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如何把秘書這個位置做大做活做好做精,眼看喬遠征能夠把李文彬董事長伺候的十分滿意,這功夫堪稱爐火純青了!今天是多麽難得的機會,他趕緊央求道:“哎呀喬大哥,我好容易能夠逮到機會聽你的教誨,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都教給我行不行?日後兄弟要是有了成就,咱們不更能打虎親兄弟,相互照應了嗎?”


    喬遠征自打跟了李文彬之後,也是自我模索出一套身為秘書的服務精髓出來,平時又不能告訴別人,這一番能耐憋在肚子裏,就很有點懷才不遇般的無奈,今天碰到一個這麽熱切希望聆聽他的成果的趙慎三,也的確是正瞌睡呢給他送了一個枕頭過來,就很得意的說道:“嗬嗬嗬,小趙兄弟,我伺候老板多年才整理出來這麽一套本領,今天傾囊傳授給你了,你可要拜師的啊!”


    趙慎三激動地說道:“嗨!其實在我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老師了啊!”


    “嗬嗬,其實,求你相見老板的無非就那麽三類人,一類是來求官的,一類是來免災的,一類是來告狀的。你自己總結總結是不是這樣?那麽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求官的你可以甄別之後,你需要利用你掌握的信息先綜合評估,看這個人是否對你有利?老板對這個人是否認可或者是反感?他這次見了老板是否會成功?如果三項全部是正麵答案,就一定要設法讓他見到老板,如果三項隻有兩項正麵的,就需要看看你是否能輕易地幫他安排,費力氣就不必了!至於三項都是反麵答案的話,那就直接否決,堅決不能冒險給他安排。”


    趙慎三原本在給鄭焰紅服務的時候就很為自己能夠得體的安排來求見的人而得意,但此刻一聽喬遠征開始分析,立刻覺得自己跟人家“二號人物”相比,那水平簡直就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說人家是博士後的話,那麽他自己就勉勉強強連高中都沒畢業!


    “哎呀喬秘,我就是在這方麵十分迷糊,求官的您說的很明白了,那麽免災的呢?”


    趙慎三急忙問道。


    “你想想啊,但凡這種人,本身都是有職位的領導,又哪一個是能力不濟的窩囊廢啊?所以都是被擠兌的沒法子了才來找領導的,這樣的人也要先評估一下,大致也分為兩種,一種是他的確是委屈了,而且老板也明白他被冤枉了,僅僅是因為目前狀況不明導致他失去了理智,焦躁不安的找上門來,這樣的人,你以為該怎麽處理呢?”


    喬遠征講著講著,就考試起趙慎三來。


    “那自然是要引見了!”


    趙慎三不假思索的說道:“人家明明受了冤枉,又有理在身,咱們如果不引見的話,說不定就會自己不管不顧的對老板圍追堵截,到時候老板出於對他的同情或者是支持,一定會責怪咱們沒有同情心的!”


    喬遠征笑了,神情更加高深莫測了:“哈哈哈!小趙啊,你還是太過老實了啊!”


    趙慎三一看喬遠征滿臉的不認同,就頗為不服氣的說道:“哦?我怎麽老實了?難道這種情況不引見,偏偏引見那些沒理強占三分的小人嗎?”


    “對!還就得翻個個!”


    喬遠征一拍大腿說道。


    “啊?喬秘,您是逗我玩兒的吧?”


    趙慎三越來越迷惘了。


    “看來你還真是需要我點撥點撥啊!你聽我分析啊,如果那個來找你的領導的確是委屈的,而且你明知道老板也知道他是受了委屈的,僅僅因為狀況不明導致他焦躁才來找你的對不對?那麽你為什麽還要讓他冒風險去見老板呢?既然老板知道他是冤枉的,該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出手的,要見他也早就安排你堂堂正正叫他來見了,此刻不見自然就有不見的道理,要麽是要借機觀察一下他的應變能力以及對方的底牌還有多少,要麽就是時候不到在等待時機,此時你帶他貿然見了老板,是不是會驚動對手呢?是不是會讓老板早就埋伏好的棋子失效呢?”


    喬遠征耐心的一點點分析道。


    趙慎三早就聽傻了,他哪裏想得到僅僅是一個受了委屈的領導想要見見上級,就有這麽多需要秘書去分析的因素呢?想著喬遠征也沒有比他大好多歲,就能這麽深刻的考慮問題,看著喬遠征的眼神就更加崇敬了。


    “那麽你該怎麽辦才能讓這位領導既趕快平靜,還要打消他的念頭讓他趕緊迴去呢?這就需要講話的藝術了!你要想法子讓他明白他這次來找領導太莽撞了,而且巧妙的幫他分析一下局勢,還不能把話說的挑明白,因為老板的意思你也是粗略的估計,萬一說錯了可就犯了大忌諱!就算說不錯,如果老板準備最後出其不意的,你給事先泄了底算什麽?在這種情況下,你需要把握的度一定要絲毫不差,既能讓這個人明白你不讓他見老板是為他好,又不能過多的泄露你掌握的機密。總之要讓來者懷著對你的感恩而去,從此你是不是又多了一條路了?”


