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讓趙慎三的臉上居然一下子變得那麽震撼,倒讓一直納悶鄭焰紅為什麽讓他捎來如此“無關緊要”的一個口信,所以告訴了趙慎三之後就一直眼盯著趙慎三看的郭富朝看到這麽個表現的時候心裏就更加不知深淺了,但是現在畢竟聽著屋裏那個小女人把副辦一方“將”的無話可講,也不能追問趙慎三了啊。


    很快的,趙慎三就說道:“郭總監,您先進去吧,此刻您沒聽到涉及到我了嗎,我進去了反倒不美,我到樓下打一個電話,等下上來了再進去。”


    說完,他居然不能郭富朝迴答就跑下樓去了。


    趙慎三一路下樓走到院子裏,他是想屋裏的情形正是郭富朝這個三年不飛的正總監最樂意看到的,那麽自己又何必進去搶奪郭總監揚眉吐氣的快樂呢?鄭焰紅是一個怎麽樣心思縝密的人他最是清楚,所以他認為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仔細思考一下女人為什麽讓他聯係京城的關係,更加衡量一下是否該聽從女人的話。


    呆呆的坐在花壇上,趙慎三其實很想給鄭焰紅打個電話或者是發個短信問問看到底為什麽要讓他因為縣裏的**動用二少這麽嚴重的關係,要知道這種關係雖然也不能算不上親密,可是用的多了畢竟惹人家煩,他更加認為這次自己為的是工作又不是自身出了毛病,何必那麽蠍蠍螫螫的殺雞用牛刀呢?


    想到這裏,他就自負的想也許鄭焰紅是因為這段時間連續出事心眼變小了,而且又對他這個男人關心的過甚了一點,所以才會生怕他出了什麽差錯,寧願保險一點也不願意擔風險,這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這個想法讓趙慎三渾身暖洋洋的,他站了起來看著天上的太陽,那太陽在冬天顯得更加可貴,他就想鄭焰紅對他趙慎三來講就是冬天正午的太陽呢,永遠的給他提供溫暖跟方向,甚至失去了她,他連光明都沒有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按照女人的吩咐跟京城聯係,因為他依舊覺得男子漢大丈夫考慮事情畢竟要大氣一點,女人家心眼小怕出事,可是這種關係不到了生死關頭還是少用為妙,所以他就站起來上樓了。


    其實趙慎三是很應該聽鄭焰紅的話的,因為那個女人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在這方麵的敏感度以及事業上的整體衡量比著趙慎三不知道高明了多少,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做出那麽大的事業了。而且她這次讓趙慎三聯係流雲也並非僅僅因為桐縣的亂子,僅僅因為這個的話,也的確不必要動用這樣了不得的關係。惜乎趙慎三這些日子一傷於感情,二傷於事業,腦子早就失去了跳出三界外的那種超脫,有了一種人在事中迷的恍惚,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在雲都昏頭昏腦的跑到丹桂園時,朱長山抓住他到湖邊告誡他的話,更忘記了朱長山說紀檢部正在監控劉玉紅,更不明白他身上籠罩的危機並不是桐縣這場事故,而是雲都市裏對他跟鄭焰紅暗地展開的一場劫難了!


    趙慎三自認為對於鄭焰紅這樣的一個女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比他更加了解了,所以他對於這一次那麽深的傷了鄭焰紅,而這個女人在他有災難的時候如此輕易地諒解了他,並且摒棄了怨恨暗地幫他完全歸結於兩人之間的愛情了,這也就讓他過高的估計了他個人的魅力以及過低的衡量了女人的傲氣了,他哪裏明白鄭焰紅能夠如此大度的給他希望是因為雲都市有一張已經黑壓壓的衝著兩個人壓了過來,如果這個節骨眼上還鬧氣的話,無論是誰都是極不明智的,更加是難以逃避的,所以,女人才趕緊做出姿態來了。


    所以,他自信的想此刻郭富朝在樓上一定也難以安撫住代表們的情緒,而他趙副總監也是時候該高調出現了,他更加自信他能夠有能力讓代表先退出去,而他就可以跟劉天地一夥兒談談條件了。


    果然,當趙慎三走進副總監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郭富朝正取代了劉天地跟尹柔對話,在那裏拍著胸脯承諾道:“你們盡管放心,關於事件的處理我們縣裏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說法的,但是現在大家都圍在這裏,我們想要安排布置解決問題的方案跟行動都騰不出功夫啊!所以我以正總監的身份給大家保證我們已經有了妥善的處理措施,大家就先把人抬迴去趕緊安葬,善後處理一定會讓大家滿意的行不行?”


    郭富朝的承諾那麽空泛,別說代表不答應了,就算是在門口聽著的趙慎三都覺得太不實際,更何況那些關乎著切身利益的百姓們呢?


    “郭總監,既然您說集團會讓我們滿意,那麽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請問您現在抓到兇手了嗎?您說我們坐在這裏耽誤您決策,那麽請問您在出現之前都幹嘛去了?難道您作為一個部門的最高決策者,居然到現在才知道出了事了嗎?您想讓我們安葬我的父親,那麽請問我父親的傷痕跟死因不需要法醫鑒定了嗎?您如此草率的做出讓我們安葬的決定到底想怎麽給我們說法?”


