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也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看流雲猜破了玄機,就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說道:“對不起雲雲,是我不該胡亂猜想冤枉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二少您言重了,我僅僅是一個卑微的小女子,怎麽敢怪您這麽富貴的人呢?把自己交給您的時候,原本就沒有抱著您能愛我一輩子的念想,也不過是自己命苦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罷了……您走了,我又能迴憶的甜蜜片段騙騙自己也就是了……


    不過二少爺,我雖然傻……明明知道自己這隻麻雀是永遠變不成鳳凰的,可也並不是一個下-賤輕-浮的女人,如果我想要傍上一個雲都市有權或者是有錢的人,想必也不會太困難的,之所以沒有自甘墮落,就是因為我劉雲把愛情看得太過神聖,沒有心儀的男人,絕不付出自己……


    可是……您不帶我走不要緊,始亂終棄也不要緊,因為是我心甘情願跟您在一起的,怪不得您!可您卻萬萬不該把我看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心裏有了懷疑也不問我,就自己在那裏胡亂猜疑,而且還在我生死未卜的時候那麽……唉!罷了罷了……您走吧,趕緊去處理別的人吧,我沒事了。”


    流雲用心碎的眼神流著淚盯著二少,更加用心碎的聲音低低的傾訴著她的清白與哀傷,隻把二少聽的更加悔恨不已了。


    趙慎三雖然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但是屋裏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看流雲已經成功的領會了他的意圖,更加把蠱惑二少的手段發揮的那麽到位,他也就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呆在這裏了,就悄悄的站起來走出去了。


    到了醫院的大院裏,他這才有空閑抬頭看看天,卻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中午還明媚的藍天白雲的天空已經陰雲密布,看不到一絲陽光了,一如他此刻布滿陰霾的心情。


    手機響了,他神經質的模了出來,覺得自己這幾天真是倒黴透頂,也不知道這個電話會不會帶來了什麽別的厄運?可是身份特殊,卻也不敢不接,就戰戰兢兢的看時,卻看到是黎遠航的電話,趕緊接聽了:“黎主管,您情指示。”


    “小趙,你怎麽搞的?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幹嘛不接呀?省裏有兩位主要領導今晚要觀看鳳泉縣金佛寺開光典禮的演出,我急著通知你一下讓你趕緊安排好接待工作,你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黎遠航的聲音十分不悅。


    趙慎三不確定二少想不想讓黎遠航知道死了兩個人的事情,就支支吾吾的說道:“黎主管,二少的女朋友受傷了,此刻我們在縣城的醫院,剛才我沒有聽到……那麽我現在就安排接待去。”


    “哦?這樣啊,我看二少以及領導家裏對這個女孩子都很滿意,她受傷了那是不能大意的!對了,怎麽連萬師傅的電話都打不通了呢?唉!這到底是怎麽了,鄭總經理到現在還沒蘇醒,盧董事跟鄭主任都一力主張讓轉到省城醫院去治療,我還正沒法子過去送呢,這邊又出了事,唉!”


    黎遠航也是頭大如鬥,居然對著趙慎三抱怨起來。


    趙慎三驚問:“啊?鄭總經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麽?怎麽要把她轉到省城去?可她剛動過手術敢來迴折騰麽?萬一要是路途上出了什麽差錯可怎麽辦啊?那專家怎麽說了?鄭家人征求醫生的意見了嗎?”


    黎遠航心裏著急的是晚上省集團領導要觀看演出,生怕趙慎三沒有安排妥當,誰知剛抱怨兩句,趙慎三居然一連串的反問,句句都是針對鄭焰紅的,這就更加讓他不放心了,更加心裏不悅起來。心想你再怎麽跟鄭總經理親厚,那也無非是你的老上司而已,現在你已經是我黎遠航的秘書了,更加是這次重要活動的唯一負責人,現在那麽重要的事情你不去關心,反倒對於鄭焰紅的病情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這算是什麽行為呀?是把他黎遠航完全不放在眼裏了,還是對於這次負責的項目根本不上心?仰或是對鄭焰紅的感情居然深厚到讓這個小夥子完全亂了方寸了呢?


    “小趙,我看你今天精神狀態是不是有些失衡啊?你到底聽明白我剛才交代你什麽事情了嗎?我說有兩位省集團領導今晚要觀看演出,讓你趕緊去安排,你怎麽就隻記住鄭總經理的傷勢了呢?她是誰?啊?她可是兩個省集團領導的心肝寶貝,一舉一動能沒有大批的專家圍著伺候嗎?用得著你一個外行在那裏操心?


    告訴你,我們大概四點鍾到達金佛寺,先去觀看金佛,另外領導說晚上隨便吃些素齋,看完演出就迴市裏。我看你給我的單子上演出結束是十點鍾,那麽這期間的六個小時的一切都需要你趕緊做好安排,陪同參觀金佛的講解、晚宴時陪同的僧人、素齋的菜單、整個風景區的規劃講解草稿這些東西,你都需要在兩點鍾以前交給我,這樣我還有時間及時修正,現在是……一點二十分,四十分鍾的時間應該夠你用了,趕緊去準備吧!”


