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痛悔不已的想,你趙慎三就算發達了又如何?我當初看上你的時候,你不過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學生,我劉玉紅愛上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現在的權利跟金錢,你是我的男人,你努力爭取然後改善咱們的生存條件原本就是你為人夫的職責而已,我為什麽就沒了底氣了呢?如果我不自己先氣勢弱下去,一直還是保持著作為一個妻子應該保持的尊嚴的話,就憑趙慎三的為人,是絕對不會猝然間看低了她的!


    唉!劉玉紅啊劉玉紅,難道你去讀了大學之後,依舊走不出父母灌輸給你的小市民心理嗎?趙慎三就算是當上了集團大領導,還不是你劉玉紅的丈夫啊?為什麽你就在飛黃騰達的他麵前自己先矮了三分?緊接著又更加豬頭的在他倒黴的時候使性子離婚,更耐不住對他那非但沒有因為離婚減輕反而更加濃烈的愛而卑微的被他收容迴家,進而把原本就矮下去的氣焰更加盡數熄滅了。


    如果說上次的迴歸是因為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犯下了原則性的錯誤移情別戀了的話,那麽就應該在發現他跟別的女人有瓜葛之後乘勢而起,在他酒醉未醒的當晚就鬧騰起來,那時有證據有理由,更加有著趙家老人的全力支持,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占盡了,還可以借機鬧騰起來嚇嚇趙慎三,當時他正在傷心另一個女人的拋棄,又迫於形式壓力,說不定就會把他的氣焰徹底打下去,再看緊他不讓他做出下鄉的選擇,也許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就算是這個男人依舊狗改不了吃屎,還是被那個女人小指頭一勾就屁顛屁顛的迴到人家身邊去了,她劉玉紅鬧騰起來也是理直氣壯的呀,就算是萬不得已再次決裂也是占理的啊!


    可惜呀!懦弱讓她錯誤的做出了忍氣吞聲的選擇,結果那個男人詭計得逞依舊妄想著一雙兩好,這個時候如果你劉玉紅聰明的話,都忍了一個禮拜了也沒憋死,就應該繼續忍下去,瞅準機會人贓並獲的時候再發難,那麽那個女人也罷,趙慎三也罷,都是最怕影響的場麵上人,說不定就會怕了她這個秦香蓮,灰溜溜的自斷關係才是。


    而她呢,卻因為聞到了香味就忍受不下去了,師出無名的大哭大鬧,結果挨了一耳光不說,還落一個無理取鬧的名聲,更加被在傷心趙慎三變心的過程中冷落的老人們所不齒,非但失去了天時地利,連人和也失去了!


    撫模著現在依舊火辣辣的臉,劉玉紅心頭如同沸水般翻騰,她環顧著這個熟悉的家,到處都彌漫著趙家人的影子,她就更加分外的孤單起來,一種局外人的落寞讓她想起剛剛趙慎三在被她哭的無可奈何的時候,居然會把老老小小都帶走了,卻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諾大的房子裏,豈不是已經明確告訴她了嗎--他不在乎這個家,更不在乎她劉玉紅,他在乎的是他的家人,確切的說,是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而她劉玉紅,跟他之間連那張結婚證都是沒有的,一旦他把她掃地出門,她跟他之間,就徹頭徹尾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了!


    “不!劉玉紅,你堅決不能就這麽窩窩囊囊的被遺棄了!上一次就已經那麽傻了,如果這次依舊這麽容易就放過了得意忘本的小人趙慎三的話,你一輩子的尊嚴可就被踐踏掉了啊!既然今晚你鬧騰的師出無名,那個男人說抵賴就抵賴了,那麽就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捉奸在床,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不穿衣服的總經理跟不穿衣服的趙總監湊在一起,會唱出什麽樣的戲來!”


    滿腔的怨毒讓劉玉紅作出了這樣一個決定,緊接著,她更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空蕩蕩的、卻又散發著鄭焰紅氣息的房子裏了,就遊魂一般的晃悠起來,迴到她沒跟趙慎三複婚的時候跟丫丫住的那套房子裏去了。第二天整整一天,她都在上班之餘緊張的策劃著該如何盡快找出趙慎三偷-情的證據,以便出其不意的發動反攻。星期六一個人迴了娘家,她也隻字未提夫妻反目的事情,隻說是趙慎三帶家人出去玩了,而她迴家來看看。


    趙慎三撲了個空之後也沒有多想,給丈母娘打了個電話得知劉玉紅好好的在家,心想她既然在氣頭上,就讓她在娘家住幾天吧,等下周迴來估計她就氣消了,那時再去接也就容易了。


    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趙慎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一向溫婉(或者是他已經榮耀太久了,早已經不記得劉玉紅的本性原本是不溫婉的,那溫婉也是在他後來的日漸榮耀之後慢慢磨礪下來的。)的劉玉紅是從何種渠道得知他跟鄭焰紅的事情的?看她口口聲聲“總經理”的,一定是已經知道了!


