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慎三絲毫不嫌厭煩的第五次迴答道:“就這樣讓我走了。”


    “媽的!”


    鄭焰紅終於信了般的罵道:“這個人真狂妄,真不拿我們當盤菜啊!放眼京城,他換一個人都不可能幫他達成這個心願的,你幫他辦成了,他好歹也得給你個承諾啥的,或者是招徠咱們一下,就算咱們不過去依附他,總也是個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態度呀!就這麽用完了你大刺刺踢了你走,什麽人呢!”


    趙慎三微笑了,他寵溺的捏了捏鄭焰紅的鼻子說道:“傻老婆,如果他那樣做了,他就不配當會長了,頂多也就是跟我老婆一樣當個總經理罷了。我告訴你,當官的最高境界就在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如果對我做了什麽承諾或者是拉攏的言行,那可就落了下品了。”


    “啥意思?臭小子你少給我掉書袋!什麽上品下品的,難不成你傻瓜一樣替他忙乎半天,人家連顆糖都沒給你吃就趕你迴來了倒是上品了?”


    鄭焰紅打了他一巴掌說道。


    “我告訴你,何止是白會長沒有謝我,就算是我去之前他秘書找我的理由,人家也提都沒提。你是不是又覺得不可理解了呢?嗬嗬,其實呀,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他明知道解釋了我也不信就不如不說。跟那同樣的道理,他明知道咱們是不同陣營的人,就算是承諾日後獎賞我或者是招徠我,我會輕易相信嗎?我們依靠著李董事長這棵參天大樹,會舍近求遠依附他嗎?既然是廢話,說了幹嘛?這就是為官者的高明之處。”


    趙慎三說道。


    “哼!那就這麽白幫他了?”


    鄭焰紅還是不能釋然。


    “傻老婆,不會白幫的。到了一定的時候,這個情白老板一定會還的,說不定,這都會抵上一麵免死金牌了呢!別著急,總會用上的。”


    趙慎三神秘兮兮的說道。


    “那你告訴不告訴爸爸?如果你沒告訴日後大少爸爸告訴了爸爸,你怎麽辦?”


    鄭焰紅猛然想起一事,就繞口令般問道。


    趙慎三沉吟了一下說道:“肯定得告訴爸爸,而且……文彬董事長那邊也不宜隱瞞,否則的話絕對是一個大大的隱患。對了,你一直在家,看到爸爸迴來沒有?”


    鄭焰紅搖頭道:“沒有吧,爸爸一直沒敲我的門,應該沒迴來。算了,都這麽晚了,咱們睡吧,明早告訴爸爸一樣的。”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不行,紅紅你先睡,我過去看看爸爸迴來沒,如果迴來我跟他說說今晚的事情,這種事遲一刻效果就截然不同,我不能等明天早上的。”


    盧博文果真還沒有迴來,趙慎三站在他門口正在猶豫是否給他打電話,卻聽到盧博文叫道:“小三,你不睡覺站在我門口幹什麽?”


    猛抬頭就看到盧博文居然跟李文彬肩並肩走了過來。


    “呃……李董事長,爸爸,你們這麽晚才迴來啊?我是想跟爸爸說件事情,所以……”


    趙慎三趕緊慌亂的說道。


    李文彬之所以會進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盧博文商議一下,而二少給他安排的住處有很多各省的一把手,帶著盧博文出入很顯眼,他為了謹慎又不願意去公共場合,所以就索性來了盧博文的住處。


    看到趙慎三的神態,李文彬報以一笑,而盧博文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過他並不想讓李文彬知道,就給趙慎三使個眼色說道:“我跟李董事長還有事情商量,你先睡吧,明天再說。”


    可是趙慎三此刻卻如同腦袋被門擠了一般遲鈍,居然不顧盧博文惱怒的眼神,沒臉沒皮的跟著蹭進了屋裏,忙著幫他們倒上了茶卻還是不走,居然還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李文彬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已經給盧博文帶來無數麻煩的年輕人,他隻覺得這孩子也沒什麽獨特之處呀,為什麽人人都說趙慎三能量巨大呢?


    “嗬嗬,博文啊,你看孩子能等你到半夜,那事情一定緊急,你就讓他說說吧,否則的話他哪裏睡得著啊?”


    李文彬說道。


    趙慎三趕緊點頭說道:“嗯嗯,李董事長說得對,爸爸,這件事真的很重要的,是白會長……呃,您稍等。”


    聽到趙慎三蹦出“白會長”這三個字,兩人都是一愣,更加看到趙慎三說完這個名字居然跳起來跑過去檢查了房門是否關好,然後才跑迴來,兩人的臉色就都凝重起來,等著看趙慎三要說些什麽了。


    “今晚,白會長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為了明天匯報新農村建設的數據要我提供點最基層的數據,然後我就去了約定的地方,誰知道白會長找我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


    趙慎三說道。


    “而是為了讓你幫忙給領導家說清,希望能夠送上他賀喜的禮物對嗎?”


