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已經換上了新郎的衣服,按照父親的囑咐守在大門口把盧博文三人接了進來。一走進那處已經略顯破舊的大四合院,盧博文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的李文彬正用略帶責備的眼神看著他,盧博文趕緊走過去,李文彬就低聲說道:“博文,你怎麽今天又來了?讓人看到……”


    誰知道就在這時,領導剛好跨出屋門,看到他們三個就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叫道:“博文,你趕緊去跟老大對一下請帖跟來賓,看還差了誰需要接到門口迎迎,按照單子上寫的位置把他們安置好座位。小三你讓小吳帶你去看看禮堂哪裏的布置是不是不合適,如果規格不夠趕緊重新布置。丫頭你趕緊進去看看你奶奶跟你新嬸嬸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等下可別誤了時辰。”


    盧博文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文彬趕緊答應著去了,趙慎三跟鄭焰紅更是忙不迭的跑過去了,鄭焰紅還大聲叫道:“爺爺,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旁邊有個跟領導交好的領導問道:“老夥計,這是怎麽一個稱唿啊?”


    老領導很隨意的當眾說道:“博文是我在h省工作時收的唯一一個門生,那一對年輕人是他的女兒女婿,自然就是我的孫女孫婿了。此刻忙的焦頭爛額,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啊。走走走,你趕緊幫我想想還有哪裏不合適,等下總裁過來才發現可就晚了。”


    說完這幾句話,老領導就拉著朋友一起進屋去了,滿院子的客人都是誰啊?能在此刻站在這個四合院裏,恐怕除了奇葩般的盧博文一家三口,李文彬那種級別就是最低的了,人人都聽到了老領導的介紹,那麽對於老領導親口承認的弟子是一個怎麽樣的肯定認識,以及那一對能夠給老領導撒嬌的“孫女女婿”又是怎麽樣一種震撼性的存在呢,也都盡數隱藏在這些個個達到“神”級人物平靜的五官下麵了。


    盧博文馬上進入了角色,他跟在檢察會上班的大少爺一起按照事先擬定好的名單跟座位,有條不紊的到門口把一個個顯赫的賓客迎進來。每當遇到詢問的眼神時,總會有人恰到好處的給來人介紹一句:“這是老領導唯一的弟子、h省省會主公司的盧博文主管。”


    如此一來,這場婚禮過後,恐怕收益最大的就是他了!


    此刻,縱然是盧博文再不喜歡趨炎附勢,心裏的狂喜也是噴泉一般直往上竄,更加為自己有鄭焰紅跟趙慎三這對好孩子做智囊跟財力後援,是上天的恩賜了。


    婚禮因為有了最高決策者的主持而變得更加神聖隆重,流雲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成為了煌煌天之驕女,嫁入如此顯赫的豪門成了少夫人。那激動的心情更引發了她對趙慎三的感恩之情,心想如果不是趙慎三深遠的預見性跟寧肯委屈他自己也不肯弄壞了她那層金貴無比的薄膜,終於給她換來了今天的榮耀跟一生的地位時,婚紗下的一雙妙目就偷偷地看了趙慎三好幾次。


    交換了鑽戒,流雲成為了二少的新娘。


    一番番應酬解釋,盧博文成了老領導第二代親近者中的新貴。


    一次次開心的笑臉,鄭焰紅獲得了二少一家子上上下下的認可。


    也果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鄭焰紅憑借可愛的爽直脾氣跟口無遮攔的活潑,上到最喜歡她的領導夫**奶,下到大少夫人大嬸嬸,還有幾個姑姑統統都給她派了紅包。她更加沒大沒小的當場摘下自己脖子上新買的翡翠掛墜的鏈子給奶奶戴上了,撒嬌說這是孫女給***見麵禮,老太太樂的合不上嘴,就戴著出席了婚禮。因為老太太穿著很漂亮莊重的旗袍,戴著這條翠玉鏈子還真是挺好看,別的太太們在嘖嘖誇讚時,老太太自然就驕傲地說是孫女鄭焰紅買的。


    婚禮結束後,已經被當成自家人的趙慎三早就忙的不可開交了,畢竟領導一家都是顯赫尊貴慣了,哪裏知道這種瑣事該如何安排,卻又不願意讓手下大張旗鼓的去辦,有些事手下就算想到了,生恐領導會嫌鋪張而縮手縮腳,有了盧博文一家這個很合適的身份人物出麵,大家才算是有了主心骨般的大膽辦理了。


    中午的酒宴很是低調,但是氣氛卻很是和諧,該湊在一起的人們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自然要湊在一起說說悄悄話的,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畢竟不多,所以結束的時候也就下午三點多鍾了。


