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聽媽媽說的那麽貼心,這些天的委屈終於爆發,他抱住母親的腰就哭了起來,一直哭的聲嘶力竭的,媽媽也歎息著撫模著他的頭發跟脊背,低聲說道:“唉……可憐的孩子啊!按理說你生的這麽精神事業又做得那麽好,女人們也都很喜歡你的,你應該很快樂才是,可是媽媽怎麽覺得你官越大反倒越難受呢?唉!其實媽看的出來你派來安慰我跟你爸的那個女秘書提起你來也是那麽一幅癡癡迷迷的樣子,人又溫柔賢惠的很,你那個紅紅如果不好追,把這個娶了家來估計也很不錯,也不要勉強自己去追不好得到的女人啊!”


    媽媽的話倒讓一番發泄之後更加清醒的趙慎三忍俊不禁的帶著淚笑了:“嘿嘿媽啊,您的眼光怕是有毛病了吧?就那個喬麗麗,還是一孩子呢,倔頭倔腦的跟一根青頭蘿卜一樣的,就那樣的您都覺得溫柔賢惠?是不是您老想媳婦想暈了啊?都達到了生冷不忌的地步了呢?”


    媽媽一愣說道:“呃……不會吧?那個麗麗說話都不會大聲,而且舉手投足都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子啊,你怎麽會說人家倔頭倔腦呢?我看你這個孩子才是有毛病呢,難不成這樣的孩子不溫柔,玉紅那樣的才溫柔嗎?”


    趙慎三聽媽媽一口咬定喬麗麗很溫柔,雖然依舊有些奇怪,但他又想到也許是自己出了事,麗麗那孩子又驚又怕的改了性子,加上來他家更需要偽裝快樂,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假象吧?也就不再跟媽媽辯論了。


    一時趙慎三起床收拾了,吃著飯就想著一定得幫喬麗麗過問一下喬向東的事情,雖然這個保安所長跟劉天地拉幫結派違法斂財都是事實,但是畢竟形勢所迫,而且這個人尚未利欲熏心,更加很少參與直接的權錢交易,還是可以分別對待,從輕處理的。


    吃完飯,趙慎三跟父母交代好了說這段時間新接常務忙,不一定每周迴來,讓父母有事打他的新號碼,還囑咐別把這個號碼告訴外人,父母都表示理解,他這才出門走了。


    小高接到他電話已經等在門口了,他上了車兩人又一次直奔總辦,因為趙慎三要找政策部的王總監了解一下喬向東的情況,下了車就直奔政策部的14樓了。


    說來也巧,就這麽寸,鄭焰紅今天上班來遲了,她也是個喜歡自由的人,得到機會就喜歡自己開車,所以小孫跟小嚴都沒有跟著她,此刻居然也是這麽無巧不巧的剛好站在電梯跟前候著。


    趙慎三正好走到的時候她剛走進電梯想要關門,而趙慎三當然可以避讓一下領導,等候旁邊的電梯,可是他一眼看到電梯裏隻有鄭焰紅自己,就偏生眼疾手快的伸進去一隻手堵住了正在緩緩關閉的電梯門。鄭焰紅有心不管又不忍心他的手被夾,就隻好趕緊按住了開門鍵,門剛打開能擠進去一個人那麽大的縫趙慎三就麻利的擠了進去,然後才得意洋洋的親手按住關門鍵把門關上了。


    鄭焰紅還想著趙慎三昨夜負氣離開今天不會緩和呢,就矜持的站在那裏不吭聲,誰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居然不怕電梯在別的樓層停了,居然欺到她跟前二話不說雙臂一撐把她圈在他懷裏跟電梯牆壁之間,飛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沒等她反應過來反抗就在她耳邊惡狠狠說道:“死女人,你給我記住了,這輩子你都永遠是我的老婆,休想甩掉我!”


    說完,趙慎三再次惡狠狠重重親了他一下才不甘心的放開了她,然後迴頭按了14層的按鍵,剛好就到了,他迴頭看了眼鄭焰紅,臉上都是得意,矜持的點頭說道:“鄭總經理再見。”


    就下電梯了。


    目送著滿臉羞紅的鄭焰紅似喜似怒的盯著他消失在電梯門裏,趙慎三這才緩緩轉身去了政策部,王總監正在辦公室忙著,看到他進來親熱的說道:“小趙,你迴來了?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趙慎三委屈的歎息著說道:“唉!還好吧,幸虧您在外麵一直替我說話爭取,要不然……我都明白的王總監,但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謝謝,恩情都記在心裏的。”


    王總監也很是喜歡這個能夠在大是大非前穩如泰山的年輕人,就爽朗的笑道:“看你這個小趙啊,你能夠迴來說明你經受住了考驗,跟我有什麽關係呢?咱們還說什麽恩情不恩情的呢?嗬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天來不僅僅是跟我說剛才那幾句話的吧?是不是還想替你們那個倒黴的保安所長求求情啊?我可是聽說他閨女是你的秘書呢!”


