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請狗頭軍師明示。”


    趙慎三裝模作樣的一抱拳說道。


    “覺得自己上當了吧?嘿嘿嘿,一開始覺得自己神氣得很,連前政策部總監都能查,結果卻發現沾了兩手濕麵粉,甩又甩不掉,洗也洗不淨,進退維穀左右為難對不對?趙總監,老話怎麽說來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增益其所不能’,現在,你正是在經曆這種磨礪,如果你抵抗過去了,那‘大任’就降下來了,如果抗不過去軟下去了,我估計你這輩子的前程也就到此為止了。”


    喬遠征真的做出諸葛亮神機妙算的樣子,煞有介事的危言聳聽,但分析的結果還真是跟李建設告誡趙慎三的忌諱差不多,足以說明他是了解這件事的。


    “切,你就站在一邊看熱鬧吧,我可是你兄弟,你能眼看著我被磨礪死?我已經知道我上了當,被省裏當成擋箭牌了,但我還真是不服這口氣了,像肖冠佳這種人就真的讓他過陣子就沒事人一般放出來?那我豈不成了草包了,怎麽對得起李伯伯對我的信任?”


    雖然喬遠征是莫逆兄弟,但趙慎三還是深知有些話通過喬遠征的嘴傳到李文彬耳朵裏,效果是十分明顯的,就故意氣哼哼說道。


    喬遠征不再裝神弄鬼了,很慎重的說道:“三弟,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是想達到目的,有時候不能過早的泄露自己的底牌。你就是太急躁了,而且太沉不住氣,讓對手都察覺到你的目的了,當然會不遺餘力的想給你製造障礙的。這一點你可比不上鄭焰紅,看看人家去河陽之後穩紮穩打的步步為營,這麽短時間就左右住了局麵,李董可是對她讚賞的很呢。”


    聽到誇讚妻子,趙慎三在開心的同時,也隱隱然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幹笑兩聲說道:“人家是主管,一把手,自然容易站穩腳跟。哪像我,我頭上婆婆一大堆呢,而且還是個代理政策部總監,跟鄭焰紅怎麽有可比性?”


    喬遠征一曬說道:“切!別找理由了,鄭焰紅去的地方用‘龍潭虎穴’四個字來形容都毫不過分,那裏地方勢力嚴重,集團紛爭已經成了慣例,佟國傑那麽能幹一個幹部尚且被排擠的呆不住,省裏為了保護他不得不把他掛起來另作安排,你以為隨便給誰一個主管的帽子就能穩住大局嗎?毫不客氣的告訴你,換了你去也不成!你肯定想不到,派誰去河陽挑大梁這件事,李董慎重到何種程度,多少人都把關係做到天上去了他都沒吐口,生怕用人不當加重河陽的紛爭不良後果,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多種權衡最終還是選定了你老婆!事實證明也隻有人家鄭大小姐,能夠百煉鋼化為繞指柔,該示弱就示弱,該強硬就強硬,該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就暗地安排,秉著一顆公心絕不任人唯親,隻要能為我所用不論出身門第,這份運籌帷幄的能耐可以說不讓須眉,你小子呀,還差點火候!”


    趙慎三一聽喬遠征對鄭焰紅這麽高的評價,用膝蓋想也明白肯定李董事長也是這麽認為的,這讓他有了兩種情緒,一種是充分了解了鄭焰紅當初去河陽時麵臨的困難,也就心疼了她,對她前段時間對他的情緒失控明白了原因。另一種情緒就是對鄭焰紅萌生了一種由衷的欽佩,略微還有點自愧不如的羞愧跟嫉妒,更有一種這麽優秀的一個人是他老婆般的驕傲。


    看著趙慎三沒作聲,看透了他心思的喬遠征接著說道:“三弟,你可要好好對待鄭焰紅,這個女人那份雍容大度真是世間少有的,你如果擺不正位置,心裏存著跟老婆爭強鬥勝的心思,那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呢!聰明的話,你應該時刻以老婆的成就為榮,並追著她的腳步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能力跟地位,才能永遠保持目前這種雙贏狀態。”


    “看你說的,她可是我老婆,我當然以她為榮,怎麽會跟她爭強鬥勝呢?喬軍師,看來你很清楚河陽的狀況啊,那麽你能不能說說看鄭焰紅到底在跟誰鬥?是不是總經理鄒天賜?這個混蛋如果太過分的話,我出馬會會他。”


    趙慎三聽喬遠征說妻子的境遇,倒把自己一身麻煩給暫時忘記了,氣衝衝問道。


    喬遠征不屑的說道:“你得了吧,看起來你老婆都沒跟你說她的環境,那就是說人家根本不希望借助任何力量獲勝,要靠自己的能力掌控局麵了。再說了,職場上就算是爭鬥也是表麵親如兄弟,背地裏較量的,又不是黑社會砍人,大刀斧頭的明著來,人家一團和氣的哪裏需要你出麵。鄭焰紅這兩個項目如果順利搞成功了,馬上就是轟動全省的大業績,鄒天賜就算徹底安分了,而且河陽的局勢十分複雜,也不見得就僅僅一個鄒天賜在跟鄭焰紅競爭,副職們一個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夠大小姐費心思了。難得的是無論再難,大小姐都沒有跟李董事長或者盧主管叫一個字的苦,更沒有央求他們出麵替她排憂解難,就隻這一點,就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了。”


    趙慎三驕傲的喟歎道:“是啊,這小祖宗別的不說,要強起來是一個頂十個,別說不跟李伯伯和爸爸說了,就連我這個老公想問問人家的事情,人家都不稀罕講呢。”


    “所以我才讓你小子學著點呢!”