    喬遠征接著抽絲剝繭。


    趙慎三好似明白了好多,但又覺得喬遠征的話跟一枚橄欖一般,越嚼越有滋味,一下子是不能盡數消化掉的,需要他慢慢的領會貫通才是,生怕漏掉他的哪一句話,就索性先不分析僅僅是靜靜的聆聽。


    “接下來就是你剛剛說的那種無理強占三分的人了,這種人原本就是職場無賴,有事沒事就想黑別人一把,到了現在急急忙忙找領導的時候,一定就是察覺到陰謀敗露自身難保了,就想趁對方還沒有發動最後攻擊的時候先下手為強,在這種時候找到你,你如果不安排的話,他們才是你說的那種狗急了跳牆,會對老板圍追堵截的人,你才需要大膽的幫他安排機會,還要同謀般的告訴他說讓他到時間直接衝出來,不要把你供出去就行!此時他已經到了臨死一搏的時候,找你也無非是希望了解老板的行蹤,法子他們有的是,你這就算是幫了他大忙了,如果他大難不死就會重重謝你的!”


    喬遠征講完了,趙慎三歎為觀止的說道:“哎呀,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我今天死皮賴臉的賴上您看來還真是大有收獲啊!那麽第三種人呢?就是告狀的人,是不是也有講究呢?”


    “哈哈哈,當然有了!”


    喬遠征說到興起,也是一改往日跟著李文彬時的謹小慎微,十分豪放的笑道:“能找到大老板告狀的自然是地位相當高的人,否則的話連我都找不到,又何談告狀呢?而且這種人來告狀也是屬於暗中下毒手一類的,如果能拿到明麵上說的事情,他通過紀檢部就能名正言順的告狀了,又何必偷偷模模求著你找老板私下說呢?找你了就說明,一,他能夠有把握把這個狀告贏,二,他相信老板會信他的話!那麽在這種情況下,你又需要按照你的思路去評估一下他在老板心目中的位置怎麽樣?他想反映的人是不是你的關係?如果有關係,帶他見了跟不帶他見哪種選擇對你更有利?這其中我就不一一講了,相信你能領悟的透徹的。”


    趙慎三佩服的連連點頭,兩人說著,也就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很快車就快到高速下口,看看就到了喬遠征的家鄉路口了。


    趙慎三看著高速口停著一輛雲都牌照的汽車,一個女人迎風站在繳費處正看著他們,他就放慢車速嘿嘿笑著說道:“嘿嘿,喬大哥,喬秘書,喬領導……”


    喬遠征被他叫的頭暈,就打了他一巴掌說道:“你這個混小子這會子咋啦?有話說有屁放,幹嘛無事獻殷勤?”


    “嘿嘿嘿,今天我就將你教的東西現學現賣,現在就引見一位我不知道找你幹什麽的領導見見你,你要是生氣就等她走了之後使勁打我吧!”


    趙慎三仗著兩人關係已經越來越鐵,居然私下告訴了馮巧蘭喬遠征的行蹤,此刻站在那裏等著替他們交費的正是雲都衛生部總監馮巧蘭。


    喬遠征的臉馬上就難看起來,冷冷的問道:“這是誰?”


    “是我們雲都衛生部總監馮巧蘭,這位姐姐對我不錯,求著我說無論如何正月十五前要見您一麵,我看她平時不是蠍蠍螫螫會顯擺關係的人,就奓著膽子讓她來了……“趙慎三心裏很是發虛,就緊張的說道。


    喬遠征一聽是馮巧蘭,好像知道是什麽事情,臉上的戒備跟冷峻也就緩解了,看趙慎三嚇得可憐,就笑著點著他說道:“你啊你啊,還真是賴上我了!我都說你沒道理大年初一的不陪家裏人非要粘著我,原來還留了這麽一個大大的意外等著我呢?嗨!不過馮總監也還好,既然是你的麵子,那就見見吧!我告訴你,下不為例哦,以後你要再弄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我可不答應了。”


    趙慎三一看喬遠征答應了見馮巧蘭,心裏一鬆,額上冷汗就涔涔而下了,車也就開到了繳費口,馮巧蘭交了費,衝著喬遠征一笑說道:“喬秘,新年好!”


    喬遠征擺擺手說道:“怪冷的您怎麽親自站在那裏啊?快上車吧。”


    馮巧蘭上了車,趙慎三就把車開到了附近的路邊,那裏停著馮巧蘭的車,他就下了車說道:“我去跟你的司機師傅請教一下,為什麽刹車總是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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