接說道。


    趙慎三心裏一陣狂跳,但臉上卻做出淡然的神情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盡我所能,但不能給你任何承諾,至於提供不提供,你自己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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