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一看郝遠方的神態,就明白自己這一招投石問路是用對了!要知道她剛剛含糊其辭的說出問題其實並非有驚無險的事實來,就是想著一旦郝遠方很避諱這個話題,她趕緊收住解釋趙慎三問題,如果郝遠方想聽,她就接著往下說,此刻一看郝遠方主動問起來人員傷亡問題,她就索性把委屈裝到底了。


    “唉……”


    深深地歎息伴隨著盈盈欲啼的表情,鄭焰紅接著說道:“是啊,原本問題的事情咱們總辦應該先知道的,可是我居然是接到黎主管的電話才明白出了大事!而且更加讓我鬱悶的是,黎主管打來電話說石廣上出了事讓我到樓下等著他一起去現場,可當我急匆匆趕到他的車前等著他,他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他身邊沒有使喚的人,讓我把我的秘書小趙借給他用用……您說,這當著小趙的麵,還有齊副書記,我怎麽能說不答應呢?”


    “哦!這樣啊,好了好了別難受了,嗬嗬!你才怎麽著焰紅同誌?我今天猛一看到你的秘書跟了黎主管,還受他重用當了調查組聯絡員,我還在納悶‘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以為我就幾天不在家,你跟黎主管已經連秘書都共用了呢!哈哈哈!”


    郝遠方心裏舒暢多了,就開著玩笑想打消鄭焰紅的委屈。


    誰知道鄭焰紅更委屈了,嘴一撅嗔道:“哼!您怎麽笑話人家啊?小趙被他借去了我也無話可說,可誰知我們連夜處理完石廣上的事情去省裏找省集團領導匯報解釋了一天迴來,劉主任就來告訴我說,主管辦辦已經過來把小趙的關係都弄到主管辦那邊去了!您說說,有這麽搶人的麽?連跟我商量一聲都沒有就從借變成要了,我到哪裏講理去?”


    郝遠方意味深長的看著鄭焰紅,半晌不語,後來才喟歎著說道:“唉,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黎主管既然看上了小趙就給他吧!不過你一個人沒人幫忙也不行,這樣吧,我給你找個秘書吧,你放心,我給你找的人辦事能力絕對不會低於那個小趙的!”


    鄭焰紅再也沒想到郝遠方居然會主動提出幫她找秘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很是排斥,郝遠方看到了就微笑道:“怎麽?是不信呀還是你已經有了人選了?我告訴你,無論這兩個原因是哪一個,你都不能拒絕我的,否則你可就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推薦這個人我原本打算留著自己用的,現在看你沒人用怪可憐的才讓給你的呢!”


    “哎呦,郝總經理,您逗我玩的吧?難道您還真有合適的人選不成?那就太好了,我先說好,隻要不是總辦的小廖,別的誰都行!”


    鄭焰紅趕緊說道。


    “嗯,這件事你別管了,明天一早,我保證你有秘書用就行。焰紅,我剛接住一把手,而你呢也是剛接住常務,咱們倆對全盤工作掌控水平都是模著石頭過河,誰都沒經驗,所以以後政府工作有什麽事情咱們倆可以擰成一股繩商議著處理,千萬不能出現了分歧偏差,被別人笑話了去!”


    郝遠方看鄭焰紅答應了用他推薦的秘書,心裏更妥帖了,就旁敲側擊的告誡起鄭焰紅來。


    鄭焰紅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麽能不了解說一千道一萬,把趙慎三給了黎遠航這件事郝總經理依舊是心有芥蒂,就趕緊驚唿起來:“郝總經理您說什麽呢?咱們倆怎麽能相提並論呢?您是政府的大班長,而我僅僅是一個學員而已,而且我能夠當上常務還不是您在省裏推薦的我?這些事情我爸爸都告訴我了,我心裏對您那可是感激著呢!隻是我這個人不喜歡甜言蜜語的給您表忠心,但是有一點您放心,今後我就是您的一杆槍,您指向哪裏我就打響哪裏,哪裏會被人笑話咱們倆不合拍呢?”


    話趕話說到這裏,郝遠方就不能再說下去了,暫時他還是對鄭焰紅的表現持滿意的態度,就轉變了話題,詳細的詢問了問題的事情,鄭焰紅心想這是你自己想跳下水來的,那麽我正好把這燙手的火炭交給你,就一五一十的說了石廣井下的情況,還有怎麽處理隱瞞的,怎麽封口的,以及在省裏怎麽消除影響的,一點也沒隱瞞的都告訴了郝遠方。


    郝遠方已經猜測到了事故必然不小,但也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麽大!隨著鄭焰紅的描述,一直聽得他額頭上冷汗涔涔而落,此刻才明白為什麽黎遠航說他是逃不月兌的,也果真是,這件事情大到如此地步,一旦披露出去,白董就需要引咎辭職,他這個總經理還想安安穩穩做下去豈不是癡人說夢?