    黎遠航不悅之下也就沒那麽客氣了,冷冰冰的吩咐完畢直接了當的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趙慎三聽的發愣,因為剛剛他一聽鄭焰紅依舊沒有蘇醒,心頭那一疼簡直是摧心蝕肝,腦子裏除了鄭焰紅那張失去血色的臉,剩下的僅有一片空白,所以才會不假思索的用十分不合適的責問口吻問了黎遠航那麽多的問題,此刻被黎遠航一頓搶白加命令,腦子才算是慢慢的轉過彎來,轉過彎了,也就明白黎遠航剛剛讓他四十分鍾就搞定的事情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可是他更加明白對於領導,他一個小秘書是永遠沒有道理可講的,別說是黎遠航讓他四十分鍾辦這麽多事情了,就算是僅僅給他四分鍾,他也隻有點頭答應的份兒,如果牙縫裏迸出一個“不”字,那麽有的是能辦到的能人急著頂替他現在炙手可熱的位置。


    趙慎三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衝進屋裏告訴二少今晚的事情,然後就先離開了醫院,開車飛馳到技術部找到了林曾,叫了林曾的秘書一起坐在電腦前一通忙碌,終於把整個風景區的規劃講解詞給弄了出來,讓林曾在十分鍾之內背熟,晚上就由他給省集團領導講解。


    看看表這就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趙慎三閉目想了一下,現在流雲受傷,金佛寺的講解也隻有他自己來了,這就能省下一點背稿子的時間,至於陪領導吃飯的僧人,金佛寺的僧人都是淨土宗的普通僧人,是上不得台麵的,他自然第一反應就想到了了悟大師。然後他趕緊給方天傲打電話,一道道菜的交代清楚齋菜的菜單,讓方天傲在縣城趕緊把材料備齊送迴去,又給警戒的同誌們打了電話安排了布防,然後又電話給臨時劇場負責的大順昌負責人趕緊騰出一個包廂給省集團領導坐,那人剛為難地說包廂全部已經安排滿了,趙慎三就發火了,說如果騰不出來一個包廂的話,就讓這個人立刻從大順昌消失,然後就氣哼哼的掛了電話。


    安排妥當後,趙慎三感覺到胸口發悶,太陽穴一陣陣刺疼,一種極力想要暈倒過去的感覺讓他十分的難受,但是他卻拚命咬著嘴唇控製住不能暈倒,然後就趕緊運指如飛,把他要給省集團領導介紹的金佛概況也形成文字,再看表就已經三十八分鍾了,他就趕緊撥通了黎遠航的電話,一項項的把安排的情況匯報清楚,然後又趕緊把他寫出來的兩份東西傳真過去。


    黎遠航看趙慎三在這麽短時間內安排的尚算周到,但是剛剛對他的氣還沒消,也就沒有誇獎,僅僅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趙慎三哪裏敢怠慢?趕緊讓林曾自己通知技術部正總監,他就出門上車先趕赴景區去安置了。


    路上,趙慎三兩隻手把著方向盤,太陽穴依舊一陣陣刺疼,這種痛讓他雙眼都“突突”冒著金星,好幾次連路都一片炫目的白光,什麽都看不見了。他多想把車停在路邊稍微休息幾分鍾呀,可他明白,此時此刻的他好似被放在一個燒紅的熱鍋裏麵炙烤著的小小螞蟻,他隻能拚了命的繞著鍋的邊沿奔跑,直到鍋底的柴禾燒完才能保住一條命,一旦停止,瞬間就會變成小小的一團焦炭……


    疼痛讓他心裏一陣焦躁,他就發狠的抬起胳膊重重的咬了下去,伴隨著壓倒頭疼的劇痛,登時,一個黑紫的牙印圓圓的呈現在他的胳膊上。眼淚不由自主的衝出了眼眶,他唏噓了一下,一瞬間心裏一陣自憐自傷,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賣力地在這裏衝衝衝?自己衝衝衝的到底得到了什麽?萬貫家財嗎?


    是!現在他的財力已經讓他對於想買的東西失去任何的壓力了,可是他幸福嗎?原本也是幸福的,他心酸的想,曾幾何時,他坐擁齊人之福,家裏有賢惠的老婆,班上有心愛的鄭焰紅,公司又有著靈動的流雲,甚至還有那個癡心愛著他的小柔。權勢呢?他也是有的,現在也還是如此,雖然在黎遠航麵前他需要低聲下氣,可是一出了那間主管辦辦公室,他趙慎三說的話就可以被認為是黎主管的意思,他趙慎三讓誰辦件事,更可以被遠比他級別高的領導們認為替他辦好了是無比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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