    盧博文一家三口幫忙送走賓客,又迴到領導家裏幫忙善後了一下,到晚上就要告辭,領導夫人已經萬分的舍不得可愛的鄭焰紅了,非留他們吃了晚飯,這才依依不舍得放他們走了。


    晚上迴到賓館,盧博文直接就又一次跟李文彬出去了。而趙慎三卻再也不能安穩的偷得浮生半日閑,攜鄭焰紅跟喬遠征兩口子四個人一起出去玩了。因為就這麽一天的功夫,他的身價就已經大大提高了。


    今晚,居然有一個特別的客人邀請他出去吃飯,而他更是無法拒絕,也壓根不想拒絕。


    鄭焰紅正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電視,心裏還在為白天的彩頭感到激動,亢奮的精神其實完全不在電視機上,正在迴味領導一家子都把她當成了嫡親孫女。臨走的時候,大少夫人居然撫模著她的手玩笑說既然老太太認了孫女,幹脆給他們當幹女兒算了,鄭焰紅那機靈勁哪裏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當即就甜甜的叫了一聲“幹媽”弄得隻有一個兒子也已經出國了的大少奶激動地摟著她連聲答應,她也順勢搞到了上上下下人的電話號碼,以後如果有了事情,不必通過二少就能該找誰找誰了。


    趙慎三剛才接電話是在外麵接的,當他走進來的時候,鄭焰紅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說道:“三,你說咱們這次成了領導家的晚輩,李董事長親眼看著,迴去之後咱們的路是不是就會好走許多的。說起來這次還真是虧了你的鬼心眼子多,怎麽會想起來挖空心思給老爺子弄來那麽個寶貝啊?我看爸爸雖然嘴裏沒說,心裏也是感激你的不得了呢!”


    趙慎三卻絲毫沒有激動的意思,甚至還略微有些無奈的苦笑著說道:“嘿,紅紅,咱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咱們目前就是這麽一個眾矢之的的狀態,迴去之後別說繼續保持中庸之道了,恐怕想要大隱隱於市都不可能了!”


    鄭焰紅不以為然的一曬說道:“切!什麽啊,咱們有什麽寶貝值得別人去盯著呢?最煩你這種樹葉落下來怕砸破頭的德行。”


    “你呀,難道說非得有寶貝在手才算‘懷壁’嗎?現在咱們一家子成了領導家的紅人新貴,這份榮耀跟特權比著什麽樣的無價之寶有可比性啊?雖然這次白會長沒有受到邀請,但是他可沒有在省裏呆著,也來了京城了。林家大爺下去之前原本就是檢察會的官員,跟大少是同僚來著,這次特意跑來找到大少,想替主子要一張請柬都沒有成功,你覺得他心裏會舒服嗎?他迴去之後當然不敢懷恨老領導,更加不敢對付李董事長,卻會把這份失落加倍的放在咱們倆身上的!唉!榮耀也是一把雙刃劍啊!我這會子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趙慎三不知道怎麽了,居然憂心忡忡的樣子。


    鄭焰紅驚愕的說道:“啊?白會長也過來了?你怎麽會知道的?”


    “嘿!剛才會長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白會長親自請我喝茶,約在晚上十點鍾,你說這是不是一種預兆啊?”


    趙慎三終於說道。


    “白會長邀請你喝茶?三,有沒有搞錯呀?白老板是空降的天潢貴胄,平素最講究上下尊卑的,有一次他出去調研,一個分公司的主管跟總經理想陪他一起打打牌休閑一下,另外交了組織部的總監,誰知一個副主管覺得自己實權比那個做常務的總監強些,就硬湊過去說他想跟白會長學學牌技,結果白會長淡淡的說了句‘你要想學等我走了跟你們這幾位大佬學學,我可沒功夫教你這個。’弄得那個副主管當場麵紅耳赤的。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代常務副總監,他親自請你喝茶,這簡直就不可思議的啊!”


    鄭焰紅大感趙慎三說的話匪夷所思,就這麽說道。


    趙慎三還是第一次聽到白老板還有這種性情,心裏更覺得今晚的邀請分量太重,心情也更加沉重了,不由的歎口氣說道:“唉!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啊老婆,剛剛就是白老板的秘書親自給我打電話,說是白老板今晚要見我詢問一下基層新農村建設的進展情況,以便明天給高層做專項匯報。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鄭焰紅雖然依舊一直難以置信,但是她素來了解趙慎三的性格,雖然兩夫妻也會開開玩笑,但這種緊要的事情怎麽會瞎說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定是一個鴻門宴!


    “三,你可不能去啊!你想啊,他一個會長想要匯報工作,還不是董事會早就把各類材料數據都弄好了才來的,怎麽會明天匯報今天才想起找你這個最基層的領導了解情況呢?這一聽就是借口呀!你趕緊去跟喬總監商議一下,要不然給爸爸說說,不行直接讓爸爸問問李董事長能不能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鄭焰紅帶著恐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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