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其實……”


    趙慎三好似被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過來,也更覺得自己昨天在黎遠航麵前的確是太過輕狂浮躁了,就不好意思的低聲嘀咕著,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還有,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手裏有了一定的資金,對於企劃部副總監這樣的職位有些看不在眼裏了?那麽我不說別的,給你舉一個小小的例子你就會明白了,你總還不至於‘富貴’到連你的同學郭曉鵬都不記得了吧?啊?嗬嗬!”


    女人看趙慎三已經知錯了也就不忍心再繼續橫眉冷對了,就開起玩笑來。


    “你……壞丫頭,你要是再挖苦我,等下我可不心疼你了,讓你好看……”


    趙慎三看女人一笑就開始耍賴了,撲過去重重親了她一口威脅到。


    “嘻嘻嘻,你就會欺負我……好了好了,接著說正事。”


    女人笑著推開他接著說道:“郭曉鵬是雲都的富二代,他家的資產比起你現在應該隻在上不在下吧?那麽你看他混的比你威風麽?還不是為了一單百八十萬的小工程,就要衝著那些小小的集團主任級領導們點頭哈腰的?弄不好還得孝敬人家吧?現如今您趙總監好歹也是我鄭焰紅的男人,黎主管的秘書,二號領導的把兄弟,太子爺的裙帶親戚了,請問您低的下您那高貴的頭顱去拉生意麽?


    更何況人一走茶就涼,除了我這個傻女人還會繼續跟著你,別的人對你的好全部都是基於互相利用,你已經脫離了能夠被他們利用的圈子,他們還會繼續罩著你嗎?到時候你完全成了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生意人,那落差你受得了麽?恐怕到了那時,別說是企劃部副總監的顯赫位置了,就算是企劃部的一個小主任,你恐怕也得仰著頭去看人家吧?”


    趙慎三默默地點著頭,他雖然被女人揭的體無完膚,但是卻明白女人這完全都是為了他好,就更緊的抱住了她,一句頂撞的話也沒有。


    女人也是看他這些日子說話辦事很有些輕狂浮躁,特別是那天聽他沾沾自喜地說自作主張的幫盧博文擺平二少的事情之後,更覺得這個小夥子很有點想要脫離她的羽翼自己發展的趨勢。


    雖然也覺得他辦的事情沒有錯誤,但是卻跟黎遠航一樣心裏對他萌生了隱隱的不安全感!如果是兩人依舊是以前相互取悅的情人關係,女人很可能就此罷了,但是趙慎三現在已經是她內心深處後半生的歸宿了,她自然不會聽任他如同趁著青雲扶搖直上的紙鳶一般迷失了自我,一旦牽著他的那根繩子斷了,他可就會一個跟頭栽下來,此刻飛得越高,到時候跌的越重!


    懷著“望夫成龍”的心思,女人正想著找個機會好好敲敲他,讓他沉下來踏踏實實的做事情,要不然那成就可就很可能在某一天,因為某件事被懲罰,絞索套在脖頸裏一般嘎然而止,這可不是她作為一個“妻子”樂意看見的。


    “嗬嗬嗬,話雖不好聽,但都是為了你好,我要不是指望著後半生靠你了,也懶得跟你說這麽多刺激你了,你可別惱了我哦!”


    看出來了趙慎三的悔意,女人見好就收的撒嬌起來。


    趙慎三感動的親吻著她說道:“傻瓜,我怎麽能那麽不知好歹呢?這個世界上也唯有你肯對我說這樣的話了,要不然,我真的可能就迷失了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明白自己有多蠢呢!紅紅,你都不知道我多感恩上天把你給我了,又怎麽會惱你呢?”


    “嗯,這就好!不過話雖那麽說,我也不會讓你選擇迴企劃部的。”


    鄭焰紅當然很滿意趙慎三的態度,也就話鋒一轉替他考慮起來。


    “我上次聽你說想讓我下縣,所以昨天就把這層意思告訴黎主管了,他說他會跟組織部總監商議一下再決定,你怎麽看呢?”


    趙慎三此時此刻哪裏還敢自大,主動恢複了他以前依賴鄭焰紅時的低聲下氣態度,謙卑的問道。


    鄭焰紅慎重的說道:“是的,我的確覺得在分公司直屬部門當個副職沒什麽意思,且不說是不是實權了,就看現在雲都的局勢,黎主管能在這裏呆多久也很難講,如果一旦他很快就離開了,你的副職轉正也就可能遙遙無期了。


    你看看企劃部的孫廷棟,我估計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副職的成就了。雖然我也可以幫你打點,但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還是現在能選擇的時候做最實惠的選擇最明智!下縣,雖然在市區呆慣的領導們會覺得基層實際困難多,壓力大,出問題的幾率大,但是殊不知容易出問題的地方恰恰也是容易出成績的地方,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嗬嗬!你既然已經跟黎主管提了這個意思,此刻也正是他對你感激之情尚未消退的‘蜜月期’,諒來他不會在意你的挑肥揀瘦的,所以你別急,等我痊愈上班了,會幫你想一個萬全之策,再安置一個好一點的地方,更加盡量幫你周旋一個最合適的職務,讓你少走一點彎路的。”


