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趙慎三的頭“轟”一聲,他居然失態的撲到人家兩個女人跟前,臉上帶著魔鬼般的焦灼問道:“你們說的那女人姓鄭?就是被打那個?”


    兩個八卦的女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猜想到這也許就是那個男人了,一個女人就說道:“嗯嗯,那個潑婦……呃,那個找上門來打的女人是罵著那個女人‘姓鄭的你個賤貨,虧你還是個總經理呢……’怎麽怎麽滴,應該是了!唉唉,太可憐了,你看你腳下,那還是那女人流的血呢……”


    趙慎三低下頭一看,地上果真還有一攤暗褐色的血汙,他額頭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下來了,頭腦一陣陣眩暈,眼前也金星直冒,就定定心神接著問道:“那後來怎麽樣了?她們去哪裏了?”


    那兩個女人正遺憾熱鬧沒看完呢,此刻看趙慎三緊張的樣子,明知道這就是那個可憐女人的男人了,就趕緊搶著說道:“當時我們倆正在這裏摘韭菜,看到那個漂亮女人好像有病,扶著牆出來了,誰知道剛走到你腳邊,從門口就又撲進來一個女人,那女人竄過來抬手就打了樓上那女人一耳光,然後就開始罵,說她搶了她的丈夫,罵的可難聽了,一邊罵一邊推搡樓上那女人,樓上那女人看來真是有病,連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就被她推倒在地上,而衝進來的女人就衝著那女人的肚子一直踹一直踹,我們倆過來拉,還有門衛也過來拉,可那潑婦跟瘋了一樣根本拉不住,等我們把她好容易拉開了才發現地上的女人早就暈過去了,血流的裙子都濕透了……”


    “啊!紅紅啊……”


    趙慎三聽的心都碎了,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八卦的女人更加交換了一下眼色飛快的說道:“剛好這時,有輛車開了進來,下來一個男人,一看到樓上那女人就衝過來,一腳把那個潑婦踢倒了,抱起樓上那女人就上車走了,肯定是去醫院了!”


    趙慎三已經聽不下去了,他飛快的跑上車就開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打小嚴的電話,打通了問道:“嚴哥,鄭總經理現在在哪裏?”


    誰知道小嚴卻說道:“我不知道呀,鄭總經理上午不是說不舒服不上班了嗎?沒讓我接她呀?”


    趙慎三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心頭的揪疼讓他幾乎開不成車了,勉強把車停在路邊又撥打朱長山的電話:“哥,紅紅呢?”


    “趙慎三,你特麽的沒有誠意娶我妹妹就給我滾遠點,今天她差點被你害死你知道嗎?你他麽的還有臉打電話過來?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離我妹妹遠點,否則的話小心我一刀刀劈了你!還有,你那個老婆很能耐嘛,居然能打上門去讓紅紅大出血?你讓她給我等著,有她好受的日子!”


    朱長山的聲音充滿了暴怒,罵我直接就掛了。


    趙慎三更加惶恐了!


    “大出血?大出血!大出血啊!”


    老天,那此刻他的寶貝到底是生是死呢?


    他接著撥打朱長山的電話,卻再也撥不進去了……


    他咬了咬牙,開車直奔鄭焰紅生母住院的醫院,一路狂奔衝進病房,卻隻見老太太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不認識的老頭,一問才知道老太太上午已經出院走了,問去哪裏了不知道。


    他心裏充滿了絕望,又一路狂奔跑到婦產科,一查卻發現根本沒有鄭焰紅這個病人,這下他可徹底害怕了,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恐懼,頹然的坐倒在候診椅上僅僅一秒鍾,就驚悸般的跳了起來直奔下樓,衝向另一家醫院,依舊是查無此人……


    中午,原本已經十分寒冷的初冬,趙慎三卻跑的渾身是汗,市內有資格做手術的幾家醫院已經全部跑過了,依舊沒有鄭焰紅的任何線索,他也不知道給鄭焰紅和朱長山打了幾百遍的電話,卻依舊是一個沒人接,一個打不進去……


    終於,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上了停在最後一家醫院停車場的車上,趴在方向盤上絕望的哭了起來,哭著哭著,一個念頭突然浮了上來--劉玉紅既然能上門追打,一定知道鄭焰紅的去向!


    頓時,惱恨代替了絕望充滿了他的胸腔,他怨毒的在心裏咒罵道:“劉玉紅,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陰毒,昨天假裝迴家跟我和好,沒想到就是為了跟蹤我啊!看起來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民教師,居然會潑婦無賴到如此地步,看來還真是老子太過仁慈了沒有狠下心早點跟你離婚,早就沒感情了還這麽拖著,結果卻連累的紅紅遭此大難……劉玉紅,你最好保佑紅紅沒事,否則的話,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飛馳迴家,瘋馬一樣的趙慎三席卷進屋,他父母正在客廳坐著說話,看他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衝進門都嚇了一跳,他媽就問道:“這是咋啦?你……”


    “劉玉紅那個瘋婆子呢?”