    尹柔首先就沒那麽好糊弄,直接了當的把郭富朝妄想一開口就扭轉局勢,把劉天地的無能給一下子彰顯出來的初衷給打碎了。


    郭富朝被這個小女子的犀利弄得一愣,就在這時,剛剛因為郭富朝的參與得意緩過勁來的劉天地卻扭過臉冷冰冰看著郭總監說道:“對呀,這閨女說的對呀,她要是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郭總監從早上開始就手機打不通玩起了失蹤,這會子猛然間冒出來說已經有了妥善的處理措施,那麽請問郭總監這半天是跟哪路神仙商議處理措施去了?那麽就說出來讓大家夥兒都聽聽如何妥善的啊?”


    趙慎三明白如果他再不進去趕緊緩和局勢的話,說不定劉天地跟郭富朝頂起來可就不好善後了,此刻最要緊的是趕緊安定住局勢,在事態擴散之前趕緊恢複工作,要不然上層說話一定會再次派員查看,王總監都說了為了穩定上層暫時不會對桐縣的班子傷筋動骨,就算是調查也是暗中進行,那麽穩定和諧的確是目前高於一切的首要任務,他這個中立派此刻不出麵還待何時?


    “趙副總監?您沒事了?”


    趙慎三開始分開人群往裏走,有一個記者就問道。


    屋裏的人無論是哪一派的,也都覺得此刻這種局麵唯有趙慎三出麵能盡快解決了。尹柔這邊自然是把他隱隱然當成了靠山,而郭富朝逞能未果也正在左右為難更是巴不得他出現,就連劉天地也是被辦公室裏放著的屍體弄得惶恐不安的急於趕緊擺脫困境,所以他的出場還委實起到了三方都買賬的作用,所有人也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看著他了。


    這種局麵自然是趙慎三最樂意看到的,那此刻充滿了誌得意滿的得意,哪裏還會有心思再仔細考慮下鄭焰紅捎給他的話呢?看著屋子裏劉天地一夥兒惶恐不安,又看著郭富朝滿臉的尷尬,他更是有了一種高高在上般的不屑,覺得這班土老帽狗咬狗就挺本事,一遇到事情就個個草雞了。


    “劉總監,咱們等下再討論郭總監的去向好嗎?現在就先給代表們一個態度吧行不行?郭總監認為呢?”


    雖然對這些蠅營狗苟的能耐勝過工作能力的人充滿了鄙夷,但是趙慎三卻依舊是十分謙恭的先征求他們的意見。


    郭富朝跟劉天地此刻哪裏顧得上爭執?都是忙不迭的點頭,趙慎三就衝他們點點頭,然後轉身對著代表們誠摯的說道:“鄉親們,我趙慎三不喜歡說什麽高調的話,但是從我在桐縣上任並且分管新農村建設工作以來,就抱著一個信念,那就是堅決不能讓父老鄉親們日後連吃飯的門路都沒有了!所以我才會下文讓全麵停止拆-遷工作等待安置措施出台的,這一點想必大家還是會信任我的對嗎?”


    說到這裏,那個少民村長說道:“趙副總監我們自然是信任的,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怎麽解釋?尹大叔的事情怎麽處理?”


    趙慎三剛毅的說道:“昨夜的事情我雖然還不太明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個無法無天的買老六此刻已經被我們的公安控製了!當然,如果你們不信任咱們桐縣公安的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是我從雲都請來的公安,此刻這個人正在接受審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這是你們的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是尹大叔的事情,剛剛尹姑娘說的是啊,人雖然已經去世了,但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這樣下葬啊!所以我剛才跟市裏來處理這件事的王總監商量過了,他也已經從保安所調來了法醫馬上就會趕到了,也會盡快的做出死亡鑒定給大家一個公開的結論的。我這麽迴答大家還滿意吧?”


    聽著趙慎三一句句的迴答都是實打實的措施,那些人都點著頭表示信服。趙慎三就把臉沉了下來,很威風的訓斥道:“那麽我就要說你們幾句了,你們雖然都是老百姓,但是法律總是懂得的吧?


    雖然大家出了事情遭遇十分值得同情,但總要明白抬著屍體來大鬧辰光集團是一種性質十分嚴重的行為吧?更可況大家還很不理智的把技術部大樓打砸的一塌糊塗,弄得沸沸揚揚的成了一樁大醜聞,如果一旦上層追究起來,恐怕大家都逃脫不了責任吧?


    所以大家如果信了我的話,就趕緊趁上麵沒有開始追究責任,把靈床抬迴喬家去,你們也都在喬家等著。我們呢,就趕緊一邊掩蓋住剛才被打砸過的跡象應付檢查,一方麵絲毫不耽誤咱們追究兇手責任跟理賠的協商,一旦有定論我就親自上門去給大家交底,如果不滿意咱們再商量,你們看怎麽樣?當然,我趙慎三也明白我也僅僅是一個副總監,如果大家不信任我的話盡管鬧騰,那麽我該擔什麽責任就擔什麽責任,而你們該負什麽責任也負什麽責任,各安天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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