    誰知道趙慎三還沒說完,盧博文也沒做聲,李文彬居然張口就道破了天機。


    “啊?”


    趙慎三的驚愕可不是假的,他的嘴張的如同能夠塞進去一顆鴨蛋,就這樣保持了半晌才接著說道:“嗯,就是這個意思,他告訴我原本想約我爸爸的,後來一想爸爸肯定跟李董事長您在一起,就找我了。我幫他辦成了。”


    盧博文看著趙慎三一見到李文彬,居然絲毫沒有了以往的機靈沉穩,完全是惶恐不安的一個表現,更加惱怒他不該當著李文彬的麵就口無遮攔的承認幫白滿山完成了心願,就怒衝衝低吼道:“什麽?你幫他完成了?你能耐得很麽!小三,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商量下?自作主張完成了才告訴我,還有用嗎?”


    李文彬卻沒這麽想,他製止了盧博文說道:“博文,小趙這麽做一定有他的意思,你讓他說完嘛。”


    趙慎三好似被訓斥的語無倫次般說道:“呃……那個白會長也不傻,他找咱們的意思呢,無非是想要惡心惡心李董事長,然後順便給咱們製造點誤會,呃……這是失敗的意圖。如果勝了呢,他就更合算了……”


    盧博文怎麽想的透趙慎三這麽做自有深意,聽的心煩就說道:“好好說話!什麽惡心不惡心的……”


    “哎,博文,你別打斷,讓他說。”


    李文彬心裏沒有存盧博文那種生恐趙慎三惹禍的擔憂,自然就體會的明澈些,略一聽就明白有道理,看盧博文又打斷就再次製止了。


    趙慎三好似聽到李董事長認同之後才找到點自信般的偷偷瞟了一眼盧博文,這才接著說道:“李董事長,我們去領導家,我爸爸就一直跟爺爺說沒有你就沒有他的今天,更加說了白會長步步緊逼的事情……呃……我自然明白不能替白會長做事的。不過今天的事情明擺著就是人家全然的了解了咱們的行動,用找我來試探咱們的,我要是給您一打電話請示,說不定人家白會長就不見我了,那樣的話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盧博文一聽趙慎三杜撰出來的有關他在領導麵前提起李文彬跟白滿山之爭的事情,就明白這孩子必有用意,反而不問了,隻是默默的看看李文彬,意思是看他的決定。


    “你說得對小趙。”


    李文彬此刻已經看出來這個小夥子的惶恐僅僅是出於對盧博文的一片孝心引發的盲從,其實處理事情分析事情都十分到位,就肯定道:“我明白白滿山為什麽找你,無非是想他既然能夠了解咱們的行蹤,我自然也能了解他的,而且他明知道我跟博文在一起,你打電話匯報我自然會知道,更會認為你去幫他做事情肯定是博文指示的,那麽就能夠利用你在博文和我中間製造出猜忌來,這就是你說的他想惡心惡心我對吧?”


    趙慎三崇拜的看著李文彬猛點頭說道:“嗯嗯嗯,就是這麽個意思。原本我想不去的,後來還是想既然咱們不懼怕他挑撥離間,他作為上司要求我去我如果不去的話,豈不是更加明顯的跟他劃分陣營了?我就去了。當聽到他說想讓我利用我爸爸是領導學生,而我沾光成了大少的幹女婿的身份幫他說項,希望能把賀禮送進去。”


    “那你也不該答應啊!”


    盧博文捏了一把汗聽了半天,此刻趕緊說道:“你這個傻孩子,去赴約去去嫌疑也就罷了,幹什麽要真幫他呢?你借口你爺爺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了,哪裏能說得上話不就行了?非要逞能幫忙做什麽?”


    趙慎三撓撓頭說道:“我不是這樣想的,就幫了。”


    “博文呐,你一直怪這孩子傻,其實我看是你傻才是!多明顯的一個局啊,也虧得這孩子心思縝密咱們才沒吃虧呀!”


    李文彬就僅僅從趙慎三這些很籠統的敘述中就聽出了弦外之音,就歎息著說道。


    盧博文跟李文彬在私人場合也很有一種朋友般的自然,加上他明白李文彬很是喜歡他有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純知識分子的書生意氣,所以也不偽裝,就沒好氣的說道:“就算是白滿山設的局,咱們也不必怕了他,難道您還真能忌憚我被老領導認了門生了嗎?如果這世上連咱們倆的關係都會產生嫌隙的話,那麽我估計也就沒什麽值得信任的感情了!”


    果然李文彬一聽盧博文這番話,就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個博文啊,怎麽還沒有一個孩子知道變通呢?小趙,你別怕你爸爸,跟我好好說說你的想法吧,他聽不懂,咱爺倆聊咱們的,就讓他一個人呆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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