    “哎呀,你們太冒險了!太冒險了!這不泄露萬事大吉,萬一……唉!那可就是滔天大禍啊!郝遠方哪裏還坐得住,站起來在屋裏神經質的轉著圈子,嘴裏喃喃自語道。


    鄭焰紅說道:“是啊,我們又何嚐不知道這樣太過冒險?可是不這麽做還能怎麽樣?您當時不在家,怕通訊被監聽,連打電話請示都不敢,我也隻好代表總辦跟黎主管商議了處理方法,硬著頭皮做下來了。不過好在當時處理的還算謹慎,事先現場戒嚴及時,後來處理屍體的時候更是極少數人知道,而且救援人員都是按照流程每個人進行一部分工作,所以除了我們幾個領導,沒人從頭到尾明白處理過程的,就算是事後出現的帖子,也僅僅是從事故發生原因上做的文章,死難人數都是他們猜測的,應該不容易出現什麽問題。”


    郝遠方驚魂稍定,但是胸口依舊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鄭焰紅,心想這麽大的事故,現在自己事後聽聽都嚇得魂不附體,當時鄭焰紅一個女人在現場代表政府指揮處理,需要何等的膽識跟魄力呀!這麽一想,他就更加不敢小看鄭焰紅了。


    “工人家屬事後沒人鬧事吧?我聽黎主管說你們搬動李董壓住了省工石廣局?那怎麽他又說咱們雲都現在還住著一個朱總監呢?這個朱總監不會是朱萬福吧?這個人可不是好對付的,前年咱們雲都私營煤石廣發生事故,來了幾撥調查員都被石廣主賄賂的迴去了,可他來了就把人家偽造的現場全部揭破,當場查封了煤窯。這次咱們集團大石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能把他這個專家也糊弄過去?”


    郝遠方憂心忡忡的說道。


    鄭焰紅豪氣的一笑說道:“放心吧,就算他是專家,咱們也有法子對付他!這件事黎主管交給小趙去處理了,估計路子有點歪,咱們就假裝不知道吧。對了,還有件事要跟您匯報一下,就是我們在省裏處理上帖子的時候,用了一些經費,還有工石廣局以及個別領導哪裏也用了一些非公務支出,我做了明細剛好帶著呢,您簽個字吧。”


    郝遠方結果來看了看說道:“不多嘛!省集團領導哪裏你們沒有意思?”


    鄭焰紅搖搖頭說道:“黎主管倒是提了想給李董白董他們也安排點,當時我思考再三沒敢安排,因為越是這樣隱瞞下來,就越是不能顯得咱們太過理虧,所以我就沒聽他的,弄得他很是不自在……唉!您要在家就好了……”


    郝遠方沒說什麽,拍了拍她說道:“不自在就不自在吧,咱們政府管著財政的,他們主管辦自然是隻管伸手要錢花就是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最後走賬的事情他們是不管的,有了漏子還不得咱們補?你做得對啊小鄭,以後財稅方麵你可以多挑點擔子,小的支出不用找我簽字,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鄭焰紅趕緊反對,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政府事務也就分開了。


    再說趙慎三擔任了調查組聯絡員之後,匆匆去調查組報了道就趕緊去花都接朱萬福了。


    506的房門開著,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傳出一陣陣歡笑聲,聽到流雲跟小柔都在裏麵,但是笑的最得意的還是朱萬福的聲音。他非但沒有詭計得逞的自豪,反而心頭更加的鬱悶苦澀了,居然不願意邁進去麵對那種他間接導演的荒唐場麵,靠在牆上長長的出著氣,指望縈繞在心頭的壓抑能隨著氣息唿出去。


    他明白裏麵的兩個女孩如果不是為了他,是斷然不會跟那個麵如豬頭、好去情趣的“萬福狼”調笑逗樂的,今天的時間差也是他故意讓兩個丫頭幫他爭取來的,因為他雖然明白朱萬福接受了小柔的身體賄賂,並且會很忌憚昨夜被他親眼看見,可是這種人都是有些神經質的技術人員,到了石廣上萬一被他看出疑點較起真,還是不好應對的,所以他才讓流雲今天也晚一點去大順昌,幫助小柔拖住朱萬福,但等調查組一到石廣上,就可以在朱萬福到達的時候借口公安人員已經介入調查,別的單位不能再進入了。朱萬福已經吃了他的自然嘴軟,諒來不會強硬參與的,這也就算是把這頭狼用鮮肉給拴住了,今晚拚著讓小柔再陪他一夜,明天早上打發他滾蛋,也就算是把這尊瘟神給順利推走了。


    計劃的很精妙,實施的也很順利,聽裏麵的聲音,估計就算是讓這種歡笑延續到中午也沒有一點問題的,朱萬福哪裏享受過這樣兩個妖孽般的女孩子的刻意迎合?三個人在打撲克牌,兩個妮子分工明確,流雲負責說笑話以及奉承朱萬福,而小柔卻時不時的就發動溫柔攻勢,挨挨擦擦的不停在朱萬福的懷裏磨瑟,弄得他心猿意馬的心癢難耐,恨不能再次把她按倒狠狠發泄,可他卻又舍不得跟小柔看起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個絕代佳人流雲離開,也就涎著臉跟兩個做他女兒尚且顯得年小的女孩子調笑玩耍著,根本沒顧得上想起來還需要去石廣上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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