    趙慎三喘著粗氣問道。


    “玉紅不是上午就上班去了嗎?奇怪中午沒迴來,打電話也沒接,不知道……”


    ***話還沒完,就發現兒子已經衝出門瘋了般開車走了。


    一路把車開到前一個家裏,趙慎三依舊瘋馬般衝上樓,要出鑰匙打開門,卻看到劉玉紅果真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發呆,他看到這個女人好端端的坐在這裏,想著他的心肝寶貝此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就恨得目眥欲裂,衝過去就揪住了劉玉紅的頭發,對著她的眼睛瘋狂的吼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把她打死了開心了吧?說吧,處心積慮的跟蹤了多久了?啊?有什麽怨恨為什麽不衝我來,去打一個病人很威風嗎?啊?快告訴我她到哪裏去了?說!”


    劉玉紅今天“行兇”完畢,看著鄭焰紅流了那麽多血,被“司機”接走的時候還“滴滴答答”一直流到車上,雖然她也被那個“司機”踢了一腳肚子一直隱隱作疼,但是卻被恐懼抓住了心,一個人在那輛車消失後灰溜溜跑出丹桂園,哪裏還敢迴那個新家?打了輛車迴到這裏,就心驚肉跳的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聽到街上有鳴笛的車輛都會驚悸的跳起來,唯恐是鄭焰紅被她打死了保安來抓她。


    此刻被趙慎三揪住頭發的她心如死灰,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居然眼神裏充滿了絕望跟瘋狂,就更明白就算是自己把那個女人打死了,也已經徹底的輸掉了丈夫,這個男人已經把那個女人當成他自己的生命了啊!


    一瞬間,她反倒不害怕了,心想反正已經輸了,就算那女人死了自己償命,也無非是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趙慎三罷了!


    麵對著丈夫仇視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般的深惡痛絕,劉玉紅的心一片空茫,她甚至已經感受不到心碎的痛楚了,那片片碎掉的愛情跟親情一下子羽化了一般輕飄飄的飄散在空中,讓她居然有了一種解脫般的輕鬆感,就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確太傻了!之前為什麽就看不穿呢?


    眼前這個男人也罷,那個貌合神離的家庭也罷,其實並沒有昨晚等待丈夫不歸,卻痛不欲生的一遍遍幻想他是如何跟那個高高在上卻又低賤無比的人鬼混的,越想就越覺得刻骨銘心般的仇恨更加難熬!那種仇恨終於在今天早上達到了極限,這種極限又讓她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女人的柔弱,衝動的跑到丹桂園門口守株待兔,想的是一旦丈夫跟那個賤女人跟昨天一樣雙雙出現,她就衝上去抓一個現行。


    可惜她等的渾身發冷,等出來的卻是趙慎三一個人開車走了,她那時十分失望的想既然丈夫已經走了,就算那女人出來抓住了也無法證明兩個人鬼混了啊,那就不如走了吧,等下次再有機會再說。


    可是昨夜的怨毒讓她一時之間不願意離開,她心想今天她就算不抓那個女人,也要仔細看看那個狐狸精到底又哪裏比她強?居然會讓她的男人為了這個狐狸精喪失了做一個丈夫的責任!


    終於,她的眼都盯的發酸了,鄭焰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那個單元門口了!


    那個女人沒有紮頭發,一頭卷發就那樣嫵媚慵懶的披散在肩頭上,被秋風吹得飄逸無比,她微微的甩了甩頭發,連這個細微的動作都那麽嬌柔高雅,她身上穿著一件米白的長風衣,把她修長的身形更加襯托的那麽雍容……


    劉玉紅被一腔妒恨促使著,根本沒有意識到從鄭焰紅出現的一刹那,她為了仔細的看清對方,已經不知不覺的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越來越走近了鄭焰紅。


    鄭焰紅的臉色蒼白著,還不時的低下頭想要幹嘔,不舒服讓她幾乎寸步難行了,就扶著樹站了下來在那裏喘息,更等著車來接她。


    可是劉玉紅已經被瘋狂的嫉妒摧毀了自製力,鄭焰紅越是嬌柔,越是惹人憐惜,她的腦子裏就越是泛起一些灰色黃色的畫麵,女人幹嘔的模樣更加讓她浮想聯翩,覺得肯定是懷上了自己丈夫的私孩子,所以她瘋狂的撲了上去,一邊臭罵一邊踢打。


    隻是連她自己沒料到那女人居然毫不還手,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就那樣被她推倒,而她被那個對方壞了自己丈夫孩子的瘋狂念頭促使著,居然下死命的一腳腳重重的踹向那女人的小腹,然後就有人過來拉了,其實整個過程說起來複雜,發生的時候也僅僅不超過三分鍾。然後就有一個十分有派頭的司機衝了過來,一腳把瘋婆子般的她踹倒在地上,抱起那女人就上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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