    沒道理呀!他跟鄭焰紅的生活層麵在這個城市裏已經是十分高的了,已經高到像劉玉紅這個小市民層麵的老百姓是完全接觸不到私密生活的地步的了,不但如此,就連高層的人,知道兩人隱情的也少之又少啊!而且世人都說偷情這種事情最晚知道的必然是偷情者的配偶,那麽若非有人故意造謠,劉玉紅怎麽能知道呢?


    趙慎三從空空的家裏出來,一路開車一路苦苦思索著走漏風聲的原因,突然間,範前進的影子跟田雙雙的影子閃進了他的腦海裏!


    對啊!認識劉玉紅,能接觸到劉玉紅的,除了範前進跟田雙雙,別人還真是不會這麽閑來挑撥的!而且,說到底,在全雲都,他跟鄭焰紅有染的事情也就這兩個人有幾分把握能判斷,當然,兩個人中間,又以田雙雙嫌疑最大。


    難道這妮子依舊對他沒有死心,在省醫目睹了他跟鄭焰紅兩次同床共枕,迴來就忍不住找劉玉紅告密,意圖借劉玉紅之手拆散他跟鄭焰紅,而後劉玉紅必然也會傷心他的變節而跟他恩斷情絕,而田雙雙就能乘虛而入取而代之了嗎?


    也是人在情急之下容易胡思亂想,趙慎三做出了如此荒謬的錯誤推斷,還以為自己有夠敏銳,就這樣暗地存下了對雙雙的提防之心,卻沒有去留意劉玉紅的舉動,更加沒有及時的去找劉玉紅解釋,反倒想著反正劉玉紅也沒有真憑實據,他冷冷她也好,說不定那女人自己沒了底氣,下周他一迴來就發現她已經灰溜溜迴家了呢。


    想到這裏,他就徹底放開了這件事,更加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僅僅當成尋常夫妻鬧別扭來看待了。還很有氣勢的想女人如果一鬧騰就去哄,下次說不定還會故技重施,就一次就不理她,讓她自己沒意思起來,下次也就不敢了。


    放開了家務事,趙慎三就開始思考起工作來,因為昨天一整天,他的手機都因為跟鄭焰紅在一起而靜音,晚上發現有好幾個劉天地的未接電話,但是他一直沒迴,就是不想過多的介入到桐縣的內幕裏麵去,加上劉玉紅又鬧騰成那樣,弄得他也一直沒心思考慮該不該迴。


    此刻靜下心一想,趙慎三就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迴到桐縣上班的,那麽常務副總監的電話不迴就是絕大的不敬!說不定劉天地還會以為他趙慎三先帶他們進市裏顯擺一番自己的圈子,然後就桀驁不馴的拿起大來,那可就更加被動了!


    想到這裏,趙慎三趕緊把車停在已經到達的小區院裏,就坐在車上給劉天地打電話,誰知道對方也好似以牙還牙一般,彩鈴一直響著一直響著,卻一直沒人接。


    “唉!特麽的不接算了!反正老子跟你請假了,大不了等周一上班,你把老子撤了最好!”


    一連打了五六個電話都沒有反應,徹底讓原本就一肚子沒好氣的趙慎三煩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般的收起了手機,氣咻咻上樓去了。


    家裏老人看他獨自迴來了,自然都追問劉玉紅的下落,趙慎三說迴娘家了,挺好的,讓老人們放心,說他下周迴來再過去接。雖然老人有心讓他現在就去,但看他的表情也就沒人敢說話。


    就這樣在別別扭扭的在家度過了一個周末的趙慎三在周一一大早,就在司機小高的迎接下迴到桐縣上班了。誰知道他剛剛在辦公室坐定,秘書喬麗麗就帶給他一個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就在他請假跟鄭焰紅一起找了悟大師的上周五,郭富朝總監召開了常-委會,重新調整了班子成員的分工,計劃生產已經不歸他管了!


    現在的他,也就是趙副總監,負責集團城建等項相關工作!


    至此,鄭焰紅的分析預言盡數成真,在詮釋了那個女人精準的嗅覺之餘,也更加進一步的把趙慎三拉進了深深的泥潭!


    趙慎三一聽之下,顧不得斥責不知深淺的喬麗麗滿臉的欣喜,著了火一般竄起來就跑去劉天地辦公室了。


    劉天地正在看報紙,很是悠閑的樣子,看到氣急敗壞的趙慎三跑了進來,臉上似笑非笑的放下了報紙問道:“趙副總監怎麽了?慌成這樣幹嘛?”


    就從劉天地這個表情,趙慎三就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深深地戒備,他把牙一咬,心想今天就算是跟劉玉紅一樣哭鬧撒潑,也得把塞進他懷裏的火紅碳簍子給送出去,否則的話日後豈不是水深火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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