    趙慎三此時此刻恨不得把女人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娘娘,哪裏會有不同意見?把頭點的雞琢米一般答應著,看女人說的多了很有些疲憊,趕緊心疼的說道:“行了行了,寶貝,讓你為了我的事情操心成這樣,你看看都累成啥樣了,我給你倒杯溫水你喝幾口咱們就睡啊,明天一早黎主管說他要來看你,然後我們一起迴去上班,咱們就早點睡啊。”


    說著,趙慎三趕緊下床倒了溫水,自己試了試熱冷才把女人半抱著,讓她在他懷裏喝了兩口才把她放下,收拾好了就趕緊擁抱著她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慎三就趕緊掐著點離開了醫院,在醫院門口一個隱蔽的小吃店吃了些早餐,看到黎遠航的車開過來他才趕緊走出了小吃店,也假裝此刻才來辦的走了進去。


    一進病房,黎遠航果真正在跟鄭焰紅說話,趙慎三趕緊放下手裏拎著的水果,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想到黎主管比我起得還早……”


    黎遠航笑道:“嗬嗬,我好幾天沒見到我家的大小姐妹妹了,還不是著急來看望啊?大小姐,你可別怪我這些日子不來看你,要知道分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你這一躺下需要我忙的就更多了,所以累死了啊!”


    鄭焰紅巧笑倩兮的說道:“嗬嗬,看看黎主管多會討便宜吧,合著人家躺在這裏受罪,您還替我幹活了啊?這樣可好,您沒來看我倒還成了我需要謝謝您了不成?”


    “哈哈哈!對啊對啊,還是大小姐聰明,一下子就聽明白我的意思了!謝謝嘛就不用了,別埋怨我來的少就成。”


    黎遠航在私下場合,是很把鄭焰紅當成盧家大小姐來親熱的,所以就順勢玩笑起來。


    趙慎三看著黎遠航的眼色,趕緊把一個準備好的信封交給了雙雙說道:“黎主管的一點心意,一會兒幫鄭總經理買點好吃的。”


    鄭焰紅對這些事情是從來不大驚小怪的,跟沒看見一樣隻顧跟黎遠航說話,說了一陣子工作,黎遠航突然感慨起來:“唉,不下去老想著在省城這坑水裏發展不開,想下去當當地方官威風威風,可是下去了卻發現當家人惡水缸這句話真是不假啊!這些日子你不在班上,我這個主管花個錢還得找遠方總經理化緣,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趙慎三一聽這個話題,趕緊說道:“黎主管這麽早一定沒吃飯,鄭總經理也是剛起來吧?我到門口替您買點早餐就迴來。”


    說著帶著雙雙就出去了。


    鄭焰紅就笑道:“黎主管怎麽發這個感慨啊?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您是大當家的怎麽還需要這麽委屈啊?雖然財政歸總辦管,可是隻要您把用途說明白,郝總經理怎麽會為難您呢?”


    黎遠航看沒人了,就推心置腹般的說道:“小鄭,從內心裏,我一直把你當成盧董事家的小妹妹看的,所以這幾句話你聽了權當大哥發牢騷吧!其實郝總經理這些天可沒閑著,就咱們搞這個景區工程的款子走向,他一直暗地讓人在監控收集,上次小趙迴來說都有人去大順昌公司查賬目,問我是不是我派去的,我當然不會查的,最後一調查居然是郝遠方派去的,你說他想幹什麽?”


    鄭焰紅心裏一凜,明白這兩個人合作了一年多下來,雖然是麵和心不合但畢竟大麵上還過得去,難道經過這次大佛的事件,居然導致兩人的爭鬥要撕破溫情的麵紗陷進白熱化嗎?她更加心思細密的馬上推斷到以黎遠航的秉性,斷然不至於在她麵前發牢騷這麽八卦的,說這些話就是很明確的問她的態度,看她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黎主管,您去雲都時間短,自然對郝總經理這個人的脾氣不太了解,其實他……”


    女人在職場上簡直已經修煉成精的千年狐妖一般千伶百俐了,怎麽會不明白此刻正是表忠心的時候呢?但是一般性的表忠心是不能讓黎遠航這種更加道行身後的黑山老妖級別的人物信服的,就馬上用撂出郝遠方的弱點取信於黎遠航的手段,慎重而神秘的說道。


    “他怎麽樣?你趕緊說說看!”


    黎遠航果真買賬,急切的問道。


    “其實他原本就是一個很喜歡自作主張的領導,更加不喜歡別人做什麽事情他不知情!這次金佛的承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古怪,還私下把我叫過去問過好幾次,問我明不明白這件事有沒有後台背景?為什麽省裏會突然之間那麽關心鳳泉縣的旅遊業?還無條件的源源不斷撥款過來?告訴我雖然這些錢咱們雲都市僅僅是經經手,但是撥下去下麵是怎麽花的卻要查清問明。


    我……我當時因為明白這件事是您派小趙在下麵承辦的,所以就陽奉陰違的說每筆款子的用途我都會查清再撥,其實隻要錢入賬立刻就轉到鳳泉,根本沒有讓小趙為難。郝總經理縱然是不滿也一直沒說什麽,估計是看我住院了不在家,正好給了他機會查賬,更加控製了撥款渠道。”鄭焰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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