    喬遠征說道:“你看看你們夫妻倆,一樣樣的臨危受命,一樣樣的挑戰未知狀況,可人家大小姐就能遊刃有餘,你呢?說起來你還是個男子漢,怎麽就把自己弄得死樣活氣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趙慎三著急道:“哦,我說你正說我的事情呢,怎麽岔開一直誇鄭焰紅,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我告訴你別跑題,趕緊言歸正傳,幫我分析我錯在哪裏了。”


    喬遠征說道:“你別問我,你覺得你錯在哪裏了?”


    趙慎三歎息著說道:“乍然間覺得身邊的每個人,都高深莫測難辨真偽,正如你剛才說的,我空懷一腔淩雲壯誌想建功立業,誰知兵馬未動,敵人就對我的計劃了如指掌,能夠泄露我行蹤的幾個人,無不是手眼通天能耐非凡的,哪一個都能於無形中置我於死地,不是踢到鐵板上了是什麽?所以……唉,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


    喬遠征一怔:“你去江州除了跟銘刻集團商談資金的事情之外還有什麽計劃?”


    “我從一個女人那裏得知隱藏在香港的雷震天才是銘刻集團的老大,就想利用肖冠佳的情婦得到一些確鑿的資金轉賬憑證,要挾雷震天償還款子。事先計劃得好好的,進行的也很是順利,結果到了江州莫名其妙的計劃泄露,說不定連那個可憐的女人也給連累了,而知道我行蹤的幾個人就是委派我調查此案的上司。還有,銘刻集團的老板居然告訴我隻要我不追查責任人,很快就會有我們官方的人出麵把雲都涉及這個案子的三個億窟窿補上,所以我特別鬱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替誰賣命,查到最後又能查出個什麽結果來。”


    趙慎三心想喬遠征能夠開口就點出他踢到了鐵板上,絕對是李董事長也在關注著這個案子,如果能夠從喬遠征嘴裏知道上層對這個案子的意思,也能夠指引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就說出了這些情況。


    喬遠征明顯吃了一驚,他剛才之所以說趙慎三踢到鐵板,也單純的指肖冠佳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萬沒想到趙慎三遇到的問題居然並不僅僅因為肖冠佳,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小趙,雖然陳部長來找李董事長推薦你暫時擔任政策部總監掛帥此案時,李董事長是懷著磨礪你的心情答應的,據我估計他們都沒指望你真能出奇製勝把這個案子查透徹,隻是想讓你出馬鬧出動靜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真正調查這個案子的另有其人。當然,這一點僅僅是當時的情況所局限的,如今你既然已經超越了當‘幌子’的權限,深入到案子中間來了,我看你不妨就跟著感覺走一直查下去,真捅破了天省裏不會不管的……咦,小趙,我建議你明天不妨去見見陳部長,跟他溝通一下你掌握的情況,也許他會給你一些很明確的方向。”


    趙慎三思忖了一下,輕輕的搖搖頭說道:“不,我暫時不想跟陳部長商討我的計劃,畢竟我調查的方向有些邪性,陳部長那個人那麽刻板正直,是非分明,恐怕不會認可我的做法的,還是我摸著石頭過河,有成績更好,沒成績就給省裏甘當幌子也罷了。”


    喬遠征又笑了:“你小子是不是借這個案子做什麽雞鳴狗盜的事情了?別告訴我你沒做,否則你不會怕陳部長的。聰明的老實招來,否則我可去跟大小姐告密。”


    趙慎三啼笑皆非的看著喬遠征叫道:“吃裏扒外,還是不是兄弟了?我能做什麽雞鳴狗盜的事情,無非是利用一些官方不會認可的手段,信任了一些不值得官方信任的人罷了,還能怎麽樣?”


    “哼,你少打馬虎眼,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夠知道雷震天的真正身份,肯定是自己人對吧?那麽人家雷震天的自己人又為什麽把這麽要緊的情況告訴你?還不是你把這女人變成了你的自己人,此是一。人家肖冠佳怎麽著也算是儀表堂堂的大主管,情婦怎麽就會乖乖跟你合作?不難猜測你這個大眾情人又故技重施美男計拿下了人家吧?此是二,趙慎三,你還想讓我繼續分析下去,把三四五六都說出來嗎?若非如此,你怎麽自己都說自己行事邪性呢?我知道你最自信的恐怕就是你對付女人的手段跟魅力,這些勾當瞞別人也就罷了,瞞我這個兄弟還差點。”


    喬遠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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