    趙慎三暗暗讚歎王總監不愧是多年的老紀檢出身,對他的來意推測的如此精準,也就不巧言掩飾了,就坐下來歎息一聲說道:“唉!王總監,我替喬向東求情並不完全因為他閨女是我的秘書,而是因為我在桐縣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卻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劉天地一夥兒橫行的時候,整個桐縣的風氣就是這樣的啊,連正總監郭富朝尚且不得不忍氣吞聲了六年,而喬向東身為保安所長,隻要劉天地一夥兒想要拉他下水,如果他不苟同的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排擠掉!


    可是這個人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好領導啊,他明白隻有和光同塵才能在權利的夾縫裏幹好工作,也就無奈的加入了他們的團夥,其實工程也罷,別的什麽不法行為也罷,他統統都是沒有參與的,其情可憫呐!所以還請您體察一下他的不易,在處理的時候能夠甄別開來啊!”


    王總監笑道:“哈哈哈,你說的有道理啊!不過話說迴來,喬向東身為一個保安所長,雖然也不免受到劉天地一夥兒的脅迫,但是你不能抵抗最起碼可以向上級反應吧?總不見得劉天地能夠隻手遮天吧?說到底還是這個同誌一直不堅定導致的,不過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喬向東能夠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檢舉劉天地一夥兒就是一個沒有喪失原則的人,這樣的人我也輕易不會一棍子打死的,所以你不用求情我也會分別對待的,這些日子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就是想好好觀察觀察他,現在也有了安排他的打算了,等劉天地一夥兒的案子徹底完結之後就給他明確,盡量不讓他級別受損失就是了!”


    趙慎三一聽倒也挺替喬向東高興的,就又跟王總監說了一陣子桐縣案件的細節,然後就告辭出來了,走到走廊裏,他猶豫了一下,因為他來分公司大樓的事情沒準就會有多心的人說給黎遠航或者郝遠方聽的,而這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是“破格”委任他當了這個代常務副總監的人,不去略作表示也是不禮貌的。


    想到這裏,趙慎三就上了17樓,雖然按常理他絕對應該先去東邊的主管辦公室的,可他心念一動就先去了西邊,郝遠方的秘書看到他來,更看著他消瘦、蒼老成這樣樣子了,居然見了鬼一樣驚訝的跳了起來,眼神裏更是帶著愧疚跟倉皇,怪伶俐一個人居然結結巴巴的叫道:“啊?小趙……你……你怎麽成了這樣了啊?呃……那個……郝總經理在屋裏呢。”


    趙慎三定定的看著這個在他倒黴這件事上起著絕對作用的這個秘書,心想譏諷他幾句,可又一想何必呢,越是小人越是不可得罪,雖然在這個人的處心積慮安排下,他跟鄭焰紅的照片才會通過黎遠航秘書小曹的手傳到了省裏乃至檢察會,但是大家各為其主,也不能說人家就是卑鄙小人的,總之現在自己大難不死就是勝利,再棒幫打落水狗就有些沒意思了。


    “嗬嗬,是啊,總是我心小受不住委屈,所以就成這樣了唄,等您老弟下基層任職的時候,一定會比我好命的啊!郝老板在不在?我想見見匯報點思想。”


    趙慎三笑眯眯遞上一盒好煙說道。


    “外麵是誰啊?是桐縣的趙副總監嗎?讓他進來吧。”


    誰知道郝遠方的屋裏居然傳出了叫聲,趙慎三趕緊答應著:“郝總經理,是我是我。”


    心裏懷著君子不跟小人鬥的念頭,索性更加大度的對那個麵對他以怨報德般親熱的態度更加惶恐心虛的秘書笑了笑就走了進去。


    郝遠方居然迎接到門口拉住了趙慎三的手,十分感慨的說道:“哎呀,小趙啊,怪不得他們說你這次很受了些委屈,看你的樣子……唉!不過年輕人嘛,經受些磨難也未嚐不是一種鍛煉呐!現在想來,我當初讓你分管這個拆-遷建設項目還是很有些先見之明的,如果不是你,也不能把劉天地他們一夥兒蛀蟲都給一一揪了出來,讓桐縣的環境幹淨了很多,接下來工作任務可就輕鬆了很多了。”


    趙慎三眼看著這個置他於死地在先又欲在他屍體上踏上一隻腳,恨不得他萬年不得翻身的郝總經理,看著對方用一種熱烈的,甚至是心疼的眼光那麽動情的看著他,更用一種伯樂般的聲調跟他娓娓述說著對他的信賴跟看到他脫險那種由衷的欣喜,如果不是他已經從喬向東那裏知道了太多關於這個郝總經理其實就是劉天地一夥兒最大的後台的話,他說不定會很是感激涕零的,可是此刻他心裏剩下的可就是辣辣的譏諷了。


    但,依舊是感激涕零到喜極而泣的表情,趙慎三沙啞的說道:“郝總經理,慎三何嚐不知道您對我的支持跟信賴呢?要不是您,我怎麽能夠以普通副總監的身份分管重要業務,又剛剛脫離審查就被破格委任為代理常務啊!您的恩情我都在心裏記著呢,您放心,慎三對您隻能做一句承諾,那就是但有所需,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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